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中慢慢凝结成一种忧伤的氛围,梁晶晶低着头想了好久好久才轻声的说:「影子都已经离开,主人还会在吗?」
    梁晶晶并不知道,当她说着这句话的同时,罗逸展正从公园的椅子上起身。她并不知道他在公园里枯坐了一整夜,她没有听见罗逸展在破晓之际伤心离去的步伐,更不知道罗逸展在收到她请搬家公司运回去的衣物之后,所订下的复仇计画。
    然后,是公司的美慧突然谈起恋爱来了,对象却是梁晶晶努力逃避的罗逸展。每天只要他一来到公关公司,梁晶晶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可是她不去看他,却听得到他,即使听不见他,也不由自主的想着他,她不知道自己该怎幺办。她不能控制自己,她不能再错一次,她可以杀死自己,却不能谋杀亲爱的妈妈。
    后来,梁晶晶发现,即使她费力的避着他们,她仍然常常会在电影院、餐厅、百货公司……甚至任何一个小角落撞见他俩。罗逸展总是睁着一双大眼睛,睥视着梁晶晶和身边的朋友,凶恶的眼神恰似吞人的猛虎。然后他总会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鄙夷的说:「怎幺没有跟邱报国在一起?」或是嘲弄她:「梁小姐,约会啊。」
    为什幺一定要跟邱报国在一起?为什幺一定是约会?为什幺不能只是朋友,只是谈公事?梁晶晶很想这幺问,可是又觉得多余,所以她总是选择沉默。她惨白着一张脸,静静的等到罗逸展嘲讽够了,带着美慧走了,她才虚弱的向朋友道了歉,拖着破碎的身心逃回自己的小窝。
    渐渐的,梁晶晶哪里都不去,什幺朋友也不想见,谁的约都不敢赴,所有可能会遇见罗逸展的地方,她都不再涉足,一下班就回到家里,呆呆的等母亲的来电,等着母亲原谅她,或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拨电话,直到无力承受母亲断然的切线。
    甚至于待在自己的家,有时候也要逼得梁晶晶喘不过气。坐在厨房里静静吃一碗面,一点辣椒都没加,她却呛出了眼泪;窝在沙发里昏沉沉的睡去再惊醒,hbo的电影已经演到她所不能理解的进度,心口也会莫名涌起一股酸涩;躺在温暖舒适的床上,旁边明明是空的,她却总是听见有人唤着她,感觉有人拥着她,可是她的身体却是冰冷的。
    秋天走到尽头,天空飘起了冬雨,梁晶晶却披着薄薄的衣衫,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蹲在落地窗前发呆。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是无数星子从高高的天上跌坠下来的声音,散成一地模糊的水洼,砸碎了梦想的形状。
    等不到母亲的原谅,等不到忘记罗逸展的那一天,等不到小小的美慧得到真正的幸福……无休无止的等待是人生最残酷的折磨。
    是不是,如果样样都能等得到,世界能绕着自己的希望运转,那就不能叫做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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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到邱报国喜帖的那天晚上,梁晶晶家里来了一位大眼睛访客。她呆立在门前,一脸避之唯恐不及的惊怖表情,小嘴像被人用布条绑住似的,只能发出无意义的空音。
    「好久不见,你好吗?」罗逸展说着客套的问候语。
    「还可以。」梁晶晶半天才找回声音。罗逸展瘦了,那双大眼睛在他脸上显得更清楚了。
    「方便进去坐坐吗?」罗逸展以为里面有人。
    「我想……不太方便。」梁晶晶拒绝得断然。
    然后,是一段好长的沉默,如果没有听见罗逸展粗重的喘息声,梁晶晶会以为她是对着一团空气。
    「是邱报国?」罗逸展的眼神黑了起来,口气是僵硬的平静。
    又是邱报国,就像他每次遇见她提到的一样。梁晶晶不懂,邱报国不是他的属下吗?为什幺属下要结婚了,罗逸展还在这里语焉不详的?
    「我和邱报国……很久没有见面了。」
    「他要结婚了。」罗逸展吸了口气,好象担心梁晶晶在强颜欢笑似的,犹疑的问:「你知道吗?」
    「今天刚收到喜帖。」梁晶晶淡淡的笑着,她没有告诉他,这喜帖的样式,还是她帮邱报国设计的。
    罗逸展盯着梁晶晶的脸,彷佛想透视她平静表面底下的波涛汹涌。「你不难过?」
    梁晶晶无所谓的耸耸肩,她不想多费唇舌,她对罗逸展已经无话可说。
    「我祝福他。」她把手放在门把上无聊的转了转,准备关门送客的模样。
    她的举动引起罗逸展的怀疑,他突然用力推开梁晶晶,抢进屋内,在每个房间里乱窜。
    梁晶晶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回过神,她走进屋里,找到擅闯进她卧房中的罗逸展。
    「你在干什幺?」她的声音变得尖锐。
    「他真的不在这儿?」罗逸展站在床边,喃喃低语。
    梁晶晶懂了,原来他以为邱报国在她这儿,难怪他动不动就提起邱报国,动不动就对她冷嘲熟讽的,她觉得极度被羞辱了。「你在胡说八道什幺?」她吼叫着。
    罗逸展冷冷的看她一眼,又搬出一贯的轻蔑语气,「你自己做的好事,自己清楚。」
    「你……」梁晶晶失去理智,像只野猫般扑向罗逸展,槌打着他的胸膛,她披头散发的喊着:「你说清楚,你给我说清楚……」
    像老鹰抓小鸡一般,罗逸展轻易的把梁晶晶拽到床上,拍拍身上被弄皱的毛料西装,耙了耙散落在前额的黑发。「既然你不怕羞,我也没必要替你留面子了。你以为自己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觉吗?两个月前我才亲眼看见你跟邱报国两人走进这里,他在这里待了一夜吧?」
    罗逸展没有说出自己在对面公园坐了一夜的事,他不想让她觉得他是个大傻瓜。
    那一夜,她和邱报国熬夜设计喜帖的那一夜……梁晶晶神智昏乱、口干舌燥的说不出话来。
    罗逸展见她不辩解,还以为她是默认了,他气得口不择言:「难怪你要换了锁,还费事给我写信。我罗逸展是这样死皮赖脸的人吗?你要招待别的男人,说一声就好了,何必这样大费周章?」
    梁晶晶趴在床上,紧紧抱着枕头,低低的哭泣着,她什幺都不能思想,只能专心的饮泣着。就让他这样以为好了,这样他会更专心的爱美慧,就让他唾弃她好了,这样她才能快点忘记他……
    她沉默而委屈的啜泣声,焚烧着罗逸展狂怒的心。她该死的可不可以别这样哭?好象他说的都是错的,好象他误会她了、冤枉她了,他没瞎,他的眼睛不会说谎。
    可是他不希望她这样哭下去,不希望她美丽的眼睛变得又红又肿,她这样没命的饮泣听得他的心都痛了。
    他狂怒的把她从床上拉到床沿,暴躁的喊:「我是哪里说错了,你可以反驳啊,少给我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你说,你给我说啊!」他捏住她的下颌,残忍的逼她。
    梁晶晶闭上眼睛,仍然一句话都不肯说,只是静静的流着眼泪。
    「很好……」罗逸展松开她的下颚,阴沉的说:「你无话可说了是吧?」
    罗逸展的眼神愈来愈阴暗,黑瞳深处跳动起危险的火光。他猛然拉开梁晶晶腰间的睡袍带,拨开她身前的睡袍,看见她里面薄而透明的睡衣时,不由自主的倒抽一口气。他知道梁晶晶睡衣底下一定什幺都没穿,就像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一样。
    「走开……」梁晶晶的双手被罗逸展固定在头上,她无助的挣扎着,软弱的试图斥退他。
    白色透明的薄纱睡衣,衬托出梁晶晶凹凸有致的曲线,让人忍不住想要伸进衣摆,感受造物主的杰作。罗逸展把她的衣摆撩到腰际,暴露出她未着寸缕的下体,他用一只膝盖撑开她的大腿,然后直接摸着她的si处,轻轻柔柔、来来回回、若即若离,摸得梁晶晶浑身发颤。
    他看着梁晶晶咬着牙,因欲望而扭曲的脸沁出汗珠,故意加重几分力道,嗄哑的问:「你也让邱报国摸你这里吗?」说完,他突然将整只巨掌罩住她整个三角地带,狠狠的来回磨蹭搓弄着。
    「啊……」梁晶晶受不住下体传来的粗暴而剧烈的快感,倒抽着气喊叫起来。她听不见他侮辱人的问句,也没有发现罗逸展已经悄悄的松开她的双手,更不知道自己把手环在他的颈项,不知道自己正迎合着他的搓弄,狂放的扭动着下体。
    罗逸展没想到她这幺快就兴奋到顶点,他拉开自己下身的拉链,掏出巨大的勃起,迫不及待攻进她黏湿的体内。他菗餸着、吼叫着,像跋山涉水而来找到温暖草地,急于巩固地盘的万兽之王。
    他不可思议的持久着,戳得梁晶晶下体流出大量的蜜汁,湿了身下的床单。他不要命似的狂野戳刺着,直到梁晶晶喊得声嘶力竭、喉咙沙哑,才猛然喷在她体内。
    拉上拉链,罗逸展坐在床边,彷佛不能相信刚刚经历过的巨大快乐。「我不会道歉的。」刚刚发生的一切,美好得不能用道歉来结束,他不说道歉,他不承认这是个错误。
    「没人要你道歉,是我自己愿意的。」梁晶晶拉下睡衣,遮住依然潮湿的下体,她和他同样心神震荡,却故意不在乎的说:「反正就是这么回事,谁让我湿了,我就为谁张开腿。」
    「你该死……该死……」罗逸展跳起来,狂乱的踱着步子,像一只找不到毛线头的猫,焦躁不已。「你真的跟邱报国上床了?」他踱回床边,定住脚,盯着她。
    梁晶晶别开脸,背过身去,她微蹙黛眉,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今天不是安全期,离开罗逸展之后,她就不再吃避孕药了……
    「你说啊!」罗逸展好象要杀人似的,眼珠都要喷出火来,「你不是要说清楚讲明白吗?」
    梁晶晶一动也不动,这是她跟他一刀两断最好的机会,他会恨死她的,她会逼走他的。
    「我不想伤害你的,就像我写的信,我是真的爱过你,不过那已经过去了,你已经是过眼云烟……」
    见鬼的过眼云烟,见鬼的信,见鬼的一切!他愤怒的、像只受伤的野兽般奋力反击,「过眼云烟会让你叫成那样?你骗人骗人!」
    「我说过,任何男人那样碰我,我都会张开腿的。」梁晶晶知道他看不见她无声的泪,她尽量把持住平稳的腔调,「而且,邱报国要结婚了,我很寂寞,刚好你来了……反正也没有什幺差别。」
    没有什幺差别、没有什幺差别……原来他在她心中,已经变得跟别人没有什幺不同。
    「你说的……是真的?」罗逸展艰涩的问。
    他为什幺要来这里把自己搞得满身狼狈?他想起邱报国发了一张帖子给他,他急急忙忙打开,确定新娘的名字不是梁晶晶之后,他松了一口气,下一刻却又因为新娘不是梁晶晶而焦虑起来。他一直以为他们两个是一对,这下子,他又担心梁晶晶会受不了打击,担心她会崩溃,担心她做傻事。于是下了班之后他不顾一切的跑到这里来……胡言乱语、颜面全失。
    他拚命的爱她、取悦她,结果她说只要是男人,谁都可以,没有什幺不同。罗逸展欲哭无泪,也不再激动,他只是静静的爬上床,压住她的挣扎,迅速剥光她的衣衫以及自己的。
    「我会让你知道,我跟别人有什幺不同。」
    罗逸展扯开她的腿,低下头吸住她的下体,他用手翻开她下体的嫩瓣,舔咂挑弄着她的柔软,舔遍她嫩瓣里的每一个角落,沿着两片嫩唇的裂缝,吻到她的腿根,然后用舌尖在她的入口处兜着圈子。
    「不要这样……啊啊……」今天是危险期,她没有吃避孕药,不行的,不能再这样了……梁晶晶抓住床单,摇着头。可是她的身体却不停的震颤着,她娇喘着、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