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齐大哥若是问起为何没用——」
    「那就回他不知道,反正灯已经帮他点了,也已经送去神殿,他又不知道神殿位置,还要我们怎样?」
    萧见琛一心认定齐向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又生怕花酌枝为流云教之事浪费精力消磨寿命,于是不停劝说。
    「可我……」
    正犹豫着,祭司殿大门发出一声巨响,萧见琛同花酌枝同时转头看去,只见沈碎溪站在阴影中,看不清具体面容,只能看见他衣裳松松垮垮挂在身上,上头全是被人抓破的窟窿。
    沈碎溪往前一步,顺势将手中的东西拖进来,往地上一丢。
    屋内两人这才发现,那像破布麻袋一样被沈碎溪拎在手中的,竟是一丝不挂的陆繁。
    花酌枝:「……」
    萧见琛:「!!!」
    他一个大鹏展翅挡在花酌枝前面,确保花酌枝看不见后,这才想起关心陆繁。
    「陆繁!你死了没!」
    「……」陆繁支起脑袋,露出一张青紫的脸,「殿下,还没……」
    萧见琛一个人顾不了两头,他只得继续朝那边大喊:「没死就起来穿好衣裳!」
    陆繁脖颈一软,重新趴回去。
    沈碎溪扯起嘴角轻蔑一笑,不知从哪找出一个破旧麻袋,勉强盖在陆繁身上。
    「他给我下了蛊。」他朝花酌枝走去,脚步踉跄,颈间像被痧板刮过一般,全是深红透紫的印子。
    说完,他双腿一软,直直跪倒在花酌枝面前。
    花酌枝连忙将沈碎溪扶起来,「你没事吧?」
    沈碎溪摇摇头,「其中有一道合欢蛊,可我记得合欢蛊只有你这里才有。」
    「是只有我这里才有。」花酌枝看看陆繁,又看看萧见琛,疑道:「他是怎么拿到的?」
    沈碎溪死死抓住花酌枝的衣袖,指尖泛白,「先别管了,能不能把蛊虫引出来?」
    「我试试。」语罢,花酌枝搀着沈碎溪往二层走去,走出两步,他转头叮嘱一句:「琛哥哥,我要帮碎溪一个忙,你莫要上来。」
    萧见琛应下,而后转身,一个滑跪来到陆繁身边,压低嗓音问道:「陆繁!怎么样?」
    陆繁翻身躺在地上,吃吃笑开,「殿下,成功了。」
    「好小子!」萧见琛往陆繁脑袋上拍了一下,将自己的外衣脱了给他穿上。
    「殿下……」陆繁边穿衣服边做起娶媳妇的美梦,「往后他就再也离不开我了,我带他回大燕去,八抬大轿娶他,我——」
    他勐地顿住,缓缓蜷起身子,神色有些不自然。
    萧见琛不明所以:「你怎么了?」
    「殿下,似乎……」陆繁双颊泛红,一眼看过去还带些少女的娇羞,「似乎是同心蛊又起作用了。」
    萧见琛一愣,「什么?」
    陆繁的脸又红了一个度,「殿下不是说,若其中一人深陷情慾,另外一人也会有同样的感觉。」
    「……」萧见琛慢慢收起笑容,嘆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反了。」
    陆繁:「……」
    萧见琛:「你把母虫子虫弄反了,现在母虫在他身上,你这里,是子虫。」
    陆繁脸「唰」地一下变了颜色,他嘴皮子颤抖着,「所以?」
    萧见琛:「你以后再也离不开他了。」
    陆繁颤颤巍巍坐起来,青紫一片的脸上露出一个绝望的表情,「什么?」
    萧见琛不忍再看,偏过头去,不合时宜地安慰了一句,「别难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最起码有人爬了他的小楼,你还能第一时间感觉到,然后赶过去抓人。」
    陆繁:「???」
    「好像不行……」花酌枝收回手,看着沈碎溪水雾朦胧的双眼,心中忐忑不已,「碎溪,你还好吗?可是合欢蛊又发作了?」
    「嗯,不行就算了,就让它再折腾两下。」沈碎溪闭上眼,极力控制体内左突右撞的蛊虫,「但他还给我吃了不少东西……另外几个我无法确定。」
    花酌枝突然想起什么,他走到架子前查看片刻,一一念道:「少了的是合欢蛊,双生蛊,和……」
    合欢蛊,双生蛊,都是用过就会死的蛊虫,并无威胁,沈碎溪慢慢躺下,追问一句:「和什么?」
    花酌枝转身看他,轻轻启唇,「同心蛊。」
    沈碎溪倏地睁开双眼,眸中怒气滔天,他撑着地板坐起来,细弱的胳膊不停颤抖,「我去把他杀了!」
    花酌枝连忙将人拦下,「先别杀!还不知道你们谁是母虫谁是子虫,怎能胡乱动手?」
    「我管他子虫母虫!先杀了再说!」沈碎溪抬起头来,披头散髮衣衫不整,被陆繁折腾这么久,又中了合欢蛊,两相折磨下,人早已丢了往日矜贵,犹如地底爬出的恶鬼一般。
    花酌枝缓缓摇头,继而劝说:「若服下母虫的是他,杀了他,你还要同他一起赴黄泉,叫别人知道,还以为你为他殉情;若服下母虫的是你,你便不用担心,他并不会威胁到你。」
    沈碎溪眨眨眼,嘴角勾起一个凉薄的笑,「你说得对,我不杀他,我不杀他,我要让他知道,给我用蛊的下场。」
    【作者有话说】
    萧见琛:哎哟我说命运吶~
    第74章 算你有种
    花酌枝眨眨眼,「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