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见琛一脸震惊,缓缓低头,往陆繁头顶上看去。
陆繁哭得很大声:「谁都能爬他小楼!我只不过是其中一个!」
「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找他要个说法!」萧见琛作势要起身去给陆繁找场子,「他敢这样欺辱你,他拿我们大燕当什么了!拿本殿下当什么了!」
「殿下等等!」陆繁又将萧见琛死死拉住,后面的话却难以启齿。
萧见琛一瞪眼,「还等什么!你看看你被他欺负成了什么模样!我今日非要找他问个清楚!」
陆繁摇摇头,「殿下心意我领了,可他是南疆护法,若是殿下同他闹僵,大祭司说不准会反过来折磨殿下,陆繁不能做拖累殿下的事。」
「这是什么话!」萧见琛端正神色,「现在家里,我说了算。」
陆繁:「……真的吗?」
萧见琛一脸认真:「当然是真的。」
「可……」陆繁百般犹豫,「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不愿意同我好,就算殿下去找他,讨说法讨上千次百次,我们也回不去了。」
他虽喝醉了,但事情倒是想的清楚。
萧见琛使劲嘆了口气,「那你想怎么办?」
陆繁从怀里掏出那个香囊,慢慢贴在脸上,「我想同他继续好。」
萧见琛恨铁不成钢,气不打一处来,「你能不能争点气!换作是我,若知道他同别人有染,必定铁了心再不见他!」
一番话说出,全然忘了自己当时哭过痛过,还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回家给花酌枝做饭这件事。
「殿下,你可知道……」这会儿的功夫,陆繁把香囊都哭得湿透。
「你可知道,我快疯了,我一想到往后有不知道多少人爬他的小楼,一想到他会躺在其他人怀里,我就心疼得要死!他明明是我的人,我连做梦都是娶他回家,给他最好的,替他撑腰,往后在大燕谁也不能欺负他,可如今呢,我再也没法娶他,还要眼睁睁看着他同别人厮混,殿下,我真的快要疼死了。
听闻陆繁一番话,萧见琛也红了眼圈,「我懂你,我懂你。」
他以为花酌枝同别人双修时,一颗心也碎得了满地,怎么都拾不起来。
当时他同花酌枝是如何说开的来着?
是因为他无意中知道花酌枝给他餵了同心蛊……
萧见琛双眼一亮,使劲拍着陆繁后背,「陆繁,你听我说!我有个好主意!」
陆繁擦擦眼泪,泪眼婆娑看向萧见琛,「什么好主意?」
萧见琛一字一句道:「同、心、蛊。」
「同心蛊?」
「同心蛊分母虫与子虫,服下子虫者一辈子都要忠于母虫。」萧见琛解释,故意把死状说得十分可怖,「子虫一旦变心,便会全身流脓,骨肉化为血水而死,到时候你服下母虫,给他服下子虫。」
陆繁若有所思:「殿下,你是要他死?」
萧见琛:「我何时要他死了?」
陆繁哪敢给沈碎溪服子虫,「可是殿下,我觉得他不会吃子虫的。」
「你真是个榆木疙瘩!」萧见琛瞪他一眼,「当然要神不知鬼不觉给他吃下去,就像——」
就像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花酌枝是什么时候把同心蛊种下的。
「而且这同心蛊真是个好东西……」萧见琛附耳过去,同陆繁说了句悄悄话。
陆繁瞬间心动,「这、这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昨日才刚试过。」
陆繁也不哭了,酒也差不多醒了,他坐直身子,问道:「那殿下,我们去哪找同心蛊?」
萧见琛:「……」
这倒是个问题。
陆繁又开始抽搭,萧见琛一把捂住他的嘴,「莫哭了,我去祭司殿看看,或许能帮你找来。」
说罢他掉头跑出去,没走两步又退回来,把怀里的十几瓶药一股脑倒在床上。
陆繁睁大眼睛:「殿下,你这是哪里来的?」
萧见琛已经跑远,话从门缝里传来,「别问!」
陆繁扭扭捏捏站起来,在床边来回踱步。
殿下有这么多,他就拿一瓶,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祭司殿二层,花酌枝刚把流云教的天神灯擦了一遍,正要往里面加些灯油时,便见萧见琛磨磨蹭蹭走了上来。
他有些意外,「琛哥哥,你不是回去休息了吗?」
萧见琛摸摸脑袋,「啊」了一声,「你的耳坠子还在我这儿,我给你送回来,反正也没事做,就陪你一起。」
他坐在花酌枝身边,把耳坠子放在桌上,余光却不断往架子上瞥,那里放的全是蛊盒,也不知道有没有同心蛊。
花酌枝很受用,「那琛哥哥就等我一下。」
他给天神灯加好灯油,静静等了会儿,可火苗还是微弱跳着,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怎么了?」萧见琛凑过去,「还是不行吗?」
花酌枝脸色凝重,「嗯,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或许要找祁爷和碎溪来看看。」
「这么严重……」萧见琛随口一说,实则目光游离,精力全放在那边的架子上。
意识到萧见琛心不在此,花酌枝偏头看他,「琛哥哥,是不是很无聊?这里也没什么有意思的东西,若是实在无聊,便去逛逛。」
萧见琛一听,立马爬起来,「那我便去熘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