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卡布斯的妻子……”沙勒米捧着肚子,还在笑。“赞美真主,他一定会爱上她的,我敢断言,卡布斯迟早会爱上他妻子的!”
    “卡布斯?”乌苏妲一脸乌黑,转头四顾。“他呢?”
    “陪他妻子去散步。”
    “散步?”乌苏妲惊呼。“他怎么可以……”
    “因为穆圣那么说。”
    乌苏妲愣住。“呃?”穆圣跟散步有什么关系?
    沙勒米转注于妹妹。“为了妳好,乌苏妲,我必须给妳忠告,卡布斯已经有妻子了,他永远不会娶妳的,妳还是死心吧!”
    “但卡布斯只是因为阿伊莎救了他才娶她的不是吗?”乌苏妲不服气地反驳。“而且既然他已经娶妻了,那我……”
    沙勒米摇摇头。“妳一点机会都没有!”
    “为什么?”乌苏妲愤怒地拔尖嗓门,两眼又开始冒火。
    “因为他的妻子是个风趣又聪明的女人,她懂得如何利用她的幽默来软化卡布斯的严肃,也懂得如何利用她的智能来转移卡布斯的想法,让卡布斯心甘情愿的按照她的希望去做,不会乱发火,也不会无理取闹。而妳……”
    沙勒米并不因乌苏妲是自己的妹妹而偏袒她。
    “暴躁、任性、刁蛮、无理、无知又自私,只会一味的吵闹、强求,根本没有一点比得上她。”
    乌苏妲窒住,想到欧阳萱莎告诉她的话,她无言以对。
    “妳从小就缠着他,应该很清楚卡布斯是个多么正经严肃的人,他最厌恶的就是不讲道理的人。”以他对卡布斯的了解,沙勒米耐心地分析给她听。“同样的,他也很了解妳是个多么任性、火爆、不讲道理的女孩子,一想到这样的女人会在他身边从早吵到晚,他就受不了,怎么可能让妳嫁给他呢?”
    乌苏妲连一个字都辩驳不出来。
    “再说到他的妻子,虽然起初他并非因喜爱而娶她,但是……”沙勒米认真地说:“她是最适合他的女人,她的幽默机智一定能让卡布斯死板的生命活跃起来,他会不知不觉的爱上她,不知不觉的成为她的爱情俘虏。如果你们有注意到的话,不觉得他在对他妻子说话的时候,眼神和语气都特别温柔吗?”
    卡林和巴尔德相对一眼。
    “你这么一说……唔,果然是,他对他妻子和对其他女人的态度确实不同,而且……”卡林偷觑乌苏妲一眼。“昨天我还听到他要求妻子改戴头纱,他妻子说没有带头纱来,卡布斯立刻决定一碰到市集就帮她买一条。”
    覆面纱、掩半脸已经够辛苦了,既闷又热,头纱更是蒙头、蒙脸的全盖住,不但闷热,要看什么都得透过黑纱看出去,方不方便是另一回事,重要的是这样可以满足男人的占有欲,反正辛苦的是女人又不是男人。
    “阿拉慈悲,连他妻子的眼睛也不想让人家看到吗?”巴尔德惊叹。“他一定非常喜爱她!”
    “还有呢!”沙勒米压低了声音。“前几天我不经意瞧见卡布斯在亲吻他的妻子,想想看,他是那种人吗?是那种会在有他人在场的情况下亲吻妻子的人吗?不,他不是,但他却那么做了,可见他是情不自禁,也就是说……”
    卡林弹了一下手指,“他喜欢他妻子!”再改口。“不,说不定他已经爱上她了!”
    “不!不可能!”乌苏妲尖锐地否决。“我从小就跟在他身边直到十一岁,他怎么可能不喜欢我而去喜欢一个认识没多久的女人?”
    “因为妳不是他会喜欢的女人,”沙勒米冷酷的说出事实。“而他的妻子是他会喜欢的女人。”
    “但我是部落里最美丽的女人呀!”
    “那又如何?要说美丽,听说他表妹比妳更美,他还不是照样拒绝。”沙勒米嗤之以鼻地说:“说到这,我想他的妻子应该也长得不错吧?”说着,自然而然朝乌苏妲看去。
    乌苏妲哼了哼。“看我干嘛?我又没看过她!”
    “啊!对喔!父亲下过令,那……”沙勒米想了想。“妳没听母亲提过吗?”
    乌苏妲沉默一下。“我问过,但每次我一提起这件事,朱玛的表情就会变得很奇怪,然后把话转开,其它人也是,所以我根本不知道她长得如何。”
    三个男人不禁面面相觑。
    不是长得很抱歉吧?
    第四章
    “卡布斯。”
    “嗯?”
    左右四周都是人,欧阳萱莎只好尽量压低声音,幸好杂沓的马蹄声盖去了大部分的说话声。
    “罗瓦还是要跟他们去抢劫吗?”
    “好象是。”
    “那么……”欧阳萱莎认真思索了下。“你不去帮他们吗?”
    原本直视前方的卡布斯这才惊异地俯眸注视她。
    “如果我去帮他们,就会得罪另一部落的人,这样并不妥当。”
    “可是杜哈耶酋长对我们很亲切,我们应该回报人家呀!而且……”欧阳萱莎往前盯住那个年轻的背影,眼神怪异。“我有『预感』,罗瓦极有可能会丧命在这场抢劫之中。”
    卡布斯两眉微蹙,若有所思地凝视她片刻。
    “妳母亲是杜哈耶家族的人吗?”
    欧阳萱莎静默了一会儿。
    “算是吧!”正确说法应该说是后代,由于罗瓦的死亡,杜哈耶家族因而日渐落魄,终至被驱赶至阿拉伯半岛南端过着贫困艰苦的生活,日子难过到不行。
    “好吧!我会去保护他。”
    “真的?谢谢你!”欧阳萱莎感激得差点忘形地去亲他。
    杜哈耶家族毕竟是哈萨(阿拉伯半岛东部)的人,只要能留在原来的地盘上,日子一定会比被赶到异地去讨生活要好过得多,而母亲的幼年时代也不会只有一些辛酸的回忆了。
    “啊~~对了,麻烦你警告酋长一下,对方有枪,小心伏击喔!”
    “妳怎么知道?”
    “……预感。”
    百分之百正确的预感。
    卡布斯果然在枪口下救了罗瓦的命,虽然手臂受了一点擦伤,但杜哈耶酋长因而保住唯一仅剩的儿子,满怀感激的罗瓦用卡布斯的血在双眉间点上四滴血印,这是古老贝都因人的“血之光”,代表他们从此后便是血盟兄弟。
    “谢谢你救了罗瓦,不过……”
    欧阳萱莎低着头,闷闷不乐,手里忙着替卡布斯包扎伤口,卡布斯用另一手扶起她的下巴,盯住她的双眼。
    “怎么了?”
    欧阳萱莎噘了一下嘴。“我不喜欢看到你受伤。”
    卡布斯侧首看了看手臂上的伤。“这根本算不上是伤。”
    “有流血就是受伤。”
    欧阳萱莎偷瞄一下他手腕上的伤疤,有两条,他一定给她喝了不少血,一想到这,她胸口的悸动又开始发作,不过,现在已经不像刚知道时那么激动难抑,不知何时开始,那股悸动已逐渐转化为一股深沉的、温润的暖流,悄悄浸透到体内各处,现在,她有预感自己再也摆脱不了那股暖流了。
    “我不喜欢看到你流血。”
    卡布斯静了一下,随即把她拉到双腿中间,站着的她只比坐着的他高了几公分而已。“是谁告诉妳的?”欧阳萱莎别开脸,卡布斯再把她转回来。“究竟是谁告诉妳的?”
    欧阳萱莎又嘟了嘟嘴。“不管谁告诉我的都一样,我就是不喜欢看到你流血不行吗?”
    卡布斯轻轻叹息。“好,以后我会尽量小心不受伤,可以吧?”
    欧阳萱莎没有回答他,兀自用双臂环住他的颈项,红唇用力贴上他的唇瓣,将自己有多么不愿意见到他受伤的情绪藉此传达给他。
    卡布斯也抱紧了她柔软的娇躯,热切地响应她,不多时,眼看两人即将更进一步发展下去……
    “卡布斯,你在吗?”
    彷佛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两人迅速分开,卡布斯旋即又把她拉回来亲了一下,然后才起身走出帐篷,外面是那个活蹦乱跳的罗瓦。
    “什么事?”
    “父亲答应让我陪你去拉夫哈,我保证,不管你在找什么,三天之内就可以找到!”
    罗瓦做到了他的承诺,到达拉夫哈不到三天,卡布斯就找到了那两个箱子,不过也可以算是没找到。
    “这个箱子里的衣服都被拿光了,”罗瓦把一个箱子交给卡布斯,卡布斯再拿给欧阳萱莎。“另一个箱子因为打不开,他们原本要扔掉,但被一位很感兴趣的波斯商人买走,而那位波斯商人听说到佐法尔买乳香去了。”
    而卡布斯也实现了他所做的决定,欧阳萱莎不戴面纱改戴头纱,一身从头黑到脚,除了两只手以外,连眼睛也看不见了。
    “佐法尔?”她拎紧手上的箱子,虽然里面的计算机也很重要,但……“那我们还要到马斯喀特苏丹国去找?”另一个箱子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要尽快,”罗瓦说:“那个波斯商人在四天前就出发了。”
    于是他们再往回赶,而这一趟路程比来时加倍辛苦,因为气温愈来愈高,行程愈来愈辛苦,尤其是正午时分,起码有摄氏四十度以上,就连欧阳萱莎都有点忍受不了,乌苏妲更是哇啦哇啦鬼叫不休。
    “我不走了,我不走了!”
    “乌苏妲!”沙勒米愤怒地瞪眼。
    “太热了啦!”
    “妳应该早就习惯了!”
    “我习惯这种热天,不习惯在这种大太阳底下赶路嘛!阿拉作证,我的汗水快流光了,我需要喝水,需要在阴凉的地方休息一下!”
    “乌苏妲,妳发过誓不会扯我们后腿的!”
    “我没有扯你们后腿,我只是受不了了嘛!”
    “妳……”沙勒米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我们到那边山谷休息一下吧!”卡布斯低头担忧地看着怀中的欧阳萱莎,她太安静了。“以后我们最好避过正午这段最炎热的时间,晚上多赶一点路。”
    片刻后,他们发现在那山谷里到处散布着雨水池。
    “我要去泡水!”
    乌苏妲头一个尖叫着跑到一片大岩石后,其它人也各自找水池泡水,欧阳萱莎不禁疑惑不已。
    在这里,水比黄金更珍贵,他们怎么可以这么“浪费”?
    “妳也去泡一下水吧!这水不用,过两天还是会干枯掉。”卡布斯也推着她到一片小山脊后。
    原来如此,难怪他们会这么“浪费”。
    “等等,我去弄点骆驼尿,顺便洗头。”
    这时代的阿拉伯没有洗发精那种东西,贝都因人的洗发精就是骆驼尿,那种带着草木和香草甜味的液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