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翾哭着,她看着。
一切似乎都不在她的心里,也不再她的意料之间,彷佛所有,斗不过是身外之物,美人能触摸到她心中柔软的那一部分。
这晚,甯妃兴冲冲的走了进来:“舞阳,快些准备一下,赶紧的。”紧张的催促着女儿。
“......”
“哎呀。”这孩子,总是这样:“今晚你父皇在御书房处理邺鄣国的事情,说是不回了,你现下赶紧的出宫,我知道殇聿住在何处。”
“啊?”
“孩子,不要拒绝,看了他,或许心里踏实了,然后再痛也不会这般痛了。”算了,也没什么可准备的,甯妃拉着舞阳便出了语烟宫。
就这样,舞阳被甯妃拉着上了一辆马车。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便前去见殇聿了。
似乎一切,发展的太快了,太让人不可思议了。虽是如此,却仍然让她的心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停,连日来的那种空虚,彷佛一下子填了个虚虚实实,带着稍稍的心痛和一种期盼,让舞阳整个人都变得容光焕发。
不若往常的那种正常,异常的红润。
马车在官道上飞快的行驶着,甯妃紧紧的握着舞阳的手,这是她第一次骗自己的夫君,如此,便是欺君,可她却毫无顾忌的做了。
他们两人,似乎都太过的紧张,忘了逐月皇深爱的甯妃和疼惜的公主出宫。即便是宫里在无人,也不会如此轻易便可以出宫,不可能这般的昭然若楚的奔腾赶路。
但是,飞蛾便是如此,不是么?
见着火光,却没有看到火焰让自己灰飞烟灭的后果;燃起青烟的那一刻,它的心便已经沸腾起来,又怎能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到了一个终点,属于它的阳光,却也是让它毁灭的唯一。
马车好不容易停下,甯妃并为下车:“舞阳,你去,多久没事,娘亲等你。”其实,她帮不了舞阳,不然她可以帮舞阳离开,但是私心的,她也不想看到他日舞阳受伤的模样,不想看到她一个人在边疆之地,被殇聿知道真相后抛弃的孤苦。
“娘,谢谢。”深深的鞠躬,舞阳不再开口,而是利落的下了马车。
刚下马车,她的整颗心已经快跳了出来,这里,是一处很破落的院子,房门口,是两扇长满了青苔的木门,因着岁月的蹉跎,已是斑斑驳驳。
深吸了一口气,舞阳缓缓的笑了:“殇聿,舞阳来了。”淡淡的一句话,轻飘飘的逸出。足下的步子,在那一刻竟然飞扬起来,那一身雪白的衣衫,在晚风中飘起,满头的青丝,来不及挽起,只得长长的飞向空中,而后又缓缓的落下,反反复复,沉沉伦伦。
淡淡的月,悄悄的撒了她一身;薄薄的霜,袭上她的衣衫。
一身繁华,一片清冷,造就无尽的一种伤。
如此绝美模样,若蝶舞,似云飞,却都是一种让人可看不可及的痛。
刚进门,便看到从门口急急奔出的一个身影,是心有灵犀么?是因为太过的思念而产生的幻觉么?
但是,为何他脸上的紧张时如此的明显?又怎生,他眸间的那一股清泉漾着光芒?而,那一身凌乱的衣衫,却不曾扣好,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儿。
是她,披星戴月的来看自己了;是她,踩着一身霜露前来。
呵!不是错觉,是他,是他。因为她看到了他眸间熟悉的那一种愤怒,熟悉的那一种怜惜和思念。
笑,渐渐的绽放,轻轻的挂上唇角,染上眉际。
乱了心跳,扰了月光,浪漫了这个迷离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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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卷 第一六三章 疯狂的缠绵痴痛
两人都没说话,只是傻傻的看着眼前的人儿,有着不可思议,更有着一种相思。
“我来了。”是啊,她来了,此刻的相见,犹如永恒,亘古心田,生生永不息。
瞬间,她的身子已经落入他的怀抱,如狂风暴雨,蕴含着的波涛汹涌,仿佛在那刹那尽数涌现,以触不及防的气势向她涌来。
熟悉而又温暖,坚硬而又安全:“坏女人,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怎么可以不好好照顾自己?”低沉的话,带着责备,徐徐的传入她的耳间。
放在腰间的那双手,微颤着震动着她的心,微微转过头来,却看到他眸间无尽的怜惜:“爷,不痛了,我没事,没事了。”好疼,为着他不离开皇城,只为了要见自己的而疼着:“为何还不走?”
傻男人,假装着永远坚强,感情却也是如此的细腻。
“不回,一起!”微微的拉开些距离,殇聿柔柔地看着她的一身清冷,生了孩子后,不如他人的丰腴,反倒是瘦了许多:“我们一起回宁城。”
一起回?多么让人眷恋的一个词。抬首看他,仍然是如此摄魂,依旧是这般心惊。若是没有爹娘,没有若翾,或许,她抛却一切,可以与君同欢,但如今,她怎么不顾他的性命,不要她的小若翾,而后再让娘亲失望,估计是做不到呵!无牵无绊,是那时的孑然一身,如今承下了她的爱,担下他的心,却无法不去在意他的生死。|熬点手打,转载请注明
“你不愿意?”
“没有。”轻轻地勾住他的脖颈,舞阳仰首笑道:“怎会不愿意呢?今生……”
唇紧紧地覆上她的馨香,劫住她那淡淡的笑容,那样的她,是他倾尽一生也想要得到的一种极尽。
辗转之间,是她的沉沦;悱恻之下,是他的贪恋。
要不够,是她的温情;永不息,是他的热情。
久久的,终是分了开来,却是他粗重的喘息:“舞阳,你笑起来——好美。”指腹轻抚她的唇瓣,肿胀而又红润,盈盈的月光之下,带着几分妖治的绝美。
鼻间微酸,舞阳开口:“爷,我给你舞一曲可好?”愿君长远去,待妾翩舞送。
“好。”轻轻的松开她的手来,稍稍地后退一些,让出院中的一块空地:“且舞吧!”双掌,缓缓的击起拍子,一声声的,柔柔地,悠扬的是他难得的温情。
嫣然的一笑,藏着无尽的一种心酸。
当初,因着这一舞,他将自己的珍藏在了身边,如今,却要以这一舞,去了断两人之间的点点恩怨情仇。
身子,一跃而起,白白的衣衫,翩然舞动,长长的发尾,在空中荡漾,额间高扬,望向那空中的明月。不见得有多高,却能跃出一种迎着月光而去的决绝,唇畔的一股淡漠的笑,更加彰显了此刻的一种遥不可及。
殇聿的心,跟着她骤然的跃起而高高揪起,仿佛在那一刻,她即将远去,挣脱自己的束缚,她乘风远行。
却立即,她身子轻轻的飘落了下来,犹如摘星不成,落入凡间的仙子。随着双臂一上一下优柔的展开,指间兰花朵朵绽放,稍稍转动的身子,长长的水袖和着她肩头的云肩,缓缓的转动,犹如那在天飞翔着的龙,萦萦而绕,环环而飞,她那一身的白衫。
忽而前行,忽而伏地,忽而双掌合起,单脚立地,如不可侵犯之人,却让人心神难耐。
最是那唇际的一抹笑,勾了心,失了笑,乱了魂。
月光落下,眯眼而望,整个人仿佛那盛开着的玉兰,散发着一股股有人的幽香。
好美的人儿,好让人惊心动魄的舞姿。
古有佳人,远望如青烟缭绕,行走间风声鹊起;近观似漂浮云彩,触手下惊心一梦。|熬点手打,转载请注明
若是梦,他愿长此不醒。
终于,她缓缓的飞来,带着仙子便的那一股无尘,张开的双臂,仿佛那仙子的翅膀,飞起的水袖,长长的带起世间的风尘,怀上那一身的哀伤。
终于,尘埃落定,一点一点,落入他的怀抱,一丝一丝,缠上他的今生。
带着微微的喘息,落下一滴清泪,诀别了么?
今生怕是不得相见呢。
紧紧的拥住她的身子,为她拭去额间汗水:“你的舞,你的笑,你的人,今生,只能是我殇聿的。”霸道地宣誓着自己的所有,仿佛下一秒将要失去她一般,紧紧的咬上她轻启的唇际:“我……要……你……”绵长的语气,让人沉迷一生的怜惜。
娘亲的等待,虽然出现在脑海,但他的诱惑,却是她今生唯一的软肋。
没有一丝犹豫,她就这般任自己软在他的怀里,忍着身上的衣衫落地叹息,云肩远远飘去,迎着风儿,奔向了那繁华的广寒宫。
破陋的房舍,简陋的地铺,铺满了草屑,为怕她柔嫩的身子会痛,他只是拉着她坐落于自己的身上。
无需太多的给予和索取,更无须过分的所要,她给了他,他亦然烧了她。
那种缠绵,似乎是一种燃烧,更或者说是一种极尽的疯狂。
没有顾虑自己的痛,她只是紧紧的跟随着他的脚步;没有在意自己的疯狂,他只是抛却所有的要她沉沦相随。
月光洒下,落在蝶舞阳飞扬而起的青丝,泛出一道亮丽的光芒;额间的汗珠,滴滴落下,绽放出五彩的斑斓,坠于他的胸膛,是一种燃烧后的激情。
当一切平息,她只是轻轻的趴在她的胸膛,而他,却柔柔的为她拭去一身汗水。
“爷,孩子没了,不怪我么?”他想要这个孩子,胜过自己,虽平素他很少开口,但每次同眠时,轻抚自己腹部的激动,她能从他微颤的指尖感受。如此的话题,无非是一种分离的开始。
稍稍的转向他处,是呢,这个孩子,他是如此的期盼她的到来,不仅仅因为是一种牵绊,更因为那是她为自己生下的孩子:“没事,以后还会有的。”声音之间,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晦涩。
“可如若以后没机会了呢?”仰首,轻轻的逸出自己渐渐的冷漠。
戒备的看着她,殇聿的心跳突然加快:“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稍稍顿住,终究,她还是很难开口,还是没有那般残忍:“只是我要嫁……”
许是太投入了,两人意然没有听闻外面浣溪的愤怒,没有在意那院子外面的失望。
“爷,不好了,逐月皇带着一大批御林军寻了前来。”冷眉的声音,在外面不适时宜的响起,带着几分紧张,让人心惊肉跳。
没有细下去想,殇聿只是连忙带过自己的衣衫,看着她碎了一地的衣衫,竟然有些歉意,这是舞阳不悦了好几次的,但每次似乎一激动起来,两人都会忘乎所以:“先穿上我的衣衫吧。”为她穿妥,虽已拖地,却也是细细柔柔得紧。
此刻的紧张,让他忽略了舞阳的惊恐。
两人双双到院子里,所有跟随殇聿的人已经士气高涨的挡在前面。|熬点手打,转载请注明
无需细看,整个小院落,已被逐月皇围了个严严实实。
“殇聿,你交出舞阳来。”
“如若不然呢?”依旧是那一股子不怕死的狂妄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