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该死的老顾,竟然把我一个丢给敌人,临阵脱逃。
    转头,远昊浩不知何时也避到远处。
    那就聊几句,演几场戏的功力,我还是有。
    你看上去年轻,不介意,我就叫你弟弟。老顾说,你还单身,是不是太挑剔,大把的女人,都看不上眼?
    哪有,一个北漂,也没什么条件。
    北漂怎么了?我就喜欢你们这些靠自己努力打拼的年轻人,这世界,早晚都是你们的。
    不像姐姐这种女人,这辈子,若没个男人靠着,恐怕要喝西北风。
    顾太太这些话,只是随口一说,还是另有深意,并没有时间去分辨。
    只在心里告诫自己,这个女人,要离得远一些,再远一些。
    可是,这女人却抓住了我的手,一脸神秘。
    跟姐姐说,喜欢什么,姐姐手里有一些好货色,随便你挑。
    原来如此,跟那些喜欢逢人便要保媒拉纤的市井女人,也无甚分别。
    松一口气,随便搪塞应对。
    活到28岁,早已习惯有人为我推荐伴侣,都多大了,怎么就不着急组建个家庭?
    家庭?
    像叶子那样的家庭?像老顾这样的家庭?又或是像我的父母,吵到砸锅摔碗,痛哭流涕,再默默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家庭?
    真不知道,这世间,谁会那么急着奔赴死亡。
    答应顾太太,下次她的饭局,一定参加,反正下次,可以永远不来。
    去洗手间,刚好老顾也在。
    问我,还好吗?
    你老婆倒是热心,一定要给我介绍女人,不知道,是不是怕我对你纠缠。
    不纠缠,蜻蜓点水多好。
    老顾说完,伸手在我屁股上轻拍了一下。
    小心,裤子弄湿了,看你怎么办。
    喂!跟我无关,湿的可是你的裤子。
    老顾嘻嘻哈哈,笑得有些诱人。
    从当初,只为了钱财,直到今日,慢慢了解,变得亲密,是好事,又或是灾祸,谁又知道?
    让老顾先走,我一个人留下来,对着镜子,整理领结,头发。
    吱呀一声,身后的隔间,有一扇门打开,走出来,竟是远昊浩。
    你们?……
    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一问,泄露了慌乱,这一问,就输了。
    你不会以为我跟老顾在厕所里搞?放心,我没那么饥渴。
    远昊浩走过来,站到我隔壁洗手。
    镜子里,他的脸,比我青春。
    第十七节
    很想问老顾,那一天在画廊的洗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问了也不会得到真相,问了反而显得我在乎,只能作罢。
    她这几天,一直说你,一表人才,要给你介绍女友。
    老顾正在穿衣服,ipad里还有个日本男孩在发出呻吟,刚才那一场,已经要靠片子来助性,这关系,怕是要走到尽头。
    我们,要不就散了吧,你老婆样子精明,瞒不过去多久。
    样子精明,往往吃了精明的亏。
    老顾笑,似乎不相信我刚才那句是在认真。
    你刚才射的时候,是在想我,还是在想片子里那个人?
    不会吧?明明是你提议看片的!
    你都不硬,看了片,才硬了。
    觉得自己好笑,这一秒,竟如小女人一样斤斤计较。硬不硬,因为什么硬,硬了多久,硬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谁,与我何干?
    只要他每月继续往我银行卡支付生活费,只要我对某个想要的包包伸出手指,他就痛快买单,不就够了?
    即便是相恋情侣,为这种小事计较,都显廉价。
    只是,我的计较如此真实,真实到没有办法逃避。
    萧晓,你知道,那方面的事,我没有那么在乎,有时候,我就想跟你在一起待一会儿,抱一抱,就很好。
    不在乎……那还有什么值得在乎?
    一个金主,每月十几万圈养一个男孩,竟然说不是为了跟他莋爱,说出去会不会太过好笑?
    您以为,您是在做慈善?
    真的不在乎,跟远昊浩在厕所里又干了什么?
    很想说这两句,却忍住,把ipad里的片子关掉,去卫生间冲澡。
    冲到一半,发现浴巾刚洗过,晾在阳台。
    正犹豫,要不要老顾帮我去拿。
    卫生间的门开了,老顾一句话没说,把带着阳光味道的浴巾递了过来。
    愤怒!我讨厌这样的默契!
    收拾利落,老顾问,要不要一起午饭?
    不要,约了男人打球。
    故意把男人二字加重语气,多么可怜的小伎俩。
    老顾没再说什么,放我走。我坐在出租车里,给叶子打电话,要她不要迟到。
    叶子向来喜欢迟到,问她为何?
    得意地说,这是漂亮女人的权利。
    漂亮女人,甚至要做世界超模,却连个男人都征服不了,真不知还有什么脸皮得意。
    我问叶子,用什么方法把方军带到球场?
    我家男人,脾气倔,没办法,只好答应给他换车。
    这蠢女人,赚来的钱都消耗在方军身上,要换多少套衣服,摆多少造型,才能换来一辆新车?
    再等等,还约了两个朋友,一会儿就到。
    我对方军说。
    更衣室,方军脱了长裤,准备换运动短裤,凌乱的腿毛暴露在我面前,有意无意,似在挑逗。
    原谅我,对这样的挑逗,无法抗拒。
    这或许就是方军的魅力,没有精致五官,也没有匀称线条,偏是这无赖一样的粗糙,让人动心。
    一会儿我有约会,帮我摆脱叶子。
    方军站起来,站到我面前,他的下身,刚好与坐在长凳上的我的视线相平。
    我盯着那一块轮廓鲜明的凸起,忍不住,把头靠了上去。
    第十八节
    小路来了,后面跟着小航。
    叶子见到两人,忙递上运动饮料,毫无戒心。
    双打,我与小路一队。
    方军本来并无兴致,见到小路,眼中喷射光芒,约小路,就是因为知道这一型,方军喜欢。
    怎么样?
    我问小路。
    没兴趣,实在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别管兴趣,你答应我的。
    小路才不会乖乖答应帮忙,我们之间,有秘密交换。
    有一日,在梅妈妈家,也是打麻将,中间休息,小路躲在厨房打电话,刚好,我去冰箱拿饮料。
    听到什么,别告诉小航。
    其实我并没有听到什么,隐约几句,也完整不出一个故事。
    你对小航,难道认真?
    当然,我很爱他。
    小路的金主做橱柜生意,样子不算难看,只是穿着土气。他们并非通过梅妈妈认识,而是在一个叫牡丹园的地方。
    北京有几处公园,一些男孩,会在那儿拉些皮肉生意。
    那时候,小路刚来北京,空有脸蛋身材,品味内涵缺乏,连prada都不知道如何拼写。
    做橱柜生意的金主在牡丹园溜达,碰上小路,带去酒店,洗干净,竟是个上佳货色。
    他也是占了便宜,跟他认识之前,从没有人做过我后面。
    小路后来与我们聊起当年事,滔滔不绝,丝毫不觉丢脸。
    人是适应能力最强的物种,短短几年时间,小路已经从一个农村出来的土孩子,变成会在朋友圈秀自拍晒名牌的时尚名媛。
    这之间,似乎不需过渡,游刃有余。
    小路与小航,一直知道各自背后都有金主,我以为,他们只是玩玩。
    想不到,小路会说真爱。
    也就是说,电话里那个人,并不是小路的金主,所以才不能被小航知道。
    背着金主与小航出轨,又背着小航与第三个男人出轨。
    看我们这些人,简直三头六臂,神通广大。
    我跟小路说,帮我对付一个人,不难,扣交的时候,牙齿用上一点力,不用到流血的地步,只要他记个教训,十天半个月都硬不起来。
    你们天蝎座,真是恶毒。
    小路咬牙切齿,这件事,他并不喜欢,又不得不做。
    球打到一半,小路嚷着要去厕所。
    我知道,方军一定会跟着过去,他的德行,我最了解。
    好久没动了,真痛快。
    坐到叶子旁边,擦汗,语气悠闲。
    怎么了?有高兴事?
    叶子好奇地问。
    高兴,你该跟我一起高兴。
    叶子笑了起来,这傻女人,根本不知在厕所里发生了什么,她只是觉得好朋友高兴,她也要跟着高兴。
    我看见她笑,心里,好像就没那么内疚了。
    第十九节
    方军吃了点亏,自然怪到我头上。
    随便,我们之间太多脏事儿,谁揭穿了谁,都不会有好下场。
    难为你了。
    我对小路说。
    应该是难为你才对,那么小,平时是怎么吃得下?
    小路竟然洞察我与方军关系,那一刻,有些不自在。
    叶子出差,要方军把小丽送来。
    借我点钱,几千块就好,应急。
    方军从未跟我在金钱上有过纠葛,在我看来,金钱是底线,我可以给你扣交,但仅限于此。
    叶子给你的,还不够花天酒地?
    问得毫不客气,只是对方军这种人,不客气也没有什么意义。
    快给我,反正你的钱,也不是你的。
    竟理直气壮,头一次见跟人借钱,还如此嚣张的。
    没有,请你出门,快走。
    我牵过小丽,做赶人状。
    萧晓,别这么无情,我们可是睡过的,几千块,对你又不算什么。
    方军的语气软下来,下一秒,会下跪也说不定。
    这世间,就是有这种男人,多会变通,为了达到目的,尊严又算个什么?
    算了,拿去,别在我耳边没完没了。
    方军拿到钱,绝不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