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静地笑,如果是幻觉那一定是最美的幻觉。她爱他啊,爱得那么久,那么深。为什么他要一声不吭地离开呢?为什么……
    她猛地惊醒,额上冷汗涔涔而出,一把推开他,她仿佛第一次见到他一般,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人影重合,犀利的眉目,妥帖的西装,挺拔的身躯,一切的一切,幻觉打破,现实却不容她逃避。
    林锦生,真的是他,她没有做梦!.
    hongxiu.
    正文 第五十九章 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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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锦生眼中猛地积聚暴风雨般的阴霾,他一根根掰开她紧紧扣住的手指,冷酷坚定,声音冰冷犹如撒旦:“陈芝兰,你会后悔你今天威胁我!”
    手指很疼,陈芝兰只觉得心中一块地方更疼,就像一块柔嫩的地方被狠狠踩过,痛得说不出话来。
    他终于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黑夜之中,撇下她,去追一个名叫顾夏婉的女人。
    ……
    酒店外面的秋风很冷,夹着着一股草木的腥味,似乎要下雨了。风吹醒了她脑中的眩晕,泪又一次滚落下来,她漫无目的地向外跑去,黑漆漆的夜色,风吹过她的发,她的脸颊。
    灼热的泪滚落,顷刻冰冷入骨。她不可抑遏地开始发抖,单薄的礼服已经失去保暖的功效,胸腔一颗心还在跳动,一下一下,都催促着她逃开,彻底逃开。
    脚猛地一崴,她扑入了道边的草丛,巨大的冲击让她几乎昏厥。身后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她缩在灌木丛后,死死咬住嘴唇,浑身发抖。
    “阿婉,你在哪?阿婉,我是锦生……”他一遍一遍地呼喊。
    “阿婉你出来,我是锦生,我是锦生……”他的声音带了惶急,渐渐远去。
    她知道他是锦生,他是锦生,他回来了,可是自己不能见他,不能见他……嘴角一丝腥甜渐渐在口腔蔓延,她无声地抽泣,像一只断了翅的白鸟,在草丛中无助惶惶。
    ……
    江霍尘接到电话的时候,只披了件外衣就急匆匆地下楼。在小区的花园长凳上,他看到了她。天上下起了秋雨,一层层,冰冷刺骨,天地仿佛都挂上了这层冷漠的面纱。
    “霍尘。”她开口,也是第一次称呼他的名字,声音沙哑脆弱:“我钥匙没带身上,能在你家借住一个晚上么?”
    她长发凌乱如海藻,雨水顺着她的头发滴落。她光着脚,手中提着一双白色的高跟鞋,眼神黯然,脸上有奇异的潮红,在风雨中簌簌发抖,身上的白色小礼服已经被树枝勾破了几个洞,还挂着几根草.
    hongxiu.
    正文 第六十章 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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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脚受伤了。”他脸色并不好看,似在隐忍什么。打开电梯,他抱着她一路回他的家。他很乐意她来找他,可是却不是以这个样子。
    她疲惫地靠在他的胸前,温顺得像一只猫。她的长发在他脖子边轻撩,痒痒的,心中一阵悸动,不曾有过的感觉,似一条丝线从心里延伸出来,轻轻地牵引着。
    她呼吸的每一下,都能让这根线颤抖,然后心里隐隐地痛,酸,麻……各种滋味上涌。他眼眸中神色渐渐沉淀,最后溢出一丝丝欣喜,淡淡的,渐渐荡漾开来。
    到了家,灯打开,并不够明亮,顾夏婉淡淡扫了一眼,干净,冷清,黑白灰三色占据了主色调。
    她跳着脚在沙发上坐好,暗灰色的沙发看起来很安全。她心静下来,只是怔忪出神。江霍尘看着她一声不吭,心里叹了口气,拿了一套睡衣浴巾递给她:“去浴室洗洗擦擦,等等给你上药。”
    她默默点了点头,跳着脚进浴室。水声哗啦,她洗了很久,最后穿着一件宽大的睡衣,垂着头出来。
    江霍尘拿来酒精纱布红药水。“忍一忍。”他说,将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膝上,顾夏婉很想说我自己来,但是痛哭加狂奔,外加洗了个热水澡的后果就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看着他帮她清洗伤口上药。
    他的手很轻,伤口的疼痛似也不那么疼了。他的侧面很英俊,也许是昏黄的灯光遮掩了岁月的痕迹,他竟如一夜回到年轻时。也许他也曾这般放下所有,怜惜过一个女子,而不是像平日所见层层面具遮挡了他的本心……
    她靠着沙发终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睡梦中似有人拍着自己的脸:“夏婉,别在这边睡着,回房间去。”
    她辗转哼了一声,抱住身边温暖的来源。手下的身躯似一僵,随即变得灼热。她被猛地拥在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