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这么多年,这个靳骐就像梗在我喉间的刺一样,让人彻夜难眠。
    我终于还是问出了口,唯一让自己感到欣慰的,大体上还算是平静,没有双手叉腰茶壶状地谩骂,也没有化身咆哮教主在那边大声咆哮,这也算是我能够做到的最大极限吧。
    也亏的靳骐这么多年之后才出现,要是早些年,赶上姐冲动而又伪愤青的时候,指不定就喷死他或者直接操起一块板砖往他头上招呼而去了。
    算他时间挑的好啊!
    靳骐的表情在听到我突然这么问的时候,还是有点震惊的,但是更多的是理所当然。
    “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问出口了,阿墨……”靳骐声音里面透着一点苦涩,“其实那个时候在我遇见你之前,我已经办好了签证。”
    靳骐站在我的面前背对着光线,在不算很明亮的节能下,我看不清楚他现在的表情,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他的声音有点含糊,但是还不至于不可闻的地步,我静静地听着,或许他是编的,或许他用了文艺性的修辞手法对整个故事进行了润色。
    在很多时候没有亲身经历过的时候,也许我们会怒不可遏,会火冒三丈,会你所想象的种种,当事实真正地剖开在你面前的时,反倒觉得有些淡定了,其实也就不过是那么一回事而已。
    “阿墨,我从来都没有想到会遇上你……”
    靳骐长叹了一口气,语调轻柔。
    “后悔了么?”我问,很自然而然的。
    “那么你呢,你后悔了么?”
    靳骐问我。
    后悔么?
    我想还是有过的吧,自然可能是有后悔过的吧,被人甩的那么的难堪,不,连分手也是我最后一次才知道的,所有的一切像是笑话一场一样,怎么可能没有后悔过的。
    只是这个问题突然觉得也并不是那么重要而已。
    相顾无言,这词还挺真实的,我和靳骐之间还真的没有很多年前那样有很多话要说的感觉了。
    “算了,挺晚的了。我去睡了,你自己回去路上注意一点吧。”我起身,反正答案他都已经给了,“走的时候记得帮我把门带上。”
    女人啊,和男人的前途一比,只有靠边站的份,什么都是要淡定的。
    “阿墨……”
    靳骐从身后抱住,他的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硌的我有点疼,他的呼吸有点灼热,喷在我的脖颈上,酥酥麻麻。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重新开始,然后再给你一次不告而别的机会么?我想。
    “我们重新开始吧!”
    靳骐重复了一声,手上的力度多加上了几分,我觉得如果我没有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的话,也许他会直接这么抠死我算了。
    我用力地掰开他的手,转身直视他的眼睛,像是要把他此时此刻的样子尽入眼底一样。
    “你不觉得,这句话说的太晚了一点么?”
    我问。
    那么多年过去了,如果他早些年回来,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姐也许头脑一热,眼一发黑,也就这么从了也不一定。
    可惜,他晚了,我也足够清醒了,谁都回不去以前了。
    门口传来的按门铃的声音。
    我想应该是李澈来了,才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他居然就赶到了,估计是飞车来的吧。
    我去开了门,李澈果然站在门外,额头上有薄汗,他看了我和靳骐一眼。
    “您一路飙过来的吧!”我损他。
    “没,”李澈摇头,“也就不过七十码而已。”
    正文 第三十章
    七十码个妹呀,七十码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到我这里么,这种劣质的谎言说出来谁能够相信,你以为自己是舒马赫么!
    我不反驳,只是侧过了身,让李澈进门。
    李澈走进了屋来。
    “阿骐,我送你回去。”李澈开口,伸手去拉靳骐。
    李澈拉了拉靳骐的胳膊,靳骐不为所动,好像一点都没有觉察到李澈的动作,那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感觉,该死的让人觉得这两兄弟好像有点什么一样,怎么瞧都像是小受和小攻在闹别扭。
    “阿骐,你还想怎么样?”
    李澈见靳骐这个样子,他也恼怒了,他冷着声看着靳骐,然后用力地把他往着我的方向用力一推。
    “这个女人因为你的不告而别,你知道她怎么样,以为自己是电视小说的悲惨女主,搞什么淋雨,蹲在麦当劳哪里痛哭,整整六七年,她都等着你的回来,不敢和别的男人交往。你还想要她怎么样,就因为你回来,然后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重新和你在一起?”
    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那样的李澈,横眉冷目对自家兄弟,言辞又很犀利哥,真爷们!
    可是这爷们为毛要把我的囧事记得那么清楚,都已经那么多年过去了,还要往事重提,这种情况下,又面对当事人,这种感觉真的是……
    我扯了扯李澈的衣袖。
    “我哪里不敢和别的男人交往了?”
    我抗议,明明这几年之中姐情感虽然没有特别丰功伟业,但是也没有怎么空窗吧,姐还是有交往过人的,不要用自己的主观意识来形容我这几年,顺带地把所有的过往都抹杀了,那群男人虽然是酱油男,但是至少还是存在过的。
    “闭嘴!”
    李澈瞪了我一眼,十足的恼羞成怒样。
    靳骐动了动,转身看着李澈。
    “你就那么希望我远离她,是么?”靳骐问,声音也森冷了下来,“表哥!”
    他重重地咬着“表哥”两个字。
    姐突然觉得鸭梨很大,因为姐让两兄弟反目了。
    李澈用沉默以对,这种无声的沉默让姐觉得鸭梨更加大了,这三方对峙神马的,又不是拍三国演义来个三分天下。
    “那个,我先去睡了。你们两个随意,走的时候给我带上门!”
    我抓了抓头发,打算不争气地率先逃逸,直接闪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利索地上锁。如此剑拔弩张的情节,实在不适合吾等小白出场,一个不利索就会瞬间被秒。
    我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等到我听不到外面有半点声响了之后,我才把房门给开了一条缝。
    客厅里头静悄悄的,不知道谁比较细心,连灯也顺带地关上了,一室的黑暗,突然之间有点寂寞来袭的味道。
    我回房趴在床上,以前的时候我一度认为这个动作能够让我的发育过甚的胸给压下去一点,有一段时间我天天用这个姿势,直到有一天有人提出这样压下去会不会压成荷包蛋的形状的时候,我才停止了这种无意义的动作。
    这么趴着的时候总有一种胸闷气虚的感觉,果然是一个寂寞的夜晚。
    大约半小时之后,李澈打了电话过来。
    “睡了?”李澈低声问着。
    “睡了。”
    我回答,心里面却忍不住吐槽,明知道都已经这么晚了还要打电话过来,这不是扰人清梦么。
    “那就好好睡吧,我挂电话了……”
    “别……”我阻止李澈。
    “有问题要问?”李澈像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虫一样,对我的一举一动似乎都了如指掌一样。
    我还真的是有问题要问的,可是在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反倒觉得没有什么可说了的。
    “睡不着,陪我聊一会吧。”
    我说,在这么寂静的夜晚,城市的夜晚除了车鸣都没有剩下什么,就连夏天也听不到蝉鸣,都市化的让人觉得寂寞。
    “我还真不知道我的声音还有催眠的功效。”
    李澈的声音总是那么略带不屑味道,如果在他现在在我面前的话,我想我一定会瞧见配合这声音的表情一定是鄙视至极的,这也是电话的好处,看不到那张脸也少一分烦躁。
    虽然李澈是这么说的,但是他还是没有把电话给挂断,就像以前很多个夜晚一样,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就这样等着时间慢慢而过。
    “你今天干嘛那么说,好像把我说的有多痴情一样,明明就不是这样的。”我指责李澈,他还对我吼“闭嘴”,我说的也是实情。
    “怎么的,难道还要我编你这几年多姿多彩的生活,裙下之臣无数,风光无限?”李澈说,“如果你觉得这么说有意义的话,那等改天我就对阿骐这么说好了。”
    为毛这个男人总是喜欢曲解自己的话,然后借机踩我两脚抬高自己也好,这到底对他有神马好处啊有神马好处?
    我远目,很想对这个男人说一长串家乡骂人的土话,保证他绝对会听不懂。
    这种模式每次都不少见,我也觉得自己挺贱的,明知道这个男人的嘴巴不饶人,但是每次还总会打电话给他,找骂。
    对于这一点,姐有觉悟,贱骨头作祟不解释。
    “你心愿了解了没有?”李澈问我。
    “什么心愿?”我问,扯了扯身上的被子伸手关了灯。
    “阿骐都在你那呆了不少的时间了,估计你要问的也问了吧,比如说当年为什么要一声不吭地抛弃你一类的。”李澈对我的装蒜嗤之以鼻。
    有时候,我都要怀疑李澈哥是不是在我家装了监听器材了,怎么就能够那么了解呢。
    “你早就知道靳骐会来找我的吧,老实交代,我的地址是不是你提供过的?”我问,这一点我早就觉得有点怀疑了,你想一个刚从国外回来不久的人怎么可能知道一切,绝对是有人通风报信。
    “你以为就我知道你住处呢?你是草履虫来着吧?”
    ……
    这一次我已经从脑容量少的可怜转变成了单细胞生物呢?品阶又再度下降了不少啊。
    的确,知道我住处的人不少,像是依依,像是文雅,像是林淼淼……
    但是这些女性一般性都是和我一个鼻子通气的,一般性有啥危险性的事情也基本上都给我先排除了,而知道我住处的男性,除了李澈,还有就是给我找了这个住处的杨逸学长了。
    男人有时候也是不靠谱生物啊!
    “如果你和阿骐的事情解决掉了的话,你是不是该想想其他的事情了?”李澈见我许久不搭话,开口问道。
    “什么?”
    “肉偿。”
    我再度果断地掐断电话,扯过被子给自己盖上,睡觉睡觉,只有睡觉最安全。
    正文 第三十一章
    一个真正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