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姜修远低哑的嗓音响起,「醒了?」
    沈攸宁木讷地点了点头。
    屋内很黑,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她开口问,「现在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多久了?」
    姜修远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应该是子时,睡了挺长时间了。」
    沈攸宁哦了一声,「这么晚了。」
    对于姜修远亲昵的动作,沈攸宁有些不适应,但也没有拒绝。
    黑暗里,姜修远看着她明亮的眼睛,「饿不饿?」
    沈攸宁摸了摸肚子,「有点饿?也不是特别的饿,要是你去做,我还是可以吃的。」
    姜修远低声笑了笑,「行。」
    沈攸宁震惊,「你会做?」
    姜修远摇头,「不会,但我可以学,你可以在旁边教我吗?」
    沈攸宁顿了一下,点了点头,「也行。」
    深夜,月色皎洁,两人来到厨房。
    姜修远点了烛光,沈攸宁看着他俊美的脸颊,「县令大人,深夜给我做饭吃,可真的是难得啊。」
    姜修远笑着问她,他说话时很温柔,温柔中又带着一点宠溺,可能连他自己都未察觉,「想吃什么?」
    沈攸宁笑着看他,「想喝粥。」
    姜修远点头,「好。」
    沈攸宁心里像是被什么填满了一样,很满足,也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从昨日到今日上午发生的,像一场梦,但也确实是发生的事。
    虽然换个人,他也会去救,但看到她为她担心的模样,她心中还是有所悸动。
    姜修远拿出米洗。
    沈攸宁盯着他的动作,他的手很好看,纤细又骨节分明,白色的米在他手中来回洗了好多遍,才倒入锅中。
    姜修远走到灶膛处,引火烧锅。
    沈攸宁喊他,「姜修远。」
    姜修远将柴火松紧锅里后,仰头看她,「怎么了?」
    沈攸宁顿了一下,「没事喊喊你。」
    姜修远笑了笑。
    沈攸宁看着他的笑,有些愣,她想起之前听春桃说,姜修远的父亲是位将军,只不过战死在了战场。
    自从他父亲战死沙场,他家族就没落了,直到他科举时,中了状元,皇帝才开始中用起他。
    而他中状元的那一年,新启县这边土匪猖狂,便派他与其他大人来剿匪。
    本以为剿匪成功,回去后,起码会去刑部或者其他部任职,没想到却让他去了县里当县令,这一当便是三年,在那个县被他治理的富裕起来时,又将他派到了新启县。
    沈攸宁当时听着,觉得皇帝挺不公平的,但是他是皇帝,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也许他这么做,也有他的理由。
    厨房内,烛光摇曳,灶膛处的火星一闪一闪,里面火柴燃烧的声音噼里啪啦的。
    沈攸宁想起姜修远今日也受伤了,她问,「姜修远,你伤的严重吗?」
    姜修远抬头看她,她脸上带着担忧,「不严重。」
    沈攸宁明显不信。
    姜修远笑笑说,「真的,我要是严重,还在这里做饭吗?」
    沈攸宁点了下头。
    姜修远开口问,「只喝点粥吗?要不要炒个菜?」
    沈攸宁摇头,「不想吃,就只想喝粥。」
    沈攸宁突然想起什么,她连忙问道,「陈思呢,陈思怎么样?」
    姜修远顿了一下,目光在她面容上穿梭,「他没事。」
    沈攸宁瞬间松了一口气,「没事就行。」
    姜修远犹豫再三,最终她开了口,「你以后要是不想去地里,可以不去了,地里距离县衙太远了,中途不知会发生什么意外。」
    沈攸宁满头问号,她不解地看向姜修远,「你在认真说话吗?」
    姜修远眉头轻轻蹙了一下,微微仰头看她,「对。」
    沈攸宁:「当初你怎么不说,有什么意外发生。」
    姜修远沉默了。
    当初他以为只要派人保护她,就会没什么事。现在不一样了,有过这一次,他不想这种事在发生第二次了。
    沈攸宁见他不说话,她开口道,「如果现在让我在家中躺着,什么都不干,我可能有点适应不了了,我发现种地很有意思,虽然很累,很苦,但是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种植出来的成果,就会有种很浓郁的成就感。」
    「不过以后你不管我,不逼着我干这干那就行,一切按照我自己的喜好来。」
    姜修远点了下头,「只要你开心,你做什么,我都支持。」
    沈攸宁怔愣片刻,「你一开始就这样,我一开始也不会那么讨厌你。」
    姜修远:「……」
    沈攸宁见他沉默,笑了起来,「好了好了,都过去了,不过我不是很喜欢被人逼着做事。」
    姜修远顿了一下,认真回答,「好,我明白了。」
    沈攸宁嘿嘿笑了两声,后又严肃道,「我以后出门都有点阴影了。」
    姜修远满脸的认真,「我会派人保护你的。」
    沈攸宁点了下头,目光却一直落在他身上,她突然又喊了一声,「姜修远。」
    姜修远看向她,从她表情上来看你,她估计又是只是喊喊他。
    而沈攸宁也确实如此,就只是喊喊,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喊喊他。
    白烟瀰漫整个厨房,沈攸宁看着他说,「姜修远,粥应该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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