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床足够大, 但蛛蛛想让婴宁睡得舒服些, 便不打算和她们挤在一起, 她转身朝外面走去, 离开?前熄灭了洞府中?的所有烛灯。
待蛛蛛走后, 婴宁又?将双眼睁开?。
身旁的孤鸿睡得很沉, 但她却没有半点睡意。
她看着眼前的黑暗, 那些占据在脑海中?的事情不断被放大,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婴宁在床上躺了不知有多久, 最?终扛不住窒息感,于是翻身坐起,又?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她摸黑走出蛛蛛的洞府,但外面也是黑漆漆的,眯眼费力地看,只能?将周遭看出个大概的轮廓。
偶尔有风穿过石缝,发出呜呜的声音竟有些像人的哭声。
虽然那风声很诡异,但冷风拂面的感觉倒是让婴宁的唿吸畅快了些。
她摸索到一块大石头前坐下,唿出一口气后陷入沉思?。
虽然蛛蛛说她应该自私一点,先为自己考虑,可让她霸占着冥楼的法力活下去,她实在做不到。
她不想死,但更捨不得让冥楼替她去死。
怪不得冥楼宁愿说谎伤她,也不愿意让她知晓这件事。
因为在她知晓全部事情时,她的心里便有了答案。
婴宁愁闷地拨了拨被风吹得贴在脸上的长髮,手还?未放下,前方忽地响起一串小石子在地上滚动的声音。
这附近的石头很多,风又?大,这声音本不算稀奇,她也没放在心上,可当石子滚动的声音停下时,前方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婴宁竖耳去听,那声响又?立刻停止了。
她心下有些奇怪,犹豫半晌,她朝声音的方向摸索过去。
因为周遭太暗,周围的石头又?太多了,她一路走得跌跌撞撞,即便走得很小心了,她的脚下还?是被一块石头绊倒,整个人朝前跌去。
她胡乱地抓了抓,想要?扶住什么,可两手皆是空的,知晓这下必定是要?摔了,她也不再做挣扎,只能?暗暗祈祷不要?磕到石头摔个头破血流就好。
一只手却从旁边伸出,飞快地揪住她衣后的领子,用力向后一拽,便将她要?倒下的姿势调整回原样。
而?后那只手又?飞快地松开?她,重新隐匿到黑暗中?。
婴宁自是没看清那只手的样子,但会这样做的,也就只有一个人了。
「冥楼,你躲在这里做什么?」她开?口问?道。
她问?完,半天都没有人应声。
这让婴宁有些生?气。
想和她断个干净,那就应该对她不管不问?,既然不能?断个干净,那就大大方方地同她说话。
这样偷偷摸摸地算什么。
她气愤地对着黑暗喊道:「你最?好永远都别理我,就算我死了,你也不要?理我!」
说着,婴宁便故意往前跌去。
那只手又?迅速伸出,一把捞过她的腰。
婴宁只觉耳边有风颳过,待她站稳脚跟,那只手也放开?她后,耳边听到了冥楼不悦的声音。
「你在胡闹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的头要?是撞到石头上是会死的!」
婴宁气沖沖地回道:「我当然知道!不过那是我的事,你不是已?经和我玩腻了,不打算再理我了吗?那我要?做什么、是死还?是活,你都不要?管!」
这话把冥楼说得更气了:「你当我想管你吗?我都说不要?你了,是你非要?跑来缠着我,还?往我的暗牢里钻,你这种缠人的女人我最?讨厌了!」
婴宁立刻把话接过去:「我也最?讨厌你了!你放心,我以后都不会缠着你了!今日要?不是答应孤鸿会陪她睡觉,你这里我是一刻都不会多待的!等?明日一早我就会离开?!」
「陪孤鸿睡觉?!」冥楼勐地拔高语调,语气中?愤怒竟开?始染上酸味:「你陪她睡觉做什么?她什么时候睡觉还?用人陪了?!」
婴宁恼火地问?道:「这事有什么好生?气的?孤鸿是女子,别告诉我你连女子的醋都吃?」
冥楼脱口而?出:「对!我就是爱吃醋,就是小心眼!不管男女,只要?那人接近你触碰你,我心里就发酸!就算知道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能?怎么办?!」
说完,二人之间勐然陷入死寂。
冥楼愣怔着,片刻后他回过神,很想抽自己两巴掌。
他怎么能?吵着吵着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抓紧衣摆,半晌他才?尴尬地开?口:「我的意思?是......你还?是快些回家去吧,你一个凡人,不该待在魔界。」
说着,他打算转身离开?,婴宁却突然问?他:「那你告诉我,不拿回法力,你还?能?活多久?」
冥楼略微沉默后才?答道:「就算不拿回你身上那部分法力,我也还?能?活个百来年,怎么样都比你这一辈子活得长远,所以,你不用担心我。」
听完他的话,婴宁说道:「那先把你的法力借我一年,我会抓紧时间,把自己想吃的东西都吃了,想做的事情都做了,好好陪陪李姨,为小宝安排好以后,等?做完这些事,我就把法力还?给你,不过这需要?你忍受十二个满月夜的疼痛......」
冥楼却打断了她。
「不行。」
婴宁蹙紧眉头:「为什么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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