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龙椅旁,扶赵霜荣坐了上去。
“那荣儿便先谢谢清正哥哥如此给荣儿面子了。”赵霜荣欢喜的抿嘴一笑,然后舀了一勺粥径自朝白衣人师父的嘴边递过来道:“清正哥哥,来,张嘴……”
见此,白衣人师父也很听话,很配合的咽下那口粥,并很亲昵的用手轻轻捏了赵霜荣的嫩腮一下,赵霜荣的脸很快的飞红了一下,娇嗔的对白衣人师父说道:“清正哥哥真坏……”
“既然清正哥哥真坏,那荣儿为何还喜欢清正哥哥,非清正哥哥不嫁呢?”白衣人师父逗弄赵霜荣道。
“人家就是喜欢清正哥哥嘛……羞死人了,人家不说……清正哥哥欺负人,人家不依嘛……”赵霜荣撒娇似的跺着脚道,逗得白衣人师父哈哈大笑不已。
一时之间,我俨然被他们当成了一个隐形人,被他们华丽丽的忽视掉了。
一大把年纪了,还学人家小姑娘一般的撒娇耍痴,恶心死了!我嫉妒不已的在心中鄙视赵霜荣道,同时,我心中对白衣人师父也生出了一股怒气,有种被他始乱终弃的感觉,虽然我能原谅白衣人师父在服下“无忧散”之后,因药效的作用暂时忘记我,但是却不能原谅他在这段时间移情别恋,喜欢上别的女子。
在嫉妒加气愤之下,我做了一个非常孩子气的动作,那就是暗中用指风发力,将赵霜荣手中的膳食碗猝落在地上,让白衣人师父无法再吃下去。
哼,我让你们吃,我让你们笑,我让你们闹!看着那洒落一地的燕窝粥,我幸灾乐祸的在心中偷笑道。
不过,我也未能偷笑太久,因为片刻之后,白衣人师父便立马捉起赵霜荣的手,宝贝似的放在唇边吹着气,嘴里还在哄劝道:“荣儿不疼,荣儿不疼,清正哥哥吹吹就不疼了!”
“呜呜……清正哥哥……都是荣儿不好,笨手笨脚的,端碗粥都没端住,竟然让它洒了。”赵霜荣也趁机扑在白衣人师父怀中,边抽泣,边撒娇道。
“荣儿不笨,荣儿不笨,荣儿乖……”白衣人师父顺势搂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道。
这一幕让我太熟悉了,以往,当我受伤或者生病时,白衣人师父也便是这样对我的,而我的反应也与这荣儿如出一辙。
只是,现在白衣人师父柔情的对象却变成了另外一个女子,这让他面前的我情何以堪呢?
我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了,迫不及待的从眼眶中滚落下来。
偏偏这时,白衣人师父还回头嘱咐我道:“宁琪,你去找一些洒扫的器具来,将这里给收拾一下!”
“是。”我的应声中带着一些颤音,不过,白衣人师父现在一门心思扑在赵霜荣身上,自然也无暇顾及到我并发现我的异状。
不愿意继续待在御书房中看他们二人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的模样,我故意在门外磨蹭了好一会,才拖拖沓沓的走进来,谁知,这一看,更是让我想杀人的心都有了,因为现在赵霜荣坐着的位置竟然由方才的木椅变成了白衣人师父的大腿上,而他们的对话更是让我如同全身都坠入了冰窖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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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所谓的soul mate
“清正哥哥,我娘说过几日荣儿便不能再来皇宫见你了,因为待这次大选结束之后,我们便要大婚了,如若我们在大婚前还继续见面恐怕有些不吉利。”赵霜荣搂着白衣人师父的脖子,撅着唇,撒娇道。
“这样啊?嗯,那为了日后咱们能够常相厮守在一起,短暂的分离几日也是值得的啊!”白衣人师父抚着赵霜荣的发丝,劝慰她道。
“可是,到时候荣儿要是想清正哥哥了,怎么办呢?自从那年突然传出清正哥哥的丧讯之后,荣儿的心也像跟着清正哥哥死了一回一样,所以这些年来荣儿一直不愿应允他人的提亲。原本,荣儿打算如若清正哥哥不返回京城的话,荣儿就先在家服侍爹娘,到他们终老,再自请出家,青灯相伴的了结此生。不过,章而老天爷听见了荣儿心中的祈祷,让清正哥哥死而复生过来,荣儿心中也非常庆幸,这么多年自己坚持了下来,未嫁作他人妇,否则荣儿与清正哥哥此生便只能成为陌路人了。只是,如此一来,却也留下了一个后遗症,那便是现在荣儿只要一日未见到清正哥哥,心中便变得无限恐慌起来,害怕清正哥哥一下又变得杳无讯息。”赵霜荣说着,说着,竟然潸然泪下起来。
“委屈荣儿了,清正哥哥这次绝不再无故离开了,好吧?嗯,这样好了,到时候即便荣儿不能前来见清正哥哥,清正哥哥每日也会着人给荣儿送个讯息,好不好?”白衣人师父叹息了一声,一副相当内疚的模样。
“好的,谢谢清正哥哥,谢谢清正哥哥。”听白衣人师父这般一说,赵霜荣的脸色立即多云转晴,欢喜不已,然后又期期艾艾的询问道:“那……那待大选之后,宫中新进了一堆如花似玉的嫔妃,清正哥哥会不会因此不再喜欢荣儿了啊?”
“小醋坛子,现在便开始吃醋了,放心吧,清正哥哥不会忘记荣儿的,荣儿永远是清正哥哥心中最特别的那一个。”如同以前每次对我一样,白衣人师父亲昵的捏了捏赵霜荣的鼻子,宠溺的说道。
原来白衣人师父大婚的对象早已选定,便是这自幼与他青梅竹马的赵霜荣,看得出来,对这桩亲事,白衣人师父挺乐在其中的,而且,白衣人师父还说赵霜荣永远是他心中最特别的那一个,那我呢?我又算是什么呢?
听到这番话以后,我手中拿着的清扫器具“嘭”的一下挥落在地上。
依照我现在的身份来说,这是一件很失礼之事,我应当立即拾起清扫器具,并向白衣人师父和赵霜荣请罪的,可是,这一刻我却什么都不想做,也什么都不愿意去想,去考虑,只是呆呆的站立在原地,用一副很受伤的眼神定定的看向白衣人师父。
清扫器具落地的声音惊醒了正相互依偎在一起的白衣人师父和赵霜荣,白衣人师父飞快的转过头来向我这边扫视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被我那很受伤的眼神震撼住了,他看向我的眼神微微呆滞了一下,然后却又飞速的转往另外一个方向,还将正欲扭头看向我的赵霜荣再次紧紧搂入他的怀中,不让她看过来。
“皇上……”就在御书房中陷入一片怪异的静默中时,门外的小太监听到清扫器具落地的声音,惊慌的跑了进来,查看发生了何事,却看到是我弄掉清扫工具,却呆呆的站立在那里时,不禁扯了一下我的衣袖,低声喝斥道:“宁琪,你呆站在这里作甚?还不赶紧将清扫工具拾起来,将主子们身旁的碎片和粥打扫干净?”
说完之后,他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虽然此时我心中的难受和痛楚已经难以用言语来表达,但是,我却也明白,如若我不想闹出什么大事来的话,眼下只能依照这小太监所说的来做,因此,我默默的点了点头,垂下眼帘,弯身拾起清扫工具,走到白衣人师父和赵霜荣的身旁,清扫起来。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太过激动,我的手不受大脑控制的微微颤抖起来,连把扫帚都拿捏不住,巴掌大的地方,我打扫了好几分钟竟然都未打扫干净,这让我本能的有些焦躁,也有些慌乱起来,只想快点打扫完,快点离开这个让我感到疼痛加剧和喘不过气来的地方,但是,欲速则不达,我越是着急,身子却越是颤抖个一下都不停,干活就愈发的不利落了。
就在这时,我身旁却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道:“朕这里暂时没有什么需要你做的事情了,你今日刚来这里,先去熟悉一下自己居住的环境,然后好好歇息一下吧,朕如若有事,会喊门外的小安子去唤你或者其他人的。”
听见这话后,我心中如释重负,暗自庆幸终于可以不用再继续待在这里受煎熬了,想到这里,我的腿脚倒是突然利索了一把,跪安道:“谢皇上恩典,那奴婢便先告退了。”
“嗯。”白衣人师父轻轻的应了一声,却没有回头,让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倒是他怀中的赵霜荣非常好奇的抬起眼,打量了我一眼,然后可能是觉得我现在的容貌与她相比,实在太不具有竞争力,便也释然了,重现闭着眼睛依偎进白衣人师父的怀中,享受着白衣人师父的柔情,而我则如同一条散家之犬一般,灰溜溜的奔了出去。
在循着脑海中的印象往“宁清宫”宫女居住的居所走的同时,我的脑海如同自动放映机一般的不停回放着方才在御书房中发生的那一幕幕,我的心像被人用利刃在那一刀一刀的剐着。
虽然之前下决心以宫女的身份进宫,来到白衣人师父身旁时,我便已做好应对种种困难险阻以及调整可能会因白衣人师父用对待陌生人一般的态度对待我时产生的那种巨大落差的准备,但是,我却从未预料到会出现之前在御书房中出现的那副场景。
或许是一直以来对自己太过自信满满,尽管我已预料到白衣人师父已经服下“无忧散”,却还仍旧固执的以为自己永远会是白衣人师父心中那最特殊的一个,总以为虽然白衣人师父暂时失去了对我的记忆,但是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白衣人师父必然还能重新爱上我的。
我终究还是没料到,原来我并不是那唯一的一个,白衣人师父还是可以爱上别人的,或许,在凤凰顶的那几年,换成任意一个适龄女子陪白衣人师父一起在山上度过,白衣人师父都有可能会爱上她,而不是非我不可的。
这个认知让我之前坚信白衣人师父是我这辈子命中注定的soul mate的这个念头成了一个笑话,可能,除了前世所看的那些罗曼蒂克中的爱情故事中外,所谓的soul mate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我对于白衣人师父来说,也不过是一个在合适的时机所出现的还算合适的人而已,并不具备什么不可替代性。
如若真是这样,我千方百计的想办法让他恢复往日的记忆,是不是反倒是强人所难呢?或许,现在这个局面恰好正是白衣人师父内心深处所期望出现的那个局面呢?这样一来,他便不用再冒天下之大不韪,也不用为我之事与贤宁皇太后闹得不愉快,并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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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榴儿的建议
“咦?小师姑,你怎么这么快就从御书房出来了?你与小师叔祖独处的结果怎么样啊?小师叔祖对你有些熟悉感和记忆了没有啊?”就在我浑浑噩噩找到一个石椅坐下,任由自己的思绪走入了一个死胡同之时,榴儿却不知何时走到我身旁,拍了拍我的肩膀,追根到底道。
看到榴儿,我犹如找到了组织和亲人一般,方才强忍着的眼泪哗哗的流落下来,之前在御书房中所受的委屈也倾泻而出道:“榴儿,师父喜欢上别的女子了,也不认识我了……方才,他还抱着别的女子在御书房亲热来着……”
“啊?是真的吗?……那小师叔祖太过分了……”闻言,榴儿也是一惊,义愤填膺的脱口而出道。
不过,这时她突然又意识到这里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好地方,便连忙用一只手捂住她自己的嘴,另一只手捂住我的嘴,阻挡住我的呜咽之声,压低声音道:“小师姑,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要是被人听见咱们所说的话,并传到那太后娘娘耳中,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有话咱回房间再慢慢的说,方才我申请了一下,那玄玉姑姑将你我分在同一间房中……”
经榴儿这一提醒,我也反应了过来,虽然从御书房出来后,我差不多处在有些绝望的状态,对一切都变得无所谓,也懒得去在意,但是,就算我再悲观,再厌世,再生无可恋,毕竟也不能因为自己而让榴儿和我周边之人处在危险之中。
因此,我便听了榴儿的劝,拭去了脸上的眼泪,为避免别人看出我脸上的悲戚之色,还特意垂下自己的眼帘,低头随榴儿走进了属于我们的房间中。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小师叔祖喜欢上什么人了啊?这选秀不是还没开始吗?”榴儿这丫头难得沉稳了一回,但是回到房间,又观察到这附近无人后,便再也耐不住性子,赶紧插上门,低声询问道。
倒是我经过这番一个缓冲,情绪镇定了不少,有气无力的说道:“她是贤宁皇太后的表侄女--宁国公之女赵霜荣,也是师父的青梅竹马,已经被内定为师父大婚的对象,今年已经二十出头,却为了师父,一直待字闺中。师父脑海中没有了关于我的记忆,但是却未忘记她,好像也为那赵霜荣对他的痴心一片而感动,这段时间已经与那赵霜荣重修旧好了。”
榴儿一听,也蔫吧道:“那倒也难怪了,估计小师叔祖本来就对那赵小姐印象不错,再加上太后娘娘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