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的声音里头带了点语重心长,那长长的尾音像是叹气声一样。
    李澈给我开了车门,拉着我出了车。
    “还不走,打算把刚刚没做完的事情完成么?”李澈看着我问着。
    我摇头,刚刚只是意外,清醒之后我当然不希望再发生这种事情了,突然想想自己刚刚也太疯狂了点,如果不是那一声“笛鸣”,也许我就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交代了出去,而且还是车震……
    “现在倒是清醒了。”李澈哼了哼,声调之中似乎有些不满,更多的是点气氛,“那时间还抓的刚刚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我总觉得李澈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除了无奈之中,更多的是咬牙切齿。
    我上了楼,不敢开窗去看李澈是不是还在楼下,因为刚刚的事情似乎还在脑海这种闪现一样,让我震撼不已,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也会做出这种疯狂的事情、
    这件事情算是一件不能说的秘密,对于林淼淼的也不能说。
    我在想,如果刚刚没有那一声“笛鸣”,我会不会真的清醒过来,还是由着事态发展?
    我不清楚,也许会,也许不会,这个答案我自己也不清楚,如果真的做了之后会不会后悔,这种事情我自己也无法做出一个合理的解答,或者是会后悔的。
    就像是李澈说的那样,那时间抓得刚刚好,刚刚好的让我清醒过来,刚刚好让事情不是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那个人,会是谁呢?
    哪天晚上,我又做了一个梦,延续的是那未完的情节。
    我和李澈在车上,就像是哪天晚上一样,激情四溢,疯狂无比,在李澈成功进入到堡垒的时候,透过李澈的肩膀,我看到了在那昏暗之中隐藏着一辆车,车灯突然之间亮了起来,刺眼无比。
    等到眼睛适应了那光线之后,我发现坐在驾驶座上的人居然是靳骐。
    他就这样坐着,手搭在方向盘上,冷冷地看着我和李澈,就像是在看着陌生人一样,那种眼神让人心寒。
    我哭着,用力地陲着身上的李澈,那力度却像是蚍蜉撼树一样,一点都没有改变现状,而靳骐的车瞬间到了我的身边。
    在和我擦窗而过的时候,我听到他说了一句话。
    “凌墨,我不要你了。”他说。
    我想伸手拦住他,但是我一伸出手,梦突然之间就醒了。
    在凌晨三点的时候,我开始失眠,了无睡意。
    如果梦是反映人真实的想法的话,我想,我是这么希望的吧。
    连着两个梦都见到靳骐的,我想,我和他应该会遇见,但是我没有想到,那见面会很快。
    我之前收到一张请柬,是电台里面一个不算很熟的主持人的。我至今都觉得有些疑惑,明明平常的时候都不常见到的两个人,她怎么会送请柬给我呢,疑惑虽然疑惑,但是我还是包了个红包,去参加婚礼了。
    以前的时候还说,红包这玩意是有去有回的,但是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很多时候送出去的东西还是收不回来的。
    我倒是觉得无所谓,反正我也不靠红包过活,就像是这个嫁入了豪门的主持人一样,据说她找的对象是富二代,家里面贼溜的有钱,光是砸在这婚礼上的钱就已经上百万了,像是我的红包,不过是一个形式主义而已。
    反正我也只是打算过去吃一场而已,吃饱喝足,差不多就该回去了。
    只是我没有想到我会在婚礼上上遇上了熟人了,而还是一个多年不见的熟人。
    靳骐似乎和多年之前没有多少改变,一样的进口灯泡脸,性能优异的让人咋舌,我突然觉得有点同情今天婚礼上的新郎了,两个人站在一起一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你想,一个有点矮又有点胖的新郎找一个帅哥当伴郎,这不是抢自己的风头么。
    我远远地瞧见了靳骐,心跳的有点快,但是还不至于到晕倒的地步,呼吸也比平常稍微快了一点点,但是生命指数还算是正常,绝对不会出现突然之间晕倒需要送去医院抢救的画面。
    情绪指数也还算正常,至少没有那种找茬地想要上前给这个男人一巴掌的冲动。
    有时候太过平静,似乎是不大正常的,但是我相比较像是泼妇一样冲过去把整个婚礼搞砸的画面,我觉得我还是比较现在这个样子。
    就这样远远地看着那个男人,看着他在出现在我面前,然后又和我完全无关。
    我去了一趟洗手间,洗完手出来的时候在洗手间门口遇上了靳骐。
    他就这么依靠在墙壁上,就像多年之前他依靠在女生宿舍门口那水杉树上一样,悠闲而又惬意。
    我朝他笑笑,然后准备走开。
    “阿墨!”他叫住了我。
    “有事?”我回头,微笑地问着。
    如果是在多年之前,我觉得自己一定没办法这么平静地和他对话,但是没有想到多年之后,我倒是觉得有些介怀了,尤其是刚刚新浪在婚礼上介绍了他的伴郎是多么优秀多么豪门,让在场所有的单身女性多努力之后,我反倒觉得平静多了。
    男人在很多时候都比女人来的现实,所以在前途和爱情之间,绝大多数的男人都会选择前途而不是爱情,有了前途之后爱情能够收货的更多,也能遇上更好的,这就是男人的现实。
    想清楚了这一点,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我们很久都没见了,你似乎变了很多。”靳骐看着我,缓缓地说着。
    “恩,都那么多年了,当然是要有点改变的。”
    我点头,像是一个老朋友一样和靳骐在厕所外头进行攀谈,一点也不在意这场合是不是不对的问题。
    “我都快三十了,要是再不改变,还有什么前景可言!”
    “至少你的胸还没有下垂!”靳骐也笑了。
    我笑容在一瞬间有点僵硬,没有想到他会突然之间冒出这么一句来,但是随即地又回复了过来。
    “真下流,小心被其他的女人听见,到时候你可就完蛋了!”我笑说,“今天还有不少媒体在呢,要是明天上了头版头条,也不知道会不会给我的脸打上马赛克。”
    靳骐也跟着我抿嘴轻笑。
    “阿墨,你这些年来过的好么?”
    我觉得旧情人之间最难堪的大概就是这一句了,过的好不好,对于这种前人来说已经是过去式了,也不适合在那么多多年之后还拿出来说事,而且重点是说了还特别没意思。
    “还不错。”
    我点头,的确还不错的,没有在他离开之后肝肠寸断,也没有搞出点自杀的名堂来,好吃好喝好工作,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
    “好了,我不和你说了,我还等着去体验富豪的酒席是不是特别的夸张呢,这种机会不是天天有的。”
    我找了个理由,告别了靳骐。
    我想我不该和他再呆在一起,因为我知道如果还聚在一起的话,我想我还是会问一个问题,问他多年之前为什么会不告而别,像是一个斤斤计较的女人一样,我一点也不喜欢这样。
    我不回头,也不管靳骐现在有没有再看着我,婚宴场所里面很热闹的,一派好吃好喝的,还有很多我渴望已久还叫不出来名字的食物。
    我想,这些是比靳骐还要重要的存在。
    “阿墨……”靳骐一如呢喃的声音在我后头响起,“你为什么不问?”
    作者有话要说:啊,姐姐我要黑名单鸟……昨晚加班,么有时间写文的悲剧啊……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我听见了靳骐的说的话了,只是没有想到他会主动问出口,我还以为他不会跟我说这件事情,但是没有想到他还主动说起了这件事情,难得他还记得。
    我还以为连他自己都已经忘记了这件事情。
    还能问什么,我也想不出来,如果是在很久以前,我想我还是有很多问题要问的,但是现在真的不想问了,不想。
    我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想问。
    有什么事情是比较尴尬的?
    我想大概就是和旧情人同桌喝喜酒了吧。
    我想了想,从口袋里面摸出了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给了李澈。
    他一定是知道的,靳骐回来的他都能知道,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会来参加这场婚宴,难怪之前他要我做好心理准备。
    很快的,李澈就回了我的短信,他的短信很简短,就像是他这个人的说话风格一样,带点淡淡的嘲讽意味。
    “怎么,你很在意?”
    李澈是这么回我的。
    说不在意是假的,怎么可能会不在意。
    我叹了口气,面对整一桌的美食突然觉得有点胃口都没有,尤其靳骐不是坐在我的旁边,而是正好坐在我的对面,从我这角度上,完全能够见到他投过来的眼神。
    要是被旧情人这么看着还能吃的下去的话,那还真的是挺有鬼的。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又一条来自李澈的短信。
    “等会我早点过来接你。”
    ……
    还要等晚上啊!
    我皱了皱眉头,谁让这是人家的婚宴上,这闹洞房环节不参与,也不能提前很早就走。
    算了算了,如果我没吃多少就走,那还会被人家当做是心虚,落荒而逃呢,都出了厚厚的红包了,当然得吃完再走。
    我原本还想回复李澈让他尽量早点来,但是看看这短信模式,这么就感觉我们像是情侣一样?
    新郎的伴郎除去靳骐其实还有几个,在婚礼场上,伴郎的功效不是别的,而是挡酒。靳骐身为伴郎也被灌了不少的酒,整张脸红彤彤的,而靳骐基本上是来杯不拒,别人塞过来的酒,基本上都是照喝不误。
    喝那么多,早晚得酒精肝酒精中毒!我在心底哼了一声,更加专注地吃着自己这一桌上的菜色。
    我除了当年拼饭的时候,我还真的没有吃过这么撑的晚饭,酒席吃到后来,基本上大家都是在聊天了。
    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是李澈的。
    我接了起来。
    “我到了,你要走了么?”
    我看了一眼还在拼酒的中心点,靳骐还在那边摆着“千杯不醉”的架势,在那边狠狠地喝着,在我看过去的时候,靳骐的视线也刚好转到了我这边,他的眸子黝黑黝黑的,看的我一愣。
    “好,我出来。”
    我应了一声,挂上了李澈的电话,拿上自己的包出了喜宴场。
    李澈的车就在酒店外头,还没熄火。
    我一坐进去之后就狠狠地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