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少昊的身上……”伊鸣直视着我的眼睛,脸色十分凝重,“……我感觉不到一点神力的波动,我们见到的这个少昊,是个完全的普通人,可偏偏我又看不见他的过去。”
“这怎么可能,上次在机场时他明明……”话说了一半,我若有所思的停了下来,“难道……”
“你们在说什么呢?快点走啊!”这时寡妇珍终于发觉我们落后了很大一段路,回过头来催促了一声,“该不会又打什么坏主意吧?”
“没有!”我和伊鸣一起向她微笑摇头,加快脚步跟了上去,“你知不知道少昊是五方天帝之一,简直是所有神的经典,简称神经。”
“你究竟想说什么?”寡妇珍没好气的看着我。
“听说神仙都是吃素的……”
“……怕花钱就直说!”
寡妇珍挑选的这家酒楼离商业街并不远,步行不到五分钟就到了。这里虽然说不上是市内第一,但也算是c市最好的酒楼之一,在市内赫赫有名,是各位富豪们常来光顾的地方。以前我虽然没有来过这里,但当看到其富丽堂皇的装修时,隐约听到衣袋里的钱包发出了一声惨叫,顿感心中一阵凄凉。
不过寡妇珍显然心情甚好,一进大堂就把经理叫了过来,订下了一个包厢,看那个经理满脸堆笑和她说话的模样,显然她是这里的常客。现在正是午饭时间,连大堂中都快坐满了人,看见我们进来,不少人的眼光都在寡妇珍身上瞟来瞟去。
闲聊了两句,经理挥手叫来了一个侍应生,领着我们朝楼上走去。相柳姐妹俩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吃饭,一路上好奇的东张西望,就算进了包房里都不肯安静下来。而伊鸣和我说了那一番话之后就恢复了常态,笑眯眯的和她们逗趣,完全看不出刚才还忧心忡忡。
等了一会儿,少昊果然如约而至。大概他回去后还洗了个澡,现在他的样子已经涣然一心,脸上的青肿也消失不见了。似乎为了表示隆重,他穿了套淡绿色的西装,衣服笔挺,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褶皱,本来齐肩的长发梳了个马尾,让那张可以迷死无数欧巴桑的俊脸显得更加突出;微微有点青色胡须的下巴也使得他多了几分男人味,嘴角边依然带着那招牌般的温和笑容。无论我怎么对他有意见,都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确是个帅哥。而他的帅与大禹那种纯刚阳之气的帅不同,那是种接近中性的帅气。
“对不起,我来晚了。”少昊刚一进门便向我们道歉,完全没有身为天帝之尊的傲气,而且语气真诚,即使是我也无法从中听出一丝虚伪的感觉,就算对他心有成见的人都挑不出毛病,这个人的确是个很完美的男人。“就算他是女人恐怕也一样会迷死不少男性。”我在心中恶毒的猜测。
不过少昊的英俊显然对相柳姐妹没有任何杀伤力,她们的注意力已经被陆续端上来的饭菜所吸引。即使没有,恐怕她们也不会感冒,因为少昊离她们心目中“美男子”的标准实在相差太远。所以除了进门时打了声招呼外,两人一直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消灭眼前的饭菜上,不止发出稀哩呼噜的声音,而且吃相极为难看。
“不好意思啊,她们在家里习惯了。”见到这个情况,寡妇珍感到有些尴尬,提醒了两声却毫无效果,她又舍不得责骂两人,只得冲着少昊苦笑一声,便不再阻止她们了。
“没事,这样也不错。”每道菜端上来之后,少昊都礼貌性的吃上一口便放下了筷子,大部分的时间反而笑眯眯的看着相柳姐妹吃东西,一点都没有介意的样子,“其实这种像孩子一样的纯真率直才是最让人喜欢的。”
“对了,她们是怎么和你们在一起的?”没等我们多说客气话,少昊便开始问起相柳姐妹到人间的经过来。
我和寡妇珍对望了一眼,虽然和少昊只见过两次面,不过他既然是上古诸神之一,姐妹俩的经历也算不上什么秘密,说出来也无伤大雅,想来告诉他也没什么。
于是我放下了筷子,将两人这些年的经历简略的说了一遍,当然关于西王母她们的那部分略过不提,只说两人得到了共工的消息,所以就出山寻找,最后和我相遇。因为我的长相和共工一样,所以便留在了我身边。听到我们说起自己的事,姐妹俩不好意思的抬头看了我们一眼,随即又被眼前的食物吸引过去了。
等说完的时,桌上的饭菜已经被两人消灭了大半,侍应更是送来了第十钵的白饭,表情越来越惊讶。而少昊从我开始说事起便不再吃东西,知识饶有兴味的看着姐妹俩在那狼吞虎咽,目光也越来越柔和,看得出他对姐妹俩很有好感。尤其是听到两人四千多年来一直契而不舍的追寻共工下落,以及对共工的依恋时。他的脸上微微动容,随即又变成了一副感慨的神情。
“你们有一对好女儿。”听完我的介绍,少昊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反而显得有些感伤,不知想起了什么心事,过了良久才说了一句,“真是让人羡慕!”
“有什么可以羡慕的?”因为过去的经历,少昊的英俊显然对寡妇珍也没有作用,她的注意力同样更多的集中在相柳姐妹俩身上。此刻听到少昊的称赞,虽然嘴上谦虚,可喜悦的神情却掩饰不住,如同父母听到别人夸奖自己的儿女,“两个笨丫头而已!”
听到寡妇珍这么说自己,相繇不顾嘴里全是饭粒,抬起头含糊不清的抗议了一声。寡妇珍轻笑了一声,拿起一张面纸替她擦干净了嘴角,这个动作在家里常常出现,相繇也早已习惯,乖乖的仰着头任她擦拭。
看着寡妇珍细心照顾两姐妹的情形,少昊眼中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嘴角多了多,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寡妇珍正忙着照顾相柳姐妹,丝毫没有发觉这个情况。
但我就坐在少昊的身边,那道奇怪的目光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却
已经被我看在眼里。依稀觉得这种目光十分熟悉,却记不清在什么地方见过。不过慢慢回想起来,那道目光所代表的,决不是什么恶意,反而有种温柔的感觉。我心中一动,却同样什么都没说。
“你在这发什么呆啊?”当少昊的身影从酒店门口消失之后,寡妇珍立刻恢复了往常的泼辣风范,伸手推了推站在门口若有所思的我,“还不快去付帐!”
听完相家姐妹的事情后不久,少昊便借口下午还要准备音乐会的事,起身向我们告辞,并希望我们晚上可以去参加他的音乐会,还说会为我们准备特别席位。寡妇珍早有这个打算,连门票都逼我买好了,自然是满口答应。
这使少昊很是高兴,兴高采烈的离开了酒店。只可怜我本以为他会抢着付帐,到时就可以来个顺水推舟,以便节约下我本已不多的私房钱。谁知这家伙高兴过了头,居然连客气一下都忘记了。气得我心中不住咒骂。
不过少昊刚才的态度着实奇怪,以他的阅历和老成圆滑,会有这样的反应实在有些反常。所以送他离开后我便站在门口发愣,思考为什么会这样。
“喂,喂!”见我还是没有反应,寡妇珍有些着慌,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你怎么了?该不会气傻了吧?”
“没事!”我一个颤抖,回复了过来,转头向里走去,但心中还是疑惑不解。
“先生,这是你们的帐单。”一个侍应生走了过来,将手中的纸递给我。
“什么?这顿饭居然吃了三千二!”看着帐单上的数字,我脑袋一阵眩晕,失声叫了出来,“你给我们吃的是什么?红烧熊猫吗?”
“红烧熊猫不是这个价钱!”侍应生显然见惯了这种场面,回答的颇有些幽默感,应该是个宰人的老手。
“你是故意带我来这里的。”我转头恨恨的盯着寡妇珍,她既然是这里的熟客,应该早就知道价钱,却故意不提醒我。
“你每月的零用钱是五百块,看样子半年内别想出去玩咯!乖乖呆在家里陪我好了。”狡计得逞,寡妇珍笑脸如花,眼波流转,说不出的妩媚动人。别说男人,恐怕女人看了都要心动。不止身边这个侍应生,连周围的许多客人都纷纷把目光投向这边,不过显然有些人是吃过她的亏的,一见是她,马上又把目光收了回去。只有那些不知底细的人,才敢依然用那种火热的眼光继续追随着她。
“刷卡!”看着她的笑脸,我没由的一窘,满腔的火气发不出来,只能忿忿的将信用卡交给了侍应生。
“干什么生气啊?”寡妇珍走到我身边,伸出右手挽住我胳膊,左手却指了指周围,“我这叫防范于未然。再说陪我有什么不好,多少人想求都求不到呢!不信你看看他们。”
我向周围望去,果然很多男人正偷偷的看着这边,但与我的目光一接触便不自然的移开了。其中大部分目光都是色咪咪的,但也不乏略带羞涩,真心打算追求的人。我心中一动,感觉似乎抓到些什么,却说不出来。
“先生,你的卡。”不待我说什么,侍应生已经将我的卡拿回来了,“谢谢光临!”
“走吧!”寡妇珍见我又在发愣,不禁开始担心起来,抓着我的手就要离开。
走出门口的时候,我又头看了一眼,迎接我的,还是那片火热的目光。霎时间,我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想起少昊临走时的眼神,一下明白过来。
“叶珍!”
“什么?”寡妇珍还在担心我的情况,心不在焉的回答了一声。
“我在想……”我用尽全力才压抑住大笑的冲动,勉强把话说了下去,“……那个少昊可能爱上你了!”
第七集 第一章 暗流
“千万不要。”我望着她的眼睛,非常严肃的说。
“胆小鬼!你就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我既是为他留一条后路,也是为我自己着想。”我叹了口气,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惨兮兮表情,“万一他被你压榨得家破人亡,连上公厕的钱都没有了,到头来赖到我的头上,我又打不过他,一定会被他整得很惨。”
“喂,我有这么恶毒吗?”
“当然没有……如呆你答应给我涨工资的话。”
这时,相柳和相繇从后面跟了上来,这两条一吃饱了就想睡觉,众目暌暌之下居然就这样左一右的吊在我的肩膀上,异口同声:“主人,我好困,背我。”
我刚想说话,一双小手突然从后面搂住了我的脖子,噎鸣手脚并施居然爬到了我的背上。
我刚想发火,突然感觉到无数目光从四面八方向我们射了过来,竖起耳朵,隐约可以听到诸如“好男人”、“模范丈夫”之类对我的歌功颂德。我用眼角馀光一扫,依稀从人群中捕捉到几个身材魁梧的肌肉男,他们正用赞赏的目光不断打量着我。
可以想象,一旦我在这里对噎鸣他们发火,很有可能会导致被肌肉男们围殴成猪头三的不幸结局。
我咬咬牙,嘴角抽搐了几下,硬是拖着身边那两条和身后那个喜欢装年轻的偷窥狂向计程车走去。
接下来是出乎意料平静的一周,一切风平浪静,实在是太平静了,平静得让我有点心惊胆颤。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现在是传说中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貌似风平浪静,实则暗藏杀机。难得能安生几日,我怎么能放弃如此休假的天赐良机呢,幸好我周围的人都不是一般人,寡妇珍整天和我逛街、拌嘴打情骂俏,相家姐妹的追求更低,只要一日三餐准时供应就能心满意足。在我糖衣炮弹的攻击下,倒是一向无所事事的噎鸣忙得不可开交,一天打上十几个电话催他的儿子们快点过来帮他。
寡妇珍也趁这时候带着相柳姐妹俩去将办好的户籍和身分证都取了回来。
一周以来,我和寡妇珍的关系更是发展到了如胶似漆的程度。刚开始两日的每天早晨相家姐妹还到我房间去叫我起床,然后大叫“主人丢了”云云,然后从寡妇珍的房间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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