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样子,快哭了一样。
    洛鳞无奈,“看来你真的很喜欢你家相公啊,这么怕他死了。”
    “那是当然了,他还没给我生孩子呢,这跟不下崽子的母猪有什么区别?”
    洛鳞讶然,“有什么区别。”
    “你吃母猪肉吗?你不知道母猪的唯一作用就是下崽子吗?”
    “……”
    洛鳞在心底为颜玉白默哀一番。江湖叱咤,让多少人眼红的一代绝世奇葩,竟然沦落到母猪一样的用途上,实为可叹可悲的很呐。
    十九
    洛鳞甚是勉强带苗宝贝去了名烟堂。话说这名烟堂,只要是武林中人便一定耳熟能详,要出名,得先从名烟堂开始。从一位碌碌无为的无名小卒到叱咤风云的武林盟主的起步便是这里,也只有这里。名烟堂是武林正派人士切磋武艺的地方,上台比武之前必须下军令状,死伤难免。
    颜玉白的声望极高,主要是他屡次上名烟堂,从未败过,更甚至从来都是点到即止。一个人的武艺高超不是看能不能把对方打败,而是游刃有余的点到即止。
    像颜玉白这样的高手,当然让许多人趋之若鹜,于是这挑战书从未断过。也不知是怕自己名声降低,还是真有那么大本事笃信自己能赢。反正颜玉白自十六岁出道这名烟堂,名声大起之后,从未拒收挑战书,当然也从未输过。从而他在江湖的名望越来越高,许多人推断他将来是武林盟主的候选之一。
    苗宝贝赶来之时,正逢唐门少主与张家堡弟子比武。两人厮杀的很厉害,几乎招招毙命,狠劲十足。洛鳞一时被擂台上的两人吸引住了,也未注意乱窜的苗宝贝。
    苗宝贝来到一位长满胡须的老者身边,戳了戳他。之所以选择老者,在她看来,老者比较慈爱,再加上这位老者一脸笑眯眯的样子,给人平易近人的感觉。
    老者侧头看向苗宝贝,一脸惊讶,那眼眸中夹杂着惊天动地的错乱,好似苗宝贝是异类。苗宝贝完全以为他的错乱是因为自己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戳了他。
    “请问颜玉白在哪?”
    那老者缓了好一阵的神,才回了魂,他又是一脸随和地问:“玉白?你找他有何事?”
    苗宝贝沉吟一会儿,刚准备想说话,洛鳞走至她身后,对那老者道:“爹。”
    苗宝贝大惊。今儿她是招了什么风,遇见之人皆是洛鳞家的。这位老者自然便是武林盟主洛龙。不过他年龄怎么看也到半百年纪,怎会有这么年轻的儿子和女儿?苗宝贝感叹,她老爹虽然一头白发,但年龄不过而立,这位老者都可以当她爷爷了。
    洛鳞有些嗔怪地对苗宝贝道:“这名烟堂人这么多,你还真是慧眼识金啊,一下子瞄到这儿了。”
    苗宝贝吐吐舌头,不好意思说因为他爹是这里最老的,她觉得老人好说话。其实洛龙确实是个好说话的老头,他笑着对洛鳞道:“哪儿骗来这般水灵儿的姑娘?可别做出出阁的事,要待人好。”
    敢情是以为洛鳞泡来的纯良小姑娘。他对于洛鳞这种滥情甚是理解,所谓男人变坏都是因女人而起,他同时觉得男人变好也是因女人而起。原本洛鳞是个很好的孩子,可惜恋错了人,造成对女人失去了信心,从而自爆自弃。他不是不管,是管不了。洛鳞这孩子太较真了,死心眼!
    洛鳞听他爹这番一说,脸不禁红了起来,死死瞪着苗宝贝,“她是苗宝贝,颜玉白的麻烦妻子。”
    洛龙又是吃了一惊,随后失笑,“难怪,早该料到了。”
    洛鳞一脸莫名其妙望着他爹,就见一眼了,怎么就能判断她的身份了?洛龙不去理会洛鳞莫可名状的呆样,他对苗宝贝笑道:“可是找你相公?他在后舍歇息呢,方才接了许多挑战书,累着了。”
    苗宝贝眼睛一亮,拉着洛鳞往后舍跑,洛鳞一边被扯着一边囔囔,“你找你相公,拉我做什么?”
    “你不是说刀剑无眼吗?你给我挡着啊!”苗宝贝很是理所当然的回答,敢情她把洛鳞当盾牌了。这是个小白眼狼,他好心带她来,她居然把他当盾牌用?气煞他也……
    洛龙一直注视着他们离开,他总觉得这对身影是那般熟悉。一袭红衣一袭青衫,还有铃音般的笑声。那些碎片缠绕着他冗长的回忆,让他这么多年来,再次叹息一声。
    轮回吗?他不知。
    ***
    名烟堂后舍其实不过是各路英雄喝酒交谈类似茶馆的地方。苗宝贝一进去,四处望了望,便见在后舍靠窗处,一位着一袭白衣的娇美男子,一头青丝用一木簪子松松垮垮别着,漏落下的一撮发丝挡在耳侧,若隐若现遮住他绝美的侧脸,但并不影响给人的美观,光是他轻拿杯子浅酌茶地那种气质,足以让人窒息了。
    苗宝贝一脸笑嘻嘻地跑到那美男怀里,紧紧抱住他,“相公。”
    颜玉白一惊,杯子里的茶水差点溅出来,他放下杯子,哭笑不得,“你怎么来了?”颜玉白已经无视了周遭在别桌上喝茶的其他人,一副坦然地与怀里的人儿道。
    “相公,我跟说个事。”苗宝贝使劲挤颜玉白身侧,硬是挤出一个位来,施施然坐下,把早上冬梅的事与颜玉白交涉一番。颜玉白蹙了蹙眉,“我这也是为你好。以后还是不要擅自离开别院,过了花园龙蛇混杂,要是你有个闪失,我怎与岳父交代?”
    “哼,你就为交差就至我自由而不顾?”苗宝贝一脸不高兴,“我不管,我要撤了冬梅。”
    “不行。”颜玉白再次拒绝。苗宝贝见颜玉白不松开,她也急眼了。她从小到大哪有被拒绝的份?她一向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风调雨顺长这么大,她老爹一向顺着她心意来。如今这点小事颜玉白也不肯松开,她委实难过的很,她一怒起来,鼻孔总是会放大,她这次放的出奇的大,“那我回青山,不与在一起总行了吧?”
    苗宝贝委屈地跑到早已坐在其他桌上与其他人聊得甚欢的洛鳞旁边,“傻大哥,你带我回家。”
    傻大哥??洛鳞润在喉咙里的茶差点喷了出来,他眉毛抖了抖,“你叫我傻大哥?”还当着一桌的同道中人唤他傻大哥?
    “你不傻吗?喝一缸的过滤汤药,精华补肾……”
    洛鳞立即抢了话,“哎呀,有这般水灵灵的俏妹妹我很欢乐啊,哈哈。”他在笑,但他心在哭,为了封住她的嘴不得不连忙接上的这样的话。他有个蛮婆娘妹妹已经很痛苦了,这回又来个麻烦精妹妹!
    “恭喜啊!”其他人又一阵道喜。洛鳞还要做出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样,对坐在不远的颜玉白昧着良心地笑道:“妹夫,哈哈。”
    他笑的很痛苦。他恨透了颜玉白,还要对他笑。
    颜玉白继续喝着茶,当做未听见,看着颜玉白那淡定的样子,洛鳞忽而心生一股邪念,他大大方方拍起胸口,对苗宝贝道:“俏妹妹,哥带你回家。”
    颜玉白喝茶的动作顿了顿,也就在刹那,一根筷子如暗器一般飞速过来,洛鳞用双手夹住,歪嘴笑道:“妹夫,暗算哥哥可是不对的。”
    颜玉白淡漠地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走了过来,来到苗宝贝身边,“拙荆想回娘家,也轮不到你。”
    “哟,可是俏妹妹想回娘家就是不想见你。”
    苗宝贝立即反驳小声嘀咕,“我不是不想见相公,只是生气想回家。”
    洛鳞眉毛抖了抖,一脸黑线不耐烦地道:“差不多。”
    颜玉白轻描淡写地道:“宝宝,我答应你,撤了冬梅。”
    苗宝贝顿时逐笑颜开,笑眯了眼,一个熊抱扑进颜玉白的怀里,“相公,你真好。”
    “现在不想回去了吧?”
    “不回去了。”
    颜玉白轻笑,一脸遗憾地凝望着洛鳞,“洛兄,实为抱歉了,不用麻烦你了。”洛鳞一副看不争气娃的样子看苗宝贝。苗宝贝不好意思的龇牙,挠挠头。
    “以后再求我,我再也不答应你了。”他觉得他很丢脸,在众人面前,又输了颜玉白,而且是他最拿手的女人方面,即使那女人是颜玉白的妻子。他很是不快地离开后舍。
    苗宝贝担忧地看着洛鳞离开,小脸上表现的很内疚很自责。颜玉白看在眼里,不疾不徐地道:“宝宝,你的相公是我,这种表情不该在别的男人身上。”他适时的敲了下苗宝贝的头,成功把苗宝贝的视线挽回。
    苗宝贝摸着被敲的头,这力道还真不轻啊。
    “这便是苗老头之女,真是妙不可言啊。与颜三公子相配,真是天生一对啊。”方才看了一阵子戏的江湖人开始作秀了。一呼响应,千呼万唤接踵而至。
    颜玉白也一一道谢,陪着作秀。苗宝贝看着后舍里的人,不禁觉得他们的笑容好假,与她在百花寨的寨民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陪着颜玉白在后舍坐会儿,颜玉白与她一一介绍了后舍里的人。蓦然发现,这后舍里竟无一位女子,颜玉白解释道:“我从不与女子交手。今儿名烟堂的开放是专门为我而开。”
    他颜玉白在没与苗宝贝成亲之前,女子碰都碰不得,自然不接受女子挑战了。不过如今不同,只要不与其他女子有染,其他已无妨。只是还未有女子来挑战,这就奇了。苗宝贝不禁说道:“相公其实可以和别的女人玩玩,你已经可以碰别的女人了。”
    颜玉白失笑,“不想碰,习惯了。”
    “……”
    “与你一人亲近足以。”颜玉白捧着她的手,轻轻握了握,力道很轻,似乎很笃信,苗宝贝会一直让他握着,就如那独情蛊的毒效一般:独一伴侣,此生不换。
    他没的选,她也亦同。
    二十
    颜伯仁为他独爱的第三子颜玉白补办了一场喜宴。可想而知这场喜宴是多么天时地利人和。此时正逢武林群雄聚集一堂,又恰巧被邀请于蓝田山庄。
    颜玉白早早完成挑战便带苗宝贝回了蓝田山庄别院,只见冬梅正忐忑地来回在门前踱步,一脸担忧。见少主与少夫人同在,心都跳在嗓子眼里了,她办事不利,不知少主会怎样惩罚她?若是以前,以颜玉白的狠劲,是把她卖进窑子。如此一想,她吓地腿脚发软,一下子跪下来向颜玉白求饶:“少主,奴婢知错,奴婢一时疏忽,下次再也不敢了。”
    颜玉白蹙了蹙眉,甚是不喜,他挥了挥手,“以后不用你伺候了。”
    “不……少主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一定不再犯错了。”冬梅吓得开始梨花带雨地哭,浑身开始发抖。苗宝贝感觉莫名其妙,莫可名状地抬头望向颜玉白,似是想问,这冬梅是怎么了?
    颜玉白不耐烦,“你到厨房做事吧。”
    冬梅一愣,一时不知如何反应。苗宝贝再道:“冬梅姐,不好意思,我唤相公撤了你,让你去厨房了,嘿嘿。”苗宝贝干笑两下,委实有些羞赧。
    然而冬梅的理解是苗宝贝为她求了情,立即磕了两个头,“多谢少夫人求情。”
    “额。”苗宝贝心想,她什么也未做啊?颜玉白不耐烦,扯着苗宝贝进屋。到屋里之后,苗宝贝总觉得屋里有什么不一样,环视一周,蓦然发现无论茶杯还是床单甚至窗帷皆焕然一新。
    颜玉白察觉到苗宝贝的讶然,他道:“我有些洁癖,用过的东西不喜用第二次。”
    “以前怎么未发觉?”
    颜玉白笑,“这洁癖在苗疆那几个月里不知不觉没了,只是这些下人还不知,按照我以前的习惯弄罢了。”他有些无奈,他变了许多,连他自己都讶然不已。也不知是隐忍成了习惯,还是自己以前只是刻意地那么在意,如今淡漠而已。
    苗宝贝笑嘻嘻地抱紧颜玉白,在他身上好一阵猛嗅,“难怪相公身上这么香,是天天洗澡出来的体香?”
    颜玉白扑哧一笑,为她顺了顺发,“是魅惑你的迷香。”
    苗宝贝愣了一愣,“相公想做了?”
    “……”颜玉白不再说话,摇摇头,“晚上吧,现在有要紧之事。你先换一套衣服,这种衣裳不适合你,你可是有夫之妇,不能穿少女装。”
    “可是我喜欢这衣裳,从小到大就喜欢。”
    “不想换?”
    苗宝贝猛点头。
    “那你以后别碰我了。”
    苗宝贝哭丧着脸,扯着他的衣袖,委屈地道:“好啦,随相公。”
    颜玉白便叫了人来,吩咐准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