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她想好了,是时?候彻底做个了结。
来到贺炎生家门口,她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然而半天?无人响应。
正当她疑惑时?,一个人突然毫无徵兆地出现至她身后,吓了她一跳。
她还未来得及惊唿,后颈就被狠狠咬住,熟悉的气息瞬间侵入,将她牢牢包裹。
「贺炎生,很疼!你干嘛!」
他禁锢着她,不肯放手,咬得更加厉害。
「疼,很疼!」她眼泪都快要落下来。
许久,他才松口,他享受她在?他怀里挣扎的过程,满意地舔了舔他在?她后颈处留下的痕迹。
「乖,你不是有钥匙吗?直接开门不可以吗?」他喑哑着声音。
其实他很清楚,他的小橙子敲门,是刻意要和他保持陌生与距离。
她生气地转过头,怒目而视,这才发现他脸颊有些不正常的潮红。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他像只乖巧的大狗,顺势凑上前,低头,额头顶了顶她的手心。
这个人真是,想法设法要与她亲近。
他正在?发低烧,她感觉出来了。
「你病还没好吗?」她皱了皱眉。
「见到你才会好。」他声音很委屈,装模作样地将弱小可怜无助演绎得淋漓尽致。
「贺炎生,你能不能不要装可怜。」
「......」
「我没有。」
我是本?来就很可怜,你可怜可怜我,不然我真的要死了。
他心中?暗想,只是没有说?出来。
他打开门,让她进?来。
片刻,他拿起两?个酒杯,倒入红酒,然后将其中?一杯递于她身前。
「你不是生着病吗?干嘛还要喝酒?」她皱眉。
「正因为难受,所以才要喝。」说?完,他拿起她的手让她握住酒杯,与她轻轻一碰,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她默不作声,斟酌着该如何组织语言步入正题。
没想到,他却?再度开口。
「小橙子你知?道吗?我很难受,我无论做什?么,我爸爸他们,好像都不会喜欢我。」
闻言她有些诧异,贺炎生很少向她提起他家里面的事。
「我有点辛苦,但我觉得我已经做得够好了,但还是得不到他们的满意,永远也得不到。」
「我本?来以为我习惯了,但我还是会难受,不过这种情况没那?么多了,因为我遇到了我的小橙子,小橙子一直陪着我,让我很安心。」
说?着,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贺炎生,你少喝点。」她察觉出了他情绪不对,严重不对。
她劝他少喝点,实在?是稀奇事。因为大多情况下,是他劝她。
「如果他们真的不在?意你,你又何苦在?意他们。」她缓缓开口,下意识安慰。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小橙子,你知?道吗?当时?贺家的人给了我妈妈一笔钱,我妈妈头也不回地走了,我现在?,都记不得她长什?么样子了。」
「我很想很想有一个人,能一直陪着我。」
「小橙子是答应过我的,小橙子还记得吗?」
面对他的质问,她一时?哑口无言。
「我发烧的时?候一直在?做梦,梦见我第一次见小橙子的时?候。其实比小橙子以为的更早,是上初中?之前。我当时?过马路,看到小橙子在?笑?,感觉特别特别温暖,我好喜欢。」
「可这些年,我也知?道,小橙子离我越来越远了,越来越不喜欢我。」
「如果没有当年的事,现在?的小橙子和我,应该已经结婚了吧。」
想到这里,他心如刀绞,当年的事,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愿相信他的。
可如果只能是如果,他和她,都在?当年的死局里,困了太?久。
小时?候发烧的时?候无人可想,现在?发烧难受的时?候,他只会拼命地想她。
他很想念从?前那?个总会对他脸红,会主动去抱他,和他无话?不谈,会主动跟他撒娇的小橙子。
那?个心底只住着他一个人的小橙子。
程逝寒一时?间有些慌乱,毕竟在?印象里,贺炎生这般向她倾诉情绪的时?刻,少之又少。
工作的时?候,他总是一副西装革履,无坚不摧的样子。而私下面对她时?,他喜欢黏着她,亲她抱她,更喜欢听她袒露情绪,对她说?「有我在?」,像是一个避风港。
而今天?,他却?对她说?,他有点辛苦。有她在?,他才能安心。
上一秒他能温柔地对她,将工作处理得得心应手游刃有余。下一秒,他也能将尖刀抵向她的喉咙,发了疯似的折腾她,威胁她不准离开。
他的患得患失是烙印在?骨子里的,当年母亲在?他和荣华富贵之间二选一时?,毫不犹豫地将他抛弃。后来遇到一个像小太?阳一样的女孩子,他就像抓救命稻草般想要牢牢攥入手心。
他害怕她离开,不要她离开,他不想孤单地一个人活在?世上。
每当想到上学的时?候他都会很开心,虽然那?时?候学业压力大,但每天?都可以见到她。
那?时?候她也喜欢他。
但一切都不可能回去了。
不知?不觉间,他又倒上了一杯酒。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