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孙女杨碧蕊。
司农寺卿杨平的亲女儿杨珍是前丞相季同的妻子,在季同叛乱失败后,唐佑鸣就下了圣旨让她在家庙修行。作为杨珍的亲侄女,杨碧蕊在很多人眼中如同蛇蝎,年岁到了却无人提亲。杨平为她的婚事愁白了头,本以为只能低嫁,谁想这么大个馅饼忽然砸在了他们头上,立刻欢天喜地地开始筹备婚事。
曹郜章这边有点纳闷,不过赐婚是天大的荣耀,他也就开开心心地接了旨意,顺便打听一下杨碧蕊的状况,讨了张画像。结果让他很满意,他未来的媳妇不说是人间绝色,至少也能说上个美貌温婉。至于杨碧蕊身份不太好?他曹郜章也没傻到家,既然陛下把她许给了自己,那就说明陛下根本不在意这些事。
杨平这边开办喜事,那边杨安杨珂父子快被气晕过去了。杨水雁嫁给第一顺位的蔺维言毫无希望不说,刚接触上且很有可能成事的曹郜章居然被赐婚了,赐婚对象还是他们认为嫁不出去的杨碧蕊!
没等他们选好下一个人家,杨安用次马充好马,克扣银两中饱私囊的事情被捅了出来,被唐佑鸣一撸到底。唐佑鸣恼杨珂欺负唐蕞如,又恼这对父子打蔺维言的主意,之前忘了这对父子还好,这次给杨平赐婚,顺其然地想到了杨平的弟弟杨安,干脆把他们打发了,免得再恶心自己。
技部建立,下面学堂的建设更加顺畅,没过多久,绝大多数富庶的城镇都建了学堂。于此同时,商事的税收也降了些许,又有更多政策鼓励铺路,有远见的人立刻立刻将实现投在这处。再加上唐松几人掌管着唐佑鸣的商队和店铺,买卖做得越来越大,眼热的人多了,入行的自然也多了。
一时间,大平朝内热火朝天。大臣们对此早有预料,新官上任三把火,何况新帝登基,有些改革是正常的,虽然陛下的举措多了些,可大平朝确实越来越有新气象了。
朝内一片忙碌,外派的两支人马也没闲着。
李乐平在黄诚和冯才的帮助下一步步地征收马匹,效果比他想得还好。黄诚和冯才确实是人才,一文一武,配合得越来越默契,越来越能忽悠,短短一年的时间,草原上居然出现了中原人与鞑靼混居的部族。而大平朝内部由鞑靼组成的村落也渐成规模。
现在鞑靼想打大平朝也是有心无力,第一没粮草,一次大灾让他们大耗元气,一直到现在都需要大平朝的援助;第二马匹不够,虽然大平朝目前的骑兵水平对他们来说像是小孩过家家,可胜在人数多;第三民心不齐,迁移到鞑靼的中原人还要朝廷发赏钱,是绝对不希望两边打起来的,而这部分人越来越多了。
李乐平知道自己这趟差事快结束了,最后上了一封折子禀报进展,果然收到了唐佑鸣命他回京的诏书。
至于在鲜卑出公差的戚年……他发现自己想的果然不错,线索都是现成的,环环相扣,一直揪着这些线索找下去,就能得到答案——陛下想让他查到的答案。这趟差事不能更轻松了,什么,你说那些看着有隐情的地方?陛下不想让他看到,那他就是瞎子。
虽然陛下安排好的答案让他浑身出冷汗,可他还是渐渐地逼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会有几个番外,比方说陛下和蔺大人的关系终于人尽皆知之后的事情(。再比方说陛下到底要从哪里拐个儿子来……大概就是两三章内可以完结了
☆、发展(二)【大结局】
当戚年在东槐王的部族附近抓到了几个中原人,这个中原人有一口地道的京城口音。戚年浑身冰冷地审完了他们,得到的结果既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戚年的主簿写汇报折子时好几次写错字,翻来覆去写了好多遍才写好。戚年没有怪他,因为他自己也手脚颤栗。
这件事牵扯到大平朝的一位郡王,还有对大平朝虎视眈眈的羌人,更不用提与大平朝联姻的鲜卑,三方混乱,京城怕是要出大事。
戚年却有了青云直步的资本。
收到信笺的唐佑鸣大怒,下令抄查桓郡王府,找到了被幽禁的长公主不说,还发现了一套伪造的玉玺。全朝哗然,立刻又是一轮口水战。
过程惊险,结果却是好的。
大平朝以这件事为引,与羌人谈妥了条约,至少赢得了里十几年休养生息的时间。桓郡王被唐佑鸣按上了谋逆罪名,转交鲜卑,以此平息他们的怒火。至于长公主?陛下表示,虽然此事与鲜卑无关,但既然你们无法保护好长公主,那就回去加强一下警备再迎长公主回去吧。何况,长公主刚离险境,身心俱疲,在繁华的京城休整一段时间为好。
唐佑鸣登基一年,终于安定了大平朝四周的情况,开始专心发展大平朝自身。
一时间百业争鸣,国库以极快的速度充盈了起来。没有仗打,部分参军的流民被遣散了,在刚柔并济的政策下踏实开荒,朝廷甚至还出人帮这些盖房子。不再有良田荒芜,不再有无田无地者□□,大平朝迅速地重归繁荣。
居元二年春,刑部尚书及门下省侍中梁昌重病,陛下亲自看望,二人于室内密谈一个时辰。一月后,梁昌不治去世,刑部尚书一职由大理寺卿林奇运接任,门下省侍中一职由蔺维言接任。
至此,蔺维言位极人臣,风头无两。
居元四年,陛下册立刚出生的大皇子为太子,却没有公布太子生母的身份。有传言,太子生母是一位品级不高的宫妃,是某州州牧进献的亲女。
居元五年,大平朝挥兵南下,彻底平定了有隐患的南部羌人。
居元六年,由于大平朝商业发达,由朝廷组织了商队,几支由海上出发,另外几支走陆路向西而行。越来越多的国家进入大平朝的视线,通商开始。
居元盛世自此开幕,延续百年不断。
番外一(儿子是怎么来的)
东槐王离开前表示想见唐韵晴一面,唐佑鸣恨不得他有多远滚多远,一直在敷衍。最后是福平长公主自己表示想与东槐王见面,唐佑鸣才勉为其难地同意了,只是表情一直不好看。蔺维言失笑,哄了他半天没什么效果,最后被他拉去长公主府听墙角了。
福平长公主正式回朝,长公主府在陛下的督促下迅速建好。为了贺建府之喜,不少贵族大臣的女眷们登门庆贺,长公主府人气旺盛,也没人不长眼地提起唐韵晴在鲜卑的几年。唐佑鸣也登门几次,没有露面,长公主府的门房却记下掌车的小厮,这回见他又来,连忙给他迎了进去。
蔺维言见唐佑鸣一声不吭,只好低声问侍者:“殿下在哪里?”
每次唐佑鸣来,都是这个随从侍候。能被唐韵晴选中专门伺候唐佑鸣的人,眼力自然是够的,除了长公主的态度,还有这位贵客身边带的小厮,俱是面白无须,一看就是无根之人,这位贵客要不是宫里那一位就没天理了。
所以侍者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殿下在花园中。”
唐佑鸣脚步一转,直接朝花园走过去。蔺维言被他捉奸一般的表情逗笑了,捏了捏他的手指,低声说:“一会儿被长公主殿下发现,你要怎么说?”
唐佑鸣低哼一声,没有回话。侍者趁这个时候,连忙打发侍女向公主殿下禀报。
唐韵晴和东槐王正在一处花坛边站着,侍女和侍卫都在十步以外,听不清他们二人的对话。唐佑鸣自然不满足于只是站在这个距离,来回走了两圈,没找到合适的位置,顿时恼火起来。蔺维言苦笑,把他拉到不容易被看到地方吻了吻。唐佑鸣安分了一会儿,又焦躁起来。
正在说话的长公主殿下向他们这个方向瞄了一眼,笑了笑,带领东槐王换了个位置。这次旁边有茂盛的树丛和假山,假山上有可以攀爬的阶梯,内部也有专门用来坐下休息的地方。唐佑鸣这次满意了,跟蔺维言一起走过去坐下。
“你还会回来吗?”东槐王中原话不太好,好在长公主鲜卑话说得很好,两个人交流无碍,“陛下不想让你离开这里。”
长公主笑了起来:“陛下只是不想让我吃苦。”
东槐王拧眉,下颌处刚硬的脸部线条动了动:“我希望你回来。我没有让你吃苦。”
长公主想了想,决定与他开诚公布地谈一谈:“嫁与你非我本意,你虽良配,这个过程却不是我想要的。”
东槐王眉心的纹路更深了些:“你不想嫁给我。”
长公主依旧悠然:“不是不想嫁给你,我只是不想以和亲的方式嫁给一个鲜卑王。我希望十里红妆,亲人送嫁,夫妻和睦,举案齐眉,而不是当时那样,匆促间狼狈成亲。”
东槐王声音低沉:“这些我都可以做到,你会跟我回去吗?”
长公主声音柔和,带着安抚的意味:“陛下确实不想我离开,但他不会真正限制我的去留。”听到这里,唐佑鸣冷哼了一声。“我希望你可以冷静地想一想,是不是真的希望我回去。陛下雄才伟略,大平朝定会日益兴盛。可是只要我留在鲜卑,陛下就有理由对鲜卑内务插手,他也不会允许一个不是由我生养的孩子继承你的王位,到时候鲜卑没有反抗的能力。往日,我没有选择的能力,如今陛下给了我选择的权利,所以我不希望自己日后伤神,你做不到我亦不怨你,只是大家自此分开更好。你不必急着给我承诺,陛下刚登基,三年内我不会离开京城的。或许,三年后,我们可以再谈一下离开与否的问题。”
第二日,东槐王上书请辞。
蔺维言本以为皇室这一家子的恩怨情仇到此为止了,虽然现在看着长公主与东槐王之间不是完全无情,可东槐王毕竟是一方之主,就算鲜卑不如大平朝,三年后依旧惦念一个女子的可能也不大,何况长公主提出的都是很现实的问题。长公主提出三年之约怕也是委婉拒绝的意思,根本没想着再回去。
知道蔺维言的想法后,唐佑鸣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半天,随后批折子的时候也没有问他的意见。蔺维言想了半天才明白唐佑鸣哪里不满意,不由苦笑。入夜,蔺维言抱着唐佑鸣保证自己绝对相信他是真心实意,绝无半点虚假。就这还被唐佑鸣卡了半天,说什么都不肯让他真枪实弹地做什么。
而且东槐王确实没有放弃。
大臣们吃惊地发现,鲜卑对大平朝越发恭敬了,每年总要进京觐见两三次,态度也十分恭谨。
大臣们满意,只有唐佑鸣气得不行。东槐王第四次离京后,不到俩月,他姐居然被太医查出有孕了!
唐佑鸣恨不得杀到鲜卑去弄死东槐王。
东槐王听说了这个消息,秘密进京,与唐佑鸣、长公主密谈良久。于是,七月后,唐佑鸣颁布了册立太子的诏书。
“皇姐,你决定了?”唐佑鸣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蔺维言,“这个孩子过继给我,你一生都不能承认他是你亲子。大臣们不会允许一个有着鲜卑王血统的孩子登基,我也不打算让这个孩子知道这件事。”
唐韵晴调养得不错,面色红润:“大臣们最近又催你了吧?你与独说的事情瞒不了多久,与其等到退无可退的时候无奈妥协,不如现在釜底抽薪。就算我不能认他,明面上我也是他的姑母,一样可以对他好,你不必担心。”
唐佑鸣与蔺维言回宫后,蔺维言抱着唐佑鸣不撒手:“我今生圆满了。”
唐佑鸣戳了他一把,不过立即回抱住他,笑了起来。
番外二(诞辰)
唐佑鸣诞辰要到了。
因为是他登基整十年,所以不止大平朝内部准备筹办一场大贺,其他国家也派了使节来。在如何接待这些使臣上,大臣们产生了一些意见上的分歧。
一部分人认为,经过这些年的休养生息,大平朝已经进入鼎盛时期,完全可以摆出□□上国的气度来;另一部分人则认为,他们与这些国家还有交易,必须要给来使礼遇。两边说得都有道理,争论得口水飞溅。
唐佑鸣坐在皇位上,表情十分正经,其实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对于大臣们时不时地在朝会上开吵这件事,刚开始唐佑鸣还感到十分不耐烦,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这种事管不住的,倒不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