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
    “流风是谁?”慕辰绝眉心轻拧,对这个名字没有一点印象。
    燕燕委屈的摇头,“我也不认识‘她’,只知道‘她’是今天才来春满楼的,而且……”她说到这里,想到自己受别人唆使对他下药的事,顿时住了口。
    “说下去!”
    慕辰绝的声音冷漠无比。
    燕燕一惊,当即低声说道,“我……我也是受了‘她’的唆使才……才对你下药的。”
    下药?
    慕辰绝嘴角微微的勾勒起一丝冷笑,脑海里一闪而过一个娇小的人影,看到他被青楼女子玷污,那清澈的大眼里肯定是笑成了弯月牙!
    他紧捂着他疼痛得窒息的胸口,敢跟他玩这一套的,除了那个女人,他实在想不出谁会对他那么狠!居然对他下这种下三滥的媚药!
    她对他还那么冷……
    纵然是在她被那黑衣人抓走后,他背着所有人找了她一天,天穹国内乱还未稳定,为了找她,他不惜将他最得意的赤练营大肆的寻找。
    可即使这样,她依旧也不为所动!
    她的目光永远都不会落到他的身上!
    他每一个表情都似乎冷到了极点,每一个表情都像一把尖锐的冰刃狠狠地刺在燕燕的心头之上,她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生怕一不小心又触犯了他修罗般的杀戮之气。
    她还这么年轻,不想就这么死了!
    燕燕的眼神一直盯在他那完美的侧脸上,看到他脸上变化不同的神色,她心慌地爬跪到他的脚下,“皇……皇上,我……我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慕辰绝厌恶的瞥了她一眼,用嘲笑的眼神鄙视她,“你一个妓、女何德何能竟敢算计朕?”
    既然她唤他皇上,他也没必要多跟他废话!
    敢算计他的人,他从来就不会心慈手软!
    哪怕是他在乎的人!
    一股寒意从她的心底腾起,燕燕看得出他眼里的嗜血之意,当即大叫一声,慌乱地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就朝门外跑去。
    “救命啊……!”
    “哼,不自量力!”慕辰绝嘴角一撇,一如既往的冰冷,随手捏起桌子上的毛笔,朝她的后脑勺直射而去……
    “咻……!”
    只听到毛笔入肉细微的声音,燕燕的身体四仰八叉的往后倒下,鲜血流了一地。
    “啊……!死人啦,死人啦!”旁边的人见状,七慌八乱的一个挤着一个如无头的苍蝇乱跑,惊慌失措的大喊着。
    春满楼的老鸨闻声赶来,当看到躺在地上的是她春满楼头号摇钱树燕燕时,两只手僵在半空,久久不落,满眼怒气的朝周围的人怒道,“是谁杀了她?是谁杀了我的燕燕!”
    “是我!”慕辰绝沉声走了出来。
    老鸨看到他那道伟岸的身影,早就怒得不成人样,当即就上前扯住他的衣服,“燕燕到底哪里得罪你了?非得置她于死地不可?”
    第2卷 火烧春满楼1
    燕燕可是她的摇钱树啊!没有了她,以后春满楼的生意还怎么做!
    慕辰绝犀利的鹰眸锁在老鸨抓着他衣服的手上,眸光一沉,“放手!”
    “放手?你叫我放手我就放手?你以为你是谁啊?今天你不给我一个交代就休想出了我春满楼的大门!”老鸨明显感受到他那阴鸷的眼神,手指吓得有些微凉,但是她并不打算想就这样放过他!
    她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出他身份不简单,别说赔她一个燕燕,就是一千个,一万个都不在话下!
    “好啊,不走就不走,等我一把火烧了你春满楼,看到时候是你走还是他走!”
    玉悠儿举着火把,一脸漠然的走了进来。
    口气很狂妄啊,想一把火烧了她的春满楼!她知道春满楼后台是谁吗?竟敢如此大话?老鸨转过身看她,眸底的光芒深得骇人,“姑娘可知春满楼是谁在撑腰?竟敢如此狂妄的说烧了我的春满楼?”
    慕辰绝眸光紧紧的盯着玉悠儿,一点也不震惊她会出现在春满楼,嘴角带着一丝赞赏的笑意,仿若早就看穿的她的小把戏。
    玉悠儿是谁?
    她狂妄无比,说到就必定做到,既然她敢说一把火烧了春满楼,就一定不会跟人家开冷玩笑!
    君流风举着火把站在玉悠儿的身后,他早已换上男装,看到这么酷酷的玉悠儿,他差点就激动的大声尖叫,玉悠儿,他现在的主子,那个敢从黑衣老怪手里救他出来,那个敢说黑衣老怪恶心的女子,她不畏强权,不畏艰险的与黑衣老怪做斗争,她敢对慕辰绝下药,逼进青楼,她更敢狂妄无比的说烧了春满楼!
    其实她应该知道,春满楼的后台是天穹国宰相蔺旎的地盘!
    他选择跟她的时候,只是被她那一身傲气吸引,那么现在,他更多的是被她那如站在世界的顶端,睥睨天下的气势折服。
    看惯了那些小鸟依人,楚楚动人的女子,也看惯了那些冰冷毒辣的女子,她们的存在无非就是围着自己的男人转,相男人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男人让她往西,她不敢往东,一生一世,生老病死,哪怕是被折磨得死去活来也不敢吱声一气。
    玉悠儿不同,她不会让任何男人拿捏在手心,她就是她,比任何一个男人都要强悍!
    玉悠儿没有注意到君流风看她的眼神在逐渐加深,她好整以暇地打量着老鸨,充满恶意的欣赏着她的得意。
    “如果我没有打听错的话,春满楼的后台应该是蔺旎吧?”
    老鸨身子一颤,知道是蔺旎她居然还能这样淡定?
    看到老鸨那不解的眼神,玉悠儿唇角的笑容漾得更深了,“我连你们天穹国的皇帝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会怕一个区区的小宰相?你说是吧,慕公子?”她别有笑意的望向慕辰绝。
    听到她那句‘我连你们天穹国的皇帝都不放在眼里’,慕辰绝的眸子倏地黯了下来,唇角的笑渐渐的换成了冷笑,“凤耀国繁荣富强,国泰民安,你身为凤耀国的七王妃,当然不会将一个小小的天穹国皇帝放在眼里了。”
    别人听不出他话里的酸味,君流风却听得一清二楚,但他听得更清楚的是那句‘凤耀国的七王妃’,他愣愣的看了玉悠儿一眼,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编贝,巧笑倩兮间,玉面芙蓉,妖艳动人,却已是嫁作他人妇?
    不知怎么的,心里很不舒服,他实在接受不了她小小年纪已经嫁人的事实,可偏偏……他却无力挽回什么。
    或许,只有那个四国津津相谈的传奇人物,才能及得起如此狂傲如斯的她!
    老鸨没有像君流风一样被震慑到,她只是淡淡的打量了玉悠儿一眼,眼里的闪烁着不屑,“一个废王妃也敢如此狂妄的站在我天穹国的地盘,也不怕别人看笑话!”
    玉悠儿阴森而冷酷的盯着她,勾勾唇,什么也没说就走出了春满楼。
    “君流风,给我拿酒来!”
    “好。”君流风扫了老鸨一眼,唇角轻扬,“看来,春满楼今天就彻底的毁在一个废王妃手中了。”
    “什么?”老鸨讶异的盯着他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慕辰绝凝着玉悠儿和君流风离去的背影,眸光里的暗芒变得更加的深沉。
    ……
    “真的要烧吗?”
    春满楼下,君流风摆满了酒坛,他深深地凝望着座无虚席的春满楼,心里有些不舍。
    春满楼的生意多好啊,每天都有一大把一大把闪闪的银子进入腰包,要是能将春满楼揽到自己手中,那他这辈子,下辈子,甚至下下辈子都可以享受不尽的挥霍了!
    玉悠儿知道他在不舍什么,她提起酒坛毫不怜惜地泼向大门,,当即甩了他一个白眼,“这种逼良为娼的事你也乐意干?”
    君流风闻言,脸色阴郁了下来,也学着她提起酒就闷闷不乐的泼向春满楼。
    “有钱不赚的人是傻子!”
    玉悠儿眼中猛地闪过一道冷酷的冷光,没有说话。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讨厌青楼!讨厌那些逼良为娼的老鸨!
    思绪很快就转到现代,她老大还在世的时候,他曾受到一个黑帮女老大的胁迫,想让她加入那y市最著名的xo魅夜做头牌的‘猎物女’,那个女老大主经营的se情生意,为人放lang无比,不知道给老大下了什么药,竟让他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她是‘梦魇’的第二把交椅,也是老大最得意的手下,却被他派去做‘猎物女’,她永远都没有忘记手下那些人嘲笑的眼神,永远都没有忘记那些人猥亵的一个个想占尽她的便宜!
    第2卷 火烧春满楼2
    什么“梦魇”的第二把交椅,什么“梦魇”的头号杀手,一旦被老大抛弃,所有的功名利禄都在那一刹那变成浮云!
    他们嘲笑她,想要猥亵她!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他们的那句话:都被老大送给xo魅夜做头牌的‘猎物女’了,还装什么清高?给谁玩不是玩!
    她当时只是恨恨地攥着拳头,把那些敢嘲笑她的人一个个除掉!
    就连那个养育她成长,教会她一身能耐的老大也死在了她的手中!
    她不服气,她为“梦魇”立了多少功,为“梦魇”付出了多少青春,她不想再算,却没想到到头来只落得一个被利用,被剥削得一点尊严都没有的下场!
    君流风不难发现玉悠儿突然变冷的双眸,他只觉得很是震撼,不管她是什么样的表情,都那样动人心魄,都那样让人一眼就宁愿沉沦下去。
    只是他看不到她眼里的痛苦,看不到她眼里的耻笑。
    “你们是谁?竟敢在春满楼撒野!”
    春满楼的几个龟奴,提着扫把一脸怒气的奔了出来。
    玉悠儿眯起眼,神态狂傲傲慢的睨着他们,“一帮狗腿子!”
    “你说什么?”几个龟奴闻言,欲欲向前揍她,明显动了怒意。
    “我说什么你们应该很清楚。”玉悠儿嘴角一撇,语气说不出的逼人。
    “跟她废话那么多干什么?敢惹春满楼的就是找我们的晦气!兄弟们,上!将她绑进去侍客!”一个龟奴火火的道。
    几个龟奴闻言,唰唰的点头,看向她的眼神也略带着惊艳。
    “长得这么可人,不出几日名气绝对会超过燕燕!到时候妈妈一高兴,给我们的赏银就多啦,到时候看王老二还怎么看不起我们!”
    “就是!他以为仗着燕燕得宠就趾高气扬的,现在燕燕都死了,看他以后怎么在我们面前摆架子!”
    玉悠儿鄙夷的扫了他们一眼,眼神里流淌着阴寒的气息,她看向君流风阴寒的眸子里闪烁着渗人的光芒。
    “君流风,给我将他们的家伙卸下来泡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