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能不能逼退那怪物。如果能的话,拉上这两个家伙就跑。我怕两个小p孩意气用事,非要跟那怪物决出个胜负。”
    “好!”两人风一般手牵手冲了过去。
    果然,在“沉荻”的光晕快要触到那怪物时,它猛地向后一蹿,似乎是要躲避“沉荻”的光晕。两个女孩趁机一人拉住一个,叫一声:“快跑!”不由分说,带着他们拔腿就跑。
    那怪物反应过来,恶嚎一声,紧追不舍。
    四个人一阵猛跑,终于冲入青石阶,一回头,发现那怪物已不见了。
    “还、还是这,青、青石阶的结界厉害,总、总算安全了。”唐谧上气不接下气。“那个,你放手。”桓澜对唐谧说,脸上有可疑的绯红。
    “嗯?”唐谧这才发现,自己还死死拉着桓澜缺了半截袖子的手臂,心里暗笑,一不留神吃了小朋友的豆腐。她松开手,仍有意逗他一下:“怎么每次见你都这么狼狈啊?不是罚跪就是逃跑。”“还不都是因为有你瞎掺和。”桓澜没好气地说。
    “我瞎掺和?桓澜,今天我没让你谢我救命之恩,只是因为我是君子。”唐谧觉得这小孩儿也有点太不懂事了,不过是功夫好点儿,便自命不凡到这种地步,今天如果不逃的话,你的小命还有么。
    “本来不必跑的,你们不是有一个可以防御的宝物么,我可以躲入它的光晕中休息一下再战。”桓澜仍是不服气。唐谧无语了,无奈地看着面前这个衣冠不整的战争狂。
    “再战下去,你也未必能赢,‘沉荻’未必能挡得住那怪物的全力攻击,你要是不信,咱们把‘沉荻’借给你,你再回去找那怪物好了。 不过是在剑童中功夫好一些,也非天下无敌,逃跑一次有什么可介怀的。”白芷薇气顺以后开了口。唐谧听了,差点跳起来搂住白芷薇的脖子狠狠亲她一口,心想:白姑娘你真是我的最佳代言人,句句都是我的心声,以后咱俩搭档,难听话都由你说了。
    桓澜顿时被白芷薇堵得无话可说,他心里自然也明白她说得没错,但毕竟年少轻狂,正是最不懂得低头的年纪,冷着脸道:“那就拿来,我再去。”白芷薇瞟他一眼,把“沉荻”递过去,当真是一点台阶不给。
    唐谧见了,觉得还是不要闹出人命,便想开口打个圆场,谁知张尉却先开了口:“桓澜你等等,我和你一起去,那怪物厉害,多个帮手总是好的。”
    “好,走吧。”
    “等等!”唐谧一个箭步挡到两人身前,面露怒色,“张尉,你用用脑袋好不好,你们两个能杀了那怪物么?退一步,就算能杀,杀来做什么?别只知道一味地好勇斗狠。”张尉一愣,觉得唐谧说得也对。刚才自己因为与那怪物激斗,心里好像被点燃了一团火,还没等那火熄灭,就被唐谧她们拉着逃了命,此刻只觉胸中的热血还未平息,一听桓澜要再去,想都没想便要跟了去,可此时再想想,似乎没有必要。
    天才与天才的小小对决(8)
    唐谧又转向桓澜:“桓澜,我不拦你,我只问你,你为何一定要杀死那怪物,为了杀它,赔上自己和朋友的性命值得么?芷薇怀疑那怪物就是‘尸王’,我知道你功夫不弱,可对付‘尸王’又有几分把握?若是为了找你们中午说的什么宝物,慕容斐不是说在赤峰四翼蛇身上么,你又何苦和‘尸王’拼命?我承认,你比我们的本事都大,但那也要用在需要的地方吧。”
    桓澜被唐谧质问得一时无语,停了半晌,态度缓和下来:“我是在追踪赤峰四翼蛇时遇上那怪物的。不过,它若真是‘尸王’,咱们就更不能不管此事了,传说‘尸王’是魔王的死士,怎么会出现在蜀山上?”
    “管也不一定要你们现在冲过去杀它啊,咱们报告殿监大人,让他处理不是更好。”
    桓澜略一沉吟:“不可,我今晚在幻海中还看到一个蜀山中人,虽没看清面目,但那人身穿灰袍。”此话一出,剩下三人均是面色一寒。只因大家都明白,蜀山中人是以袍服的颜色来区分身份——术宗为藏蓝,剑宗为黛黑,气宗为月白,而着灰的只有两人,掌门和御剑堂殿监。
    “你又如何知道那人定是蜀山的?”白芷薇不禁疑惑。
    “我本是在无忧峰那边追踪一条赤峰四翼蛇,见它向幻海方向逃去,便跟了过去。一入幻海,那蛇顿失踪影,却看见不远处林子里一个穿灰袍的身影一闪。我赶过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可是他的轻功比我好太多,一转眼就不见了,然后我便遇上了那怪物。我可以肯定,那灰袍人的轻功身法是蜀山的。”
    “你的意思是,那人和‘尸王’有关?”张尉问道。
    “我不能肯定,但我只觉得,此事不宜马上跟其他人说。”
    “这点我也同意,暂时就咱们四人知道为好。这件事还有很多疑问,比如那怪物是否便是‘尸王’,那灰袍人是谁,他和那怪物有没有关系。”唐谧说,“现在,只能是我们四个人先暗中调查此事了。”
    另外三个少年一听到“暗中调查”,眼睛似乎都有些放光,唐谧马上意识到这是个危险信号。这三个人中,有两个雄性荷尔蒙分泌旺盛,还有一个最擅长以血淋淋的事实打击他人,碰到一起还不知会出什么事,便继续道:“不过既然是一起调查,大家凡事要有商量,不可冲动妄为,言语上也要照顾别人的情绪,可好?”三人齐齐点头,不期然间,唐谧似乎隐隐已成了此事的领头人。
    这时,忽听山脚下传来一声悠远的钟鸣,四人脸上都是一变。张尉第一个着急起来,叫道:“快走,御剑堂的晚钟响了,四十响后若没回去便要扣言行考绩分了。”于是四人在石阶上发足飞奔,一路冲下山去。
    唐谧发觉,自己竟是许多年都没有如此无拘无束地奔跑过了,只觉得夜风在耳边呼呼作响,身体仿若俯冲一般,掠过蜿蜒向下的石阶,肺部有力地挤压,再呼入清冽的空气,嗓子被急速而过的风摩擦得微微疼痛。肉体的微痛渗透向灵魂,在心的某处,蛰伏的冬虫被这浅痛唤醒,有什么开始酝酿、萌动、新生,而前尘岁月恍然不见,唯余一个真正的、在巍巍群山间自由奔跑的孩子。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书包网
    万年吊车尾张大头真是个迷啊(1)
    “呀!”白芷薇突然大叫一声。“怎么了?”张尉疾停下来问,桓澜和唐谧也忙刹住脚步,看向白芷薇。
    白芷薇喘了口气道:“唐谧,咱们的司院秦嬷嬷不是说,要二十响前回梅苑么?”“对耶。”唐谧这才想起梅苑总管事的司院,就是那个无比变态、似乎是混过黑社会、满嘴刻薄难听话的秦嬷嬷,曾在她们入苑的第一天就说过,不论御剑堂是什么规矩,这梅苑的规矩是,晚钟二十响前必须入苑。
    “现在几响了?”唐谧忙问。“十五响了吧。”白芷薇回答,不知是由于之前的急速奔跑,还是想起了秦嬷嬷那张能够吐出各种匪夷所思难听话的厚嘴唇,脸色变得有些青白。
    桓澜和张尉自然也都知道梅苑司院秦嬷嬷的厉害,两人对看一眼,桓澜忽然一抬左手,呼道:“焕雷。”名叫“焕雷”的黑色巨鸟瞬间出现在桓澜身侧,他一摆手道:“快上去,你们两个体轻,焕雷应该勉强能载得动。”白芷薇和唐谧跃上焕雷,简单道个谢。桓澜抬手示意,焕雷便腾空而起,载着二人向山下飞掠而去。
    这天夜里,唐谧和白芷薇躺在各自的床上,都因为这一天的际遇而有些莫名的兴奋,久久不能入睡。
    唐谧睁着眼躺在床上,借着透进窗子的月光,可以看到房顶上的木椽子,这种实实在在的古老无声地提醒着她,此刻所处的时空。
    “唐谧,睡了么?”白芷薇很轻地问。“没有。”唐谧侧了个身,面向白芷薇,发现她也正面向自己躺着,两人便隔着一抹月光互相笑着。
    “你这么个小姑娘,一下子到了另一个世界,一定很害怕吧?”白芷薇问,声音仍然是轻轻的。“当然怕了,不过这里也不是什么魔窟狼穴,镇静一段,适应一下也就没事了,再说我这么个大人……”唐谧说到这里顿住了,女人的虚荣心作祟,她决定保守住自己在另一个世界已经是一个成人的秘密。嗯,打死也不说。
    白芷薇却已经在黑暗中“呵呵”笑了:“你那么个大人,你多大啊。不过你说起话来确实滑不留手。嗯,唐谧,你是不怎么像个小丫头。”“你很像哦。小丫头有你这么牙尖嘴利的么。你是不是身世特凄惨啊,活脱脱一个孤独的小刺猬。”唐谧故意打趣她,明知道白芷薇的气质清贵,一定出身不凡。“那倒也不是。”小刺猬叹了口气,改换成面朝天的姿势,双眼盯着黑黢黢的房顶,失了一阵神,良久接着道,“我娘是楚国公主,白氏是楚国最大的旺族,可是,我娘与我爹只得我一个孩子,我的弟弟妹妹都是爹的侍妾所生,你明白为什么吧。”“嗯,你爹和你娘不睦,对吧?” 唐谧是聪明人,大抵能猜出她父母又是一对政治婚姻下的怨偶。
    白芷薇不想继续,话锋转向别处:“我从小就知道,一个人要是真的爱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所以很容易分清什么人是真心对我好,什么人是由于我的身份虚情假意。若是碰到后者,我便喜欢故意说些刻薄的话,反正我的身份在那儿摆着,那些人只能忍着。可能就是如此,慢慢习惯了,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没事,我不嫌弃你。”唐谧逗她。
    黑暗中传来白芷薇的低笑:“唐谧,都说你是术宗宗主顾青城亲自送来御剑堂的,真的么?”
    “真的,这很了不起么?”
    “当然,你大概不知道我们蜀山的地位有多尊崇吧。这世上,只有两人可以见了君王也不下跪,那便是蜀山的掌门和清源寺的生佛。而蜀山宗主的地位是仅次于掌门的,能有宗主送你来,不了不起么?”书包网
    万年吊车尾张大头真是个迷啊(2)
    “原来是这样啊。其实,我已完全记不得是为何来到这世界了。脑子里最后的记忆就是,早上起来躺在床上,妈妈走进来叫我,然后就什么也没有了,明白么?记忆便断在了那里。”
    “那你是如何遇见顾宗主的呢?”
    “他说在山里看见我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就带回来救治。我醒来时他问我是谁,可记得出了什么事,我就说我叫唐谧,其他的都不记得了。他说既然如此,看你资质还不错,就先去御剑堂修习吧,正好有新的剑童来。你看,一切就是这么简单。”
    “那你真是够幸运的了。御剑堂收剑童需要经过所有殿判和殿监一起评判资质,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啊?”唐谧听到这里,忽然奇怪地把脑袋用手支起,不解地问,“张尉也是被评判过的么?这么用功都过不了第一试,他的资质可真不是一般的差啊。”
    “我也奇怪呢。你说这几天下来,你觉得张尉很傻、很笨么?”
    “他呀,单纯、善良、死心眼儿,笨却不见得。”
    “可是人人都说,五殿大试的第一殿最容易,他怎会两年不过呢?”
    “会不会他那两年特贪玩儿?”
    “不知道,要不明天早上问问桓澜吧,他们当年不是一组的么。”
    第二天一早,两人去松苑没寻到桓澜,便去食堂寻找。
    说起这食堂,可是蜀山内唐谧觉得最亲切的所在。
    先说这名字吧,古人都管屋子叫什么阁,什么轩,什么堂,听起来带着距离感,偏偏蜀山吃饭的地方也叫什么堂,却是亲切的——食——堂——两个字;再说这食堂吃饭的方式吧,屋子的主体空间摆着一张张供剑童们吃饭的四方桌子,靠墙一溜石台子,台上摆着一个个盛着菜或馒头的木盆,地上竖着一个盛粥或汤的木桶,台子后面站着手拿大勺的大师傅。本来这硬件就够像唐谧就读的大学食堂,再加上大师傅挥舞着大勺,以指挥千军万马的气势对挤来挤去的剑童们吆喝:“排队,排队。”有时候,唐谧简直觉得,恍惚间又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世界。
    当然,这里吃饭是不用花钱的,伙食也还算不错,所以唐谧觉得基本上就冲着这个食堂,蜀山也是很值得混下去的。
    此刻,唐谧和白芷薇两人在食堂内找了一圈,都没看见桓澜,便决定领了早餐边吃边等。她们随便寻了个离门口较近的空桌坐下,边吃着包子和白粥,边不时扫一眼食堂门口。
    此刻正是吃饭的当口,一会儿工夫,食堂基本上就坐满了,唐谧便把自己的佩剑往身边的空椅子上一搁,想给桓澜占个地方。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