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这个职位,专门挑他们的软肋就戳,你不知道,我家老头一回家就把你骂个狗血淋头,通常这时候我都是躲得远远的看戏,然后有空就扇扇风,点点火什么的,他就差没把你祖宗十八代都伺候了遍。”薛冬阳一脸小生怕怕的表情,是人都看得出来他有多幸灾乐祸。
    薛家老头要是看见他儿子这副模样,估计会把自己祖宗十八代给伺候个遍。
    “他不敢!”玉邪诡异一笑,说了一个冷笑话,“我祖宗十八代他见了要磕头,敢骂?”
    好冷……
    “你知道你的行为已经是令人发指了吗?还记得筱家那个表亲的事情,明明可以私底下和刑部和解,筱家的脸面还能保得住,你偏偏要揭发他的短处,那些陈年烂芝麻的小事也给抖了出来,不仅他失去官职,被流放孤岛,筱家也下不了台,要是温和一点,岂不是皆大欢喜吗!”薛冬阳对玉邪的做法是在是不解,频频摇头。
    玉邪一笑,寒声道:“你认为他远房侄子贪污和弓虽.暴民女是小事?”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对了,就算是我放他一马,筱家也不会为我所用,既然不能为我所用,我自有手段让他日后后悔莫及!”玉邪说得极为冷狠,斜睨着薛冬阳,说道:“有空多给你爹爹煽风点火,反正我也把他得罪透了,差不多是时候了。”
    “哇塞,不用我煽风点火,你玉大皇子已经是全玉都贵族的公敌了,他们恨不得把你抽筋扒皮喝血呢。哪还用得着我呀,就我大哥二哥每天附和两句,我家老头就火烧全家了,切!也不想想他年纪多大了,为了你这小子经常犯火气,大喝大叫的,也不怕阎王早收了他。”薛冬阳说得极为不屑,那鄙夷的神态倒不像是说他爹,像是说他家仇敌。
    玉邪抿唇一笑,凌空又举杯,和薛冬阳相撞,啜了一口酒,心情似乎很畅快。
    “要是不想他有事的话,多提醒他不要和云家走得太近。”玉邪沉吟片刻,冷眸深凝,轻轻地晃动着杯中的清酒,方道:“父皇他,迟早是要对云家下手,云家对太子时一大威胁。”
    云、薛、赵、筱。玉凤权倾朝野的四大家族,连邪皇也忌讳三分,相互制衡,相互妥协,还有相互合作,又相互提防。
    这外族的力量,树大招风,一下子铲除不了四家,以邪皇的心性,会找到各家的缺点,各个击破。
    毕竟他还年轻,有的是资本,也等得起。
    “老头自己就是老狐狸一只,才用不着我去凑什么热闹,哪天我要是正儿八经地和他说话,没准下一刻他就到祖宗牌位前大跪,喊祖先有灵。刚刚有句话你说对了,我说的话,老头一向当是放屁,臭一顿就过。他在官场打滚这么多年,自有分寸,倒是你,一点都不紧张,你们三个皇子渐渐长大了,朝中势力也慢慢地分化,德妃娘娘的家族势力虽仅此第五,你舅舅又手握兵权,还算是优势。可说起影响力和硬度,比不上这四大家族呀,你不拉拢也就算了,没道理去捅马蜂窝。太子那副德性,看起来风度翩翩,温和有礼,我看就是笑里藏刀,通常笑成这样的极品,杀伤力很大的,老大!要是你败了,就尸骨无存了。”薛冬阳的语气听起来并没有多少真心担忧的情绪。
    玉邪沉吟,鉴定地说道:“我不会败!”
    “靠!又是四字真言。”薛冬阳翻白眼,每次和他说这个就被这四字真言挡了回来,他每次都发誓下次再不提这话题,可每次都会不由自主地提起。
    标准的王子不急,公子急。
    “以你的聪明,不难看出邪皇他阴险的借你的手削弱贵族的力量,这可是很深奥的问题耶,你没出事就好,要是出了个纰漏,那群老家伙一定弄死你,反正他就看中太子,疼爱玉箫,对你又不上心,你死和路人死没啥区别,你早看开了。不会还这么白痴地想要争取什么父爱吧,奢望吧,玉老大。”薛冬阳邪笑着,语气轻缓,却极其直白尖锐,如是常人,早就被他刺得体无完肤。
    可玉邪不是常人,他甚至是笑了,还不算是很冰冷的笑容,说道:“你别担心,从我母妃死后,就不奢望了,你不用每次都这么义愤填膺,将来的事情,交给将来去决定!”
    他说得绝对霸气,内敛的张狂和王者之气显露无疑。
    举手投足,竟是惊人的爆发力和隐忍。
    薛冬阳自认识他第一天就绝对追随,且信念坚定,从不转移,四大家族的人若是不选对最准确的拥护者,以后会死得很惨,他起先是为了这个。如今却是真心地想要帮他,拥护他,一起完成他们共同的目标。
    “你是故意的?”都是极其聪明的人物,只要三言两语就知晓其中的奥妙。
    玉邪点点头,赞了一声,“恭喜薛三公子懂得用上半身思考。”
    薛冬阳一阵干咳,瞪他一眼,“到底要干什么才让你这么不遗余力地打压贵族,那几只老狐狸,我打出生以来就没有看见他们这么和谐过,前几天还有说有笑在我家花园聚餐,宴无好宴,据对是商量着怎么让邪皇撤销你的职务,当个闲散皇子。”
    “你就在那幸灾乐祸吧!”玉邪扫了他一眼,戳脊梁骨。
    薛冬阳呵呵地干笑,说道:“你那四字真言是什么来着,哦……我不会败,自然不会败,就会想到办法应付嘛,我吃饱了没撑着才会担心你咧,有空还不如看戏,这才是人生,回家好好痘痘老头,这才叫乐趣嘛!”
    薛冬阳说得好不快活。
    玉邪一笑,给他倒了一杯酒,两人又干了一杯,他才说道:“父王城府太深,心机也重,为人也甚是精明,如果我明目张胆地把手伸向兵权,一定引起他的注意,只有装成一副忠心给他办事的模样,方取得他的信任。再来,他对我这个儿子,向来不上心,自然也就无从了解,只要小心一点,不露出马脚。一心一意地给贵族挑毛病,一来可以让父王放下戒心,以为我这个儿子为了讨他欢心,可以不顾一切。二来,得罪了贵族,为了制衡我,一定不会是削了职务这么简单。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把我弄出朝廷,远离玉都,而如今正逢乱世,父皇借刀杀人,他们也会借刀杀人。我一个较贵的大皇子,上了战场领兵一定是凶多吉少,大部分人恐怕都是这样想的,所以,他们一定会联合起来,把我赶至战场。这样一来,就有我发挥的地方,又不至于引起父皇的怀疑,一举两得。我舅舅是军龄极长的将军,跟着他历练一年到两年,就可以独当一面,到时候再慢慢地回头收拾他们。反正我还小,我比父皇更有资本等。他如今也不过是三十出头,离退位还远着,最痛恨的就是大臣们在他背后捣鬼,弄分裂,我一走,朝中就只有玉棠和玉箫,加上四只老狐狸的推波助澜,他一定会感受到自己的儿子对他有严重的威胁力,不用我出手,他和玉棠玉箫之间也会有隔阂。皇家的父子和寻常人家的父子可不是那么一回事,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不管如何,他虽不至于要了我们的命,可只要他不信任,就等同于毁了一切。不管我们三个人私底下力量有多大,不管背景有多硬,父皇上位这么多年,暗里的死士,安插的密探,遍布整个玉都,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只有等,谁等不起,谁都要输。这期间,只要我慢慢地掌控军队,争取军权,姑父说,我没有背景,所以一定要靠自己掌握军权,有了军权,才能一较高低。”
    薛冬阳听着大惊失色,“你疯了吗?现在玉凤和轩辕虽然停战了,可我们国力消耗不小,你才几岁呀,上战场你抵得住吗?”
    他料想不到他是这样的心思,薛冬阳向来笑得春风满面的脸变得极其难看。
    玉邪一笑,说道:“只是先学习经验,且有舅舅在,不会让我冒险,我只要历练,然后争取打机场胜仗,争取军心即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将军领兵作战,不会自己冲在前头,舅舅也不会让我那么做。”
    “我听你在放屁!”薛冬阳不雅地骂道,狠狠地灌了一口酒,道:“你当我第一天认识你吗?说这话你自己不心虚?你一到战场,为了早日争取军心,作战之时一定是冲到前头,堂堂一大皇子上战杀敌,不顾生死,瞧,多英雄,多有气魄嘛,我要是将士,一定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忠心不二,我说的对不对,玉老大?”
    薛冬阳说得极其愤慨,这种语气对一个皇子而言,是极大的侮辱,可玉邪并未生气,反而说道:“冬阳,你见我做过一件浪费时间精力的事情吗?我的命很珍贵,不会平白就死,到了这个地步,只能这么走下去。”
    玉邪霸气凛然地说道,并未改变他的想法,说得很绝对,让薛冬阳又是别一口气不顺。
    “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争取四大家族的帮助明明是最简单的,你却要选择最艰难,最危险的方法,这样做,不仅危险,而且时间漫长!”
    “可是,很稳妥!”玉邪平静地说道:“这个方法非常的可靠,且让我们安心。对,你说的不错,争取四大家族的帮忙时最简单的办法,可是你想过没有,我能争取的只有薛家和筱家,而这两家,你家老头明哲保身的功力是登峰造极的,不见他维护哪一方,也不见他得罪哪一方,所有朝臣都摆明了态度,不是云家就是赵家,就他和筱家的老狐狸是隔岸观火,这样的两只老狐狸我敢把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他们身上么?,没错,你也许会说,我可以争取他们的忠心,可冬阳,我父皇此等人物都没法争取到他们的绝对忠心,你以为我在短短几年里,能让他们完全为我所用?与其浪费时间去争取这么不确定因素的力量,还不如靠自己拼出一条路来,握在手心的才是自己的,时间漫长不要紧,我还小,轩辕玉凤在未来一定会是两大势力相等的国家。在二十岁以前,我一定会掌握玉凤半数兵权,那时候,号令天下,谁敢不从?”
    那一刻,薛冬阳没再说话,为他身上散发出的自信和霸气所震慑,轻缓的语气,却说出了最自信最霸气的誓言。
    如狂风扫过一切,卷在这铺天盖地的威严中。
    号令天下,谁敢不从,玉邪在未来绝对有这个资本!
    “我承认,你是个很有资本的谈判专家,我说不过你,不过你得要想清楚,迈出一步,就回不了头。”
    玉邪点头,一笑:“我早就迈出这一步,姑父教的法子,当初我铭记在心,之后看多了朝政,不得不说,他说的十分准确,我不能靠外戚,要靠自己。”
    “谁啊,这么有才,教你这种法子,真想揍他一拳!”薛冬阳说得愤愤不平。
    玉邪似笑非笑地睨着他,那表情,让薛冬阳毛骨悚然,慌忙摆手,说道:“玉老大,你还是不笑的时候最有魅力,笑成这样,小生怕怕,他是谁?玉凤还有我薛冬阳玩不起的人?”
    玉邪轻笑,说道:“你的确是惹不起,轩辕魅帝,你敢揍吗?”
    薛冬阳嘴巴张了张,又闭上,那表情似乎被格式化很久,方眨眨眼睛,不可置信地喊了起来,“你什么时候见过他?”
    “几年前,在玉都就见过,姑姑和姑父,真不敢相信,竟然是他们,其实我早该想到了。”
    “哇……你怎么没叫上我?”薛冬阳呱呱大叫。
    玉邪白了他一眼,像是看着个白痴,“那时候谁认识你?”
    薛冬阳闭嘴,然后又兴冲冲问道:“我对这一届的圣女疯狂膜拜中,玉老大,长得是不是特标致?有没有女中豪杰的架势,还是和我们玉凤女子一样,娇小玲珑?”
    “你看女人,能不能先不看长相?”玉邪没好气地说道。
    薛冬阳龇牙,坏坏地笑,“男人看女人,不看长相身材,看什么?看内在?不好意思,第一眼,我可没有透视眼,可以看清她的内在。”
    玉邪无语,自行喝酒,不理会他的疯言疯语,任薛冬阳在那边喊叫。
    突然,他眼眸一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