橡木制成的圆桌上摆放着各色鲜花,翠绿色的地毯铺在地上,和整个宫殿的氛围相得益彰。
纳西妲正和岁生坐在桌边看书,空一进门就将视线落到了岁生身上。
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昏睡三个月再醒来的岁生看上去面色有些苍白,但精神气不错,他见到派蒙和空笑着和他们打招唿。
空慢慢走近,心想,还是有些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收敛锋芒无比内敛的气质?还是和平的心态?又或者是现在的这个运筹帷幄的微笑?
「恭喜。」空先开口打破了沉寂,他上前拥住了岁生,「你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记忆。」
「诶诶诶?空怎么知道?!」派蒙大吃一惊,她又看向岁生,「所以岁生关于自己的事情全部想起来了吗?」
「当然啦,派蒙。」岁生弯弯眼睛,明明是和以前一模一样的微笑,派蒙却眼睛一酸,被尘封的记忆枷锁开始掉落。
心脏在胸腔里鼓动,像是藏住的千千万万只蝴蝶同时煽动翅膀,那是刻在血脉里的,永远无法忘却的微笑。
「诶……怎么哭了小派蒙?」岁生有些无措帮她擦掉眼泪,「好啦好啦,我现在不是还在这里吗?」
「呜哇啊啊啊啊……我还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大骗子!」派蒙哭着扑进岁生怀里,惹得他有些无奈,「怎么变小了心智也变幼稚了?好啦,别哭鼻子了,当心变丑哦。」
「我没有哭了。」派蒙在他怀里将泪水蹭干,抬起脸满眼真诚,「那你还会和我们一起旅行吗?」
「当然。」岁生抬眼,和正看着他们的空对上视线,他嘴角勾起笑,「说好了的,我们是最好的旅伴。」
只是旅伴吗?
空心下微沉,又有些酸涩,旅伴……也好,至少岁生现在还在他身边。
「多谢你这段时间的收留。」岁生站起身和纳西妲道谢,「散兵……啊不,是阿帽那孩子也要麻烦你多教导了,巴尔泽布那边我会去说的。」
「不必客气,能为大人分忧就好。」纳西妲也起身相送,「须弥永远欢迎您。」
随着空和派蒙一起走出净善宫,空询问他接下来想做什么。
「去见见老朋友们吧。」岁生一锤定音,「听说沉玉谷今年的新茶不错,顺道一起去看看吗?到时候去枫丹可以直接从遗珑埠前往柔灯港。」
「好!」空还没说什么,派蒙就先叫好,她感受到空看过来的视线,目移了一下,然后飞过来附在他耳边,「沉玉谷我们还没去过呢,说不定能找到好多无主的宝箱呢,你不心动吗?」
「……」好吧,他也可耻的心动了。
岁生笑意盈盈,「那就这么说定了,不如我们先回璃月港去瞧瞧?」
「好耶!出发!」派蒙兴致勃勃,一马当先往前沖,岁生和空在后面慢慢踱步,期间空一直在偷瞄岁生,看得他有些好笑,在下一次空的目光移过来的时候岁生抓住他的视线让他不能逃离。
岁生还是嘴角噙着笑,目光幽幽,「你总是看我做什么?」
空被抓包后耳朵迅速变红,一开口就变得有些结巴,「没,没有看你啊……」
说着他又偷瞄了一下岁生,对上的依旧是岁生笑意盈盈的目光。
他浑身僵住,略显僵硬地移开了视线。
「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会回答你。」岁生逗够了他,看着他变得面红耳赤后才开口将他从窘迫的境地拉回来,「如果是你的话,那我肯定是要回答你的,你知道的空,我永远不会拒绝你。」
什么啊,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
空摸了摸发烫的脸,问出的问题却直戳重点,「你的身份真的和天空岛挂钩吗?你是不是在为天理做事?」
「是也不是。」岁生坦然承认,「我在幻梦中见到了荧,她叫我不要阻止深渊的行动,还警告了我一番,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深渊会如此憎恶天空岛,这一部分的记忆没有,又或许是因为我在沉睡。」
「坎瑞亚之灾之后,我就在雪山地底沉睡了。」岁生摊手,「这期间肯定还发生了许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至于和天理……呃,祂没联繫我,我也就不清楚祂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不过祂应该是还活着的。」
……空无言,他问的有这个吗?谁关心天理他啊!?
「嗯。」不过空还是轻声应着,和岁生漂亮的眼睛对视着,「不管如何,你都会是我们的同伴。」
他现在已经知道荧是安全的,而且曾经的会面算不上好,荧只是告诉他,让他踏上旅途,去见证这个世界,他们会在旅途的终点再见,可是……终点在哪里呢?
「去见过朋友们就要踏上前往枫丹的旅程了。」岁生双手枕在脑后,慢悠悠走着,侧身看向空,「你不高兴吗?」
「没有。」话是这样说,他的眉眼低垂,像被雨淋湿的金毛小狗,岁生觉得好笑,抬手抚了抚他的发尾,「走啦,派蒙该催我们了。」
璃月港依旧热闹,岁生轻嘆一声,谁能想到曾经只有丁点大的部落会在几千年后变成这样繁华的都市呢,就是可惜了归离集。
若是那里没有荒废,璃月城的版图或许还会更大。
回到璃月港,有些眼尖的人就捕捉到旅行者和派蒙的身影,一下全涌上来了,「旅行者,这次准备在璃月待多久呀?我们家出了点事情想拜託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