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妈妈到城里来住,看见孟洗然干家务,就万分不满,开始挑宁学芳的刺,家里吵闹起来。吵闹的次数多了,宁学芳开始疲倦,对孟洗然很失望。爱情越来越远。
孟洗然虽然没有像某某同学一样赚到大钱,也没有像某某同学一样当上名人,更没有像某某同学一样名利双收之类,但是宁学芳还是要承认,孟洗然不嫖不赌不茶不酒不烟,跟当下很多男人比起来,还是好男人一个。只是重生了,不能再挑一个,却依然得和孟洗然走下去,依然要接受孟洗然老妈那样一个极品婆婆,宁学芳分辨不出心里的滋味。
因为宁学芳明显的鼻音,郭小红想引开她的注意力,笑着说:“后天就开始军训了,听师姐说,军训很恐惧的。蚊帐要挂到墙上成一条直线,被子要叠成一块豆腐干,床前的拖鞋和鞋要摆得整整齐齐,毛巾要挂成窗帘那样垂直。更可怕的是,哨子一吹,五分钟内就要挂好蚊帐折好被子,刷完牙洗完脸,穿好衣服下去集合。……”
“哇,五分钟要干这么多事,怎么来得及?”李飞燕张着嘴,着急的说:“我手脚慢,这下惨了。”
“别慌别慌!”郭小红笑着说:“那些师姐说,因为她们没办法在五分钟做完这些事,所以晚上先把蚊帐挂到墙上不放下来,被子也先折成豆腐干放着,衣服穿得整整齐齐的躺在床上睡觉。军官在下面吹哨子时,大家一跃而起,布鞋一套,牙呼啦一刷,脸呼啦一洗,冲下去集合时,刚好五分钟。”
郭小红说的虽然夸张了一点,但军训时,确实有许多人晚上宁愿忍受蚊子咬,也不放蚊帐,就是怕早上来不及挂好它。因为是夏天,穿好衣服睡觉,不盖被子的人也很多。
宁学芳听郭小红说着道听途说的军官轶事,心情好了一些。坐起来整理被子,忽然想起一件事。当年郭小红军训第一天就闹了笑话,这一次,要不要提醒一下她?
“小红,你今天才来报到,怎么知道这么多事?”宁学芳从床上探出半个头,想了想,又换了话题。算了,郭小红虽然闹了笑话,就是当时尴尬一下,也没造成什么不得了的阴影,自己没必要多嘴改变会发生的事。
郭小红听见宁学芳相问,得意的说:“我表姐是这学校大二学生,班花呢,这些事都是她告诉我的。今天来报到,都是她领我到处走的。后来上宿舍的时候,她碰到同班的同学,拉了她说话,我自己上来了,你们才没有见到她。”
郭小红的表姐孙蜜,长得还算漂亮,体态妖娆,见了男生就娇声娇气说话,要是见了家里背景好一点,人又长得帅一点的男生,她索性就像《红楼梦》里的多姑娘一样,全身骨头都软掉了。
严格说起来,孙蜜跟郭小红其实没关系。主要是郭小红真正的表姐嫁给孙蜜表哥一个亲戚,七弯八拐的,郭小红也要叫孙蜜表姐。因为孙蜜嘴巴甜,一口一个表妹,郭小红从善而流,也就顺口叫孙蜜表姐,以示两人关系亲密。
后来,一个家里有点背景的男生追求郭小红,无从下手,就试图从孙蜜那儿打开缺口。结果,孙蜜以郭小红表姐的身份,收下那个男生很多礼物,甚至拿了那男生的钱。然后拍胸口说这件事包在她身上。之后,孙蜜就好几次拉郭小红一起去吃饭逛街,然后偶遇那个男生李峰。一见李峰出现,孙蜜就找借口开溜,给李峰创造机会。李峰很会逗女孩子开心,几次下来,郭小红有点意动,又不想太快答应李峰,每次李峰约她,她就拉了孙蜜一起出去。
孙蜜和李峰接触之后,发现李峰是本市人,家里有房有车,老爸还在政府部门,心思就活动开了。
孟洗然一个要好的老乡和李峰同个宿舍,他见过孙蜜到宿舍找过李峰,两人样子亲热,又听李峰吹嘘说他吊了一对姐妹花,表姐孙蜜人如其名,就像花蜜一样又甜又香。表妹郭小红清纯,容易哄。出去把姐妹花带在身边,倍儿有面子。
孟洗然知道郭小红和宁学芳同宿舍,两人关系又要好,就找机会跟宁学芳说了李峰的事,让她提醒郭小红不要受骗。郭小红知道这件事后,气得不认孙蜜这个“表姐”了,自然也不再搭理李峰。
因为孟洗然这次的告密,宁学芳对他印象大好。郭小红认为孟洗然厚道。孟洗然追求宁学芳时,郭小红推波助澜的,一直夸孟洗然人品不错,又一心一意,交这样的男朋友准没错之类。可以说,宁学芳和孟洗然关系发展顺利,一部分得益于郭小红时不时的“寝边风”。
新生军训第一天的时候,军官训了几句话,把一班学生分成四小队,领着喊口号,又左转右转后转抬步走齐步声的折腾了一会,然后手指点点点,点出四个小队的小队长站在前边。虽然都是戴着军帽,穿着军服,大家抬眼一看,还是看出军官那不凡的眼光来了。看看,他点出来的四个领队,都是个子高佻,小尖脸,大眼睛,性格活泼的女生。郭小红正是第一小队的队长。
宁学芳瞥着军官,你这是选队长还是选班花呢?动作标准的你不选,光选美女了。宁学芳排在第二小队,小队长美女是军官钦点的陈琳。在陈琳的带领下,常常可以见到这种情形,军官一喊左转,陈琳右转了。然后第二小队的人中,排在前边的人跟着陈琳右转了,排在后边的人和一部分方向感强的男同学,正确左转了。结果是,宁学芳每次右转,都碰到后边一个男同学许青杰左转,两人面面相觑了无数次。
许青杰和宁学芳面面相觑的结果是,他开始注意起宁学芳。在追求宁学芳的过程中,他没有郭小红这个助力,结果失败了。
大学毕业后,许青杰和他的叔叔做起手机生意,大赚了一笔,成为班里第一个捞到第一桶金的人。同学会时,许青杰包了同学们的费用,又对已经跟孟洗然结婚的宁学芳真真假假的感叹了几句。许青杰感叹的话,通过王琳的嘴巴,越过班级同学的圈子,准确传到孟洗然耳边。
孟洗然阴沉了几天,就打电话让他妈妈从乡下赶来了。有孟妈妈在家,孟洗然傍晚下班后,不再赶着回家,而是找了一份兼职。当时,宁学芳怀孕四个月,开始和孟妈妈擦出无数茅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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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齐步走!”军官喊着口号,大家跟着小领队,昂首挺胸,精神抖擞向前走。
宁学芳一边走一边注意第一小队的队长郭小红。果然,走了几圈,郭小红的军裤后面,有了一点点棕色,那棕色正很慢很慢的洇开来。等那棕色洇成半个巴掌大时,跟在郭小红后面齐步走的女生已是明白过来了。那女生小声喊:“小红,小红,你裤子……”
郭小红听到那女生特别的语调,猛的停下步子,转头瞅自己的屁股,一眼扫过,她迅速脱下军帽,往屁股上棕色的地方一盖,大声说:“报告,我肚子痛,要请假!”不待军官回应过来,郭小红把军帽按在屁股上,以一种非常敏捷非常奇怪的姿势跑了。
“哈哈……”,不知道谁带头的,一班人愣了一愣,突然就大笑起来,笑的前合后仰。不明真相的同学看见大家笑,也跟着笑,然后打听真相。真相很容易就打听出来了,大家继续笑。这一件事,成了军训中的经典笑话。
七天军训结束后,有男生学郭小红当时的样子脱军帽盖在屁股上,拐着腿跑步,被郭小红看到了,痛打了他一顿屁股。
军训结束后,就是欢迎新生的晚会。这个时候,大家已经比较熟悉了,会唱歌的就上台喝歌,会跳舞的就上台跳舞。两者都不会的就上去讲个故事,或是自我介绍一番就下来。
班里高高瘦瘦的古梦阳上台唱歌时,大家讨论了起来:
“哟,郭小红如果是班花,古梦阳就是班草了!”
“我听古梦阳同宿舍的人说,他在高中就是班草了,学习成绩好,人帅,声音磁,许多女生给他递纸条,他都一口回绝了,说没有考上大学之前,什么事也不会多想。”
“咦,他这不是考上大学,可以使劲想了?姐妹们,上!”
“上什么呀?人家眼尾也不扫我们一下。”
“他不扫我们,想扫谁?难道想扫吴美丽?”
吴美丽是z大学校花,也是学生会副主席,追求者无数。
宁学芳听到大家的讨论,淡淡看台上表演的古梦阳,想不通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暗恋他大半年时间,直至表白被拒绝,痛哭了一夜,这才死了心。
“是了,是了,就是这位同学。请这位同学上来配合我表演。”古梦阳唱完歌,说要表演一个小魔术,需要一个人配合他。他手指往下一指,台上的光束打下来,光束却是打在宁学芳身上。
宁学芳如当年一样,羞怯万分,迈着小步,昏乎乎的上去了。古梦阳在宁学芳耳边用手一拂,拂出一朵绢花,然后又在她脖子后一拿,又拿出另一朵绢花,台下的人鼓掌了。当年的宁学芳被古梦阳这么一卖弄,只觉耳朵和脖子一起痒丝丝的,平时苍白的脸变成粉红色。眼睛水汪汪看着古梦阳。古梦阳拿起话筒,情深款款,对着宁学芳又唱了一首英文情歌。少女宁学芳,深深陶醉了。
现在的宁学芳,在古梦阳变出绢花后,心里一丝波动也没有,眼睛却还是如当年一样,水汪汪看古梦阳,等着他唱英文情歌。
古梦阳聪明,人帅,一直受女生爱慕,享受女生的服务。对女生各种讨好,都接受的理所当然。宁学芳这种眼神,他见多了,并不抗拒,而是用表演性十足的身体语言挑逗宁学芳,接着才唱起情歌。
如果不是怕改变了轨迹,生不出嘟嘟来,我会让你再次耍帅?宁学芳腹诽的厉害,脸上神色却如当年一样陶醉。
古梦阳一向自信,认为自己一唱歌,没有女生能抗拒。台下女生一阵接一阵的掌声和欢呼声就能证明自己的魅力。七天军训,他跟班里的女生基本都熟悉了。宁学芳个子小巧,太阳也晒不黑她的白净肌肤,站在人群中,有一种别的女生所没有的气质。现在古梦阳唱着情歌,眼睛凝视宁学芳,见她脸上的表情如自己所料一样微微陶醉。但很奇怪的,她的眼神却有点散,似乎心不在焉。
古梦阳莫名其妙的愤怒了,我唱得这么卖力,这个女生居然分神了,岂有此理!
嘟嘟也会唱英文歌,唱的时候摇头晃脑,像只鸭子,可爱得不像话。记得她每次唱英文歌,自己就喜欢上去捏她的脸,她的脸被一捏,唱歌的声音就会变了调,然后哇哇大叫。我的嘟嘟啊!宁学芳正伤怀,突然感觉一暗,古梦阳唱着歌,一张脸凑了过来,慢慢,慢慢的朝她唇边俯下来。
他想干什么?以前没有这个动作的,这是怎么了?宁学芳震惊的不行,靠,哪个环节出错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敢亲下来,我就敢甩他一个巴掌。以为美男就了不起,就能持靓杀人了?
台下的同学们见古梦阳唱着唱着朝宁学芳俯下唇,不由尖叫起来:“哇,来真的?亲她,亲她,够胆就亲她!”
陈琳看见古梦阳的动作,差点气歪了脸。她和古梦阳是高中同学,两家的大人走得很近。高一时,她就暗暗发誓,一定要得到古梦阳。听见古梦阳报考了这所大学,她一咬牙,也跟着报了。如愿以偿一起考上这所大学后,她有把握,古梦阳最终会成为她的男朋友。可是现在看他在台上对其它女生抛媚眼,还作出要亲下去的样子,这还怎么忍?而且这宁学芳除了皮肤白点,其它的,有哪一点比得过她了?陈琳瞪着眼,握着拳,心里恨的不行。
古梦阳听见台下的喧哗声,又满意的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