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他的。
    师父,不管你喜欢孟佩,还是喜欢邬晓晓,就算你不喜欢我,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我只要你过得好好的。
    “可是我对这些事一点都不懂。”
    “你不必懂,具体的事务由季小强负责。”
    那天,香绍谨不顾家人劝阻,当天就执意出院。
    初夏不放心,跑去问陈医生。
    陈医生讶异地看向她说:“初夏,你还不知道?”
    “什么事?”
    “我们这次才发现,他脑子里有一个肿瘤。”
    刹那间,电闪雷击,初夏惊坐无法动弹。
    陈医生又说:“放心,不是恶性。”
    才一瞬的时间,初夏发现自己身上冷汗涔涔,浸湿了衣衫。她清了清喉咙说:“既然是良性的,那应该没什么大碍才是吧,是不是动个手术就行了?”
    陈医生说:“手术虽然不算困难,但是后遗症无法预料。”
    “什么意思?”
    “大脑的奥秘人类到现在掌握的都只是冰山一角,谁也不敢说手术会百分之一百地成功。”
    初夏听了大怒:“你们应该请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脑科医生。”
    陈医生说:“你冷静点,任何手术都有风险,即使是世界顶的医生也一样。绍谨的情况比较复杂,我上次替他检查并没发现这个瘤。”
    “那是你水平太次!”
    “初夏……”陈医生有些无奈。
    初夏涨红着脸,平静了一会儿说:“他失明是不是因为这个肿瘤的原因?”
    “那倒不是。当初失明是因为一个车祸,那次车祸之后,他视力开始下降,检查后发现脑内有淤血,本来以为手术之后情况能有好转,没想到做完手术之后,他的视力反而一降再降……”
    初夏连忙问:“这是为什么?”
    陈医生说:“这正是我刚才和你说的那个意思,大脑的奥秘我们人类至今没有掌握,引起视神经病变的原因有千千万万,现代医学又掌握了多少?绍谨失明的原因至今没找到,如今这个肿瘤更是情况复杂。”
    初夏听了,一颗心几乎碎掉:“那他该怎么办?那么中医呢,找中医有没有用?”
    陈医生安慰她说:“我只是把情况说得严重点,你放心,我已经请了三位顶级的脑科医生前来为他会诊,不会有事。”
    是,不会有事。师父才不会有事。
    初夏在门口站了很长时间,抹干了眼泪才走进去。香绍谨穿了一身浅灰色的衣服站在房内等她。
    初夏挤出一丝笑容,跑过去挽住他的手,欢快地说:“师父,我们回家吧!”
    初夏一回到家,就到处替香绍谨找资料,她对西医没信心,觉得西医治标不治本,他们替香绍谨看眼睛,十年了,没有任何成效,他的视力越来越差。
    在网上,她遇到一位病友,那位病友说,他遇到太原一位老中医,中西医结合,没开刀就已痊愈。初夏听了,如获救星,连忙向他要地址。
    初夏拿到地址电话之后,飞奔下楼去找香绍谨。香绍谨正准备出门去医院。
    她想陪他一起去,香绍谨说:“你在家里等我。”
    初夏留在家里,她把藏在家里的五十把琴都上了弦,到了晚上才接到陈医生的电话:“他答应过几日动手术。”
    初夏听了几乎流下泪来。
    陈医生又说:“注意不要让他太过操劳。”
    “我知道。”
    门外响起车子熄火的声音,初夏打开门飞奔出去。
    48 拍照
    那几日,初夏天天陪着他,其实她心里很是焦虑,只是不说出来。
    她心里更是还有没有解开的结,比如说关于孟佩邬晓晓之类的,但她更是把他们死死的压在心底,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已经不足为道。
    她只要他开心。
    她只要他快乐。
    她只要他健康快乐的活下去。
    门前银杏树的叶子开始泛黄,偶有几片落叶掉下来。
    收音机里,有一个女声在轻轻吟唱:
    他的爱没你那么深
    你会不会哭
    会不会伤心
    会不会难过
    ……
    初夏当然会伤心,会难过,会哭。谁叫她晚生了十年,没有在第一时间进入他的生命,他的青春年华,最美好的记忆全都与她无关。
    院子里,阳光温煦,香绍谨坐在一张安乐椅上闭目养神。初夏坐在旁边的草坪上弹琴。
    弹完一支曲子,她对香绍谨说:“你还想听什么曲子,尽管和我说。”
    香绍谨说:“就这支好了。”
    “可是我已经弹了十几遍了。”
    “弹了遍还弹得这么差,以后每天得多弹十几遍!”
    “什么嘛!我已经进步很多了!”初夏气得握起拳头朝他砸过去。香绍谨笑着抓住她的手。
    学校早已经开课,暑假里,张骁骁和程墨洁为了一个男生吵得天翻地覆不可开交,过了几个月,张骁骁把那男生甩了,两个女孩很快就莫明其妙好得要死。
    转眼间就把过去的伤疤教训忘得一干二净,开始毫无顾忌地分享起自己男朋友的秘密。
    其实,她们都没有把现在的男朋友当一回事,分分合合也就那么回事。
    因为不在乎,所以才可以分享吧。
    如果是初夏,她才不会和别人说香绍谨的好。
    他的好,只要她一个人知道就足够了。
    因为要去律师楼签署文件,初夏特地请了几天假。
    只是几份协议罢了,不知道为什么,有签不完的文件,一叠又一叠,堆得比山还要高,初夏匆匆扫了几眼文件内容,看到上面有香绍谨的名字,毫不犹豫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从律师楼出来,司机在门口等他们,打开车门,香绍谨却停住了脚,拉住初夏的手说:“我们很久没有一起逛街了,不如去街上走走。”
    “好啊,好啊。”初夏兴奋地跳起来。
    他们真的好久没有单独和谐地一起去走走了,一开始,是他们师徒三人,牵着一只狗,他喜欢在水边散步,水气氤氲,夹杂着水生植物特有清香,垂下的柳枝拂过他们的发梢。
    后来,朱梦淮走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两个人,一只狗,气氛却是愈加浓烈。
    再后来,他们老是处于吵架状态中,不知是他的错,还是她的错……
    回想起来,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光是那样短暂,甜密的时刻更是短之又短。初夏拉着香绍谨就要跑,后来想到香绍谨的身体状况,只能兴奋地在他身边跳。
    城市的街道日新月异,每天都在变化,初夏一边走一边替他介绍,向他描述建筑物的形状,香绍谨偶尔会插一句:“哦,以前这里是个小弄堂,弄堂门口有两株百年沙朴树。”
    “是吗?你记得真牢。”
    “每到夏天就有很多人在树下乘凉,小孩子天天拿着网兜抓知了。”
    初夏笑着说:“你是不是也天天在那边抓知了?”
    “不,我坐在车子里看他们。”
    初夏心里动了动,挽住他的手,笑嘻嘻地说:“你小时候被管得很严嘛,我也是,天天被我妈管得死死的,离开家门两步就要向她汇报,讨厌死了。”
    香绍谨揉揉她的头说:“现在小女孩长大了,管不住了。”
    初夏眼一瞪,伸手去挠他的痒:“就你最讨厌,成天欺负我!”
    两人走了一段路,不知不觉被初夏引着去了女孩子常去的那个地段。
    前面小店门口摆着一台拍照的机子,初夏看到,大叫起来:“师父,我们去拍照!”
    初夏让香绍谨笔直地站在那边,自己则在他身边不停地摆造型,做鬼脸:搂他的脖子,或者把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
    当初夏踮起脚去亲他的脸时,他忽然低下头去亲她。
    初夏连忙打她:“不行,不能这样摆,拍不到脸了!”
    “我们就这样拍。”他吻她。
    “外面有人会看到的。”她的声音小下去
    “那就让他们看。”
    “可是……”
    他已经封住了她的嘴。
    小小的机子里,幽闭黑暗,他收紧双手,她一只手扶住他的肩,另一只手还无意识地按在按钮上。啪啪啪。她的小腿翘起来,外面的人肯定看到了吧,看到了又如何呢?
    初夏得意洋洋的把自己和香绍谨的合照放在他的皮夹里。
    最后,她不放心地问:“你用皮夹的机会多不多?”
    “不多。”
    “那么以后呢?”她叉腰问他。
    “以后大事小事都由我来付帐。”
    初夏这才满意地笑起来。
    现在,香绍谨什么事情都不瞒着她,或者说,实在是太不瞒她了。
    季小强和孟佩大事小事全都向初夏汇报。
    初夏忽然好怀念以前一无所知的时光,真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就好像她千方百计想打开一扇门,想知道后面藏着什么,打开了才发现门后面是一堆废砖,然后她要辛辛苦苦一块一块地把废砖搬出来。
    初夏强打精神,面对季小强。
    季小强主持的投资公司已经收购了长城科技百分之五的散股,为了避免公示,免得姜余晖闻讯乘机抬高股价,这个公司暂时停止收购,以另外一家公司的名义再进行收购。
    初夏看到忍不住问:“这算不算是恶意收购,恶意收购是商业犯罪吧?”
    季小强说:“当然不是,这是正常的投资行为,我们一切都按程序来。”
    初夏有点怀疑:“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季小强笑说:“我们公司收购成功之后,并没有进入长江科技董事局和管理局的打算,我只会运作资本,不会经营。公司的控制权依旧会在姜余晖手中,所以你不必操那些心。”
    初夏问:“那你们做这么多是为了什么?”
    “绍谨他只是单纯的资本投资,我嘛,我要是成功做成了这一单,在我的职业生涯中,那可是辉煌的一笔。”季小强得意地笑起来。
    孟佩在旁嗤地笑出声来。
    孟佩脸上总是带着种淡淡的笑意,就像香绍谨一般,让人捉摸不透。当剩下她和初夏独处时,她对初夏说:“你真相信季小强的那些话?”
    初夏对她尚有心结,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孟佩说:“香绍谨拥有长江科技10.5%的股份,他本身就有长江科技的大股东,这事你可知道?”
    初夏不出所料地露出惊讶的目光,孟佩见状,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她燃起一支烟,娓娓说道:“长城科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