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急,这样是问不出来的。”
    小柳虽然也焦急,但还没有乱分子,上前劝道,沙沙回过神,也知道自己这样是问不出来的,但他先前还能勉强镇静,现在得到黎君的消息是再也等不及。见冬根不到重,只恨不得劈开他的脑子,把里面的话掏出来。
    “沙公子,还是让来问吧。”小柳推开沙沙,扶着冬根,道:“把经过大体说遍,那些细节旁支就不用说。”
    冬根点头,稳定了下心神,开始从自己睁开眼起。他虽然慌乱,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但还有长久养下来的骄傲支撑,开始还有磕巴,慢慢的也就越来越流利。
    而小柳和沙沙也越来越惊讶。他们先前还只道是彰昕等人劫黎君,现在听来竟是罗门的,要是罗门的主事者也就算,却是两个年轻人,而且看样子竟是私下行动。
    当听到陈旭杀罗珊,两人的脸色更是难看。那陈旭心思如此歹毒,出手如此狠绝,那黎君在他手上会是什么下场?
    “那后来呢?他把殿下带到哪儿?”听他完,小柳立刻追问。
    “不知道,他带着殿下走,只记得是往的左边去的,可是现在……”
    在深山之中,不辨方向,如果他呆在原地,还知道是向哪边,走了这么段路,哪还能分得清?
    “那红钺大人呢?”沙沙沉吟道,“还有那位月曳大人,你直都没有遇到吗?”
    冬根茫然的看着他:“红钺大人?月曳大人?、没有看到啊……”
    虽然已经猜到,但听他这么说沙沙和小柳都还是吃了惊。红钺月曳比他们先走,速度又比他们快的多,但却直没有遇到冬根,是找错方向吗?虽然在山脉中是很平常的事情,但以那两位的本事,却让人觉得不应该。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红钺和月曳的确是找错方向。
    和沙沙等人不同,红钺并没有路查看痕迹,在开始时,他追的也没错,但是到后来,却并没有走彰昕等人走过的那条路。
    黎君目前只有红钺个大侍,用心感应下,红钺是能感应到他的范围的。就像在青京,他直知道黎君就在城内,特别是黎君去过须弥之后,这种感应最明显。
    而长行山脉又不比青京,偌大的山脉,可能连人都没几个,就算有怪兽,那也是和人不同的,他要想感应到黎君的气息并不难——只是从理论上来,而进入到山脉之后,特别是随着深入,红钺发现,自己的感应出问题。
    开始还正常,但后来,竟像是满山遍野都是黎君的气息,不,虽同样的澎湃同样的浩大,但和黎君的气息还是有所不同的。
    君的气息纯正深厚,灵气逼人,刚出世时,就算是普通的常人也能感应到的。但是当经过聚灵池浸泡、蚕冰床固精,特别是经过大侍的引导之后,这种气息就很少外泄,一般人更是察觉不到。而此时,长行山脉的气息,却如同君刚出世似的。
    红钺夹住生风马,面色沉郁的盯着浓密的山林,从外表看,他的表情并没有变化,但从他握着缰绳的手来看,其内心绝不想表现的那么轻松。
    见他停下,刚刚赶到的月曳也止住脚步,他不像红钺有高超的马术,其本身的灵力也逊色不少,所以在先前就弃生风马,全凭本身的灵力追寻,好在山中树木众多,生风马也跑不快,因此倒也没有拉下很远,只是这种疾驰,毕竟是非常消耗灵力的。
    “将军有什么发现吗?”虽然红钺早是青峰的大侍,在人前,月曳也会称呼他为大人,但在他的内心中,红钺始终是和将军联系在起的,此时不注意,就按照平时私下里想的称呼叫出来。
    红钺倒是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同,皱下眉,沉声道:“那些人有什么标记?”
    “将军问的是彰昕等人吗?殿下应该不在他们的手中,否则他们也不会走条路。”他顿顿,又道,“如果他们捉到殿下,红膺大人……恩,有人会发出信号的。”
    “只想知道他们走的是哪条路。”
    他的语气很淡,但却带了分冷意。月曳有些为难的沉吟片刻,他不爱权势,对于做官也没有兴趣,因此才有屡次拒绝安阳帝招揽的举动。但到底,他也是紫峰人,就算他很有可能成为青峰的二侍,却也不好泄露紫峰探子的联络暗号。
    当然,紫峰上下探子的暗号绝对不是这种,而且此事过后,这种暗号也非常有可能停用。但不管怎么,他接红膺给的个差事,就算他自己的目的只是为和红钺多些接触,也不能因私忘公。
    他抬起头,就见红钺正盯着自己,那双曾经令自己无法忘怀的黑眸更显深沉。
    “将军,黎君殿下是绝对不会有事的,无论是罗门还是彰昕,都不会伤害殿下。”他很少对人解释,但因为对方是红钺,也就无所谓,“马上就是亮,到时候,应该就有消息。”
    “是现在在问,不是亮之后才问!”
    话的毫不留情面,月曳有些恼怒:“将军……”
    “没有感觉到吗?”
    “什么?”
    月曳不解的看着他,红钺面色沉,声音更见森冷:“没有感觉到气息吗?”
    第104章    第一百三十三章
    幕如盖,虽然群星闪烁,但光线并不明朗。
    红白的身影站在葱茏的树木之下,那白色的人面貌冷峻,嘴唇微抿,下颌微微的倾斜,虽然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但却给人种气愤中带着疑惑的感觉。
    而红色身影的那人却骑在匹生风马上,那马并不怎么神俊,而且显然奔跑很长时间,样子有些疲惫,但因为那穿着红色衣服的人骑在上面,连带的那匹马,也多几分不凡。
    “气息,难道没有感觉到吗?”红钺的声音,带着几分指责,声线也比平时高几分。
    月曳又恼又羞,但同时又有几分愕然:“将军的气息,到底是什么气息?”
    红钺没有回答,他又道:“是真的丝毫没有感觉!”
    嘶——
    声悲鸣,红钺身下的生风马人立而起,然后轰然前膝盖弯曲,跪趴在地,头颅跌下,竟然是死。
    生风马虽然不上什么灵俊骑兽,毕竟也是有品级的,而红钺骑的匹,虽然不是什么好马,但也筋骨壮实,跑了这么久的路,马当然是疲惫的,但要就此累死,当然也是不可能的。
    月曳打眼看去,就见那马的腹部呈凹陷状,原来竟是被红钺的两条腿,生生的夹死的。
    他再看红钺,那张带着疤痕的脸上依然没有太多的表情,但他已经知道其内心绝对与其表现出来的有巨大的差异。
    他心中凛,再开口声音也带几分急迫:“将军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红钺此时心中的确如万丈波涛,再找不到一的平静。
    月曳不可能撒谎,而他也知道自己的感觉是绝对不会错的的。那么,弥漫在整个山脉间的,只有他能感觉到的气息又代表着什么?
    君会在什么时候气息外泄?有记载的,得到公认的,只有两种情况,个是在刚出世时,而另个,则是在离世前。
    君出世时,其灵气,整个上界都能感应到,如果够敏感或者品级够高,下界的人也会有感觉。而君离世时,据也是如此。
    这里是长行山脉,这里是青峰领域内的长行山脉,不会有别的君在这里,唯有可能的,就是黎君。
    红钺的上下牙不知不觉的慢慢咬紧,那生风马早已被他夹死,但他却直没有跳下来,那生风马没有倒下,完全是靠他在支撑着。
    碰的声,那马的前额和臀部几乎同时喷出浊血,再看去,腹部几乎成了片薄纸,那马竟生生的被夹成两截。
    月曳骇然,他知道的红钺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连自己的性格,也是受他的影响,而此时却有如此突兀的举动,而他自己却仿佛仍没感觉似的,难道,黎君真的,出意外吗?
    紫峰的次行动,他也是知道的比较详细的,更是十分清楚,无论是安阳帝,还是红膺,都没有要劫持黎君与青峰为敌的打算,但如果黎君真的有好歹,就算酉门亦霖或者红钺不计较,青峰上下也是绝对不会甘休的。
    “我们刚才路走来,除了开始有两个彰昕他们留下的记号,后来咱们走和他们不一样的路,记号就没有。”他也不再推脱,连忙把彰昕行用的暗号说。
    红钺离开已经软瘫成泥的生风马:“能联系到他们吗?”
    月曳点头,拿出个封镇。带着红钺出现在彰昕等人面前绝对是不合适的,更不符合紫峰的利益,但在这种情况下却没有他推脱的余地。
    封镇里的是只青马,虽然带着马字,但却是种昆虫,这种昆虫都是雌雄成对,所以必须是将对青马同时封镇,然后方拿着雌虫,方拿着雄虫。
    而在用的时候,则是雌虫为主,当雌虫被放出来的时候,雄虫在封镇中也会有所感应,时候持有雄虫封印的只要将雄虫放出,就会找到雌虫的所有者。
    月曳所持有的,当然是雌虫,那雌虫被放出来后,也不乱飞,只是围着封镇打转。
    青马是种大翅膀的昆虫,飞动起来像蝴蝶似的没有声音。
    红钺不话,月曳几次开口,又闭回去,他不知道什么,这样的红钺是他所陌生的。这样的红钺,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虽然依然木着脸,虽然依然没有任何表情,虽然看起来和过去没有丝毫不同,但,那种张力,那种寂然,就算是个普通人都感觉的到,更何况是他这样的灵者。
    任何青峰的人在丢黎君之后,都会恐慌都会紧张,但,红钺却是应该是不会的,起码,他所知道的红钺应该不会。
    “难道,以前知道的是假的吗?或者切都是的想象?”
    他站在那里,思忖着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
    现在很多人都喜欢把他和红钺联系在起,他是红钺之后的又个才。还有的紫峰的人认为他比红钺更有分,所欠缺的,只是个机会。这么说的,并不知道他本身是崇拜红钺的,而少数知道的,也不知道原因。其实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见过红钺。
    第一次见到红钺的时候他不过二十岁。他出身大家,父母又只有他这么个儿子,自然非常宝贝。
    那时候的他,生性娇纵,所有人都不会想到他会变成今天这样的样子,事实上,那时候他父母最大的愿望,只是他能少气走几个师父,多多的练习下灵力。
    他的赋不错,却从来没有用功的打算。
    护院的周师傅据也是个高手,但那又如何,不过是给他家护院。
    王州府不也是有八品吗?见他父亲,不是照样要鞠躬吗?
    他生来就拥有切,就算不用功,也是可以的。
    但是就在二十岁那年,他见到红钺。
    在个很冷的晚上,他睡的正香甜,突然被人从被窝里拉出来,然后那人非常轻蔑的看他眼:“原来就是个小孩。”
    完句,那人又把他丢回去,当然,不是床上,而是院里,所以,他被丢的浑身是伤。
    他气得要死,更觉得非常的委屈——他根本就不认识那个人!那人凭什么来找他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