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点。”
秦鸾终究是怕死之徒,在寒王保证他性命无虞之后,秦鸾痛快的说出了唐宋的去向。而听了他们的对话,仿佛混不在意的秦凤栖唇上勾起一抹残酷的冷笑:秦鸾,难道你忘记了世界上有生不如死这一说吗?
当寒王下令封锁北方边境并亲自踏上“追妻”之路的时候,唐宋却在被劫持的路上病倒了。
一家简陋的小客栈里,唐宋躺在散发着古怪气味儿的被褥间,额头上搭着一块棉巾,脸颊上浮着不正常的红晕,粗重的鼻息间吐出的全是炙热的气息。
一个有着一张方正脸庞的男子坐在床头,担心的看着唐宋,时不时帮唐宋换头上的棉巾。
“吱呀——”一声门响过后,刘洪端着一碗黑褐色的汤药走了进来。刘洪进门后,赶紧将门关上,将不断灌入的冷风挡在门外。
刘洪将药碗递给那个年轻人之后,不住的搓着自己被冻得冰凉的手臂,抱怨道:“真是越往北走越冷了,现在外面真是吐口痰也能摔成八瓣儿。”
“刘叔,北方的天气就是比较冷,您习惯了就好了。”年轻人一边细心的用小勺给唐宋喂药,一边安慰刘洪。
刘洪凑近床边,看了眼唐宋说道:“王福,我今儿个在外面听说边关要被封锁了,咱们还是快点上路吧。”
年轻人也就是王福担心的看了眼仍旧昏迷不醒的唐宋,“可是小唐这样子不能赶路啊。”
“咱们现在在路上,不仅缺医少药,还要躲避着官府的搜查,倒不如快点赶回敕勒国,到了那里就能快点给唐宋治病了。”刘洪不赞同的看了眼犹豫不决的王福,说道。
“可……刘叔,要不等明天早上再赶路吧,小唐现在实在不能……”
“行了,明早四更咱们再走。”刘洪不耐烦的打断王福的话,到另一个房间去休息了。哎,毕竟是年轻人啊,不懂得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冰山王爷的爱人 正文 第七十五章 心有灵犀
十天的路,跑死了两匹马后,寒王硬是只用了七天就赶完了。当寒王到达比丘国与敕勒国边境的时候,这边已经全线封锁了,只留了一个关口供人进出,过往行人都要经过严格盘查。
守门的士兵人手一份唐宋画像,那是寒王近日来亲手画的,那凝聚着寒王担忧与思念的画像画的惟妙惟肖,让士兵们都不忍心卷起来。
来边关四天,寒王就在关卡上旁边的城楼上守了四天,吃住都在上面。白天,寒王就呆呆地坐在窗口,一直盯着关卡看,生怕错过了唐宋。
莫言无声的来到寒王身后,见寒王仍然像以前一样直勾勾地盯着出城的关卡,眼睛眨也不眨,就像没有生命的雕像一般。莫言叹了口气,心中的自责更甚了,当初若不是自己轻信了刘总管,唐公子也不会这样轻易被人掳了去。
“主子,时候不早了,你用些饭吧。”莫言将手中的食盒放下,将里面精致的饭菜端出来摆好,诱人的香气就立刻充满了整个屋子。过了好一会儿,寒王才不舍的收回眼光,看了眼桌上的饭菜,愣了一下,又快速把头偏了回去。
莫言一看这情景,不由得暗自骂了自己一声。原来刚才吩咐人准备饭菜时,不知不觉就照着寒王府里常吃的要了几分,这才发现要的这些菜全是唐宋爱吃的。“主子,如果这些菜不合胃口,小人再去要些别的?”
“不用了,放着吧。”寒王没有回头,淡淡吩咐道。
“……是。”莫言不敢多说,静静地退了下去,看来这顿饭,寒王又吃不下了。
莫言刚下了楼,突然一个白色的身影落到了自己身边,同时等着过关的人群也发出了哄然之声。莫言一看,站在自己身边的人赫然是刚刚还在楼上发呆的寒王。
“主子?”莫言惊讶地看着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官道尽头的寒王,有些无措地问道。
“他来了!”寒王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莫言有些发晕,他?难道是唐公子?
莫言顺着寒王的视线望去,像是回应寒王的话似的,远处官道上,一辆马车卷着地上的积雪迅速朝关卡奔来。
“拦住马车,准备搜查!”莫言高喊一声,立刻有一队官兵跑了过来,分成前后两排站在路上,前面一排将闪着冷光的盾牌支在地上,形成了一道盾墙;后排士兵手握长枪,虎视眈眈地指向奔来的马车。
在马车离士兵二十多丈远的时候,车夫猛一回缰,高喝一声“吁——”,堪堪将马车停住。见眼前的阵仗,车夫眼中露出了害怕的眼神,用略微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各位官爷行行好,我娘快要病死了,我拉她去找大夫治病,,求各位官爷行个方便。”
“你娘得了什么病啊?非要到关外才能医治?”莫言开口问道,同时示意两名士兵上前搜查。
那车夫见士兵要上前掀车帘,急忙跳下车阻止。“各位官爷,不是小人不让官爷检查,只是我娘得的是天花,见不得风也见不得光,还请各位官员高抬贵手。”
那两名士兵一听车里人得了天花,吓得都退了一步,有些无措的看向莫言。这天花病是一种极厉害的传染病。得了此病的人开始时只是畏光怕风,不敢出门,然后就是身上长疮恶疮,最后是全身溃烂,死状可怖。而且民间传说,只要看了天花病人一眼就可能染上此病,无怪乎两名士兵会被吓退一步了。
莫言也知道天花的厉害,转头看向寒王,却见寒王仿佛没听见他们说话一般,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马车,似乎想把那车壁看穿一般。半晌,寒王才从嘴里蹦出一个字来:“搜!”
“搜!”莫言大声吩咐道,两个士兵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硬着头皮上前搜查。那车夫还想阻止,却被旁边的士兵架住了。
一个士兵用枪去挑车帘,却没有挑开,凑近看时,才发现原来竟是从外面用钉子钉住了,可能是车夫怕风吹进去吧。另一个士兵抽出刀来,运力朝车帘劈去,帘子被劈开一道缝,刺骨的寒风开始往车里灌。
“不要!”年轻的车夫惨叫一声,脸上露出了哀戚的神情。
冰山王爷的爱人 正文 第七十六章 雪地追情
“不要!”年轻的车夫惨叫一声,脸上露出的表情又是焦急又是哀戚。
那个劈开车帘的士兵用刀挑开那条缝,半闭着眼睛朝里看了一眼,急忙晦气的移开眼睛,偏着头“呸”了两声,才向莫言禀告道:“大人,里面的确只有一个烂面的妇人。”
听了这话,寒王的脸色骤然冷了几分,冰冷的话语就像冰疙瘩一样掉在地上,“你可看清楚了?”
“小人看得一清二楚。”那名士兵笃定地说道。
寒王静默了一会儿,眼睛仍然望着那马车。莫言看那个赶车的车夫已经急得泪流满脸了,有些不忍地说道:“主子,要不放他们过关吧?”
寒王又看了一会儿,突然移动脚步,向那马车走去,看样子竟是不死心,要亲自检查。
“主子小心。”莫言急忙劝阻,怎奈寒王充耳不闻。莫言只好夺过一个士兵手中的长枪,抢在寒王伸手之前用枪挑开了车帘,年轻人又是一声惨叫。
寒王透过缝隙朝车里望去,之间里面的光线十分昏暗,只能隐隐约约辨认出一个人躺在里面,那人身上盖着厚厚的粗布棉被,只有头脸露在外面,满头灰白的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更是布满了吓人的恶疮。
那人闭着眼睛,寒王内力深厚,听得出她的气息微弱,的确是得了重病。仿佛感觉到有人在看她,那人慢慢睁开了眼睛,没有焦距的眼光迷迷糊糊的转了两下,在经过寒王时顿了一下,接着马上就闭上了,好像真的很怕光的样子。
寒王失望的转身,木木的朝城楼走去。
“放行。”莫言吩咐完,无奈的叹了口气,寒王这些天都有些像走火入魔了。那车夫一获得了自由,就急忙奔上马车,扬起鞭子赶着车走了。
莫言再上城楼的时候,看见寒王又变回了望着关卡的雕像。莫言又叹了口气,爱情真是个厉害的东西,谁能想到叱咤风云、冷血无情的寒王竟然变得如此失魂落魄。
突然,寒王像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一样,嘭的一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像是失了魂般喃喃道:“眼睛!那双眼睛……”
“主子?”莫言疑惑的看着寒王,什么眼睛?
“莫言,备马,一定要把那辆马车追回来。”寒王一边说着,一边向外冲去。莫言这时也明白了过来,寒王要去追那辆马车。
寒王带着莫言一行出发的时候,那辆马车已经出关一刻钟左右了。寒王骑着他那匹只有在上战场时才骑的战马,俯下身子不断的挥舞着马鞭,像一头凶猛的猎豹一样冲了出去。
追了近半个时辰,远远的看到了那架马车的影子。似乎是感觉到了身后的追兵,那马车突然加快了速度,在官道上狂奔起来。
寒王收紧缰绳,更加疯狂的抽着鞭子,慢慢的拉近了与马车的距离。“唐宋——”寒王大吼出声,就像雄狮狂啸,让人浑身一震。
眼看着再有三十多丈就可以追上了,突然“嗖——”的一声,路边的乱石丛中飞出一枚冷箭,直奔寒王的面门而去。寒王一低头,躲过了那枚冷箭,接着更多的冷箭射了出来。寒王冷笑一声,伸手到腰间一捞,一把明晃晃的软件就拿在了手里。寒王催动剑诀,一边挥开那些飞蝗一般的冷箭,继续向前追去。
寒王正专心对付那些冷箭,突然感觉身下的马儿一震,突然倒了下去。寒王急忙提气,运用轻功从马上飞了下来。马儿轰然倒地,原来竟是被敌人的绊马索绊住了。
寒王回头,莫言和那批人也正在和飞蝗冷箭对阵,已经有不少人被冷箭射中,倒下来了。这样一耽误,那辆马车就已经跑出了老远,朝着敕勒国的关卡飞奔而去。
寒王一急,也顾不上再寻一匹马,运起轻功朝马车追去。
“主子——”莫言怕寒王出事,趁着敌方箭雨稍稀,策马也跟了上来。怎奈寒王就像疯了一般,莫言不但追不上他,反而距离越拉越远。
寒王运足了十成真力,脚下就像安了风火轮一般,朝着那辆马车扑去。已经隐约可以看到敕勒国边关城楼的时候,寒王终于赶上了那辆马车。寒王正要跳上马车,将马车抢过来,却不妨那车夫一扬手,一把粉末朝他面门袭来。寒王急忙闭气,却发现已经晚了,身上的真气像是突然被横刀切断了,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超负荷的腿脚变得沉重,渐渐的跑不动了。寒王越跑越慢,眼睁睁看着那马车飞奔向敕勒国而去。
“唐宋————”
冰山王爷的爱人 正文 第七十七章 情人血
马车摆脱了寒王之后,冲进了敕勒国的关卡。关卡的士兵早就接到命令,也不加阻拦。马车越过关卡之后,直奔最近的驿站而去。
此时,在驿站门口,早就有两个人焦急的等待着了。见马车飞驰而来,站在前边的年轻人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神色。马车刚刚停稳,那人就紧走几步到了跟前,手有些颤抖的掀开了门帘,惊喜的朝里望去。
但只是一眼,年轻人脸色就变了的煞白。“唐宋”,年轻人惊呼一声,焦急的跳上马车,将里面的人抱了出来,车夫和另一个人凑了上去一看,都不由的大惊失色。只见唐宋嘴角带着血迹,前襟上也是触目惊心的一滩血迹,画着恶疮的脸上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