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过去了,铃声还是没换吗?
    她收了收手指,一股陷于回忆中的难抑在心头瀰漫开。
    「......」
    这天过后,津宁天气即将入冬。
    凉意钻入骨髓,里?里?外外渗透。
    这天夜里?七点,秦岺再次来到这家养生所,碰上正要往外回家的白犹。
    「养生所九点闭门。」
    白犹看见秦岺手上提的礼袋,看样?子是一瓶昂贵的葡萄酒。
    秦岺见她要回去,抿抿唇,「没事。我只是路过,你早些回去吧。」
    「如果不介意,我在这附近有?一住所,我们可?以在那坐下来聊聊天。」白犹温声说完,想起她刚说的路过二字,在后面?又补了一句,「当然?,是你这次是想来找我冬日饮酒的假设下。」
    秦岺目光下落于礼品袋,抬眼看白犹,点了下头,承认了白犹方才的话:
    「不是路过,是专门来找你的。」
    「......」
    一刻钟后,两人?抵达白犹安置在养生所旁边的小?公寓内。
    面?积不大,适合平时工作忙时一个人?歇息。
    在以前白犹常赶回去陪白矜,现在白矜上了大学住宿在学校,两个礼拜才回一次津宁,白犹回别墅也是一个人?,在这里?歇脚的次数就?多了起来。
    回到屋子里?,选出红酒杯,放入冰箱内冷藏。
    一切准备就?绪,红酒上桌,暗红的液体倒入杯中,紧接着便是两杯相碰。
    房间内没有?开灯,她们坐在窗旁的桌边,以窗外的月光做灯,借着月色看清对方的面?孔。
    往往是在视线不能见之时,心才会渐渐跟着沉下。
    白犹一手摇着酒杯,一手抵着下颚,望向窗外。
    「做一个母亲真难,想给孩子一个依赖,却又怕孩子过度依赖。总是想给予孩子自己力?所能及最好的。」
    在这点上,秦岺想法与白犹同样?,「确实难。」
    「嗯~不过她们都长大成人?了,都变成了很优秀的人?。也都遇到了自己的爱情。」
    说到这,白犹看秦岺,而秦岺也在看她。
    白犹看懂了,「看你这眼神......你也早知?道她们的关系了,对不对?」
    「知?道。欢欢那孩子做什?么?都瞒不过我。」秦岺一抿红酒,点头,「大概是矜矜上了大学之后。」
    「笨蛋......」白犹晃着酒杯,笑着说,「矜矜高考完的时候她们就?在一起了。」
    秦岺一扬眉,「这么?快?」
    看来,比她猜想的还要早。
    「是啊,她们现在很幸福。矜矜经常瞒着我去见欢欢,跟她住在一起,陪她一起度过压力?大的日子。」
    「有?一次,我看见她脖子下有?红印,她还承认是蚊子咬的,太可?爱了。」
    一聊及自家孩子,话匣便像打开了一般。
    谈话之间,一杯杯的酒也随着入肚。酒精被人?体吸收,红晕悄然?间蔓上面?颊。
    一些清醒时建立的防线,也不知?觉中弱化了。
    酒意的促使?下,她们平日里?没敢触及的话题越说越广。
    秦岺也说出了前段日子的所得发现:「你的手机铃声,一直没有?换。」
    「白犹,这么?多年过去,你没有?放下。」
    二十多年前她们还在一起的时候,当时她们都很喜欢这首钢琴乐。在河边的草坪上,互相说着通过音乐想像到的场景。
    后来,她们的手机铃声都是这一首。
    白犹眨眨眼,随而轻笑了笑,「确实没放下。」
    「但这些跟小?岺比起来,又算什?么?呢。」
    她半阖着眼,唇含笑意,「其实,从我开养生所的那一天起,你就?在背后默默帮我,对吗?」
    「融来的资金,gg,招牌,还有?些招惹的麻烦,都是你在无形中帮我。」
    秦岺稍愕,「...你一直都知?道么?。」
    白犹说,「很好猜,也很好查。那些融资商于合作方,多多少少都跟启宁沾些关系。」
    秦岺不由地扯了扯唇角,「是吗。」
    一直都知?道啊。
    本来还以为藏得很好...
    「看来,我们都没有?放下。」
    秦岺不再压抑情绪,放下酒杯,站起身,缓步朝白犹走去。白犹也由此起了身。
    「今天不只是为了找你饮酒,还有?别的目的。」
    「什?么?目的?」
    秦岺靠近来,白犹后腰抵住桌子边缘,一手撑着桌面?稳住向后轻退的上半身。
    她直直望着白犹的眼睛,说道——
    「想要找你和好。」
    和好如初。
    想像那年一样?,成为彼此的伴侣,相互陪伴。
    想要正大光明地站在她的身边,牵起她手。
    想要用余生来弥补昔日的遗憾。
    这句话的下两秒,白犹搂住她的脖颈,额头贴着她的额头,「我爱你。」
    三个字从她口中说出,秦岺愣住了。
    没有?想到抛出复合话题之后的下一句回答,是一句告白。
    是简短干脆,略过所有?多余的话语,直达终点的一句,我爱你。
    下一刻,白犹吻了上来。
    大脑在一瞬间空白。来不及过多的思考,手抚住来人?挨上来的身子。秦岺闭上眸,肆意让身体的本能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