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半点笑容也没有,眼底灰暗的像黎明前天空中挂着的瓦灰色云块,异常痛苦。
这不是心算课,自然用不着蒙头闭眼,小寒第一个反应便是狼王哪里疼,动作比想法快,大脑还未反应过来,手已经抚上狼王的额头,竟像碰到一块烙铁般,烫的厉害,担忧的问狼王可有哪儿疼,狼王抬起头双眼蒙上一层红雾,像是隐忍着巨大痛苦一般,又似被眼泪洗劫过,可脸上半点泪水也无,嘴角还有浅浅的笑,安慰的朝小寒摇摇头。
那表情竟让小寒一时怔愣,心房划过一道尖锐的疼痛,这种陌生的疼痛使得她一时慌乱起来,着急不安的抱住狼王,直问他还没有哪里不舒服,哪里难受,狼王的表情十分无辜无措,不是装出来的无辜,而是如婴儿般,本能的看着小寒点头,非常无助。
“哪里难受,哪里难受?”小寒一时有些惊慌失措,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慌乱,心底倏然划过的痛就像飞雁掠过,了无痕迹,可那疼痛却那样鲜明,如同心悸,让人无法忽视。
“这里!”抬着头,热望着小寒,眼里已经恢复了些神采,他手指着心口,闷闷的说:“好难受……”眼睛内好似颤动着些黑绸子似的泉水,不含一丝杂质。
霎时如遭雷击,浑身颤栗,心底有个奇怪的东西在奔腾咆哮,就如本能一般,她紧紧的抱住狼王,仿佛只有抱住他才能消除这奇怪的的感觉,而除了抱住狼王,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使狼王的痛苦减轻。
手从他衣服下摆伸进衣服里面,摸摸他滚烫的背,傻傻的问:“还难受吗?”
狼王也傻了般,缓缓摇头,有些疑惑,更多的是藏不住的开心:“不难受了!” 明朗的笑开,就像田野里小麦的颜色,闪烁出缤纷的光点。
将手拿出来,先放自己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又放在花移尘额头上试了试温度,此刻班级安静的连放个p恐怕都像打雷一样,每一个人都傻了,小寒也只知道说一句话:“狼王发高烧!”
“笨蛋,快不送去医院!”沈冰看着班里平日最伶俐的三人都跟傻子似的杵在那,立刻朝三人吼道。
“我没事!”狼王这样说着,真像没事般,眼睛特别明净,血红的火焰也一层比一层的淡下去几分,眼底十分清明柔和,但那吓死人的高温让大家怎么放心,这家伙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的高烧,他自己竟然没有丝毫察觉,说他聪明,有时笨的跟个婴儿没个两样。
“都烧成这样了还没事!”小寒气恼的瞪着狼王,和花移尘一样坚持要他去医院。
常人发如此高的烧,定然浑身虚弱没力气,甚至面色潮红,可狼王却是与平日一样,没有半点不对之处,连去医院也是乖乖的跟着众人自己走去的,似乎除了那不正常的高烧,其它都是正常的,没有给他造成一点影响,那他适才突然的痛苦是什么?
医生后检查说狼王没事,可小寒怎么也不放心,那一刻突然的心悸如同一个魔咒刻在心房,挥之不去,她坚持让医生给狼王做个全身的检查,各项数字表示狼王除了发烧到四十度之外,其余都正常,听医生这么说她总算是松了口气,怕死的她想到自己那时的不对劲,也向医生提出做个全身的体检,结果证明两人都非常的健康,心脏也非常健康。
她开始怀疑自己那一瞬间是不是产生了错觉,可能是狼王当时的表情太过骇人,才使得她也有了感同身受的疼痛吧。
以为狼王第二日定是请假不来上课的,没想到狼王不仅照常来上课,她还与传说中狼王的母亲擦身而过,回到班级听说那便是狼王母亲时,小寒非常的惊讶,她怎么也想不到刚刚那个与她擦身而过看着十分平凡的女人就是传说中的狼母。
在小寒的想象里,狼王母亲该是一个时尚,漂亮,干练,严格,面对狼王时才会偶尔露出一丝温柔的女人,但真正看到狼王母亲时,着实让小寒大感意外。
狼王母亲是个异常朴实的人,朴实到,你根本想不出来她会有狼王这样一个优秀的孩子,意外到,你根本不会想到,狼王说到的将洗手间都贴满汉字卡片的睿智母亲,社交界无人不晓的朗夫人,就是刚才那个朴实无华的女人。
团长?恋爱?
奇异的是,那日狼王的事情之后,小寒和狼王不知怎么,周身开始围绕着一种奇异的气场,似乎更加的亲密,视线常常会撞在一起,这时候狼王总是很自然的对着小寒朗朗而笑,仿佛给彩色的世界又添了颜色,那般明亮。
而小寒则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匆匆又慌乱的将视线调开,不敢看狼王,神经粗的井口似的她脸刷的就红透了,比小寒爱吃的红富士还红,星眼微饧,香腮带赤。
这叫恶狼军团的成员们越发的肯定这两人之间绝对有jq,对他俩笑的越发暧昧,而小寒也总算知道,为什么前段时间大家都跟抽了风似的,对着她笑的风中缭乱,花枝乱颤,敢情是将她和狼王凑成一对了。凑成一对,小寒甜滋滋的想,听起来不错。
她猛然一惊,赶紧摇摇头,将脑中荒谬的想法甩出大脑,狼王是哥们儿,什么凑成一对。可每次瞅着狼王的笑容,丫又会忍不住想,狼王是否真的如大家所说的喜欢上她了。
朝镜子里仔仔细细的打量自己,大大的眼睛,像灌了水般,可能是小时候视力缺陷的缘故,比常人来的还要黑亮,让人忍不住猜想是不是戴了博士伦,或每天用清茶洗过,水灵灵湿漉漉的,透着狡黠、倔强和偶尔闪现的一丝奸诈。
两弯细细的涓烟眉,无须修饰便成了天然的形状,似蹙非蹙,有着说不出的可怜娇柔,这与前世差别太大了,前世真的星眼剑眉了,眉头蹙起十分英气,微微一笑,说不出的风流倜傥,连曾扮成男生帮助师兄接触那些罪犯都不曾被人认出来。
眉眼下面是一管秀挺的鼻梁,这鼻子可能是遗传了许寒飞,竟显出两分刚毅与倔强,鼻下的樱桃小嘴就恰好将这两分刚毅柔和不见,它水润而饱满,不似前世有棱有角,嘴巴抿气时颇有气势,而现在,小寒对着镜子将嘴巴抿起,倒像扁嘴欲哭,怎生成这般娇柔的人儿。
关了镜子,她现在已经渐渐习惯了这身体,自然也敢照镜子了,这也是狼王、老花的功劳,那段学舞的日子,有他们陪着,对着镜子跳舞时倒也没那么恐怖,时间长了倒也习惯,想到狼王,小寒嘴角微扬,似喜非喜,想到老花,她心里又产生些奇怪的感觉,老花最近十分不对劲,想着,几人倒有几分生疏了,不似以前那般亲密,虽然对大家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
老花怎么了?难道是思春了?有可能,朱泽明不是老说老花怕老婆没出息吗?莫不是在暗恋那位美人儿吧?难道是沈冰?非常有可能。
算了算了,不想了,还是努力赚钱是正经,就快被爷爷扫地出门了。
前段时间爷爷忽然将她叫如书房,告诉她,让她学会一个人独立,读中学后小寒将搬出许家大宅,住到学校里去,房子都帮她准备好了,是上下两层的小型别墅,虽是贵族府第却算不上宏大,就在绿城中学天鹅湖的旁边,环境清幽雅静,墙上爬满的植物以及从屋顶垂下的绿色鸭掌似的形成一道天然屏帘,给那栋小宅增了几分画意,小寒十分欢喜。
对于小寒现在所取得的成绩,许非凡也是大感意外的,毕竟三年前自家孙女才八岁而已,那时只不过是要教这孩子管理金钱的概念,谁知道她居然会带给他这样一个意外,她的那几间小店虽然对许氏来说不过是九牛身上的一毛。
可难得的是,这孩子的眼光非常独到,将搜集的那些被人穿过的名牌衣服开成折扣店,三年的时间,被她和朗家的孩子、花家的那孩子共同折腾的小有规模,竟也开了几家分店来,同时还将黄雅琳培养成w市童装界小有名气的设计师。
前段时间这孩子又不安份,居然想这帮黄雅琳开个‘雅琳工作室’,专门成立一个童装品牌。
不安份好,太安份了在商界怕是要吃亏的,她这性子以后倒不怕有人能将她欺负了去。
郑家的那孩子野心勃勃,小小年纪心思已然深沉,;朗家的那孩子倒是个难得的,可惜朗家就这么个独子,将来怕是要继承朗家的,至于花家第三子……
老爷子眼里精光一闪,小寒子强势,那孩子温和,又是一起长大的,年龄相仿,将来小寒若是有他帮助……倒不失为一个好人选。
老爷子算盘打的啪啪响,但未来的事谁知道呢,年轻一辈有年轻一辈的想法,你安排的路或许是最适合他们的,但不一定是他们最想要的。
老爷子希望通过让小寒子独立自主生活,来将她身上一些习惯依赖人的缺点给改掉,小寒自己可能没发觉,她是个异常怕孤单的人,喜欢热闹,更需要有心灵的寄托。
刚过来时,黄雅琳便是她的寄托,因为有这个母亲,她才能坚强的面对陌生的世界,而没有被现实中诡异的事情给击倒,许非凡发现,这个孙女之所以无畏,是因为她知道不论成功失败都没有关系,她身后有个爷爷在,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从刚进许宅那天起,就自信的认为自己一定会向着她,帮着她,成为她坚实的后盾,这孩子有时候有种奇特的直觉。
可一旦某天自己不在了,她没有了这个后盾,没有了可以供她依靠的人,是否能依然这样无畏的向前冲,许非凡很是担忧,他必须逼着她成长,逼着她独立或者,为她培养一个新的依靠,新的后盾来代替自己。
小寒自然是不知道爷爷的心思的,在她心里爷爷是不会离开自己,永远都站在自己身后的,她只要每天都开心的玩开心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
做自己想做的事,她想做的事不外乎就是赚钱,赚很多钱,享受这个赚钱的过程,她现在就在绿城中学附近的商业街上考察,绿城虽是贵族学校,学费贵的吓死人,但相对的奖学金也高的吓死人,不少平民阶级的学生为了绿城的奖学金来绿城读书,即使不为奖学金,就光是绿城的升学率也足以他们趋之若鹜了。
也就是说,绿城不是只有贵族,还有不少非贵族,而通常这一类学生买不起那些名牌衣服,她的品牌折扣店无疑就是最好的选择,而在早两年,她的店内就累计了不少绿城的老顾客。
还有很多有钱家的公子哥,花钱如流水,绿城攀比之风严重,这个年龄的少男少女们既好面子,虚荣心又强,家里给的零花钱都不够他们用的,通常当衣服也是他们的一个比较好的选择,品牌折扣店会给这一类的顾客保密,低价收购他们的衣服再高价卖出,从中赚取差价。
另外在绿城商业街开店还有一个好处,若是他们穿了妈妈的衣服参加上流社会的宴会,那可不就是活广告,省的她再花钱去做广告了,想到这里她兴奋不已,眼看着又有不少白花花的银子排着队等着她来青睐了。
这丫的算盘也打的啪啪响,血管里流的不愧是许家的血。
嗳?那不是?团长?团长在约会?嗷嗷嗷嗷嗷,天大的喜讯啊,咱们终于有师公了,鸡血澎湃,鸡血澎湃啊。
小寒刚想着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电话就响了,按下接听键后,那头便传来亢奋佻巧的颤笑声:“喂,小美人,有喜讯哦!”
“我也有喜讯!”小寒也激动了,遇到组织般,没想到那头的叶加伦一愣,倒吸一口冷气,压低了声音担忧而惊诧的问:
“小美人有喜了?”
“有你个头啊,你丫找死吧!”满腔鸡血哗一下被一盆凉水浇灭,她面上一片笑盈盈,嘴里却低声咬牙切齿的说着与她表情完全不相符的话,牙齿磨得咯咯响,真担心她会将手中的饮料杯给捏碎。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少爷不是担心你嘛?”电话那头轻佻的笑起来,小寒都能想象的出那是一幅什么样的画面,周身肯定少不了三个以上的花姑娘围着,而他手定也没闲着,轻狂的佻薄人家:
“小美人,你猜少爷我看到什么了?团长在约会哦!”
“我也看到了,你在哪?”小寒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像某种变态或狗仔队,隐着身形东张西望,寻找叶加伦的身影,生怕被团长看见,打扰了奚老师约会罪过可就大了,话说,奚老师今天打扮的可真熟啊,口水!
不一会儿,小寒便看到同一个店内叶加伦对着她招手,笑的跟风中凌乱情话绵绵的小黄花似的,颤啊颤的,颤的人眼睛的花了,两人的汇合就像是两地下党接头,本以为这里就他们两个,可她小看了叶加伦的散播能力。
不消片刻,恶狼军团的几个巨头竟全部聚齐了,花移尘看到小寒一愣,然后笑眯眯的打招呼,丫抓抓头,这厮最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