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儿说着将头埋在祝蘅枝的颈窝里蹭着。
祝蘅枝也抱着筠儿在原地?转了两个?圈,而后在她脸颊旁边轻轻啄了一口,眼睛一弯,像是初生的新月,笑得温柔:「阿娘也想我们筠儿。」
过了许久,筠儿才依依不捨地?放开了她的手。
祝蘅枝弯下腰用指节轻轻蹭了蹭筠儿的鼻樑,道:「阿娘过年这段时间,都在宫中,不想别?的事情,一定好好陪陪我们筠儿。」
筠儿到底小孩子心性,闻言便笑了起来,又偷偷觑了一眼立在祝蘅枝身后的秦阙,拽了拽她的衣袖,说:「阿娘,能不能少分点时间陪爹爹?」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眶红红的,像是受尽了委屈的小白兔。
祝蘅枝看来一眼秦阙,意识到了些什?么,便问了句:「筠儿告诉阿娘,发生了什?么,阿娘替你做主!」
筠儿的表情更加委屈,她瘪了瘪嘴:「爹爹他每次都偷偷去?找阿娘,他不让筠儿见阿娘。」
确实?,秦阙这几次出来的时候都没有带筠儿,她每次说想见见筠儿的时候,秦阙也都是说下次,可从来都是下次。
祝蘅枝安抚着筠儿的心绪,也跟着说:「好好好,你爹爹坏,阿娘好,阿娘不是回来了吗?」
筠儿闻言,更是抱着她的胳膊不肯撒手。
在祝蘅枝弯腰摸着她头顶的时候,抬头看向秦阙,给他扮了鬼脸,似乎是在说,「你休想和我抢阿娘。」
秦阙虽是无奈,但?也乐见她们在一起的场景。
总算是能一家人短暂在一起一段时间了。
他看着时候差不多了,才和祝蘅枝说:「蘅枝,今日腊月二?十三,北方小年,宫中晚上设了宴席,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再去?赴宴?」
带着些许徵询的语气。
虽然他更想和祝蘅枝多待一会儿。
祝蘅枝愣了愣,有些惊愕,不免问了句:「现下竟然已经小年了吗?」
她这段时间实?在是将经歷都放在了雾绡阁以及和关中商贾谈粮食价格的事情上了,已经许久不曾回过祝宅了,基本上都是在雾绡阁二?楼自己的小房间里吃住了。
秦阙趁机凑近她,道:「是啊,夫人醉心于自己的事情,一不着家,忘了家中还有郎君和女?儿等着你,二?竟然忘了今日已经小年了,着实?该罚。」
祝蘅枝被他这近乎于咬耳朵的话?说得脸颊一热,寻了个?由头为自己辩解:「我又不曾在你们大燕过过小年,楚国的小年是明?日才对,」说着又匆匆转了话?题:「那我抱着筠儿去?小憩一会儿,陛下政务繁忙,我便不在此多留了。」
秦阙将她们母女?送回寝殿,又在她身边问:「怎么还叫『陛下』呢?怪生分的。」
祝蘅枝转头看了他一眼,反问道:「那我叫什?么?这毕竟是宫闱之?中,我总不能直接叫你名?讳吧?」
这些规矩她还是有的。
「就不能叫……」
秦阙看了眼被祝蘅枝牵在手里的筠儿,一时欲言又止,只能说出一句:「算了,没什?么。」
没了其他事情的烦扰,祝蘅枝难得睡得这般安心。
一直到了将近黄昏的时候,才被时春唤醒。
刚起身,便看见秦阙已经出现在自己的外殿。
筠儿则在秦阙的示意下被秋莺带下去?更衣了,殿内仅有祝蘅枝、秦阙和时春三人。
秦阙朝时春摆了摆手,让她也先下去?。
时春向来不敢违逆秦阙。
等到门被阖上了,秦阙才走过来,从背后拥住她。
祝蘅枝轻轻挣扎,「别?闹,我得梳妆更衣,一会儿该赶不上了。」
「那就让他们等着。」秦阙这话?说得好生无赖,左右就是不肯松开祝蘅枝。
秦阙的气息轻落在她露在外面的脖颈上,问:「你还记不记得那会儿我不让你叫我『陛下』的事情?」
「记得,怎么了?」祝蘅枝有些难耐地?躲了躲他的气息,却让秦阙的唇贴在了她的侧颈上。
她由嵴柱上传来一阵颤慄酥麻感。
一时间不敢乱动。
「你我是夫妻,你为什?么不能像别?家的娘子一样叫我一声『夫君』?」秦阙说这话?的时候,颇有几分小孩子无理取闹的感觉。
祝蘅枝耳廓一红,纠结了半天,才吐出一句:「我叫不出来,太,太难为情了。」
对她而言,最开始的时候,秦阙是合作盟友,她按照身份,叫他「殿下」,后来,即使是被圣旨赐婚,但?按照礼仪尊卑,也应当叫他一声「殿下」,即使在两人当年春宵一梦的时候,祝蘅枝也从来没有叫过一声「夫君」。
后来,两人闹僵,甚至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她便直接唤他名?字,在宫闱之?中,仍然是叫他「陛下」,但?秦阙口中的「夫君」二?字,她是真得说不出来一句。
秦阙见她神?色别?扭,也不继续为难她,便道:「不想叫这个?也无妨,换个?称唿便是。」
「什?么?」祝蘅枝闷闷出声。
「我在先帝的诸多儿子中,其实?行二?,你叫我一声『二?郎』也行。」秦阙搂着她腰身的手又紧了紧。
怎么有种民间恩爱夫妻之?间调情的感觉?
祝蘅枝脸上也烧起一片彤云,支支吾吾着不肯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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