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总有那么几个不会看眼色的初生牛犊。“大人,小人求你为小人做主!”说话的人只当苏玚是都城的巡视人员,说着说着就跪在地上。
    此时的读书人奉承着只跪天地君师亲,而这位对苏玚这位很是陌生的人跪下,瞬间酒楼里的所有人都呆住了。
    陈铖见苏玚不知所措的样子,很是好笑的说,“这位少爷,我们只是一般的商人出来游玩的。”
    “大人,您就别满小人了。”说话的男子很是肯定的说,“此地的首富就在楼上雅间里用饭,他的通身气派还不如,还不如你身后的随从。”
    苏钰转过头,赫然看到侍卫诧异的大眼,不由自主的对地上的人高看一眼。
    原来那侍卫不是别人,正是邓延的小儿子,在苏玚出城的时候,特意求到陈铖面前,请他把儿子带去,顺便好好历练一番。
    “说吧,你求我父亲什么事。”
    男子听到稚嫩的童音也没敢表示不满,因为当今太子同样这个年岁,据说有时可以帮助帝王出谋划策。
    所以,男人只是组织一下语言,就开始说,“开的时候吾皇选拔人才,小人也是参加考试的学生之一。”
    “没考上吗?”陈铖见他说着说着语塞了,“你也别难过,我观你也就十*岁,今年不行就等明年。”
    “不是!”男子眼睛一闭,再睁开眼中的泪水全都没了。“小人有幸考到此地的头名,却,却在吾皇公布的名单里没有找到小人的名字。”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自己会被选中?”苏玚此时真的笑了。果然欢乐在民间,刚出来就碰到好玩的事了。
    “策论,小人不知是否合乎阅卷人的心思,但是里面有关庶务的题目,小人可以确定答得很不错。”
    “那这次的头名是谁?”苏钰以前就知道考场上的黑暗,只是没想到离都城这么近的地方还有人如此胆肥。
    “郡守的大儿子!”此言一出,满室静默,多说人多都在为开口的男子担忧,只有少说几位看出苏玚他们的衣服是百两huáng金难换的锦缎,开始为郡守默哀。
    陈铖看着不愿意起身的学子,gān脆坐回椅子上,“污蔑父母官你知道是什么罪过吗?”
    “大人,吾皇有旨,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男子抬起光洁的脸庞,睁开清澈见底的双眼,“你们不能官官相护!”
    “大胆!”邓铁往前一步,抬腿把地上的人踢倒在地,“你知道是在和谁说话!”
    “退下!”苏玚见跑堂的小二也停下脚步,很想把邓铁塞回他娘肚子里面去。“你说郡守以权谋私,证据何在。”
    “证据?”男子愣了愣神。
    苏玚见他这样,同另一个侍卫使个眼色,不大一会儿雅间里的客人就被请了出来。随后几人转移到楼上,房门一关,遮住了所有人得视线。
    ☆、70证据
    话说苏玚坐下之后,轻轻端起侍女倒的凉茶,抿一口才对规规矩矩站在对面的人说,“你若拿不出证据,即便真有舞弊之事,我也不会帮你。”
    “您,您的意思是…是同意了?”男子语气不定的盯着苏玚,“愿意帮我?”
    “不点头你跪在地上不起来,我现在答应了,你又一副怀疑之相。”苏玚很是失望的摇着头,随之准备起身走人。
    “大…大人,您…您请留步!”男子说着就要去阻挡苏玚,眼见他身后的邓铁,脚步稍稍迟疑。“家父说,天下乌鸦一般黑。但是,小人不,是这么认为……”
    苏钰坐在陈铖怀里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急赤白脸的人,待他不再结巴,插嘴说,“你放心吧,我爹爹认识廷尉叔叔,陈叔叔是专门捉拿坏蛋的。”豪迈的小样就差没有明说他家是皇亲国戚。
    听到这话的苏玚很是不赞同的瞥向儿子,“太会胡说八道。”
    但是,这无言的职责看在男子眼里,那就是童言无忌的孩子把家底抖搂出来。
    这一下男子放心了,刚刚还愁苦的面容也变得欢乐起来。“大人,麻烦你在此稍作歇息,小人这就回家拿证据!”
    等他出去之后,一个侍卫就暗暗的跟上男子了。不为别的,只为保证他的安全。
    话说男子在楼下说的那番话不被人传出去是不可能的,酒楼的老板就是外泄人之一。
    老板在苏玚进雅间之后,就派小厮去给郡守报信。但是,他又拍苏玚一行真的大有来头,便jiāo代小厮到郡守府里,只管说男子在酒楼闹事,别的不要多说。
    所以,心思缜密的苏玚在侍卫出去后就对邓铁说,“你速去查探一番,对了,还有刚才那人的身家,在他回来之前我要知道个大概!”
    “主子,微臣这就去。”随即邓铁恭敬的退身出去。
    陈铖见唯二的侍卫都走了,便挥挥手让两个侍女去和门卫的两位公公作伴去。
    “阿玚,你还真打算管上一管?”
    “我的臣子犯错,置之不理成吗?”苏玚说出这话也挺无奈。“我知道天地间没有真正gān净的东西,但考场舞弊远比官场贪污要来的严重。”
    “可是,阿玚,你不觉得的奇怪吗?”陈铖见衣袂微动,就指着窗外的假山水榭,“这座酒楼位于闹市,整体给人一种清雅绝伦的感觉,来这里的人该多富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