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仙家恍然大悟,纷纷说着赞嘆话:「原是如此,公主对陛下果然一片真心,纯然肺腑。」
「吉时已到,先走吧。」端恆脸上挂笑,眸中却没有半分起伏道。
整个青丘王宫的布置都十分的简陋,如果不说,根本看不出是办喜事的地方。
依照规矩,迎亲时只能步行,不得使用法术。
拜谒完狐帝狐后,众仙家纷纷撤掉坐骑仙器,改为步行。
「不需要抢亲吗?」有仙家询问。
望舒公主喜欢热闹,天帝特许按凡间的规矩办。他早查了典籍,知道凡间习俗中抢亲环节最为有趣,做足了准备。结果新娘的闺房都快到了,拦亲的人影都没有。
其他仙家也纳罕不已。不是说望舒公主很受宠吗?她的婚礼,应当很是热闹才是。
端恆感觉有些不对,心中升腾起不安,以眼神示意太常前去查看。
太常片刻便回,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没发现。
「调些天兵天将到青丘。」端恆传音入密。他担心路上有人伏击。
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阻止他娶回望舒。
太常领命而去。
院落中,琼华妖尊身着法衣静默守在房门外,瞥见端恆来,像看见了什么脏东西,颇嫌弃地避到一旁。
端恆反而放下心,心中满是要娶到心悦之人的喜悦,推门而入。闺阁里简单挂了几根红绸,新娘穿着描金绣银的喜袍安静坐着,纱制盖头下新娘娇媚精緻的脸庞若隐若现。
是望舒。
端恆确认了人,心底的不安顿时压下。不管这里面究竟有什么蹊跷,只要能带走望舒,他就不算输。
「我来接你了。」端恆温声道,说罢便伸出手。不过短短数月,他却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望舒眉眼未抬,将手放入端恆掌心。
温软的触感传来,端恆顿时心软如泥,湿了眼眶。若不是因为那些是是非非和他人的横加干涉,他们早该有今日的。
端恆扶着望舒手臂,款步向门前走去,喜娘的吉祥话不要钱的往外撒。
一队璧人跨出门槛,等候在外的众仙交口相贺,声音热烈非常,甚至有人带头喊了两句荤话。
饶是端恆,也忍不住红了脸。他小心窥觑望舒脸色,对方神情淡如云烟,浑然不似要嫁娶的美娇娘。
他心中蓦地刺痛,握紧了拳,但很快又松开。等完成今日大典,他们有的是时间。
出了青丘,六只丹雀拉着銮驾停留于天际,端恆伸手,邀望舒一同登上銮驾。
刚刚坐稳,不远处云雾翻腾,浪飞石碎,突然传来刀枪剑戟交兵的金戈之声。
「是鲛人和应龙两族乘机叛乱还是有人劫亲?」端恆冷声问太常。
太常也不知发生了什么,茫然不知所措,只回:「末将这就去查看。」
「无论是谁,胆敢阻拦本尊大婚,就地格杀,不用容情。」端恆面色深凝,压沉的声音中积蓄着怒火。
眼看着人就要接回仙族,只要完成道合仪式,望舒便是他板上钉钉的天妃。这时候被人打断,任谁也不能心无所动!
「诺。」太常领着一众天兵天将寻声而去。
刀剑铿锵之声愈来愈近,端恆召出太阿剑枕戈以待。望舒侧眸凝视着太阿剑,神色莫名。
仙家们召出法器围拢,将端恆和望舒护在在中心。
「叛军来自仙族。」太常身染血迹,仓皇回来禀告:「他们人多势众,我们抵不住,请陛下和天妃暂避。」
端恆抽出剑,勃然大怒:「破军呢?!让他来救驾!」
「暂无消息,估计是被叛军困住了。」太常躬身回。
「带头叛乱的是哪些人,可曾探听到?」
「留守仙界的背仙叛臣太多,敌我难分,带头的属下勉强探听出来一个,据说是……二殿下。」
「老二?!」端恆面露惊疑,他竟不知一向软弱无能的鸿朗有这泼天的胆子!
端恆攥紧手中剑,心中惊怒交加,早知如此,当初他就该果断些,把他和老三一起结果,而不是放任到现在,悔之晚矣。
「陛下,叛军已成合围之势,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搏杀声愈来愈近,昂首而望,隐见人头攒动,太常担忧端恆安危,连声催促。
「他们叛乱总有缘由吧?」端恆问。名不正言不顺,仙族那些守旧的老顽固早冲上去维护正统了,不会让自己如今四面楚歌,孤立无援。
太常嘆息,有些难以出口:「他们打出了旗号,『诛奸灭邪,除掉暴君』,还说您弒父灭亲,不配称帝……」
听清此话的仙家脸色顿时五彩纷呈,这从何说起啊?可空穴来风,叛军来势汹汹又言之凿凿,必不会无的放矢,他们难免心生动摇,忍不住抬眸窥觑端恆脸色。
「父帝是三弟派心腹甘部以回羌秘药毒害身亡,此事早有定论。鸿朗拉此事作旗,不过是胡乱攀扯!」这事情鸿朗怎么会知道?他分明把该封口的都封口了,并无遗漏,端恆压制心中惊疑,强自镇定,说得义正辞严。
端恆向来端方持重,在众仙中口碑不错,听他这般慷慨陈词,众仙心中疑虑顿消。
「要我说,这二殿下和三殿下就是一伙儿的!」有仙君仗义开口,「如今二殿下起兵判断,概因怕三皇子松口,自己暴露狼子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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