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旁的顾絮低笑了声, 出声翻译:「那你也得让我们坐的下来。」
    站着旁边地琉璃原本在发呆, 她虽然和陆吾是一伙的, 但她实在没陆吾那个绕绕弯弯的心态,全程跟不上节奏,索性不听。
    结果一抬头,发现所有人的视线都看着她, 看的琉璃有些莫名其妙, 下意识问了句:「怎么了?」
    陆吾把手抵在嘴咳了几声, 缓声道:「琉璃,放人。」
    琉璃愣了下,张了张口到底没说什么,打了个响指,原本坚硬的金属像液体一样流向地面,顺着地面涌向琉璃,最后汇聚在她的指尖。
    她看了眼纹丝不动的沈觉和顾絮,说道:「这两位可不是我封的,我没这个本事,要放你去找那位。」
    黄毛原本在安安静静观战,结果这还没聊两句他就获得自由了,还没来得及高兴,他就听到了一个坏消息,两位大佬还没自由。
    他瞟了一眼旁边,发现大佬的脸更冷了。
    「那位?」顾絮偏了下头,说:「白泽?」
    陆吾笑了笑,「我想,除了他也没有人能封住顾部长了吧?」
    顾絮「哦」了声,然后下一刻封着他的金属像被什么东西侵蚀一样,一点一点消失。
    沈觉动了动手腕,面无表情地回过头看着顾絮。
    意思很明显:你能解为什么不早点解?
    顾絮硬生生被他这眼神看怂了,他承认他有私心,但是……好吧,就是有私心。
    谁让近距离的沈觉那么好看?顾絮理不直气也不壮的想。然后十分心虚地移开视线,尽量保持若无其事地说:「聊吧。」
    看完全程的陆吾没忍住笑了声,「两位还真的是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他斟酌道:「意外的特别。」
    而沈觉只想忘记刚才。
    索性陆吾也只是侃调了句,转而继续正题道:「不知道沈先生,还记不记得游轮上的事?」
    帮忙找他妹妹。
    沈觉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说:「记得那又如何,我还是那个答案,做不到。」
    陆吾的表情没变,「不管做不做得到,沈先生也看见了,我竟然都大费周章把你们绑到这里了,这件事就不可能不了了之。」
    他轻轻点了几下轮椅上的金属,最后莫名说了句:「而且,做不做得到这种事,可说不准。」
    沈觉视线虚落在某一点上,似乎在思考陆吾的话,又像是在走神。
    身后的黄毛没忍住,转过头用气音问秦诺,「陆吾,就那么放不下?」
    一般情况下,幻境崩了意味着达到条件了,类似于之前遗憾的事终得圆满之类的。以至于黄毛下意识以为,这次情况也一样,幻境崩了同时也代表着陆吾的执念散了。
    毕竟陆芒那一番话,何尝不是在告诉陆吾,不要再纠结过去?而且看当时陆吾的情况,他一直以为他放下了。
    结果一出来,好傢伙跟白说了一样,还是一意孤行,一定要找。
    「怎么放得下?」
    黄毛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头就看着陆吾看着他,温声重复了遍:「怎么可能放得下?」
    「陆芒是我妹妹,但又不仅仅是妹妹。」
    听见这句话,沈觉地指尖下意识扣了下,似乎想抓住什么东西。
    而被听见讲小话的黄毛尴尬的挠了挠头,闭上嘴安安静静观战,脑子还想着陆吾的话是什么意思?
    陆吾看见他的疑惑却没多解释,因为有些事情解释并没有用,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感同身受。
    就像很多人不理解他的偏执一样。
    陆吾耐心等了会,然后问:「沈先生,考虑的怎么样?」
    沈觉难得笑了声,「我考虑有什么用?你也说了,竟然这样大费周章这件事就不可能不了了之,那么我的想法也并不重要。」
    「先礼后兵。」陆吾解释:「毕竟如果可以和平的解决一件事情,那又何必打打杀杀呢?」
    顾絮整个人跟没骨头一样企图靠在沈觉身上,结果被毫不留情地推开,正好听见这句话下意识回了句:「那礼完了,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陆吾摸了摸下巴,问:「你们饿了吗?」
    众人:「……」
    你别说,还真的有一点。
    ——
    吃完了晚饭,天已经完全暗沉了下来。
    在夜幕的笼罩下,原本在白天显得生机勃勃地森林也变得有几分诡异,黄毛扯了扯身上单薄的制服,打了个寒颤。
    一旁的大汉见了,又往火堆里加了根柴。
    黄毛十分感动,但又觉得这是陆吾的手段,有个词不是这么说的吗?恩威并济,在威胁的同时不忘给点甜头,用怀柔的方法达到目的。
    所以他只是克制的沖对方笑了下,一句话也没说。
    顾絮坐在个木桩子上烤着火,虽然不冷但感觉这个氛围到了,还是十分应景的跟着拢了拢衣服,然后似不经意间问:「陆吾,你把我们绑都绑到这了,好歹告诉我们这里是哪里。」
    陆吾笑了下,「顾部长就别难为我了,总归就这几天,到地方了就知道了。」
    这话说了,又好像没说。
    顾絮蹙了下眉,不过竟然说到地方了就知道,那肯定不是什么荒郊野岭。
    突然身边传来一阵熟悉地寒意,顾絮回过神发现沈觉身边凝了一层薄薄的霜,连忙问:「这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