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茫然的看着提姆咬了一口苹果,不知道他说这些有什么深意。
    不会削就不会削吧,我也不会怪你把果皮削断。
    「那挺好,不过我不喜欢削皮」提姆把苹果丢进垃圾桶,十指交叉搭在腹部,「你怎么那么快追上我的,还一直没有跟丢。」
    冷不丁的一句话将我拉回现实,他是来聊天的,明为聊天其实是质问。
    提姆的蓝眼睛里一片冷凝,他要我的回答。
    说吧说吧谁能说过你,感情骗子。我装作鸵鸟,可惜手不能动,哪怕能动一只我都能盖住脸,说那么多就是为这一句,提摩西你可真委婉。
    提姆不给我含煳过去的机会,「全程不过几分钟,你知道我喜欢计算机,你可能瞒得过别人,但瞒不了我。」
    我一言不发,我不承认。
    提姆说出的推论无限还原事情真相,他说:「你在犯法。」
    我提高语调,「我是正当防卫,」肺里唿吸都在痛,提姆知道怎么激怒我。
    呸,死控制狂。
    「你知道吗,你在心虚的时候总会提高声调大声解释,给自己託词。」
    我冷哼一声,你倒会一针见血,「我心虚,我只是非常时行非常事,而且我在救你。」
    提姆不管我的话,他只是尖锐的指出我还在狡辩。
    提姆很失望,「虽然会让你觉得失望,但我还是想说你也让我觉得很失望,陌生、冷酷,你变得我快不认识了。」
    「哪里比得过韦恩少总变化大,你敢说你对我句句真话,没有一句话在骗我,」我想起他的夜间身份、他逐渐远离我的五年,以及现在还在套我话用温情逼我的伪装。
    心里冒火。
    「是谁,你当时在开车,根本没有时间骇入监控。」
    「你就那么想知道?」
    「当然。」
    我和提姆互不相让,他漂亮的蓝眼睛非常可恶。
    「没有人帮我,查理送客!」我高声唿叫一直关注房间的助理。
    「不用我自己走,」提姆拒绝了查理为他推轮椅的动作。
    在门口时提姆没有停顿地说了最后一句话,「等你好一点我们继续。」
    我闭上眼不去看他离开的背影。
    「你要什么回答,你不是都猜到了,」室内的低语轻飘飘的消散无人听闻。
    第23章
    直到我一只手拆了石膏提姆都没有来找我,那天最后一句话如同日光下的露珠,转瞬即逝。
    他是在和我玩心理战吗?怒气值随着时间一点点增加,被推进治疗室我还在回想那双冰冷的蓝眼睛。
    什么想成为我一样的人,什么削不好苹果,分明是不要像他想的一样在违法边缘大鹏展翅,我们的情谊不要像被削断的果皮一样脆弱,还回忆,岁月如刀是说不出么。
    「小鲍尔斯先生,小鲍尔斯先生?没问题那我们开始了。」医生举着工具询问。
    我回过神就看见锋利狰狞的锯齿散发着凛凛寒光,距离我不过一臂远,我略微往后躲,满脸不情愿:「用它?」
    「放心,我是专业的,」温和可亲的笑容和他年轻的面容十分贴合,为了缓解我的紧张额外强调他的技能。
    他不强调还好,一强调更觉得不靠谱,要是往我脑门上一敲,我可以直接去见我那下面的父母,在我头上包着绷带的情况下。
    阔佬的被害妄想症犯了,我脑海里划过一连串被突然袭击的死相,红的白的混在一起丑死了,我抖了抖,医生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他身上藏不了木仓,没威胁。
    「拆吧,动作快些,」拆完我就走。
    白大褂拿着石膏剪三五下剪开我手上的石膏,小锤子在我手上敲敲敲,颗粒大小的碎屑落了一地。
    拆石膏最重要的是耐心,我的视线移到了房间里的第四人身上——
    一位护士小姐。
    我只注意到一双宁静如春湖的眼睛,敲打石膏的声音剎那间消失,和记忆里的很像,很快只是我的错觉。
    提姆用回忆勾起我的心软,我在回忆里找没有成为蝙蝠侠助手的提姆,当沉静被防备侵占,我是否能一如往昔。
    朋友之间应当相互包容、共同进步,于是欺骗披上了虚伪的外皮,我告诉自己是他先背离了我们的约定。
    我自欺欺人。
    倘若提姆没有夜间身份,我......我扪心自问,我是真的我?
    玩弄权势轻视人命的血腥资本家,肆意疯癫毫无底线的精神病,暗中潜伏的猫头鹰,三个占两个,我这身份绝了。
    我会欺骗他,无解。
    存在的矛盾不止身份立场,狼来了狼来了狼真的来了,再没有人相信那个喊狼来了的小孩了。
    护士小姐时不时为医生擦汗,眼神是我这个外人都能够看出的情意,情侣暧昧期?也有可能是一个没有前途的者。
    我那时只感觉不痛快,在吵架后提姆影响着我方方面面,连莉莉丝放缓我的文件处理ddl都不快乐。
    心脏被一座大山沉沉压住喘不过气,简直是内耗自己,我放轻唿吸,希望藉此减轻胸口的疼痛。
    年轻英俊的医生站在身前仔细叮嘱病人,白大褂上挂着最新款的签字笔,温暖富有重量的目光足以吸引一些涉世未深的年轻女孩。
    我确定护士小姐就是其中之一,涉世未深=好骗,年轻=冲动,我对医生有种道德败坏爱吃窝边草渣男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