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上头也是个新手,两人这么一路吻下来,越发觉得滋味难言,拥得越来越紧,缠绵越来越深,温莨才一分开,教主便追吻上去,两颗心砰砰跳得厉害,却都以为是欲望所致,没人朝情爱上头想过半分。情之所至,欲则难挡,吻得够了,便是一番天雷地火。末了,温莨扯过绢帕替教主擦拭白浊,摸着前后两处,若有所思。教主这里似乎变得更为滑嫩,颜色也淡了许多,充血才退,竟有些海棠色一般的娇嫩妩媚,惹人情欲难抑,又想起方才云雨之时,那后庭也比往日更加销魂,又糯又紧,妙不可言。难道……温莨心中一冷,教主被掳走之前还跟自己和玄风颠龙倒凤,从冷俨那里回来就有了如此变化,难道是冷俨……丢开绢帕,抬眼看着沉沉睡去的教主,温莨心中突然冒出一股难以抑制的酸闷之痛。
    第三十九章
    尹教主回教之后,不到几日就将冷俨忘到了脑后,玄风伤势未好,每日去探望一时半会,晚上召温莨侍寝,日子过得十分平淡惬意,就是每天早晨醒来身边空空荡荡有些莫名的失落。温莨不论前一夜多温存,都不会留下过夜,当教主睡沉之后就起身穿衣离开。心里隐隐觉得这样沉陷下去将来重蹈玄电玄雷的覆辙时,恐怕不会像那两个没心没肝的东西一样放得开。 尹湫曜被冷俨抓去那次感悟良多,越发觉得这混账日子前路尽头不远,但每当偷偷瞟见温莨理事时的样子,就忍不住多看几眼,这厮在床下也不比床上逊色,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成家。尹湫曜知道,温莨是喜欢的女人的。过去他从来不曾在意教中众人的出身经历,反正只要听话就行,这次回来,他不仅看了冷俨的密卷,身边的堂主、护法连同下面十六个分坛的坛主都留意了一遍。今朝有酒今朝醉。也不知道这壶酒什么时候会喝完。这一日,尹教主又去看玄风,端着一碗才从玉龙山摘来的樱桃,进门就见玄风坐在床榻边赤着膊包扎伤口,那半尺多长的伤口大部分已愈合,就尾角处还有些余脓。尹湫曜脚步放得轻,玄风皱着眉挤那处的脓血,全神贯注,完全没有注意到教主进来。等玄风给那处上完药,抬起头来,才看到教主正看着自己,目光似乎一直留在胸前那道伤口上,正要开口,就听教主道:“你当时不该那么莽撞。”玄风听这口气中颇有责怪的意思,便低下头去,认错道:“属下知错了。”尹湫曜将目光移开,道:“堂堂我教护法之首居然被陆无归那只老乌龟伤成这样,哼……”玄风听这责怪之意越来越重,也觉得羞愧不堪,口中麻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尹湫曜将那碗樱桃放在小桌上,道:“这是刚送来的,挺甜,你吃点。”玄风方才还愧疚不已,此时教主不再责怪,反而对他如此之好,心中一酸,语气也有两分不稳,哑着嗓子道:“属下……谢过教主。”尹湫曜听见这话,回头扫了他一眼,本来兴致勃勃地过来,是想陪他边吃边聊,毕竟习武之人一朝之间卧床不起,心情自然十分郁闷,这时却只觉扫兴,淡淡道:“不必。我走了,改日再来看你。”玄风本想起身送教主出去,哪知教主根本不给他机会,快步走了出去。玄风看着桌上那碗樱桃,一颗颗透红圆润,饱满亮泽,这是玉龙山上最好的一株樱桃树结的果实,也是结得最早的一棵,以往都是只给教主一人享用,教主再分给教中最受宠的属下。玄风系好胸前捆伤的软布,起身从床头的暗格里抽出一个黑漆木盒子,按开机关,从里头拿出一根已枯萎的枫树枝。那枝条上的枫叶已不是当初的鲜红,变成了暗沉的黑红色,枝条枯皱,好似随时会被折断。玄风小心地看了一会,轻轻放了回去,合上盖子。起身端起那碗樱桃,再坐回床边,阳光刚巧照到碗上,鲜红似血,玄风拿起一颗,放进嘴里,嗯,挺甜。如月堂主所说,半月后玄风伤势痊愈,当沐浴完毕穿得整整齐齐的玄风出现在教主面前时,尹湫曜的目光定在他身上足有半刻。重伤初愈的玄风面色稍带一点苍白,令英挺的五官更添了几分稳重的英气,一身修身的玄色长袍紧紧缚住刚劲柔韧的腰,翘臀,长腿,还有那动作中的爽利干脆,尹教主觉得自己快要流鼻血了,赶忙端起茶盏,狠狠喝了一口。温莨将这一切收入眼中,也不知是该觉得高兴还是悲哀,他和玄风都是教主床上的人,教主对他们这么有“兴趣”,他们也“乐在其中”,本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又忍不住去想,在教主眼中他们究竟是什么呢?温莨扫了一眼同样立在一侧的玄电玄雷,自从教主回来,玄电就一直收敛着脾性,低眉顺目,半点不敢多言多嘴,但教主就是不看他一眼,倒是给了他更多的事情干。玄雷眼里只有哥哥,当初上教主的床,一是命令,二也是因为哥哥不反对。基本上没有人会认为玄雷真的对教主有什么想法。玄电其似乎也搞不懂为什么,直到有一天他遇见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才明白,对教主他只是年轻气盛的冲动和男人的自尊作祟,容不得刚鱼水之欢的人转头就将自己抛下,另寻他人。所以在教主禁欲谁也不找的那段时日里,他并不觉得如何失落。玄风伤愈复职,本是所有人都觉得高兴的事,却有一个人觉得不开心又纠结。一整天,玄风那勾人的身影在眼前晃了一整天!尹教主觉得自己的定力真的很不错,但到傍晚时分他忍不下去了,纠结,实在太纠结了!想把玄风拖到床上,但又想到他的伤才好,这种事情……尤其是跟自己做这种事情,尤其那么久没有尝过玄风的滋味,他肯定是吃不消的,要是伤口裂开了怎么办?要是明天又起不来了怎么办?尹教主深深地觉得自己很禽兽。但最后,他还是个人,于是,幽深的目光穿透亮黄的烛火,朝玄风冷冷道:“你下去早点歇着吧,让温莨过来。”话才出口,心里就松了一口气。这些日子少有空闲的时候,几乎每日都会让温莨过来,教主正值血气旺盛之年,本就欲望炙胜,也不知是不是跟冷俨用在他身上的那种药有关,这次回来之后,欲望根本压制不住,觉得自己反正已经禽兽混账的教主就顺其自然了。温莨过来的时候,正好跟跨出月洞门的玄风擦肩而过,玄风朝他微微一颔首,目光不曾有一点交集,便快步离去。温莨敏锐地觉得玄风这是吃醋了,看着教主卧房里透出的一点光,心里暗暗叹气,兄弟,哥其实并不值得你嫉妒啊,还不知那天被教主嫌弃呢?想到此处,温莨突然想起了冷俨。教主身体上的改变绝对是因为他,那么,为何那天教主毫发无损,冷俨却半身是血?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慢慢浮上心头。隔日,温莨提了坛十年陈酿,敲开了玄风的门。玄风见是他,脸上神色微妙一闪而逝,笑着客气道:“花堂主请进。”温莨假装没看到,自来熟地拎起酒坛朝桌上一放,道:“知道你伤势才好,今天少喝点。”两人毕竟老交情,男人之间什么都要坦坦荡荡,喝了酒更是无话不谈,玄风坐下,拿过杯子斟上两杯,递一杯给温莨,道:“大哥今日怎么有空来找我?”温莨自然听得出他话里有话,扇骨一敲,笑道:“莫非阿风以为只有教主才关心你,枉我那天一路抱着你回来,沾了好一身血。”玄风从来招架不住温莨的调侃,面露惭色,打开心扉道:“我自然知道大哥关心我,只是……”温莨看他神色,知道他要说什么,接道:“只是教主更让你在意。”玄风不语。温莨叹了口气,道:“我看教主过不了几天就会找你。”玄风有些吃惊地抬起头来,昨日他不是没看见教主待他的态度,开始还有些高兴,后来就越来越冷淡,正眼都不瞧他一个。温莨这样讲,他自然是有些不信的。“教主说了?”温莨摇了摇头,道:“没说,不过我猜得一定没错。只是……有一事我想跟你说。”说完便示意玄风靠近,伏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玄风听完果然皱眉,道:“会不会是大哥你搞错了?”温莨瞄他一眼,轻飘飘道:“过两天你去试过就知道了。”温莨果然猜得没错,五天后,尹湫曜终于忍不下去玄风天天在跟前弓虽.女干他的眼睛,考验他的意志,天还没黑就把玄风压上了床。跟玄风做的时候尹湫曜总喜欢高高在上,看着玄风那忍不住又不得不听话的样子,就会有一种难言的兴奋。这一次又将玄风玩得快不行了,才让他提枪上阵,玄风旷了许久,又思念愈深,自是十分勇猛,肏得尹湫曜喘叫连连,直弄到半夜才消停。第二天,玄风忙完手上的事,便脚步匆匆地去找了温莨。
    第四十章
    温莨一早就在等玄风,慢条斯理泡了壶茶,边喝边看着玄风神色忧虑地走进来。“果然是吧?”温莨不等他开口,扫了他一眼道。玄风沉默不语,问道:“那为何冷俨受了重伤?”温莨也替他倒了一杯,道:“苦肉计。没猜错的话,这冷大侠是落在教主手上了,不过也难说是不是他强迫了教主,才被教主暗算逃脱。”看教主回来之后那个样,温莨觉得第二种的可能性较大。玄风则不赞同,微微摇了摇头,道:“如果是两情相悦?”温莨冷笑一声,道:“两情相悦的话,还有你我什么事?”玄风看着温莨的眼睛,认真道:“他们一正一邪……难容世间。”温莨真想敲敲玄风的脑子,满脑子的情情爱爱,也不看教主像那种人么?拿指尖点了点杯沿,道:“就不知道那冷俨到底……”说到此处,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不再开口。无论冷俨是苦肉计还是被教主暗算,能对教主做下那种事,就必然有非分之想,温莨没猜错的话,用在教主那处的东西必定是千金难求的天仙玉露。听说这种药露只需一瓶就可将一个浑身烧伤的人治好,而且新生肌肤若婴儿一般娇嫩光洁,故也有王公贵戚不惜花费,重金买来给妻妾使用。价高也就不提,要紧的是一瓶难求。温莨敢朝这上头猜,自然因为劫了教主去的人是冷俨,北郡世家里最富有的冷家堡的嫡长子,或许将来还会是当家堡主。这样的人若是对教主动了心,恐怕……想起冷俨,温莨脑中就浮现出“色艺双绝”四个字来,危机感史无前例的强烈。温莨将自己所想告诉了玄风,当玄风听到天仙玉露四个字时,也是一愣。两人一个心思重重,一个似有所思,喝完一盏茶,便散了。尹教主最近身心舒畅。玄风伤愈,胸口横着一道浅浅的伤疤在床上倒是更有一番风味,温莨依旧懂事温柔,两人一起伺候,别有意趣。某日两人从教主房里出来,正要分手之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玄风突然看了温莨一眼,有些嗫嚅地问道:“……为什么……教主总是……喜欢亲你?”温莨不料他突然问起这个,说起来他也不甚清楚,想了想,或许因为他是教主的第一个男人,教主第一个亲的人也是他,所以才会如此罢。但又不想讲出来,免得玄风这个醋坛子又吃醋,下回有个什么事也没人商量了,便嘿嘿两声,道:“许是正好我在旁边,比较方便。”玄风自然是不信的,他又不是瞎子,每次两人吻在一处,总是缠绵许久,尤其教主,似乎特别钟爱跟温莨亲吻,这令他在一旁十分不是滋味。其实尹湫曜并非不想亲玄风,只是玄风偶尔看他的眼神太过认真,那种许久不曾有过的慌乱和恐惧会不由自主地冒出来,令他隐隐觉得,若是跟玄风这么亲上一回,恐怕后面会收不住,所以每次都找心胸宽广,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的温莨。玄电消沉了一段时日,见教主对自己仍然十分冷淡,并没有再召他侍寝的意思,便识趣地遵守规矩,做好自己的本分。转眼到了五月,搜寻藏宝图一事似乎被尹湫曜淡忘,江湖一直风平浪静,于是也没人再提。棾教创立之日乃是端午,于是每年端午都要庆祝,这之前几日,各分坛坛主就会带着贺礼赶往总坛,教主也会备下酒宴,款待教众。这是尹湫曜当上教主之后第一个端午,春堂主严闵和花堂主温莨等人自是十分重视。五月初一,离端午还有三日,就有不少坛主已经赶到,总坛一时之间热闹非常,一片热腾景象。尹教主倒是兴致缺缺,流于应付,温莨见他如此,也不好劝。众位坛主对这位新教主并不了解,只道他冷酷行事惯了,也没人多言多语。玄风捧着一盘洗净的杨梅跨进了教主独居的小院,不久前尹湫曜题了一块“听梅居”的匾额挂在门上,玄风觉得送杨梅肯定挺应景,这是他才玉龙山摘来的,一颗颗选着最好的摘,每颗都大如龙眼,红得透黑,清香扑鼻,光闻着就流口水。果然教主一见,就眉开眼笑,伸手拈起一颗,放进嘴里,味甜多汁,一口气吃光了才觉得牙都软了,瞪了玄风一眼,道:“你怎么不劝着我点?”玄风心里闷笑不已,面上却老老实实地道:“这是山上结出来的第一茬,味道最好,教主多吃点。牙齿过一会便好了。”尹湫曜一听,转笑道:“还有没有?”不料玄风却摇了摇头,道:“只摘了这一盘。”尹湫曜又瞪他,玄风假装没看见,低头不语。“外面准备得怎样了?”玄风答道:“都差不多了,每年的惯例,只是今天是教主的头一年,自然隆重一些。”尹湫曜一面觉得温莨他们辛苦了,一面朝那空盘子瞄了一眼,道:“既然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不如我们去摘点杨梅吧?”玄风暗笑,自然应下,回头就去牵马。到了马棚却见好几匹良驹都不在,问马夫,才知道方才用过午饭,花堂主和玄电玄雷二人陪着几位堂主并家眷去玉龙山了。玄风牵马回来,把这事同教主说了一遍,尹湫曜接过马缰,笑道:“那正好,我们两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