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身一人?,没有带任何随从,来?到苏府前。
    但苏府的?下人?,似乎是早早就得了主君的?命令,看到袁准来?,只是朝他作揖,然后回答:「我家主人?大病初癒,这几日不见人?,还是请您回去吧。」
    袁准还没有开口,就在苏府门口碰了一鼻子?灰。
    这个门童他其?实很?熟悉,之前他和苏烨来?往甚密的?时候,马车每次到了苏府门口,他便亲自扶着?脚凳,讨着?笑意迎接袁准入府,如?今却是一副完全相反的?面孔。
    袁准不由得冷笑一声,暗嘲了句:「果然是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门童对着?他这句话,也只是说:「还请您慎言。」
    袁准看着?门上硕大的?漆金的?「苏府」两个字,拢了拢袖子?,站直了腰身,收起了之前的?卑微,和门童道:「见不见我,你说了不算,你且回去告诉你家主人?,他今天若是不见我,大不了鱼死网破,看看陈听澜会不会放过他。」
    门童看见他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一时也没了刚刚的?那副嚣张气?焰。
    「不要胡说!」他出声制止,因为的?确是苏烨和他吩咐的?,如?若袁准来?访,就说不见。
    但袁准没有说话,就站在原地,任由着?风将他的?衣袍吹起。
    没过多久,门童在这场无声的?对峙中便落败了,他看了一眼在袁准,回头进了门,前去通报苏烨。
    他这几日一直在洛阳城中留意祝蘅枝的?动静,但人?就像是原地消失了一般,若说她已经离开了洛阳,但雾绡阁却只是关门,店面的?房东却说祝蘅枝之前是付了一年的?租金的?还有一百两银子?的?押金,也没有叫人?来?说不要的?话。
    京中的?客栈也找不到她人?,袁准唯一能想到可以私藏她的?人?,就只能是当?朝左都?御史陈听澜了。
    苏烨早些年在上京的?时候就和陈听澜在政见上多有不和,如?今两人?分别是左右都?御史,只是陈听澜是从东宫就跟着?今上的?,身上又带着?军功,故而?占了内阁首辅的?名头,但若是排资论辈,刚过而?立之年的?陈听澜自然是比不上混迹于?三十多年的?苏烨。
    他料想的?果然没错,苏烨还是选择见了他。
    但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礼遇,只是让人?泼了杯不是那么上乘的?茶,意思了意思,连眼睛都?没有抬,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什么事,难道您不清楚吗?」袁准瞥了一眼那杯茶,也没有端起来?,反问道。
    「我说了,这是你们商人?之间争斗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我帮不上你的?忙。」苏烨神色淡淡。
    「但我说若能藉此机会,让陈听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袁准说着?将目光对向?苏烨。
    苏烨端着?茶杯的?手果然一颤,第一次看向?袁准,问:「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
    袁准闻言,轻笑了声,这才道:「他陈听澜之前不是说要整顿朝纲,规范大燕朝中官员的?个人?修德问题吗?他自己身为内阁首辅,左都?御史,却在府中私藏商贾寡妇,无名无份,你说这要是参上去了,底下的?人?能不能服他?」
    他想藉此机会将祝蘅枝逼出来?,只有祝蘅枝露了面,他这句才不至于?像现在一样,一盘死水。
    苏烨似乎是思虑了一番,但并没有立刻答应他。只是说:「我就算不对陈听澜动手,也不会影响我在朝中的?地位,如?若陛下袒护他,我反倒惹一身骚。」
    袁准今日来?找苏烨,就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闻言,便道:「那就别怪我将那件事捅出去了。」
    作势起身。
    苏烨将手中的?茶盏放下,说:「你敢!」
    袁准看着?他,没有说话,但目光挑衅,仿佛在说——你看我敢不敢。
    终于?还是苏烨败下阵来?,他阖了眼,嘆了声,道:「我知道了,你且回去等着?吧。」
    袁准走出苏府的?时候,外面的?雪已经停了,只吹来?凛凛的?寒风。
    他想起那日在灯市上遇到祝蘅枝和两名衣衫华贵的?男子?相互拉扯,而?洛阳城中盛传她和陈听澜的?风月之事,他不信,牵扯上陈听澜,她会继续藏着?。
    又或者说,陈听澜真得愿意为了一个情妇,甘愿搭上自己的?名声和仕途。
    但他没想到的?是,天上的?雪停了,他此生的?冬夜即将来?临。
    他甫一回到家中,便看到门前围了一堆锦衣卫,几乎是将袁宅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了。
    他一愣。
    锦衣卫不是素来?只管朝中官员犯事吗?怎么会到自己家中?
    而?且锦衣卫从来?只听天子?号令,自家虽然有些家底,但一直和皇家没有什么关系。
    莫非,是他前脚刚走,后脚苏烨就直陈天子?,将他卖了?
    但应该不可能,苏烨怎会如?此蠢笨?
    袁准这样想着?,加快了脚步,走到了为首的?穿着?飞鱼服的?那个锦衣卫跟前,讨好得一笑,从腰间摸出一枚玉佩来?,想要塞到锦衣卫的?手里。
    锦衣卫看了他一眼,没有接,也没有拒绝:「锦衣卫办案,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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