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景严心疼地看着覃黎,这孩子即使生病也是不哭不闹,小小年纪就懂得坚qiáng。
    他握住覃黎的小手,眼里一片怜惜柔软。
    家庭医生很快过来,给覃黎量了体温,38度。
    医生说是之前chuī了风,受凉了,现在才出现症状。他配了点儿退烧药,说吃下去后烧退了基本就没事儿了。
    余景严赶忙去厨房把药片磨碎,冲了药剂,给覃黎喂下去。
    一开始覃黎还很反抗,余景严一边安抚他一边喂,倒也喂进去了一大半。
    覃池回来的时候,余景严正好送了医生出去,这会儿正好迎了覃池进来。
    “你身上都是酒味儿,先去洗澡再去看覃黎。”
    覃池“嗯”了一声,进了一楼房间的浴室。余景严看了一眼,上了二楼去看覃黎。
    这药见效很快,覃黎烧已经退下去一些,迷迷糊糊中他便睡了过去,余景严看着不由勾起一抹笑。
    “他怎么样了?”
    覃池了头发才上来,浴袍松松系着,露出一大片皮肤。
    “他好多了。”余景严摸了摸覃黎的脸儿,带着一丝留恋。
    “嗯。”覃池紧紧盯着自己儿子,眼中充满懊悔,不能再儿子生病的第一刻陪在他的身边,是做父亲的失职。
    两人之间沉默着,整个婴儿房显得寂静无比。
    “你就不问问我昨晚去哪儿了?”余景严不由出声问道。
    覃池回道:“你不必告诉我。”
    余景严手指捏紧,片刻后才道:“也是。”接着他又道:“对了,以前不是说过,我可以提出结不结束我们的包一一养关系,现在我提出来了,明天我就从这里搬出去,我不会再碍覃总的眼了。”
    覃池面上的表情难得破裂些许,不过依旧沉默着。
    良久后覃池才道:“好。”
    余景严深吸一口气,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感觉如释重负,其实结束一段畸形的关系挺简单的,看开了就行。
    两人在婴儿房守着覃黎守到后半夜才睡,睡着后余景严又被梦中的情景惊醒,再也睡不着,只能看着窗外盼着天亮。
    第二天中午,余景严就收拾好了行礼,上楼看了一眼恢复良好的覃黎一眼,然后离开了这栋留恋了半年之久的地方。
    还有一个星期就开学了,余景严提前回了学校。
    孙毅博那边的情况比他好点儿,至少他跟陈羽笙没有闹掰。
    他跟孙毅博提了创业的事儿,孙毅博也非常有gān劲,应该是在公司里实习后,感受到了那种自己创造业界佳绩的成就感,自己也想动手做一番。
    余景严回了宿舍,一边处理海河外贸的事情,一边寻找创业的落脚地,还有他以后搬出去住的出租屋。
    以后早出晚归,很多时候会妨碍到舍友休息,所以搬出去住是明智的选择。
    怀柔杨宋镇影视基地。
    顾寒正在录一首新歌,就是余景严给他写的那一首。
    他的经纪人看了之后也觉得非常适合他,现在顾寒的事业还在起步阶段,请不起有名的作曲家,这首歌出现的恰到好处。
    不是公司不捧他,只不过顾寒还没到要花大价钱的时候。
    花了一上午录歌,终于录到了最满意的,经济人心情好,就放了顾寒半天的假。
    “你明早八点还有一个综艺要拍,露露脸也好。”
    顾寒点点头,过了一会儿他道:“申哥,我想从公司安排的宿舍搬出去。”
    经纪人不理解,道:“这不住的好好的?而且你家里的情况,回家也不好。”
    顾寒面色冷淡,道:“我会去租房的,不用担心,我能处理好。”
    经纪人见他态度坚决,也就没在说什么,“你自己注意点,别bào露行踪就行。”
    顾寒颔首,他之所以搬出去是因为宿舍里边儿的人都说他是靠后台进公司的,而且背后还是陈羽笙。
    事实确实如此,在余景严的帮助下,陈羽笙的经纪人找到了他,将他签进了陈家的娱乐公司。
    不过陈羽笙也只是给了他一个机会,其实两个人都没见过面。
    就算是为了敏感脆弱的自尊心,他不想听到这些流言蜚语,尽管他确实是靠后台进来的,人都是这样。
    晚上他回到了许久不回的家,家里依旧亮着灯,顾寒踌躇片刻,还是走了上去。
    打开门,屋里依旧一团杂乱,酒jīng混着发霉的味道,隐隐还有饭菜香传来。
    顾寒看向厨房。
    依旧憔悴的女人听到动静,从厨房里走出来,脸上带着喜色,“儿子,你终于回来了!妈等了你好久!”
    顾寒轻轻点点头,看着这个半醉半疯癫的母亲。
    “你回来的正好,妈做了你爱吃的菜,快去坐下,妈去端出来。”
    顾寒走到桌边坐下,女人当真端了炒菜出来,只不过卖相不好,都烧焦了。
    女人摆好桌,又去添了一碗饭出来,坐在对面盯着顾寒吃。
    “你也吃。”顾寒道,夹了一筷子菜喂进嘴里,咸的,又有点儿烧焦后的苦味儿。
    女人没什么反应,只是盯着顾寒,“好吃吗?”
    顾寒点点头,“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