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的灰姑娘成为别人婚床上的新娘,他的心碎了。他恨自己无能,等能等到幸福吗?他恨自己虚伪,心里有爱却不敢对她说,不敢跟人去竞争……他永远也不能原谅自己,他对婚姻一下子就变的淡泊了,心如槁木死灰,再没有了爱的渴望和青春的燥动。
    “后来呢?”朋友的妹妹含着眼泪轻轻的问。
    小伙子发誓终身不娶了,至今仍孑然一身,每天晚上他不点灯,就像现在这样点燃一只红蜡烛,那朵火焰很美很美。一圈朦胧的光晕映红了他憔悴的脸颊,他说灰姑娘就在那多火焰里呢……
    红蜡烛流泪了,少女也在流泪。
    “他说终会有那么一天,他会得到灰姑娘的,那就是在等他的灵魂与肉体脱壳后,他的一切也将融化在这朵火焰之中,那时候,他与灰姑娘就可以结合在一起了。”
    少女的手帕已经湿透了,她擦干了泪水,晶莹地望着我:“那可怜的男骇是不是你?”
    “不是,我不会那么傻气。”我按了按她的肩膀。
    “你告诉我,他在哪儿,我要去找他,告诉他,我就是他的灰姑娘。”少女激动地站起来,美丽的脸蛋楚楚动人。“你告诉我,求求你,他太可怜了。”
    “同情和怜悯,都不等于爱情,你以后要记住,当你真正地爱上了一个人,就应该大胆地走到他面前告诉他,不要害怕丢面子,也不要担心会伤害别人,幸福要靠自己努力……”
    一根红蜡烛已经燃烧得很矮了,那朵火焰依然很美,很美……
    正文 63 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更新时间:2008-10-15 15:26:07 本章字数:714
    我的祖父和祖母结婚已逾半个世纪,然而多少年来,他们彼此间不倦地玩着一个特殊的游戏: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写下“shmily”这个词留待对方来发现。他们轮换着在屋前房后留下“shmily”,一经对方发现,就开始新的一轮。
    他们用手指在糖罐和面箱写下“shmily”等着准备下一餐饭的对方来发现;他们在覆着霜花的玻璃上写下“shmily”,一次又一次的热水澡后,总可以看见雾气蒙罩的镜子上面留下的“shmily”。有时,祖母甚至会倒出一整卷卫生纸,只为了在最后一张纸上写下“shmily”。这个神秘的词,像祖父母的家具一样成了他们房间的一部分。
    祖父和祖母一有机会就会彼此执手相握。他们在小厨房里错身而过时偷吻;他们说完彼此的半截句子。每次餐前他们垂首祈祷,感谢他们受到的诸多福佑;一个幸福的家庭、好运道和拥有彼此。
    可是一片乌云遮蔽了祖父母的家,祖母的胸癌恶化了,首次发现是在10年前。跟以往一样,祖父总是跟祖母肩并肩地走过人生艰难之旅的每一步。为了安慰祖母,祖父将他们的卧房涂成黄色,这样在祖母病重不能出屋时,亦能感受到周围的阳光。
    然而那一天,我们担心忧惧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祖母去世了。
    “shmily”写在祖母葬礼上花束的黄色缎带上。当人群散去,叔伯、姑姑和其他的家庭成员又走上前来最后一次转聚在祖母身旁。祖父步向祖母的灵柩,用颤抖的声音轻轻唱起:“知道我多么爱你……”透过悲伤的泪,这歌声低沉轻柔地飘入耳来……
    终于我明白了他们特殊小游戏的意义。“s-h-m-i-l-y”:seehowmuchiloveyou”(知道我多么爱你)
    正文 64 倾听
    更新时间:2008-10-15 15:26:20 本章字数:2226
    趴在宿舍的窗台,听着对面楼上袅袅穿来的笛声。似乎有一丝清凉迎面而来,把许久以来的燥热也吹散了。
    刚刚游泳回来,头发里的香味一阵一阵的向外散。伴着悠扬孤独的长笛的乐音,我仿佛走进了一个童话。我走过去熄了灯。安静的坐在窗前。好象还是在水里,那笛声看我沉没,又把我托起。
    那笛声问:“你在吗?”
    “是的,我在。”我轻轻的甩甩头,让长发散落下来,“还有多久?”我在心底悄悄的问。
    “很快了,没有很长时间了。”笛声从夜的另一边飘来,在夏夜的星星底下打了个转,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突然开始莫名的伤感。一点潮湿的味道在空气里滋生。晚风吹起来了,头发乱了。不听话的遮住了眼睛。眼前,对面楼的灯光终于开始模糊……
    “在发呆吗?”
    “在看《庄子》,在想蝴蝶。”
    “北大的?”
    “是,你也一样?”就这么简单,我和他在网上认识了。我认识的仅仅是一个ip,而他也一样。这样,我们知道,我们生活在同一个环境中,我们有一样的未名湖和同一个图书馆。这样,上了线我们会开小窗。更多的时候,他躲在所有的频道之外;所有的时候,他只和我一个人聊天。
    我知道他是学化学的,就住在我对面的楼里,今年是在北大度过的最后一个夏天了,我知道,明年这个时候,他会在美国那个叫坎布里奇的小镇生活。我知道,他吹的一手好长笛,我知道,在这个季节,他所有的伤感都迸发出来了。
    他对我谈起静园的草坪,周末在那里,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月光如水的晚上,他对我说夜晚的时候喝了酒跑去圆明园划船,在湖心他吹起了罗大佑《船歌》的旋律。我的心突然动了一下,那是我非常喜欢的歌,手指不自觉的在键盘上飞快的飞舞:“姐儿头上带着杜鹃花,迎着风儿水浪逐彩霞~~”他打过来很多笑脸,我也回应了很多。
    就这样,我们把一份默契悄悄的传递着,在小窗里,在我们两人的世界里。常常的,我面对他的话,沉思;很多次,我想如果我们早些相识,该是什么样的感觉。我仍趴在窗台上,听着音乐飘来。浮在空气中的缓缓的飘来,想天空下圆明园的福海里行驶的那条船。我知道,他吹的是巴赫的〈长笛协奏曲〉的片段,那又是我喜欢的片段而我从没和他说过。微风轻轻吹动我的头发,那一刻,我感受到什么叫沉醉。
    “der,你知道我大学时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
    “~~nogf?”
    “呵呵~~”我能感觉到他的笑憨憨的,很不好意思的,可能,还带点男孩子粗野的羞涩的感觉,我喜欢。我已经读研了,比他整整大了一岁,我知道在大学里这是一个永恒的遗憾。接下来是什么?对感情的回顾,对校园的眷恋。我们无意中谈起雨后的北大,我说“那种湿润的味道是香的,它很多天都不会散去。”他告诉我,从认识我以后,他就开始感觉那湿润的味道像我游泳过后随意散落下来的头发。从那天开始,他说要给我吹笛子。
    “der,去听吧,听你对面的楼上,我的笛声。”
    于是我就听了。清丽的笛声响起来的时候,我就站起来走到窗前。心里明白这悠扬乐音的秘密,感觉黑夜也变的温柔变的可以触摸。一种沉寂好久的情愫悄悄动了一下。笛声魔力般的吸引我的目光,对面楼的灯光模糊的表达着诱惑。散落的头发被微风吹送到眼前。我开始不知道自己了。我开始有了一种把电脑当镜子的想法。愉悦的,失落的,怀念的,每一个表情开始在屏幕前撒播。这是女人无意间的本能的播撒。尽管我什么也没说……直到那天他特别的打破了这种微妙的播撒。
    “der,你愿意在我大学最后的时光,替我补上这个遗憾吗?”
    “我……”我沉默很久打出了一串的省略号。人总是这样,所有渴望的东西来临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躲闪。但那是我渴望的吗?我也说不清楚。
    那晚,笛声同样,在同样的时间响起。是《天鹅湖》里的一段独奏。这晚的月亮很圆。在这个时刻我突然脆弱起来。“如果有一个王子能爱上天鹅,那么,天鹅就会变回公主,变回人。”是的,也许我该相信,世界上终有一种东西力量是巨大的。你该排斥所有,但你不该排斥她;哪怕相聚很短,哪怕思念很长。
    我回到计算机的旁边,就着笛声写下了我的第一封email。我告诉他我喜欢听他的长笛,喜欢他羞涩的腼腆的笑容。我告诉他我也喜欢被人惦记着,被自己惦记的人惦记。我告诉他,其实不必开始也不必结束。第二天,当月亮又一次升起来的时候,我收到了他的回信。“我已经没有了遗憾,因为我也知道了惦记和思念的滋味,很奇特也很美好。”那一夜维瓦尔弟《四季》中的《夏》在校园里响起。我微笑着,对着茫茫夜空微笑,“perfect!”我对自己说。
    这一夜,那笛声依然飘着,我依然躲在童话里。我知道在我的面前的无数***中,我有思念的一个;我也知道白天与我匆匆擦肩而过的人当中,我有惦记的一个。在音乐里我们可以生活。福海,船歌,还有湿润的味道和安静的月亮。我们彼此已经可以感受。
    第二天,那笛声消失了。我没有等待也没有期待。白天在南门我看见了留恋的目光和流泪的眼睛。我想下一季这笛声会在坎布里奇响起,向着当年的校园,他会夜夜遥望。
    我一个人走在未名湖边,月光如水。我安详的如湖边的一尊塑像,听着心底响起的笛声。完美,我终于觉得这一切完美的没有一点遗憾。
    正文 65 也许
    更新时间:2008-10-15 15:26:34 本章字数:4721
    我第一次见到杨馨儿是在去浙江大学的火车上,也许这一次见面决定了我会卷进她的故事。
    那年我刚考上浙大建筑系,哥哥带我先从农村老家乘汽车来到省城,再转乘火车去江。
    在火车上,我们对面坐着两人,男的是个中年人,戴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温文儒雅;女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身体苗条,肌肤白皙,五官非常美丽,带着一股宁静甚至忧郁的气质注视着车窗外,一副遗世独立的样子。突然,那中年男子先跟我们说话:“请问,你们去哪儿?”
    我哥哥答:“送我妹妹去浙江读大学。”
    那男子点点头,又问我:“你是新生吗?读哪个学校?”
    我答:“我是浙江大学建筑系的新生。”
    “噢!”那男子一阵惊喜,“你和我女儿一个系啊。”
    “怎么?”
    “她也是浙大建筑系的新生”
    “这么巧,我们是同学,同乡,现在又同车。”我高兴地说。
    那女孩转过头,对我笑了笑,说:“你好!我叫杨馨儿。”
    “我叫徐敏。”我也一笑。
    接下来,杨馨儿的父亲说起话来:“学建筑好哇!我们国家要发展,离不开建筑业,你们将来都是建筑业的新秀啊!祖国这片崛起的土地上将会留下你们设计的高楼大厦。要好好努力啊!”
    到学校安排好一切,杨馨儿的父亲和我哥哥都走了。我和杨馨儿不仅同班而且同宿舍,也很自然地成了好朋友。杨馨儿是个很安静的女孩子,但她对专业课并没有兴趣,上课时间常常偷偷写诗,写散文,悄悄寄出去,偶尔收到一些稿费,便一扫平日的忧郁沉静,现出愉悦的样子。
    第一学期下来,杨馨儿的情况并不妙,有两科开了红灯,名次几乎排到了最后。我的成绩却很好,进入了专业前五名。我和她的距离很快拉大了,她不再喜欢拉着我的手跟我讲很多文学知识,讲《红楼梦》,谈《茶花女》,她常常找各种借口躲开我,并且渐渐和宿舍里另外一名学习很差的女孩子成了好朋友。
    我不好再接近她,却无时无刻不在默默地关心她。
    进入大二,专业课大面积铺开,建筑系的学习任务是比较重的,激烈的学习竞争还是存在的。杨馨儿更加沉静了,上课依然偷偷地写作,下课便坐在座位上发呆,我去拉她出去玩,她理都不理。
    后来,我注意到她晚自习再也不呆在自习室了。这天晚上,我悄悄跟在她后面,发现她去了图书馆,走入图书馆,我在一个角落里坐下来,看着杨馨儿径直走到第五张写字桌左边,和早就坐在那里的一个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