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膳的餐食并非寻常保守的一人一桌,去比谁的仪态更标准,比谁吃东西时更优雅。
    袭音让手下的人撤去了坐具,改成自由选择喜欢的膳食羹汤后,可站立,可行走,与新结识的好友,与心动之人,自由组桌。
    这种方式,便于趁热打铁,通过简短的聊天,相互交代家底,从深入了解可知在盘根错节的人脉交结中,是否能适合喜结良缘。
    不再受那些繁文缛礼束缚,白白瞎耽误工夫。
    权贵们对于袭音自由用膳,自由组桌的结交方式想法,很是新奇。
    纷纷进屋。
    偌大亮堂室内,撤去了那些碍事的屏风椅柜,搬来了如同置身整个苪国、孤月国、龙渊国,三国合一的壮观烫样。
    微缩的景致,错落在摆放膳食桌子的最中央。
    百花争艷,人杰地灵的孤月;沃壤千里,美馔各色的龙渊;再然后,就是雪海冰山,异宝奇珍的苪国。
    不难看出,接连而上的美味,定也是各国的特色。
    完全被吸引,两、三相约去选起来。
    一直把存在感降到最低的齐沖,跟战虚明禀告:「主子,音掌柜不知去做什么,开席后,一直没有出现。」
    见战虚明不做声。
    「主子,要不要奴才去寻寻音掌柜,让她跟您打个招唿。方才游戏定是人太多了,音掌柜瞧花了眼,没找到您。」
    从战虚明进入园子开始,以与袭音相处了九年的默契,不用特意去寻找就能知道她所在的位置,距离自己有多远。
    自己已按照她的意思从龙渊来到了苪国,又依她的想法特意姗姗来迟了求如城,入店后除了要忍耐自己的皇后与其他男人眉来眼去,还要敢怒不敢言的参加这种可笑的宴席。
    每一步,每一个台阶,都是按照她变态的步调走,被安排,被掌控,他也甘之如饴的惟命是从。
    袭音可不是一般女子,怎会瞧不见他,分明是故意。
    怎么听话,就听出毛病来了?
    见战虚明夹起一块花香藕漫不经心的扔在盘子上,紧接着龙井虾仁、醉蟹、燕窝鸡丝、梅鱼干、辣冬笋玉兰片、清汆鹿肉、白炸鸡、鹅排、孜然羊腿肉、玫瑰绿豆糕、百合酥、金桔姜丝蜜饯…….,毫无章法,近乎发泄似的全都一股脑的扔入了一个盘子中。
    齐沖不知该不该提醒,担心自己圣上吃了身体不适:「主子这咸甜辣口味凑一块儿,怕是……。」
    未说完,就被战虚明刀了一眼,脸色跟乌云罩顶般:「怎么,我现在连吃什么都做不得主了?」
    齐沖小心翼翼给战虚明夹了筷蜜苦瓜跟醋鸭掌,疯狂点头:「能,能,再加上这两类,天下之味,酸甜苦辣咸都齐的聚在主子盘中了,主子真是英明睿智。」
    「你在嘲讽我?」
    齐沖差点吓跪,可怜自己脚上的冻疮刚有转好的迹象,绝不能再雪上加霜。慌错中好像看到了段余将军,赶紧找了个藉口熘之大吉。
    看着满噹噹的碟子,战虚明正打算找个舒心的地方,好好吃点东西。
    却发现空余的桌子不是已经有了人,就是已经挤满。他若想安稳的吃东西,就只能拼桌。
    恰好他看到了叶满。
    远离喧闹的坐在一座稍远处安静的水榭华亭。
    琉璃作顶,假山奇石罗列,围绕亭子一圈的,还有一步迈过夹着冰片的涓涓溪流。
    树木零星,尤显冷清。
    斟酌着,他走了过去。
    将盘子白玉桌上一放,完全无需经过叶满同意的掀袍坐了下来。
    正在若有所思浅酌的叶满抬头,一看来人,明显愣了下,很快又明白过来。
    客套谦让:「付公子,要不要也喝点儿?」
    战虚明摆手,指着两个明显不是一国的酒瓶:「掺着喝不怕醉?」
    叶满仰尽杯中的酒,又去打开另一瓶未拆封的酒瓶:「尝尝罢了,不贪杯。」
    「为什么只拿孤月跟龙渊的酒,不拿苪国的?」
    「本国长饮,自然是趁此契机尝尝纯正的孤月、龙渊酒,才算不遗憾。」
    「先前的求如城与世隔绝,如今刚刚将路修好,孤月、龙渊的商还未进入,市也未正式通,叶公子又怎知杯中的酒纯不纯呢?」
    叶满哼哼笑了起来,仿佛两个人谈的根本就不是酒:「付公子,您是打算砸音姑娘刚撑起来的场子,还是打音姑娘的脸?纵使不纯正,就当它纯正好了。」
    「相识十日而已。对阿音不熟悉不了解,甚至你不知道她从哪里来,最终又要回哪里去,真不在意她是个骗子?」
    「是十一日。」叶满特地纠正了下,而后仰头喝尽另一瓶中倒出来的酒:「付公子既熟悉又了解,付公子知道她从哪里来,看样子也知道她最终又要回到何处去,音姑娘纵使是个骗子,付公子不也是想娶她想的要发疯吗?」
    挺能说,攻击性还挺强。
    口舌之争,是战虚明最不屑的。
    象徵性地吃了口盘中鲜美的虾仁,放下筷子:「叶公子吃饭也戴着面具?」
    叶满见他不再争执,也见好就收:「出门在外便会如此。」
    嚯的!
    战虚明碟中的酸甜苦辣咸,以根本无法防备的速度,扑向了叶满。
    叶满整个人都震惊了,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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