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却似乎猜到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叫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求您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我给您做牛做马!娘娘……”
    我先前还想着要算计她,让她失了皇上宠爱。见她如此张皇失措,心头一震,上前来,将她的手轻轻握住,说道:“别怕,你不会有事,孩子也不会有事的。”
    乌雅咬着嘴唇看着我,眼中的泪转了一会儿,终于掉下来,她反手紧紧地抓住我的手,我转过头看着太医:“你们务必要尽力,不过是动了胎气而已,多用点好药,平息下来也就没事了。”又看着乌雅,“你别紧张,越是紧张越是对孩子不利,头一胎没经验都是这样的,你放心,太医们一定会用最好的药来给你安胎,一定会保你无事的。”
    乌雅望着我,点了点头,说道:“谢谢皇后娘娘,谢谢皇后娘娘。”
    这么一闹,皇帝那边也得了消息,立刻也赶来了,我同皇帝将情形说了一说,皇帝跺跺脚:“怎么竟会这样?”也进去了探望乌雅。过了一会儿,皇帝同太医们一起出来,太医说道:“常在的胎已经安稳下来了,只要近期内不要再动怒,静静地养着,应该没问题的。”
    我松了一口气,同皇帝对视一眼,皇帝望着我说道:“皇后也别担心,不过是动了胎气而已。”
    我苦苦笑了笑,随口说道:“臣妾真是担心了,竟如同自己怀有身孕一样。”
    皇帝便看着我笑。我顾不得想其他,看向侍候着乌雅的人,说道:“你们都听好了,好生地伺候着常在小主,若她有个什么不妥,唯你们是问。——有什么不妥的话,即刻请太医!”
    晚上皇帝又歇在坤宁宫,说道:“乌雅又生什么气,竟闹得胎息不稳。”
    我想了想,自然是因为在令妃一事上没有得到好,又见金锁也怀有身孕,所以她也不显得怎么尊贵了,暗自里生气罢了,皇帝难道会不知?却只是说道:“这大概还是她自己想不开吧,皇上不必担忧,改日臣妾再劝劝她也就是了,何况她现在没事了。”
    皇帝点了点头,忽然双目如炬看向我。我微微一愣。皇帝却开口说道:“皇后,你再给朕生个阿哥或者格格,如何?”
    我吓了一跳,看向皇帝,忍不住有些心跳,说道:“皇上说什么呢?”
    皇帝笑着说道:“今日看你在乌雅那里如此紧张的样子,让朕忍不住想再要一个阿哥。”
    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皇上你现在已经有了三个待产的阿哥或者小格格,居然还想……”又皱眉叹一声,“而且臣妾这个年纪,恐怕……”
    “朕说可以就可以。”皇帝嘿嘿一笑,伸手拥过我来。
    我被他拥在怀中,心底又是惶恐又是震惊,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我从没有想到过要跟这个男人再有个孩子……目前唯一的念头就是好好地养大永璂,让他顺利成为太子,成为皇帝……如果说再要一个孩子的话,事情会不会变得更加复杂?
    不,也许皇帝只是一时心血来潮……
    我来不及多想,就听到外面脚步声嘈杂,接着,跟着皇帝的太监在外面急急说道:“皇上,不好了……乌雅常在那边传来消息,太医说常在的胎儿,恐怕是保不住了……”
    “什么?”我跟皇帝一起惊呼出声。
    解连环10
    皇帝快速起身,我也赶忙下床收拾整理,想一起同去,皇帝转身说道:“皇后别急,夜里风寒,你留下,朕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哪里放心,说道:“皇上只管去,臣妾一会便也到。”
    皇帝只好答应一声,匆匆而去。容嬷嬷领着宫女伺候我更衣,一边说道:“娘娘,这事可真正蹊跷。”
    我点了点头,说道:“先去看看乌雅到底是怎么了。”
    我赶到之时,门外的太医们都束手肃立,鸦雀无声,见我到来,便欲行礼,我急忙喝止,问道:“常在的情形如何了?”
    太医回答说道:“回娘娘,常在小产了。”
    我只觉得双脚一阵站不住,这消息来的好生突兀,本以为还可以抢救的……于是问道:“怎会如此?”
    太医说道:“回娘娘,白日本稳定下来了,不知为何晚上却忽然恶化,流起血来……止不住。”
    我皱着眉,问道:“皇上可在?”
    太医说道:“正在里面。”
    我向内走去,还没进屋,忽然听到乌雅叫道:“皇上,您相信臣妾,真的是她,是她要害臣妾。”那声音尖锐,似乎带着无限怨恨。
    “嗯?”我闻言止步,心底“咯噔”一声,乌雅在说什么?有人要害她?她说的那个“她”是谁?
    不由地一阵阵心寒,难道她……心中刹那间想起无数的可能来。
    皇帝耐心安慰说道:“朕知道你刚失去孩子,心神不稳,好了,不要胡思乱想,静静休息吧。”
    乌雅显然有些失控,大声说道:“皇上你不相信臣妾?为什么,真的是她,我半夜的时候听到有人商量着要害死我,皇上您怎么能不相信我,现在孩子已经没了,难道真要臣妾也……”
    “住口!”皇帝的耐性终于被磨没了,喝道,“朕念你刚小产,胡言乱语做不得数,以后再胡说八道,决不轻饶。”
    我听得浑身发抖,站在门口都不知如何是好,心中一阵阵烦乱,万一乌雅说的那个要害她的人是我的话,那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她现在刚小产了,若是想诬陷于我的话……正是时候,幸好皇帝现在并不顺着她……但皇帝心底未必不记挂着这件事。
    又想,若皇帝若恼了,甩袖子出来正巧碰上我,未免会以为我亏心不敢进去。
    想了想再无迟疑,我迈步走了进去。
    皇帝眼尖,一转头看见了我,即刻起身,说道:“皇后你怎么来了,朕自己来看看就行了。”我看他脸上虽然有些不快之色,不过见了我却收敛起来,于是说道:“臣妾怎么能不来呢?就是留下,也是不安心的。”
    说着便看向乌雅,仍旧关切问道:“妹妹觉得怎样了?本宫刚才在外面听太医说过了……这个,原本是命,你就不要伤心了,只要好好把身体养好了,以后还是会有的。”
    皇帝在一边点了点头,乌雅看着我,眼泪哗啦啦涌出,说道;“皇后娘娘,乌雅感念您的大恩,乌雅福薄,保不住孩子,只不过,乌雅怀疑这孩子离去,是因为有人从中陷害。”
    “什么?”我的心更是一阵阵狂跳,竟有些说不出话。皇帝喝道:“又开始胡说了!”
    “妹妹你说什么,宫内怎么会有这样的事?你是因为失去孩子所以有些神志不清了呢,还是好好地休息着吧。”却仍旧撑着,说道。
    乌雅望着我,双眼瞪得很大,有些吓人,乌雅说道:“娘娘,原本我也是以为自己没福的,可是刚才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人商量着要害我,娘娘……我说的是真的,皇上不信我,你总会信我的?”
    有人商量害她?
    事到如今,退缩的话反而更显得心虚,于是我问道:“你听了什么?也许是神志不清的时候做了噩梦吧?”
    乌雅摇头说道:“不是噩梦,我听得清清楚楚,那两个人说什么……没想到怀了身孕……坏了娘娘的好事,……”
    我听到这里,手心的汗已经涌涌而出,只好极力镇定。
    而乌雅继续说道:“他们还说……打一巴掌不解恨,不如斩草除根……”她提高声音,嚷道:“一定是她,一定是她的娘娘,您替我做主啊!”
    我听到这里,脑中仿佛“嗡”地一声,有什么炸裂开来,忍不住脱口而出:“什么,居然是她?”
    石破天惊!!!乌雅这几句话,说的毫无疑问正是令妃吧!
    先前我还以为十有她会说到我,没想到……
    我大为意外,盯着乌雅,在她看来,我是跟皇帝一样不肯相信她。却不知道我心中已然惊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乌雅撒谎?可是她孩子没了,怎么会撒这样的谎话?若是说忌惮令妃,目前宫内她最应该忌惮的人却是我,就算要利用孩子没了这件事情陷害的话,第一目标也该是我……为什么她会这么做?难道说,真的有人商量着要谋害她,而且真的是令妃?可是令妃人在禁苑,照理说只应该规规矩矩的才是,怎么会又做出这些事情来?若说她现在还在延禧宫么,还有可能。
    可是乌雅口口声声咬定了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在发呆,身后皇帝说道:“皇后,你不要听这些话,尽数胡说,朕看她是有些伤心过分了才如此。”
    我反应过来,立刻说道:“臣妾也是这么想的。”
    乌雅叫道:“皇后娘娘,您相信我!真的有人要害我。”
    我叹一口气,说道:“好了妹妹,孩子失去了就失去了,你只管好好养着身体,把身体养好了再说,其他的事情不要多想,好吧……不管如何,本宫多安排几个人在这里守着你就是了,绝对不会出什么差错的,你觉得如何?”
    皇帝说道:“皇后!”忽然叹了一口气,大步走出去了。
    乌雅眼中流泪,说道:“皇后娘娘,多谢你。”我又安抚了她一阵,才转身出来。
    皇帝正等在外面,见我出来,说道:“皇后你何必跟她一起胡闹?”
    我说道:“皇上,乌雅这时侯太过伤心,自然会有些神志不清的,不如顺着她的意思,也许她会安定下来……请皇上体谅她刚失去孩子的份上,原谅她的胡言乱语,也原谅臣妾的自作主张,若是皇上生气,要责罚的话,臣妾愿意挨着。”
    皇帝望着我,半晌叹气说道:“朕怎么会责罚你?只是这宫内如此不安静,真是苦了皇后你了。”
    “皇上说哪里话,发生这种事,臣妾也是痛心疾首,臣妾也是永璂的额娘,自然能够体会乌雅的心情……唉,只希望她能够快点好起来。”我由衷的叹了一声,心头大石落下,平添惆怅。
    皇帝点点头,说道:“皇后总是这么替他人着想,好了,夜深寒气重,这边朕命人看着就是了,皇后快些回宫休息去吧,若是连你也累得病倒了,朕可就要大大的心疼了。”
    我见他如此说,也只好答应。
    半夜这一折腾,让我一夜噩梦连连,乌雅的事情,又让我想到了自己的小格格,往事不停地在脑海中盘旋,几次挣扎,最后听到有人不停地唤我,我蓦地睁开眼睛,却见到容嬷嬷跟小禄子两个在床前伺候,容嬷嬷手中捏着一方丝帕,替我擦拭额头的汗。
    我起身来,说道:“本宫这是怎么了?”
    容嬷嬷说道:“皇后娘娘好似是被梦魇住了,做了什么噩梦吧。”
    我伸手扶住额头,果然汗津津的,回想梦中的事,仍旧有些伤心,眼角微微湿润,却缓缓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一些往事而已……本宫有些口渴了。”
    小禄子便转身去倒了茶来,正好容嬷嬷说道:“娘娘恐怕是昨夜晚受了惊了,那么大晚上的匆匆出去,又吹了冷风,着了凉。”
    “本宫无事。”我摇摇头,却果然觉得头似乎有千斤重,嗡嗡的难受。
    容嬷嬷见我如此,伸手向我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