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世缘怒气沖沖红着脖子,他想藉此在大众面前露脸。
    拾音器和话筒都被?关掉,他的那点声音在空旷的场馆里,小的几乎听不见。
    被?算是体面的抬下去,到了?摄像头拍不到的死角,顾世缘抬头看到了?一双平静的毫无感情的眼?眸。
    来自绝对实力?的alpha压力?,让顾世缘已经垂垂老矣的alpha毫无招架之力?。
    顾见幽:“你不应该说白软软和母亲的不是。”
    顾世缘恶毒的诅咒当初就不应该把顾见幽养大,极为难听的话从他口里蹦出来。
    顾见幽不仅没有?生气,反倒嘴角弯出了?优雅的弧度,她从后?面轻轻一推。
    轮椅带着人直接滚下了?楼梯。
    一声惨叫,那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吓了?一跳。
    顾见幽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擦拭每一根手指,仿佛刚刚碰他一下都觉得噁心。
    “把人带回?疗养院好好检查,”顾见幽对秘书说,“把人关到禁闭室里,不准任何人探望,不许离开房间半步。”
    “看他精神不好,多用点药吧。”顾见幽吩咐好一切后?让拍摄继续。
    她站在后?台,双眸明暗不定,几乎不敢抬头去看台上闪闪发?光的白软软。
    “糟糕的家世,疯子似的父亲,没有?母亲,极端的性格。……”顾见幽颓然地看着陪伴多年的秘书,“任何一样拿出来,都不是结婚的良配。”
    秘书:“但是老闆里有?钱啊。”
    顾见幽:“……”
    秘书:“得到什么就会失去什么,您得到了?钱,就会失去烦恼。”
    顾见幽幽幽地看了?一眼?秘书,不太明白这个人的头脑构造,又觉得这个答案竟该死的正确。
    顾见幽:“如果我?没有?钱……”
    秘书坚定说:“老闆请不要做这种不切实际的假设。”
    顾见幽:“……”
    秘书想了?一会儿说,“白小姐的卡好像在您这里,您如果没有?钱,白小姐有?钱就行了?呀。”
    顾见幽:“。”
    她就不应该开口伤春悲秋。
    秘书小声嘀咕了?一句:“像白小姐那么温柔的人,大家都抢着上呢。”
    顾见幽莫名觉得秘书的意思是以她这种慢悠悠的性格,怕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明明该悲伤沉重一会,被?秘书这样打岔她哭笑不得。
    顾见幽啧了?一声,“把白软软身边的那个小丫头叫过来,我?有?话对她说。”
    ……
    有?了?顾世缘的前车之鑑,所有?的嘉宾开口都非常克制,白软软轻轻松松的录完节目,担忧的瞥了?一眼?,在门口等待自己的顾见幽。
    白软软:“快点卸妆吧,别让总裁等急了?。”
    小助理嘆了?口气,把刚刚后?台发?生的事?情都告诉白软软,“总裁也怪可怜的,母亲早早离世,父亲又是这个又疯又癫的样子。”
    白软软睫毛轻轻颤了?一下,她心疼顾见幽。
    有?一种说法是早熟,只是看上去能承担社会的压力?和责任,但其实内心里是晚熟的,期待自己像孩子一样得到无条件的爱,内心也像孩子一样,想要迫不及待的得到某个东西。
    小助理看了?一眼?正在抽菸的顾见幽,“白老师,总裁刚刚在后?台……”
    白软软抬眸看她,“什么?”
    小助理说:“总裁在后?台刚刚都难受哭了?。”
    顾见幽适当的吐出一口烟,双眸沧桑又复杂。
    好一朵惹人疼爱的鸢尾花。
    白软软:“她哭了??!”
    顾见幽那么骄傲的人居然会哭?
    小助理幽幽地嘆了?一口气,“是啊,一个人自言自语说配不上白老师。”
    白软软震惊了?,“怎会如此。”
    小助理替白软软梳通顺喷了?发?胶的长髮?,“是呢,总裁说像白老师那么优秀的人,怎么会看得上她呢,白老师长得漂亮,工作又勤勉,赚得多,又把银行卡放在她那里,您那么好的人,总裁何德何能能拥有?呢?”
    大约是小助理之前从未说过谎话,白软软没有?多想就相信了?,整颗心脏疼的一抽一抽的。
    顾见幽那样骄傲的人,哪有?自我?怀疑过?
    是她平时爱表达的还不够?
    对顾见幽那么骄傲的人来说,心疼她和侮辱她几乎没有?区别。
    心头一直不住的怜惜,让白软软泛起一阵苦涩。
    白软软忙完后?提起随身的小包站在顾见幽身边。
    走廊里烟燻裊裊,香菸的味道不刺鼻,但白软软半点都闻不了?,喉咙泛起一阵一阵的痒痒。
    来往的工作人员大老远看到顾见幽站在这里,很有?眼?力?见的,不往这条路走。
    整个走廊空空荡荡的,只有?顾见幽一个人在门口抽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