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的蹬着腿:“父王坏!!”
    “我坏?”周言若把他放在车上点着额上金点:“你不乖乖和弟弟们在一起,偷偷跑出来才叫坏。车夫,停车,停车转头!”
    小豹子听周言若似是要把自己送回去,忙不顾高低,一个飞跃就往他直起身体的肩上跳去,周言若毕竟怕摔到儿子,忙伸手扶住堪堪停在自己脖间的小豹子,口中便住了叫喊。
    “父王我不回去我不回去。”他侧头用毛茸茸的脸庞磨挲的周言若面颊发痒:“爹爹走的时候说,我们要保护父王。”
    他昂起小胸膛似乎要表示自己的勇猛,不过,这一动让小小的他差点从周言若肩上滑下来,在周言若笑声震动中他忙伸爪勾住父亲衣服站稳,用爪子上软垫不满的触了触他的脸,才接着道:“我听到父王和皇伯父说的话了,父王在弄会像鞭炮一样轰轰响的可怕东西是吗?易遥和安然都好怕那个……所以我要和父王在一起,我要保护父王!”
    周言若听他奶声奶声的童音说完,整个人都快酥麻的化掉了。把儿子从肩上拎下来,握住他两个前爪狠狠亲了几口道:“易逍真是个乖孩子。不过呢,你还太小了,等你长到像你们爹爹一样大的时候,再来保护父王,现在,先回去保护弟弟们好吗?”
    “我不要我不要!”小豹子明显想要和父亲呆在一起,刚听完周言若的话就在他手中剧烈挣扎起来。
    周言若叹了口气,还是狠心将头伸出车窗对前面赶车的人道:“停下,我们转头回去。”
    车夫伸手拉住马匹让车辆减速:“王爷,怎么了?现在已经出城了,有什么东西要拿等明天吧,如果再回去,就会晚……”他话还没有讲完,突然被不知从哪冒出的羽箭订上心口,箭头穿胸而过,正对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周言若,车夫吐出两口黑色的血沫,在他吃惊的眼神下一头栽倒于马车下。
    无人驾驶的车缓缓停了下来,周言若不顾儿子反对,飞快把他一把揣进衣服深处,就听到车帐外开始传来刀剑撞击和喝骂之声。
    “保护王爷!”“你们是什么人!”“快发信号叫人!”“来不及了!偷袭!”
    是大哥派在自己身边的暗卫,周言若稍定了些心神,挪至车门边,刚想掀起一点车帘观察一下外面具体情况,就被一个浑身是伤的黑衣人撞进车内,顶个正着,那人半摊在他身上,跟车夫一样口吐几口黑血,神态狰狞的抬头断断续续对周言若示警:“王爷……毒……快跑……”
    “你没事吧……你,喂喂,你没事吧……”不待周言若答话,那人突然松了全身力道,往地上滑去,周言若伸手扶住他,抖着手伸到其鼻下。
    “死了……”被腥气刺得干呕几口,周言若抬起头呆呆看着四周跟那人一样打扮的黑衣人和一群穿着红色衣裳的蒙面客激烈缠斗。鲜血四溅中,不断有人在马车周围倒下。穿越过后从没见过这种阵仗,周言若被眼前如电影特效般实打实的血腥场景吓住,他眨着眼半晌,在黑衣人不断倒下的惨叫声中终于捂住胸前衣物中不断挣扎的儿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在昏黄的天色中飞快往城门方向跑去。
    可惜,他反应过来的似乎太迟了,还没等迈出几步,周言若就觉面前红影一闪,他暗道不妙转过身还待闪躲,却被后颈袭来的剧痛击得眼前发黑,在倒地前最后一刻,他用尽全力按住怀中小豹子,转身仰面朝天以避免自己沉重的身体压住他,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王爷……贤王爷,呵呵。”有人在周言若耳边用他有些熟悉的粘腻腔调低唤着:“虽然让您继续这么安静的躺着看起来也挺不错,不过,我的确有些等不及了,还有,您的儿子似乎也是一样哦,贤王爷,您还要接着睡下去吗?”
    “痛……”周言若在沉眠中被那恶心的声音搞得心绪烦乱,他不安的用力挣扎了许久,终于勉力睁开自己的双眸,眼前模模糊糊是一片鲜红,他捂住后颈呻吟几声,终于对准了焦距,面前站着一位穿着火红长袍盈盈而笑的短发男子,不是在虚水曾见过的百花使节聂青又是哪个。
    这一惊非同小可,周言若顾不上痛疼,一个虎跃就从床上挺了起来,下意识便想远离那人,只可惜因不知躺了多久,他发现自己周身竟然沉重酸麻不堪,挪了半天也只缩进了床帐内,他只得喘粗气背靠着墙停止了无谓的动作,慢慢道:“你……你这个疯子,居然敢在虚水境内如此大胆,你就不怕我皇兄抓到你……抓到你……”
    聂青本就被他狼狈行动逗得呵呵哼笑,听完他的话更夸张的畅快大乐,直笑得周言若越来越不安,半晌,他才揉着眼角在周言若瞪视中止住了声音:“王爷,您比上次挺着肚子那时候更漂亮,也更有有意思了。自从登基之后,身边烦人的小虫子太多,我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呵呵呵呵。”他弯身坐在床沿,着看又往后退了又退的周言若突然换上了一副深情之色:“皇后,朕现在已经是百花国的皇帝了,你看看这里,是不是比虚水要好得多?”
    “这里?你是说……不可能,这里是……是百花??”周言若张大嘴在床边那人得意洋洋的神色中惊慌的移动视线,打量四周。
    因为刚刚一直在警惕面前聂青的一举一动,周言若一直都没功夫观察周围,现如今集中注意力,才发现这间房的格局情调果然都大异于虚水风格,周言若目光掠过屋内细部摆设,定格在对着床头的窗口,只见外面一片郁郁葱葱,色泽鲜艳的各色花木争相盛放的状态完全不似因天寒地冻,已百木枯萎天地萧条的虚水……
    周言若越看越是心惊,没想到自己眼睛一闭一睁,居然已身在敌国境内,手指不由攥紧捏上胸口,猛然觉察到那里似乎少了什么,他把惊恐的目光重新对准床边人:“我儿子!我儿子呢?!”
    “咝……”聂青咪了咪眼颇为遗憾般吸了口气:“您总在跟我一起时想起别人。”他眼睛盯着周言若,似随手般往床下地上一抓,便拎起了一个被麻绳绑住四肢和嘴巴的小黑豹。那个以往被周言若养的毛色油亮,精力无穷的小东西瞪着湿润的金眼朝着周言若挣扎了两下,便似再使不出任何力气般垂下了已经秃了不少毛的脑袋。周言若只觉胸口像被人用大锤狠狠重击,痛楚难当,他发出一声变调的尖叫,不顾一切伸出手想抢回自己的儿子,却被聂青轻松闪过,他摇晃着手中绳子对着扑倒在床眼目露凶光的周言若道:“相信我,他这副样子绝不能全怪我。这个烦人的小东西一路上惹了不少麻烦,所以我们不得不想办法让他老实一点。我真不明白这种东西和他们的另一个父亲有什么能让你倾心的地方。”
    聂青毫不在意把手中奄奄一息的小豹子重新丢回地上,挡住想要冲过去的周言若在他耳边低语:“不如我们重新再生一些吧,这样或许我还有心情留这个讨厌的小东西一条命,他可差点咬到我呢,我刚才有点想把他的牙都一个个掰下来。”他顿了顿,才对怀中僵住的周言若接着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是很努力的忍住了。接下来,你就不要再惹我生气。”
    “你把我抓来到底想干什么?”周言若强忍住推开这人并狠狠给他几拳的冲动,深吸了口气才能保持住冷静的态度对他道。
    “我不是早就说过嘛皇后,和我生几条小蛇。”聂青吐出舌头扫弄着他鬓边零乱的发丝:“要么就告诉我,兽人族能令同性诞下后人的方法。那些投靠到虚水的兽族是为什么也能像你一样生产?是你告诉他们的对吧?到底是因为什么,乖乖的告诉我,我就让你和你儿子少吃点苦头……”
    “原来是这样。”周言若眼睛一亮,嗤笑着道:“没错,就算你镇压国内人族得到皇位,但是身为兽人,没有后嗣……族人日渐希少,这位置也根本坐不稳吧。所以你急着得到兽人族生子的方法……对,是我告诉他们的,不过……”
    “不过什么?”聂青掐住他的脸,对上自己因被点明处境而愤怒变为金黄竖瞳的双目:“快点告诉我!!”
    “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周言若被捏得生疼,侧过脸甩开他的手不甘示弱:“不过,你得先放了我们。不然,我是不会说的……”
    周言若心中一片忐忑,此时却不得不强装镇然抬头注视聂青,蛇人目光闪烁沉默了半天,终于叹了口气,周言若还未放松下来,就听他道:“看来您不太明白什么叫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您不想告诉我也没关系,那么,就让我来教教您这句话的意思吧。”
    聂青露出一个阴险的微笑,他缓缓站起身,解开自己红色外袍上的衣带:“您只要直接帮我生就行了。对了,刚才他们帮你检查身体的时候,好像说你肚子里又有了……呵呵,我应该先把它弄掉对吗?”
    聂青露出肌肉纠结的上半身,向床上周言若伸出了双手。
    第五十九章
    “坏蛋,放开父王!!!”地上被忽略的小豹子不知怎么居然蹭掉了身上绳子,他从嗓子深处发出低吼,愤怒的一跃而起,居然咬住了聂青的手臂,用他小小的牙齿把整个身体都吊在了对方身上。
    蛇人脾气向来暴燥,本已被周言若不合作的态度激得肝火上升,不打算再保持客气的态度,此时又被小豹子偷袭成功,虽然他皮肤厚实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可暴虐**却因此直升至顶点。聂青再顾不得要拿他来威胁周言若曲服,伸手扯下手臂上的黑色毛团,扬起手就将那小东西狠狠摔在地上,又飞起一脚将其远远踹至床对面墙面。周易逍幼小的身体从木制墙面上重重滑至地上,血迹染了上他黑色绒毛,清脆的骨折声随之传来。
    周言若的心也随着那一声裂成数块,他疯了一样怒吼着冲向蛇人拳打脚踢,力大无穷完全不似方才连床都下不了的样子,蛇人脸上吃了好几拳才勉力将他压至床上,他无视周言若歇斯底里般的疯叫,冷笑着撕开身下人的衣服,强行打开他双腿。聂青箭在弦上,他伸出长长的舌头舔着嘴唇,准备好好享受一把征服的快感。
    突然,有人在一旁用调侃般的语调道:“陛下,虽然我无意打扰到您高昂的‘性致’,但是……”
    “md,我不是说过没事不要找我!”蛇人回头看了那人一眼,伸手折断一截床栏,随手丢了过去:“月翎,你最好给我个理由放过你的无理行为,不然我就拔光你的羽毛把你吊到城头!”
    “陛下,前线紧急情况。”月翎用和讲出口的话完全不同的态度悠闲侧头,床栏扑的一声没入他耳边墙壁也没能令那人表情改变分毫,他只因木渣碎屑而微眯了眯翠绿的眸子,便继续道:“虚水使用了一种从未见过的武器,我们的人伤亡严重。而且他们因此挺进了不少,已经快到逼近这里了。”
    “什么?!该死的!”聂青一听这话,高涨的欲焰顿时烟消云散,他皱着眉从周言若身上爬下来,披起衣服头,也不回便行色匆匆走出了这间屋子。
    周言若已完全顾不得其它,只挂着破碎的衣裳便跳下床冲向屋子边一头已一动不动的小豹子,把他轻轻捧在手心里爱抚。
    站在门口那人并没有随聂青一同离去,他抱臂一动不动观察着周言若暴露在外的雪白皮肤与纤细的四肢半晌:“如果我是你,就不会随便移动那个小东西。”
    周言若猛抬起头,一边拭着不断涌出的泪水一边用怨毒的神色对他道:“我儿子快要死了,全部都是因为你们,你少在这儿假惺惺的。”
    “好吧,虽然我很讨厌你吸引了他太多的注意力。”月翎把目光移向周言若手心里紧闭双眼蜷成一团的小豹子:“但是他的确不该对兽人族的幼崽这么粗暴,我们的下一代是如此珍贵……那条小蛇脾气真是太坏了。”
    他说完似是想起什么般露出一个微笑,留下错愕的周言若转身离开,只过了片刻,便带回一位大夫:“请记住我这不是在帮你,如果你真为自己儿子着想,以后就不要再做出触怒他的举动。”
    周言若早没有心情听月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