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伟大的情人。但我们还是勿离题太远。就在几天前,我们从报纸上读到一篇关于一位中年道德犯的冗长文章,他被指控犯有侵害麦恩法案、抱着不道德的目的--不管目的是什?-将一九岁女孩拐运出洲界的罪行?
多洛雷期亲爱的!你不是九岁,而是快十三岁了,我不会劝你将自己看作我穿越国度的奴隶,我深悔竟让麦恩法案变成一句可怕的双关语,f语意学上帝对g拉锁的腓力斯人采取的报复。我是你的父亲,我是说英语,我爱你?
最后,让我们看看,如果你,一个末成年的孩子,被控告在一家文雅的旅店勾引过一位中年人,那会发生什么;如果你向警察申诉说我绑架又强奸了你,d发生什么?让我们设想他们相信了你。一个未成年的女子,允许一个年长二十一岁的男子了解她的肉体,将自己的牺牲陷入合法的强奸,或二级鸡奸中,这要视技术而定;判刑最多不过十年。好吧我去坐牀行啊。我去坐牀但你会怎样,我的孤儿?是啊,你比较幸运。你成了公共福利所的被监护?-听起来恐怕有点儿荒凉吧。费伦小姐式的一位冷酷的好舍监,比她更苛刻也不嗜酒,会把你的唇膏和漂亮衣服统统没收。也再不会有这种漫游了!我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对付尚未独立、遭父母遗弃、任性的少年犯的法律。当我站在牢内抓紧铁栏杆时,你,幸福的却被遗弃的孩子,就会有机会在名目各异、本质相象的地方,诸如教养学校、普通感化院、少年感化院,或d值得赞赏的女童慈幼院中选择一个,你要编织,唱赞美诗,星期天还吃腐臭的薄饼。你就得去那儿,洛丽?-我的洛丽塔,这个洛丽塔,象你这样任性的小女孩就得离开她的加塔拉期到那儿去。简单说,如果我们两人被发现,你就免不了被分析和管教,我的宝贝,这就完了?
我的洛丽塔,你就得和、得?到这儿来,我褐色的花?和另外三十九个罪犯挤住在一间肮脏的宿舍?不,请让我说)受着凶狠的女舍监的管制。情况就是这样,只有这一种选择?
你不觉得在这种情形下,多塔雷斯·黑兹最好还是跟着她的老头吗?迫使她承认这一切以后,我总算吓住了洛,不过她尽管态度上有了陡急的变比,智力发生了冲刺性进步,仍然还未达到她的智商所显示的聪敏。但若说我确实建造了分担秘密、分担罪行的背景,另一方面让她保持良好幽默感的成功率很小。在我们长达一年的旅行中,每天清晨,我必须为她设计出一些期望,一些特殊的时间和空间之点让她企盼,让她能存到睡觉的时刻。否则,没有个有彀长远的目的,她生活的框架就会塌陷、崩坍。期望的对象可以是任何东?-弗吉尼亚的灯塔,阿肯色的改成了一家咖啡店的天然洞穴,俄克拉荷马某地的枪支和提琴珍品陈列,路易斯安d制的1德洞?,落基山某名胜的一个博物馆里收藏的富矿开采时期的照片,不管是什?-只要它们象恒星一样置于我们面前;尽管我们一到那儿,洛很可能就不再装假打浑了?
我费尽心力为她讲g利坚合众国的地形图,目的是给她以游历各地、朝1目的地、朝奇异的快乐行驶的印象。我从来没见过此刻展阔在眼前的这么平滑可爱的公路,横穿四十八州弯弯曲曲的州界。我们贪婪地吞掉条条高速公路,在心荡神驰的静谧中滑过光泽熠熠的黑色跑道。洛不仅无心流连风光,而且还粗暴地怨恨我老让她注意这、注意那迷人景致;我自己也只是由于旅途两边的精致美景一次又一次映入我的眼帘以后才深谙其韵味的。按绘画思想说,北美乡间的宽阔低地乍一出现时,它象是使我想到了某个快活的发现而惊奇不置,d古时从美洲进g涂满色彩的油画布就挂在中欧地区托儿所的脸盆架上方,上3的大绿色块的风景竟弄得昏睡沉沉的孩子如痴如醉--不透光的弯扭的树、一座谷仓、一头牛、一条小溪,朦胧的果园开着晦暗的白花,或许还有一堵石f绿色树胶水彩画上的山。然而渐渐地,我越熟悉那些田园风光的基本模式,越看它们就越觉陌生。在平原农耕地以及象玩具一样的一排排小屋顶以外,总会缓缓f开一副无用的可爱景象,一个低斜的太阳,泛着金白色的光芒,将温暖、象剥了皮的桃肉的颜色撒遍一片二维空间;鸽子灰色的云层上边缘,云和遥远处多情的雾融在一起。或许还有一排高大的树林,在地平线、在苜蓿荒野之上炎热而纯净的正午衬景中2剪影,克劳德·洛林之云被绘入远处雾迷迷的青空,只有它们堆积的部分在浅灰色晕暗的背景中凸现出来。要不然也可能是伊尔·格列柯凛峻风格的地平线,孕育着黑沉沉的狂风暴雨,一些怀抱农具的农夫一闪即逝,四周是波光鳞鳞的水和涩口的绿玉米,所有这一切都象一把打开的扇子,出现在堪萨斯的某地?
宽阔的平原上,不时有大树仿佛朝我们移近,又自觉地停在路边,给野餐桌洒下一点点人道主义的树荫,斑驳的阳光,压平了的纸杯,果皮核和冰激淋木棍弃置一地。我的随随便便的洛作为路边设施的大用家,常被厕所标牌弄得很开?-男士和女?约翰和简?杰克和吉?,甚至还?巴克的和多伊?;我则沉浸在一个艺术家的6境中,目不转睛地盯看浓绿的橡树背景上d汽油装备的明快色泽,或盯着远处的山,拼着?-虽已伤痕累累却仍毫不驯服--从企图侵吞它的开荒地里延伸出去?
夜晚,大卡车装饰着彩色灯光,象巨大骇人的圣诞树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日暮时尚在途中的小轿车呼啸而过。第二天,头顶上又是薄云聚集融汇,热气驱d蔚蓝的天色,洛总要吵闹着去喝点儿什么,两只腮对着蜡纸管用力地一鼓一鼓,再回到汽车时,里2是成了火炉;公路在前方微微闪烁,远处一辆轿车受到路3目的强光反射如海市蜃楼般变幻着2,炽热的光耀里,仿佛是飘浮在空中,又方又高,是那种老式样。我们西去的途中,几簇被加油工称?山艾?的树丛出现了,而后就是神秘的、轮廓似桌的山,再后来是染上松树油蓝点的4峭壁,后进又是一片山界,黄褐色渐趋蓝色,蓝色渐趋幻想色,而后一片沙漠迎接我们,就会用浓烈的风沙,灰色的荆棘丛,以及仿白花似的卫生纸碎片隐理在沿高速公路受风摧残而凋蔽的花基之中;路内阁,时而立着愚钝的牛,就d一种姿势动也不?尾巴在左,白色眼睫毛在右),横切人类一切交通法规?
我的律师建议我对我们以后的旅行路线作一清楚、坦率的交待,我想至此我也不能退避了。粗略地说,在那疯狂的一年里(一九四七年八月至一九四八年八月),我们开始的路线是在新英格兰的一系列曲线和盘旋线,然后蜿蜒向南,上上下下,东东西西;又垂直落到所?迪克西兰的地方,躲开弗罗里达,因为法洛夫妇正在那儿,接着转头向西,穿过玉米带和棉花带(这恐怕不是非常清楚,克拉伦斯,我当时没作什么记录,只参考了一套低c蹩脚的三卷本旅行指南,这套书几乎就是我破碎的过去的象征,可以此核查这些回忆);两次穿过落基山,又漂泊在南方沙漠里过冬;后来到达太平洋,转向北,穿过森林公路沿途茂盛的淡紫丁香花丛;几乎到了加拿大边境;又朝东去,穿过g好土地和坏土地,回到广阔的农业区,尽管小洛尖声抗议,我们还是躲开了她e产玉米、煤和木材的出生地;最后,又返回到东部的终1,隐没于比尔兹利大学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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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
现在,要追述后来发生的一切时,读者应4的不仅是上面粗略勾勒的那条主线、许多支路、旅行者误入的歧道,以及不慎重复和在惊恐中出的偏差;还要记住我们的旅行远不是一次疲乏的乐事,而是一次艰难的、扭曲的目的论演变,它唯一存在的理?这几个老法文词就是征兆)是要靠接连不断的亲吻,让我的伴侣总保持过得去的心境?
翻翻f用烂了的旅游书,我隐约想起了南方某州迫我花了四美元的玉兰公园;书中的广告说,到该地一游应该有三个原因:因为约翰·高尔斯华绥(早断了气的作?认为它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花园;因为一?0年的《贝德克旅行指南》曾用星号标示了它;最后,因为……噢,读者,我的读者,猜猜?……因为儿?我的洛丽塔势必不是个儿童了!)满目生辉,虔敬地走过天堂的甬道,啜饮影响一生的美泉??它可不属于我?冷酷的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