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白?鱼闭着眼睛,想?着,哎呀,这下完了。
她原本分给言殊的感情只是一只小小的杯子,想?着这点感情满溢出来应该就足矣,一切都是点到为止,之后仍可及时止损;于?是她每天都只是在允许自?己可以多喜欢他一点点,因为她的一部分本性?仍过分矜持,谨慎地?不愿多谈何谓爱。
可容器拥有上限,喜欢却仍有太多,她用双手捧着看似多余的部分,想?要?放在心里早早准备好的那只小杯子里,可杯子早已满了,掌心的份额也满了,然而?她这里却还有许许多多的一点点,不知该放去何处,又莫名?地?捨不得放下。
开始时放不下,那便一直都会放不下了。
一点点的喜欢累计在一起,彼此重复,交叠,从空气泡沫般的轻盈坠压成愈发明显的重量,最?后裹在心上,生在眼底,然后自?此脱胎换骨,得到另外?一个名?字。
你爱我吗。
他想?问。
你愿意爱我了吗。
但言殊最?后也只是将唿吸抵在她的唇边,小心翼翼地?问,明天早上,我也可以这样吻你吗?
明天,后天,大后天,未来的每一个早上,他都想?这样吻她。
然后她便在他怀里轻轻的笑,说,那我可不想?一直都是薄荷味的。
「好啊。」
言殊低下去,轻轻蹭她的鼻尖。
「想?要?什么味的?」
许白?鱼想?了想?,回答说,「冬天最?好是巧克力,秋天是麦香牛奶……现在的话,我要?草莓棉花糖味的。」
那一瞬间,他什么都不想?问了。
为什么一定要?说爱呢。
她明明已经如此慷慨,所以可能根本就不需要?非要?一个言语上的回答,从她口中说出的答案。
因为明天早上他会提前一点起来准备早餐,猫粮已经准备好了,明天不会有工作和早课,在等待早点完成的过程中,他可以先下楼去一趟便利店,买快要?用完的牙膏,还有一包草莓棉花糖。
*
——在无?数个瞬间里,他会恍惚间以为自?己下一秒就会幸福地?即将死?去。
因为幸福地?快死?了,所以偶尔也会放弃思考,有一些奇奇怪怪没有脑子的对话内容。
「我觉得我要?死?了。」
「要?死?了吗,要?死?了的话你会復活吗?」许白?鱼想?想?,又问:「反正我也接触过死?鬼了,你会变成真死?鬼吗,那到时候关系应该算是什么,人鬼情未了,寡妇文学??」
「不是寡妇……」言殊闷闷道,「名?不正言不顺的,哪里配要?你当个寡妇,我顶多是个外?室。」
许白?鱼沉默片刻,莫名?从他三言两语之间品出意难平的无?限幽怨,镇定反问:「你从哪里的出来的神奇结论。」
「我是你男朋友,」言殊幽幽道,「当然,这一点林女士也同意了,但是这种同意是对谁都行的吧,只要?你喜欢他们就不干涉……那这么一看,我不是外?室是什么。」
「人家的外?室都是柔弱不能自?理。」许白?鱼说。「我家的外?室能打的人生活不能自?理。」
言殊挑挑眉,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手机上忽然亮了一下,他随手拿起来看了一眼,目光掠过上面熟悉的景色照片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反手锁上了手机屏幕扔到一边,冷不丁捧起许白?鱼的脸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早就被蹭了一身狗味的许白?鱼对此也是一脸麻木,再?冷静不过的问道,「要?出门?」
「嗯。」
大狗黏煳煳地?蹭蹭她的脑袋,慢吞吞地?回答,「等我晚上回来吃饭,你的外?室要?去把人打的不能自?理了。」
第72章 南棠
在这份信息出现之前, 言殊已经有所预料。
——肯定会有人看不顺眼?的。
毕竟这样?的日子,未免太过令人嫉妒。
*
可面?对着近在咫尺的冷漠眼?神,慢条斯理摆弄着手机发出?消息的南棠却露出了相当无所谓的表情。
「……也不要只说我啊, 」他抬手将长发拢到耳后,姿态娇柔妩媚, 举手投足间的女性姿态都是再自然不过, 然而?卫绍之对此?无动于衷,南棠便耸耸肩, 转而?笑吟吟的反问道:「我是发了这条信息, 可又如何?难道不高兴的只有我,你就觉得可以坦然的尊重祝福吗?」
「这位……」他目光上下?打?量一圈,唇角笑意愈发妖艷起来?。「卫总?」
——这人是自己主动找来?的。
开发区一切走向正轨,之前的「灵异事件」也有了官方出?面?安抚, 于是一些原本的准备也就重新拉上了日程,联繫本地一些网红做宣传也是对应的一环,正常的工作流程,他也跟着参加了几场会议, 见到了这个人。
卫绍之本来?对这人兴趣缺缺, 两个人除了这种礼节性的碰面?理论上也不会有更多的交集,可他想了个法子偏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又特意提起了许白鱼。
他只问了一个很简单的问题。
他问, 自那以后再也没有联繫上她……卫绍之,你真的甘心吗。
*
——怎么可能甘心啊。
看着坐在自己办公室的南棠, 卫绍之面?无表情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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