谢衿一睁开双眼,便看见榻边杵着的林越淅还有他身后的梁鹤轩,谢衿又往后寻了寻,发现萧谙风不在后才把视线放回到林越淅和梁鹤轩的身上。
    林越淅听说谢衿出事后,下了学便往济世馆赶,他在看到榻上躺着的谢衿身上缠满纱布时,眼泪差点掉下来。
    此刻见谢衿醒过来,林越淅眼角的泪终是没兜住流了下来。
    谢衿见他这模样,忍不住调侃道:「未来都是要当大将军的人,这个怎么都见不得了?」
    「很疼吧。」林越淅知道谢衿是在故作轻松,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道。
    谢衿只要不在萧谙风面前,都是一派坚强的模样,他轻声道:「不疼。」
    「石照竟然敢下此狠手,简直是丧心病狂,若是让我碰见他,我定要打的他满地找牙。」林越淅捏着拳头狠声道。
    林越淅的话让谢衿很感动,只不过,「他已经死了。」
    林越淅闻言一愣,他没问石照是怎么死的,而是称快道:「那也是他罪有应得。」
    谢衿忽然想到昨日在宗祠里石照说他的腿被萧谙风打断的事情,他转头望向林越淅认真道:「你知道为何上次石照会被人打成那副模样吗?」
    第49章 养伤
    『「若不是因为你,衿儿怎会被抓?」』
    「谁?」林越淅不解。
    谢衿忍不住翘起嘴角,「楚墨。」
    林越淅算是彻底相信谢衿没事了,都能在这里炫耀起萧谙风为他出气的事情还能有什么大事。
    林越淅抽了抽嘴角打趣道:「好好好,知道你家楚墨厉害行了吧。」
    「那是。」
    「瞧把你得意的。」
    「……」
    二人就这么拌着嘴,很快天便黑了,林越淅和粱鹤轩这才与谢衿道别,说明日再来看他。
    一直到林越淅和粱鹤轩走后半个时辰,萧谙风才从外面进来。
    谢衿一眼便看到了他手里拿着的兔子花灯,他不由眼睛一亮,「它竟然没丢。」
    谢衿原以为自己的心意要付诸东流,没想到兔子花灯竟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他面前。
    「我原是要把它送与你的。」谢衿睁着黑亮的双眸看向萧谙风。
    萧谙风闻言柔声道:「我知道。」
    谢衿刚想问他怎么知道,便想到定是他的身边人告诉他的,他望着萧谙风的眼睛继续道:「我在灯里写了字,祖母说只有点燃它才能看清那字。」
    谢衿没有告诉萧谙风他写了什么,他原本是想和萧谙风一起点亮它的时候再看,此时若让他说写了什么,还真有些说不出口。
    幸好萧谙风也没问他写了什么,而只是道:「等你伤好了,我们一起看。」
    谢衿点了点头,他的视线不知怎的瞟上了萧谙风的唇,他忽得想到中午那个吻,他想问萧谙风为何要轻吻他,却不知怎么开口。
    谢衿在现代的十八年人生中,有不少人同他表过白,却都被他以学习为藉口推脱了,说是不想影响学习,其实谢衿知道那是因为他没有遇到喜欢的人。
    谢衿不懂喜欢是什么,可他却知道只要和楚墨待在一起他就很快乐,不管平时在干什么,也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他。
    就连中午那个亲吻,都让他忍不住回味起来。
    他想,这应该就是喜欢了。
    可他不确定楚墨对他是不是有同样的心意,即使楚墨平日对他极好,他也不确定,他害怕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谢衿正想得出神,突然听到萧谙风低唤一声,「衿衿。」
    「嗯?」谢衿意识回笼,他疑惑地看向萧谙风,只听萧谙风又唤了一声,「衿衿。」
    「嗯,怎么了?」谢衿专注地看着萧谙风,耐心等他说话。
    可萧谙风却没再开口,剎那间,谢衿似乎从他的眼眸中捕捉到了一丝痛苦,他心口一疼,正要问究竟发生了何事时,薛礼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少爷,老爷和夫人担忧您,他们特意乘马车过来说要接您回府。」
    周安原本今日一早就要接谢衿回府的,是尹月说谢衿伤口才处理好不易颠簸,周安才作罢。
    一天过去了,他们夫妇特别是周夫人非常想见到谢衿,说什么也要把人接回府。
    谢衿知道周安夫妇心疼他,他消失了一夜,又在济世馆睡了一天,是时候该回府去了,是以他开口应道:「好。」
    谢衿话音刚落,周安及周夫人便从外面走了进来,周夫人见着谢衿此番模样,眼泪当场便流了下来,她小声啜泣道:「衿儿,怎么会变成这样?」
    「祖母,我没事,看着吓人罢了。」谢衿轻声安慰周夫人。
    萧谙风自周安夫妇进来便同他们行了礼,周夫人忙着看谢衿,只有周安不咸不淡地应了声。
    显然他已经知道了谢衿此次被绑架跟萧谙风有关,他走到榻边满眼心疼道:「衿儿,怎么样,感觉好受点没?」
    「嗯。」谢衿乖乖地点了下头。
    「祖父带你回家。」周安说着就要扶谢衿起来,可谢衿身上的伤虽然都包扎好了,但却轻易碰不得。
    周安的手正好按到了谢衿胳膊的伤口处,谢衿没忍住轻唿出声。
    「衿衿。」萧谙风听见动静后低唤一声,他眼神一凛,把谢衿从周安手里抱了过来,而后又轻轻地把谢衿放回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