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杜可欣从小一起长大。
杜可欣屁股上有几颗痣她都知道，但就没听说过杜可欣有个妹妹。
「这事儿没几个人知道。」杜可欣扯了扯唇角，「在我三岁那年，我妈又怀孕了。你知道的，我妈妈身体一直不好，那个孩子不到三个月，就流产了。后来我妈妈的状况就不太好，母亲为了哄她高兴，就去福利院领养了一个孩子。」
姜黎听得恍然：「所以，杜玉就是那个孩子？」
杜可欣点点头：「后来妈妈的状况好些了，是再加上一些特殊的情况，母亲就把杜玉送到了国外去念书。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存在，这次我在国外遇到她的时候，也没能第一时间认出她。」
她要是认出了杜玉，就绝对不会发生后面那些事。
一想到这些，杜可欣就想嘆气。
姜黎勉强消化了下，讷讷地安慰：「领养的嘛……你们之间有血缘关系，顶多就是名义上的妹妹，你也没必要太那啥。」
杜可欣苦笑着摇头：「姜黎，你了解我母亲。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而且，要是让她知道了我和杜玉……她恐怕会再次将杜玉送出国，不再让她回来。」
所以，她才会一直想和杜玉保持距离。
姜黎也是没想到杜可欣和杜玉之间的关系会这么复杂。
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只默默地陪着杜可欣喝闷酒。
最后杜可欣喝得酩酊大醉。
姜黎将她送回家之后，才返回自己和林青黛的家。
那时，天色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姜黎累得不行，沾床就睡着了。
没注意到一旁本该熟睡的林青黛睁开了眼。
林青黛借着微弱的天光，贪婪地注视着姜黎。
她一整夜未眠。
她想要找出一个完全的，能保全孩子的方法。
可时间太过紧迫。
「林小姐，您真的决定了吗？我需要郑重地提醒您，如果您这样做，会很危险。甚至可能在主系统抹杀你之前，你先失去性命。」a01机械的声音格外严肃。
林青黛抬手隔空描绘着姜黎的眉眼，轻轻勾唇：「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吗？a01，我需要一个靠谱的医生，这件事除了你之外我无法拜託其他人，辛苦你了。」
a01沉默许久都没有回答。
但林青黛知道，a01会帮自己的。
因为a01和自己一样，都希望姜黎能好好地活着。
第二天的产检，因为杜可欣的请假再次延后。
林青黛对此倒是没有意见，也没问姜黎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她趁着天气不错，和姜黎一起去找姜怡和陆书吃了午饭。
姜怡依旧对于孩子的名字耿耿于怀，试图劝姜黎改变主意。
后来还是林青黛开了口，姜怡才肯罢休。
两人在姜公馆待到下午，才离开。
日子平静而美好。
可姜黎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不安。
晚上，孟妍来了电话。
说楚甜的新剧那边出了些问题，需要她亲自过去一趟。
这部剧是天星娱乐今天的重点项目。
姜黎谈了好几个编剧，为楚甜量身定做的剧本。
下半年天星的指标就全都压在这部剧上了。
原本那边是有孟妍在盯的。
但最近孟妍忙着带另外两个新人，实在是走不开，于是只得让姜黎过去一趟。
姜黎十分不甘愿： 「要不让陈紫苑去算了，反正她是楚甜的女朋友，而且她也算半个天星娱乐的编外人员，她出面挺好的。」
林青黛倚在门边看着她收拾行李。
微垂的敛眸中看不出太多的情绪。
姜黎絮絮叨叨了半天，发现她的沉默，有些迟疑地抬头：「林姐姐，你是不是不高兴了？我，我不是不想出差，我就是随口抱怨两句。」
这段时间林青黛一直在让她好好工作。
而林青黛本身也是x集团的总裁。
如果不是和她结婚，林青黛也不会辞职。
姜黎心中对林青黛有愧。
也正因为如此，她更害怕林青黛觉得她不上进而生气：「林姐姐……」
「我知道。」林青黛浅笑着抬眸，「不用解释姜黎，我都明白的，早去早回，我在家里等你。」
姜黎看着林青黛的笑颜，不安的心神稍微定了定：「好，听说这次拍摄的南城，有很多好吃的。林姐姐，到时候你有什么想吃的，跟我发微信，我给你带回来。」
林青黛笑着点头，亲自将姜黎送到了门口。
看着姜黎的车远去后。
她才缓缓地收了脸上的笑容：「a01，在我做完手术之前，拖住姜黎，别让她回来。」
这几天，她让a01找了位医生。
她想提前将孩子生出来。
a01微微沉默：「我尽力而为。」
林青黛笑了笑。
手术定在明天。
在那之前，她还有许多事要做。
姜黎马不停蹄地赶到机场。
心中一直有个声音，隐隐地告诉她，林青黛不对劲儿。
想了又想，她还是决定求助姜沐婉。
姜黎给姜沐婉打了电话。
希望姜沐婉每天能抽空去看看林青黛。
「你当林青黛是三岁小孩儿吗？」姜沐婉停下手里的工作，「你就出差几天，还需要人天天去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