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的,就让悠然有点鼻酸。
    连忙扶着老婆子坐下,然后大口吃着荷包蛋,还一个劲儿的夸着:“恩,真好吃”
    那老婆子听着,乐呵的跟小孩子似的。
    这时,那老汉又端了几个菜出来,还有一壶酒,冲着曹畏道:“公子,吃点东西,喝口酒,去去寒气,解解乏。”
    “好,来,顾伯陪我一块喝,”曹畏笑着道,原来老汉姓顾,悠然这才想起那身份文书上的记录,而自己叫顾秀儿。
    “嗯,好咧,好咧。”那顾老汉搓着手,也在曹畏的对面坐下。
    这时,双儿和礼小子出来,那老婆子又颤抖着要去端荷包蛋,悠然连忙起身,扶着她一起去厨房。
    一会儿,大家肚子里垫了热乎乎的东西,礼小子,双儿和小石头就先去休息了,顾老夫妻也进了屋。只有悠然同曹畏坐在厅上。
    “这段时间,你们就住这里,这里地方隐蔽,在加上周围都是大户人家,也十分安全,一般不会有人搜到这里来。”说着,曹畏又指了指小院子边上的高墙:“那是曹府,娘说,你们在这里,她好照应些。”
    “哦,.......”悠然这会儿只会应着,反正一切都是他们安排。
    “有什么需要,就跟顾伯提,他会安排妥当的。”曹畏又叮嘱。悠然点头。
    “那......我走了,”曹畏起身,看着悠然,有些欲言又止,不知从何说起,这个女人就让他牵肠挂肚了起来,娘说,对女人要说点好听的话,可他却不知该说什么,每每反而把局面越弄越僵。
    “这,你不多休息一会吗?”悠然道。这赶了一夜的路,又要马上赶回去。
    “我估计着朝廷的榜文这两天就要下发了,我怕我若不在,底下的人太胡闹,牵连的人太多。”曹畏道。
    是啊,唐值是叛国罪,虽说本朝已取消株连九族之刑,但直系亲属还是要株连的,唐值这边的直系亲属如今就他们几个,按理应该牵连不到什么人了,但是,保不齐有那别有用心的,为了捞钱,拖人下水,那说不准,整个柳家村的唐姓都要跟着倒霉。
    “那你路上小心点。”悠然跟着曹畏到了门口,清晨的冷风拂过,吹乱了发丝,悠然不由的缩了缩脖子。
    “放心吧,我没事的。”曹畏说着,却突然的伸出手,帮悠然的领子搭紧,又顺了一下那被风吹乱的发丝。
    于是,这一刻悠然觉得那心有一丝悸动,不知不觉的,她的心似乎对这男人有了一丝牵挂。
    看着那人带着下属离去,悠然摇摇头,拍了拍脸,这春风最是恼人。
    第九十七章 一石千层浪
    清水县。
    第二天一大早,牛大嫂如往常般一早就搭了杀猪柳的驴车进城,只是,刚到城门口,就见城门口围得个人山人海。
    “怎么回事啊?”牛大嫂伸长脖子朝人堆里望。
    “不清楚。”杀猪柳道,说着,拉住一个正准备离开的人问:“这位老哥,出来什么事?”
    “哈,这位兄弟,你感情还不知道啊,出大事了,还记得年前那场死了十万人的北疆大战不,如今罪魁找出来了,不是那李将军,是柳家村一个叫唐值的,这家伙投了戎人,画了假的地图引我朝大军上钩,如今朝廷发了海捕文书,上天入地,那也要将这等恶人正法。”那老哥说的口沫横飞。
    那杀猪柳一下就愣住了,唐值,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又成了罪犯了?
    而后面听着的牛大嫂登时一脸发白,探着头问那人:“这位老哥,那他的家人受不受牵连啊?”
    “这等大罪,直系亲属是跑不掉的。”那老哥道。
    “呀.....” 牛大嫂轻叫了声,一脸惶急,连忙拍着杀猪柳道:“柳兄弟,快先进城,这事儿可遭了,”
    杀猪柳自然知道她家牛四跟双儿的婚事,便道:“牛大嫂不用急,你家小四这不还没跟双儿拜堂嘛。”
    “那没拜堂也定亲了呀,这下可如何是好,哎呀,我家小四怎么这么倒霉?”牛大嫂灰着一张脸。
    “话不能这么说,双儿可是咱们村最好的姑娘。”牛大嫂的话杀猪柳不中意听了。
    “唉,这事不落在你身上,你当然说的轻巧。”牛大嫂回道,进了城,就下了驴车,直往牛记车马行赶。
    此时,牛记车行内,牛家兄弟显然也知道这事了,正聚在一起。
    “不管,反正我娶双儿是娶定了。”牛四一脸不痛快的道。
    牛大嫂一进门,听到牛四这话,气得一巴掌拍在牛四的头上:“你个死小子,你想害死一家人啊,这事你想也别想了。”
    “娘,你讲不讲道理,双儿又没有罪,我看到时顶多官卖,到时,咱们花点钱将她买回来就是。”牛四道。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脑筋啊,咱们家市清白人家,怎么能有个待罪的媳妇,不行,不行,这事娘做主了,怎么着也得把这亲事给退了,”牛大嫂气急败坏的道。
    “娘,这事不急,就算是你要退,可你这会儿找谁退去啊?”一边的牛大道。
    牛大嫂这才想起昨天那悠然来道别,心头,便又狐疑了起来,道:“你们说,这悠然她们急急的走了,怕不是探什么亲,而是去见唐值了吧?”
    “这谁知道呢,娘,这话你可不能在外头说,别的且不说,万一差人怀疑您知道些什么,抓了您逼问,您可就要遭罪了。”牛大赶车赶的时间长,见识也多些,连忙提醒牛大嫂。
    “知道了,知道了,我醒得。”牛大嫂一听,忙不迭的点头,她一听会引来官家,就吓得有些腿软了。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心里是恨不得马上把婚给退了才安心,可这一时却连人也找不到,只觉得晦气无比,本来看好的一桩最后变成这样,唉......
    而此时唐不二家也闹翻了天。
    “他爹,你说这事可怎么办啊,会不会牵连咱家?你还是去找找亲家呀。”唐不二娘子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屋子里转。
    “不是已经让树根和他娘子去了吗?你急什么,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唐不二说是这么说,脸色也十分的难看。
    “这唐老大一家感情真是个瘟神,一个两个人的都跟天煞孤星似的,不把些亲人祸害光,不算完是不?”唐不二娘子咬着牙骂。
    “行了,现在骂这些有什么用,对了,你把家里的银钱点点,真到了万一,使不得只有银钱消灾了。”唐不二道。
    唐不二娘子一阵肉痛,可也知这是生死关头,骂骂咧咧的回了里屋,翻出箱底,算着银钱。
    到了中午十分,唐树根同媳妇一脸兴奋的回来,一进门就道:“爹,娘,没事了,县太爷发布了公告,这次唐值之事,只牵直系亲属,其他的旁系宗亲毫不相干,我也去找了刘老爷,刘老爷让您放宽心,没咱们的事。”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这曹县令,真是青天老爷啊,赶明儿个,咱们带点东西去谢谢人家。”唐不二娘子喜翻心的道。
    “娘,您又忘形,这县老爷是咱们想见就见的吗?”唐树根道。
    “怎么,县老爷就多块肉啊,那主簿老爷还跟咱们是亲家呢,咱要见县老爷也没缺份啊。”唐不二娘子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痛,这危机一过,又故态萌发了。
    “别管你娘,虽说曹县令发了布告不纠旁系,但是咱们这段时间也要低调本分些,千万别叫人抓了错处。”唐不二告诫道。
    “那二弟怎么办?”树根道。自从唐大江害了瓜儿失身于刘二公子后,被唐不二狠打了一顿,这小子就干脆跟着刘二公子混,再也不回家了。
    “别提他,他死在外面还省事了。”唐不二恨恨的道。端了一边的茶碗灌了一大口,好一会儿才又道:“你是做大哥的,有空碰到的话,就告诫他几句吧。”
    终归是儿子,恨归恨,可也是放不下的,树根点点头。
    再说田氏烧鸡坊,一大早,那烧鸡坊里的吃客就在谈论着这件大事,红袖一早起来,还八卦的打听着发生了什么事,可等一问清,居然是有关悠然姐的,连捕人的榜文都张了满城都是,那心不由一急,急冲冲的去后面厨房。
    “娘,悠然姐家出事了?”红袖扯着福大娘的袖子道。
    ”出什么事?她们一家不是探亲去了吗?”福大娘正指导着一个学徒制烧鸡的烹制工序。
    “娘,你出来。”红袖拖着福大娘到一边,才把这前厅的事跟福大娘一五一十的说了。
    福大娘一听,立马解了腰布,塞在红袖的手里:“店里你看着,娘先出去打听一下。”福大娘说着,就急匆匆的出了门。
    而与此同时,刘主簿府中的柳青素,那心里掀起了大浪,如果说,之前,她还不能肯定曹县令就是唐值的话,而今,这唐值未死的消息一传开,柳青素就可以肯定,曹畏就是唐值。
    于是,便痴痴的坐在那里坐了一下午,等中午吃过饭后,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咬着牙,琢磨了一会儿,柳青素便对着铜镜梳妆了一番,然后,去了县衙。
    此时,县衙里。
    曹畏一个早上,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将诸事处理妥当,这会儿,正坐在书房里,想着悠然,幼子和弟妹,心中颇觉愧疚,本来她们的日子过的好好的,却无端的受了自己牵连,逃亡异乡,也不知异乡的生活,那一家人过不过得惯?
    这时腹中饥饿,曹畏便出了书房,回后院吃饭,只是在后院门口正碰上匆匆过来的柳青素,不由的微微皱了眉头。
    “我娘还未从曹县回来,刘夫人还是止步。”曹畏道。
    “民妇不是找曹夫人的,民妇找您,”柳青素看似恭敬的道,只是嘴角却扬着笑意,眼眉间带着春情,显得有些轻佻。
    “不知刘夫人找本县何事?”曹畏不动声色的道。
    “呵呵,唐值,你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你曹畏就是唐值,我没说错吧。”柳青素开门见山的道。
    “刘夫人请自重,这玩笑开大了点吧。”曹畏盯着她道。
    “呵呵,我可没开玩笑,唐哥,是你这玩笑开大了。”柳青素继续道。
    曹畏看了她一眼,转头就走,跟这柳青素,不必多费口舌。只是,他刚转身,却见柳青素朝自己扑过来,不由冷哼一声,往边上一个闪身,柳青素一个没站稳,直接摔在了地上。
    “唐值,你好样的,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身份捅出去?”柳青素红了眼,这男人,怎么还跟以前一样硬心肠啊,柳青素咬牙道。
    “刘夫人,别自我感觉太好,先不说本县尚不明白你今天闹的是哪出,不过,你若认为你抓了什么把柄,你尽管捅,但是,你也准备承担曹家人的怒火。”曹畏说着,拂袖而去。
    柳青素站在那里,脸青一阵,白一阵,好一会儿,却又笑了,这事,不算完。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清水县表面平静,内里却如一锅烧滚的油,暗斗不断。而此时,身处曹县的悠然一家人,倒是难得的平静。
    只是这平静却是苦闷而乏味的紧。再加上心里又担心着清水县的事情,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