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议,决定参加c城最大地块的投标,据界内人士透露,此次斯威集团实力雄厚,百分之**十能摘得头筹……”
记者还在那边长篇累牍地报道斯威集团的所谓内幕,甚至还扯到了林锦生的背景……当那三个字撞入顾父的眼睛的时候,顾夏婉看到他的眼皮微微跳了跳。
客厅的气氛顿时沉寂了下去,顾父淡淡地哼了一声。他不是不知道林锦生回来,也不可能不知道林锦生与斯威集团的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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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我不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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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夏婉抬头看去,只见他被一群记者包围着,话筒争先恐后地伸到他的面前。他一身深蓝色得体的西装,从容应对着媒体的穷追猛打,游刃有余,直到有个记者提了个问题。
“请问林总裁,当年你父亲林董破产自杀,请问当时这对你有什么影响?”这个问题已抛出,全场鸦雀无声。
顾夏婉屏息地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冷却,大约过了十秒,他薄唇微微勾起一抹苦笑,对着话筒郑重开口:“影响当然很大。当时我很痛苦,父亲一直是我的楷模,他倒下了,就好像庇护我的大树突然倒了,我离开了c城,离开了这里所熟悉的一切,去了美国。现在回想,除了事业上的必须,其实当时的我还是做错了,我离开了一个女孩子,我觉得这是个我一生的错误。……”
所有的记者顿了顿,突然又哗然起来,疯了一样纷纷逼问。
“请问,那个女孩是不是您的恋人?……”
“请问请问林总,那个女孩子如今还在不在c城,是何方神圣……”
“林总,你这样说会不会影响您与未婚妻之间的感情……”
……
顾夏婉的呼吸突然停住了,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通通倒回到心脏,手脚冰冷。周遭的声音不再存在,只有他的面容在电视上摇晃,那记忆中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薄唇此刻在应付着蜂拥而来的记者们,若有若无的,他的视线看了一眼摄像机镜头,似正透过这看着她。
如遭电击!她猛地站起来。
“阿婉,阿婉……”顾妈妈摇着她,有些担心地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你……没事吧?”
“没事……”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一转头,才发现父亲早已经上楼了。她刚才递给他的那块水果正肮脏地躺在地上,一个脚印碾过,汁水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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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快手安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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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为什么……妈妈,我走了。”她突然泄掉憋在心口的一口气,疲倦地开口。很多话涌堵在喉咙,在刹那间几乎要脱口而出,但是看着母亲苍白的脸庞,却无法说出口,只能又通通吞回肚中,就像八年前一样,那么痛苦,痛到每夜每夜无法入睡,一入眠就噩梦连连。
可是她还是拼尽全力,沉默用力地将所有的真相咽回到肚子里。
顾夏婉挤出一丝苍白的笑,走过来拥抱了下妈妈:“妈妈,我会常回来看你的。”说完,转身毅然消失在黑夜之中。
……
“叮咚!”
周芝芝提着一大袋东西按响门铃的时候,顾夏婉来开门。乍一看,周芝芝吓了一跳,手里超市买来的日用品几乎抖了出去。
“你你……你干嘛去了啊?”她有些瞠目结舌地看着身穿宽大破了几个洞的牛仔工装裤,上身一条宽松的白色t恤的顾夏婉。
面前的她活脱脱是从非洲来的难民。
顾夏婉有些呆滞,嗯了一声,无意识地茫然抬头,倒让周芝芝更好的“欣赏”她的尊容,只见她白皙瘦尖的小脸上横七竖八一道道彩色颜料,神色木然,脸上的油彩让她看过去活脱脱是一只可爱的小花猫,不,比小花猫颜色更丰富些。
“怎么了?”顾夏婉摸了摸脸,却没意识到手上还拿着画笔,这一抹,画笔上油彩刷地扫过脸去。
omg,又添一笔!周芝芝作出“惨不忍睹”状捂了眼睛。
顾夏婉这时才有点醒悟过来。她没吭声,接过周芝芝手上的塑料袋往里走:“这两天都在赶活,所以,我这种游魂状态你要适应。”她不以为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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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不敢求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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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芝芝不依不饶,点上她的脑袋,气得牙痒痒的:“你啊!别告诉我,你在英国也是吃泡面过活的!你就是犯|贱!好好的大小姐的日子不过,非要让自己受苦受难。要是没钱,就跟我一起住,不要租这么贵的房子,租了这么贵的房子还像个被资产阶级压迫剥削的工人一样给画廊画画,你这是想干嘛!自虐?!你要是皮在痒,本小姐可以免费修理你一下,让你体会下什么是‘痛苦的打击’!”
顾夏婉的脑袋被她点得来回晃动,她忙捂了额头,连声求饶:“好了,好了,我不这么自虐了,你让我喘口气,这面包吃得我恶心想吐,不要点了!哎呦!……再说我怎么能去你家打扰你和家盛的二人世界呢?哎呦!”
她说着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的闺中好友,长长的头发在脑后挽了个髻,散乱了几缕,再加上通红的大眼,脸上的油彩花猫样,说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周芝芝瞪了她一眼,这才把买来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
“再不好好照顾你自己,我就把你嫁掉!!”周芝芝张牙舞爪地威胁她。顾夏婉非常不给面子地“扑哧”笑出声来。
这个红果果的威胁实在不怎么样。
“笑什么笑!你皮在痒了是不是?!看你瘦的,成心刺激我是吧?到时候穿伴娘礼服,不要让我看见你一身骨头!”周芝芝瞪了她一眼,把她赶到浴室:“快去洗一下,跟疯婆子一样。我给你煮稀饭。再让我看见你吃泡面,当心我剁了你!”周芝芝的河东狮吼果然功力深厚。
她“砰”地关上浴室的门,片刻,顾夏婉又“啪嗒”打开,做了个鬼脸:“周芝芝,要是我是男人,一定娶你做老婆,居然这么贤惠!刀子嘴豆腐心。”
“你!”周芝芝作势要打。顾夏婉忙又缩了头回去。浴室门关上,一切恢复寂静,她慢慢地靠着门一点一点滑坐在冰冷的瓷砖地板上。
累,从头到脚的累,每根神经都在叫嚣着体力的透支,精神的透支。可是只有这样累,才不会感觉到痛。累到极点,倒头就睡,那张脸再也不会在面前晃动,也不会说他很后悔离开她……
周芝芝说对了,她就是在自虐,拼命地自虐。用身体上的疲劳,麻痹着自己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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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只不过因为无处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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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夸张地摇头晃脑地看着周芝芝化身老妈子,帮她整理东西,笑嘻嘻地。周芝芝脸一红,突然停了手中的动作,轻轻地说:“我要不勤快点,跟他在一起,两个人吃西北风去?他又不懂得照顾自己。”她口中的他自然是邵家盛。曾经年少的青涩恋情走过岁月的洗礼,分分和和,恩恩爱爱,两人互相磨合,倒头来改变了对方。
她的脸上闪着一种叫做幸福甜蜜的光来,似连不够出众的脸也变得无比美丽。顾夏婉一怔,半天才笑了笑:“是啊,两个相爱的人,总是会为对方牺牲奉献。”
清淡的稀饭吃到嘴里竟有别样的味道。大大咧咧如周芝芝,也学会了为了爱情改变自己。
……
周芝芝千叮咛,万嘱咐,直到顾夏婉赌咒发誓一定要按时吃饭,好好过日子,这才算是一步三回头才走了。房子又恢复死一样的寂静。
她走进工作室,窗外的夕阳淡淡地打了进来,给雪白的墙壁上涂上了一层金粉一样的光辉,祥郝暖。可是看着自己两三天画出来的画,她突然觉得累,捂了脸,怔怔落下泪来。
……
回房一觉睡到天黑透了,她才醒来。看了看时间,这才十点多,窗外灯火阑珊,她却了无睡意,晚风习习,带着秋的冷意。
她呆呆坐了一会,像游魂一样在客厅游荡了一会,又拿了画笔刚想要画,又觉得心中乱得很,几次都无法下笔。
想了想,换了件简单的裙子拿了包就往外走。一路出了小区,坐上的士,司机回头过来问:“小姐,要去哪里?”
她怔了怔,突然发现自己无处可去。呆了半天,丧气地靠了车座,脑海里划过一个名字:“去‘午夜的钢琴’,知道地方吗?”
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想起这个名字,是因为名字太过古怪留在脑中印象深刻,还是自己无处可去?想了想,应该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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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再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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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明暗相间的灯光,酒吧暖风中夹杂着烟酒的味道。她突然觉得放松,是一种湮没在人海中的不起眼,让她几天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热闹嘈杂的喧嚣,好过她单独在房间里,一个人孤零零的陷入凌乱的思绪中。
这时候时间已经将近午夜,乐队中场休息,酒吧放起了摇滚乐,喧嚣的背景音乐盖过了客人的喧哗。她照例点了鸡尾酒来细细品着。
不多时,身边已经来了几个神色有些醉意的男人,撑了酒杯,时不时盯着她看。目光炯酒黑夜中的狼。
顾夏婉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竖了起来,一杯酒见底,她转身要走,突然撞上迎面来的一个男人。
跌入一个温暖中带着香烟和酒的味道的胸膛里,顾夏婉觉得有些熟悉,恍然抬头,就着微弱暧|昧的灯光,她看到一张五官分明俊朗的脸,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是?……对不起!”她后退几步,有些戒备地看着他。
“你忘记了,前几天我请你喝过酒,我是这里的老板。”他眉眼唇角蕴着笑意,一圈一圈似春水微澜,十分妥帖舒服。
“哦!”顾夏婉想起了那天的情形,猛地放下心来,笑了笑:“谢谢你那天艘回去。”她还是记得他不逼不迫,现在的谦谦君子很少,她总算何其走运,第一天回到c城就碰到了他。
他笑着打量着她,是长到脚踝的棉布长裙,上身是鸡心领短袖黑色棉t恤,露出漂亮凛冽的锁骨,一条时尚的白金项链,十分简单。但是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活力还有不由自主散发的温婉,都让她与锦衣夜行的女人们有着本质的区别。至少,他曾两次见她素颜朝天,衣衫随意来泡吧,很随性随意,目的纯粹。
这个女人总是给他一种意外的惊讶。
“不用谢,你才刚来就要走了吗?不多待一会?等等有更好看的节目。”他坐在吧台边,看着她笑。十分高兴地样子。
顾夏婉想了想,侧头又看向吧台,刚才在吧台边徘徊不去的几个猥琐男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看来他们是看见他来,便识趣地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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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 你不快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