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刚进大学的时候就看到它成天在校园里溜达,爱吃猫粮会用猫砂,应该是被毕业离校的学生遗弃的,天冷了,我就让它到我们寝室睡觉,慢慢就养了起来。大三的时候,学校不让养宠物,我就带着它搬出来了。”
    苏小末瞠目,就为这个理由住在校外?“你放假回家肥球怎么办?”
    “带回家。”
    “我晕,你家离学校不是挺远吗?”她听陈浩说过,他的家在c城,离他读书的t城,坐飞机一个小时,坐火车六个小时。
    “是呀,所以带着它只能坐火车了,带宠物坐飞机事儿太多。”
    “你不会觉得麻烦吗?”
    “会麻烦,但是既然养了就不能半途而废。”
    “喜欢一个人就能半途而废吗?”她下意识地接口。
    陈浩愣了下,才说:“你真心去对动物好,动物就会对你好,人却不同,有时喜欢也会变成负担,所以很多时候的放弃不是半途而废而是迫不得已,是更爱的表示。就好像对肥球,如果有一天,它不爱让我养了,我就会让它走。”
    他的意思是放弃何娜是更爱的表示还是在暗示她的喜欢成了他的负担?
    苏小末觉得和陈浩这样智商高的人说话很累,他们说话从来不会直接说,总是绕着弯子说,话也不会说全咯,总留一半让人自己猜。
    她最近讨厌极了他的暧昧,鼓足勇气想干脆直接问明白,喜欢大家就处处看,不喜欢她也好趁早死了心,省的自己和自己较劲。
    刚张嘴要问,ut提示有用户进入,她鼓足的勇气像被扎破的气球,全消散在空气中了。
    “我们决定解散七品堂,加入血战。”七杀沉痛地说。
    “恩,你让他们都进ut吧。”陈浩说,“末末,让帮里人上ut开会。”
    都是年轻人很容易就融合到一起去,ut里热热闹闹的一片欢迎和自我介绍的声音。
    “棉花,说下咱帮的帮规。”
    “第一,不许在帮派里吵架;第二,不许杀自己帮的人;第三,不许干偷鸡摸狗的事情;第四,不许泡帮里哥们的老婆……陈浩,干嘛让我说?”
    陈浩不理他,接着说:“既然进了血战,大家就要按照血战的规矩来做,我能保证的就是,让你们玩得很爽。”
    “只要能把酒色打垮,我们就爽了。”
    “那有什么难的?逆天,把你的副帮让给七杀好吗?”
    “没问题。”
    “不用不用,当个小帮众挺好,不操心。”七杀赶忙拒绝。
    “应该的。”陈浩任命七杀为副帮主,然后把帮主职位让给逆天杀戮,众人全惊了。
    “你搞什么?”
    “你来当帮主。”
    “不行,血战的帮主只能是你。”逆天又让回去。
    “就是呀,boss你不当帮主的血战就不是血战。”
    “你别得瑟,除了你别人当帮主我都不服。”棉花糖不白大叫。
    在众人的反对中,陈浩沉默了一会,说道:“这个问题以后再说吧,七杀,你们都没邪鳞对吧。”
    “操,逆风飞扬那垃圾,每次我们去打龙王,他就拉怪害人,真tm孙子。”
    “没事,我给你们做,来9线京城。”
    “邪鳞甲呀,老子也有邪鳞甲了!”
    “谢谢天堂,哦,不,帮主大人。”
    “什么时候和酒色的干?”
    “别急,先把装备弄好,”陈浩顿了下,然后说,“七品堂的,我有些话想对你们说,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你们。我们血战你们应该多少也有些耳闻,团结和睦,没人在帮派里吵架杀人,也没出过内奸,我从来没防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我希望你们七品堂也能让我这么放心。我知道,让你们解散帮派,你们心里多少有点怨言,我这么做是希望你们真的能把血战当成自己的家。做人要向前看才能进步,不能总回头缅怀过去,和我们在一起,你们一定能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玩游戏,什么才是称霸一方!虽然血战的建立没有你们的功劳,但血战的繁荣一定有你们的贡献!”
    一席话铿锵有力,ut里鸦雀无声。好半晌,棉花糖不白大力拍手叫好,“我这是第一次听到天堂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像演讲一样!好!”
    “丫也玩煽情。”
    “boss,你是我偶像,555。”
    七杀的声音颤抖,“老大,你放心,我们一定把这里当自己的家。”
    苏小末感叹,先给人一巴掌再给人一甜枣,让人只记得甜枣的甜,忘记巴掌的疼,这就是所谓的把人玩弄于股掌之上吧。
    21合区4
    血战和七品堂的合帮,对情谊永远的冲击最大,听飘零说,为你封心一得知这个消息整个人都呆掉了。
    苏小末在第二天傍晚收到为你封心的信息,约她见面谈谈。
    在四线七侠镇,两人相对无言,游戏里的人物表情是一成不变的,男女都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微弯的唇角,可苏小末却能感觉到为你封心浑身的落寞。
    他果然是不打算玩了,找苏小末是想让她接任情谊的帮主,他说,只有情谊在她的手里才不至于解散。
    苏小末拒绝了,不是不爱情谊,而是在游戏里有更重要的人要守护,她想把所有的时间都给那个人。
    “把帮主给飘零或者泡8吧,我会帮着他们的,有我在的一天就不会让血战吞了情谊。”她相信这点自己能做到。
    “那好吧,”为你封心也不强求,“末末,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揭露真相是浪漫妞妞,你的事情是我告诉她的,希望你不要生气。”
    苏小末并不吃惊,事情发生后她曾怀疑过几个人,最有可能的就是浪漫妞妞。
    “没关系,事情都过去了。”
    “那么,我走了。”为你封心的话,让苏小末突然难过起来,一个只存在于网络中的朋友就要消失了,以后即使见到也不会认识。
    “保重。”
    “末末,”为你封心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能给我你的电话吗?”
    苏小末笑了笑,向他挥挥手,“有缘会再见的。”
    游戏里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朋友。
    逆天飞扬郁闷了,血战和七品堂合帮后,他本来想痛痛快快打一架,让他们好好见识见识+13神武的威力,可是那群人又消失了,任凭他怎么上世界骂,怎么挑衅就是没人搭理。
    直到有一天,他还在被窝里睡觉,副帮邪恶的牙牙十万火急地打电话过来,让他赶紧支援龙洞,因为天堂有罪率领大队人马来抢boss了。
    每周四是服务器维护的日子,每次会停机两个小时左右。
    这个周四,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只是血战的帮派ut里聚集了很多人,连从来都没逃过课的好宝宝苏小末都在。方月上课去了,她一人开了两台电脑,一个是末末号,一个是三十级的小医生——不要杀我。
    “终于能和酒色的干一架了,我们忍得好辛苦。”
    “小不忍则乱大谋,听天堂的准没错。”七杀说。
    “干等着太无聊,我们唱歌吧。”
    “棉花,你来唱段儿。”陈浩说。
    “棉花会唱歌?”
    “靠,你们太小看丫了,丫唱的样板戏那绝对的就一个字‘棒’!”
    “真的吗?来一出儿,让我们也陶冶陶冶情操。”ut里立刻热闹起来,苏小末也竖起耳朵,棉花糖不白会唱京剧?
    “行,那就给你们来个沙家浜,等我找伴奏带。”棉花糖不白很爽快地说。
    趁这个时间,苏小末密语陈浩:哎,问你个事呗。
    陈浩:恩。
    苏小末:浪漫妞妞的电脑是不是你黑的。
    陈浩:恩。
    虽然自家老公这行为比较卑鄙,苏小末依旧笑了,心里暖洋洋的。
    “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抒豪情寄壮志,南对群山……”棉花糖不白嘹亮的声音一起,震翻全场。
    一曲智取威虎山唱罢,ut里叫好声震天。
    “真想不到你会唱京戏,这震惊就好比看到蚂蚁把大象绊倒一样。”七杀说。
    “棉花的爷爷可是咱们国家著名的京剧表演艺术家,还上过春晚呢。”逆天说。
    “啊,唐白,不是吧,乃爷爷贵姓。”暧昧上帝问。
    “你去死!!你大爷的!”棉花糖不白咬牙切齿。
    “不过,棉花,我怎么也没办法把你这德行和艺术联系到一起,”秀气感叹。“你要走路上,我指定当你是黑社会的。”
    “你也去死!!”棉花糖不白咆哮。
    “你们不明白了,这叫另类,导演都像民工,大腕全穿板鞋,艺术家全披头散发。”
    棉花糖赞同,“对对,小手心还你有见识,这都艺术圈的事,和他们说也不懂。”
    众人集体鄙视之。
    “游戏可以上了。”有人大喊一声,众人立马精神振奋地登陆游戏。
    游戏维护之前,所有人都把号放在了刷点,一登陆游戏,立马组队加状态开始打boss。
    酒色的做法也是一样,不过,他们这阵子过惯了安逸日子,等登陆上游戏看到第一个刷点的boss已经打完了,血战的人正在瓜分战利品。
    等逆风飞扬急急忙忙冲来,已经打完五个刷点了。
    他刚到,正好看到天堂有罪开黄了,立马一个天剑的必杀技天崩开过去,可他忘记了天堂有罪的血有多厚,+13的天怒居然没把他秒掉,相反,天堂有罪的反应极快,他刚刚变黄,就看到发红的天怒向自己兜头砍下,手刚点到血瓶上,眼前一黑,人已倒下。
    “漂亮。”ut里七杀兴奋地大喊一声。
    逆风飞扬好久没尝到被人秒杀的滋味了,躺在地方半天没反应过来。
    “换下条线,”陈浩沉声说,“这次棉花,七杀,逆天,秀气,色色,风筝组成主攻队。”
    血战的ut很安静,只能听到陈浩一人的声音。
    “五怨,你的技术很好,我很少见到刀君开黄后还能活着,真不错。”
    “三恶,下个点boss刷出后,你立刻眩晕邪恶的牙牙。”
    沙漠副本的boss是看伤害吸收的,也就是说,即使boss最后是死在a组的攻击下,但是b组对其造成的伤害总和高于a组,那么死后爆下的物品依旧归b组。所以,打沙漠boss主力队伍必须是一组高攻队伍,而负责副攻的需要大概估计出对方谁在主攻队,谁在副攻队,然后给对方主攻队的队员施以辅助技能,比如刀君的群睡是让对方被攻击的所有人呈现睡眠状态,蛊王则是让对方单体睡眠,邪皇是眩晕。
    陈浩有条不紊地指挥,大家沉默地按照他的命令行动,没人在ut里说话,就算死了也在当前频道打出99999,等待医生复活。
    医生在boss站中起到极其关键的作用,陈浩说过,一个好医生等于两个好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