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后,她反复看几遍,才把它折起,放在一个显眼的地方,她知道,他明天见不到自己,定会过来这儿,也会看到这个纸条。
    接着,她来到药房,从柜子里找到销魂散与凝香露,凝香露是一种药,只需在鼻子下方抹一点点,便能迷人心智,让人产生幻觉,以为眼前一切是梦境。
    东西皆收拾弄妥,她这才上床歇息,然而辗转反侧就是无法入眠,到了天刚蒙蒙亮,她索性起身,带齐重要物件,悄悄离开山庄,往京城方向奔去……
    流云皇宫
    金碧辉煌、璀璨瑰丽的寝房内,在昏暗灯火的映射下,给人一种落寞、惆怅且哀伤的感觉。
    这几个月,痛苦的日子似乎没离开过他。先是她的失踪,再是她的去世,无不吧他打击得痛不欲生。
    自己上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导致这辈子要承受如此沉痛的苦难?他知道,这种痛,这种苦,会一直缠绕着他,直至终老。可是,没有她的日子,自己能坚持多久?还能支撑多久?
    从北国回来已有一个多月,留守北国的护卫每次传回的信息都是--找不到她。久而久之,他终肯相信,废墟里找到的那具尸骸就是她。她走了,去了另一个世界,除了梦里,自己将再也见不到她!!接下来的人生,自己只能回忆她的音容相貌来追思想念她。
    “老天爷,你到底有没有再看?假如你对朕还有些许怜悯,那么请你再给朕 一次机会,只要她回到朕的身边,你要朕做什么都可以!!”幽深的黑眸直射着遥远的苍穹,他无声地发出哀求苦问,可惜回应他的,只有那轮皎洁的明月,还有静静闪烁的繁星。
    突然,他仿佛看到,它们都在讥讽他罪有应得,嘲笑他痴心妄想,叫他最好死了这条心!!
    恳求的眼神转为悲愤,他瞪了它们数秒,转身回到龙塌前,就那样和衣躺了上去,闭起眼,继续任由自己的思绪漫无目的地游走翱翔。
    他过于沉溺,以致没有觉察到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着蓝色普通百姓服装的女子蹑手蹑脚地走进,直向床前,从瓶里倒出几滴凝香露,快速抹到他的鼻子下方。
    突如其来的触摸,让他迅速睁眼,看到那张日夜萦绕的绝美容颜,赫然大震,下一秒,已经翻起身来,“菱菱,是你吗?你没有死?你回来了?你听到朕的呼唤,知道朕的想念,明白朕的痛苦,所以回来了,是不是?是不是?”
    望着他那憔悴消瘦的样子,楚筱菱喉咙倏地一阵紧致,眸眶不自觉地冒起一股热气,但她强力忍着,阻止那不争气的泪水涌上来。
    与此同时,流云洛祺将她扯到床上,紧紧抱住她,颤抖的大手在她身上不断摸索,感受她的存在。
    楚筱菱任由他继续,开始动手去解他的衣袍。
    对于她的此举,流云洛祺又惊又喜,且大感困惑,在他回神是,发现自己全身只留一间亵裤,而她也是一样,雪白粉嫩的娇躯正泛着淡淡一层绯红,让他体内的热流不受控制地窜起。
    更出乎他意料的是,她一反常态,主动坐在他身上,娇艳欲滴的红唇缓缓附上他的嘴唇,学着他平时那样,轻轻撬开他的牙齿,卷住他的舌头,不断舔弄、吸吮和交缠。
    体内欲火越来越旺,流云洛祺再也忍受不住,无心去想其他,改被动为主动,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一手稳住她的腰身,龙舌狠狠卷住了她的丁香小舌,侵占她口内的每一寸芳香。
    感受到他的狂野和热切,楚筱菱娇躯起了颤动,顺势朝他靠近。
    这,无疑给给流云洛祺一个活生生的诱惑和鼓励。
    他不再满足于两舌交缠,大手迫不及待地除去她的肚兜和亵裤,让她身无寸缕地呈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他自己,也已全身赤裸裸。
    感受到他的蓄势待发,楚筱菱条件反射地羞红了脸,但她知道,自己是在完成某项任务,因此非但不能退缩,还要主动,想罢,她鼓足勇气,娇躯向他靠拢过去。
    她在主动,让流云洛祺狂喜之余,还有思思纳闷,这,是她从没表现过的!!她今晚怎么了?莫非是与自己分别太久,导致迫不及待地想让自己拥有她,想和自己亲密融合?
    心头充斥着说不出的喜悦,他薄唇一扬,勾出一抹邪魅肆意的笑,开始分开她的腿。
    不过,在最后关头,他还是忆起了某件事,自己……依然有病在身,必须禁欲!!
    似乎是看出他心中所想,楚筱菱忽然发话,声音异常娇柔动听:“别担心,这是梦,让菱菱在梦里与您攀上美好的欲望天堂吧!”
    说罢,埋首他的胸前,张嘴含住他其中一颗凸点。
    梦?听到这个字眼,流云洛祺霎时清醒不少,刚才,他明明很真实地感觉到她的存在,怎么可能是梦?但是,现在看来,眼前的一切似乎真的是梦,因为这样的她,自己在现实中从没见过。
    才精明些许是神志渐渐又变得混沌起来,脑海也彻底趋向空白,叫嚣狂飙的欲望让他抛开杂念,重新掰开她的双腿,伴随一声低吼,两人已经融为一体!
    快慰在体内流窜,热浪在体内扩散,且越来越高涨,楚筱菱身子止不住地痉挛颤抖,大胆热切地去迎合他。
    瞬时,喘息、低吼、低吟、尖叫起起伏伏,构成一首动听美妙的交响曲,整个空气中,充满了男女欢爱的气味……
    夜一点点地变深,幔帐内仍然欲火燃烧,两人似乎不知疲惫,要一次性将体内的能量全部释放。激情停歇时,已是四更天。
    流云洛祺早就沉睡过去,楚筱菱穿好衣裳,先是不知所思地俯视了他一阵子,随即抓起他的手,把脉确认他体内的毒素已经彻底清除,一直搁置心头的大石总算放了下来。
    不敢继续贪恋,她小心翼翼地替他穿上睡衣,盖好被子,满怀复杂地环视一下熟悉的周围,纵横下心,踏出房门,回到隔壁--妞妞的卧室。
    昏昏欲睡的琴儿,看到她总算出现,急忙起身,询问,“筱菱姐,不是说很快就出来吗?怎这么久?”
    楚筱菱不作答,只是轻声道了一句,“我们走吧!”
    然后,从琴儿手中接过其中一个包袱,跟在琴儿身后,低垂着头,出到大殿。
    值班太监见到琴儿,立即面露微笑,“妞妞公主要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吧?何不等天亮再走?”
    琴儿也回他一个淡笑,“这些东西,妞妞今天很早要用,我得赶紧回去!”
    太监听罢,点了点头,再次叮嘱她好生照顾妞妞后,送她出殿,由始至终,他都没留意过一直低垂着头的楚筱菱。
    两人回到楚家时,天色已经蒙蒙亮,楚母和楚奕彬都还没睡,而妞妞,竟然提前醒来。“筱菱,你真的一定要走?”楚母握住她的手,满眼不舍和伤感。
    “对不起娘,女儿无孝,不能陪在您的身边,不过您放心,我安顿好会寄信回来。您喜欢的话,到时可以去找我们。”楚筱菱也是万分不舍和惆怅。
    楚母含泪点头,“娘虽然舍不得你们,可是,也为皇上感到难过心酸,其实,你失踪期间,娘在宫中住过几天,发现皇上他真的很想念你,而且,日子过得并不好。你真的那么恨他?导致一定要离开他?”
    恨?恨吗?或许有吧,但楚筱菱知道,这并非自己离开他的主要原因,“或许他会痛苦,可也只是暂时,没有我,他还有其他女人。但冀北不同,除了我,冀北一无所有!!”
    “可是……”
    “娘,您别勉强姐姐了,最多我答应你,以后好好辅佐他,算是……弥补他吧!”经过这些日子,楚奕彬总算对流云洛祺有了改观,但这并不代表,他会规劝姐姐留下,在他心中,姐姐的决定,永远是他该支持的!
    这时,一直沉默于旁的妞妞忽然问了一句,“娘,是不是以后妞妞再也见不到爹爹了?”
    楚筱菱倏然一愣,好一会,在妞妞面前蹲下,轻轻按住妞妞两边肩膀,认真严肃地道,“妞妞,娘亲问你,你喜欢呆在爹爹身边呢?或是……永远跟娘在一起?”
    “假如两个只能选一,那么,妞妞选择跟娘亲一起!!”妞妞不假思索地答了出来,同时扑进楚筱菱的怀中。
    楚筱菱心窝一暖,紧紧把她搂住,“娘答应你,会加倍疼你,永远陪在你的身边,还有干爹,也会一如既往地疼爱你,把你当宝贝!”
    而后,几人又是依依不舍地话别一番,知道东方天际红霞破云而出,楚筱菱才提着简单的行李,出到后院。
    猛然惊见,那里站着一个人,一头白发在晨光辉映下,泛着耀眼的光芒。
    “干爹!!”妞妞已然奔跑过去,多时不见,她已然一眼就能认出他,且不会因他满头白发而感到害怕。
    高大的身躯微微一抖,他蹲了下来,让那胖呼呼的小身体扑进自己强健的胸膛。
    楚筱菱也走近过来,惊喜地道,“不是说好我和妞妞回山庄会合再一起出发吗?师兄怎么提前过来了?”
    “冀北,筱菱和妞妞以后就麻烦你了!”楚母忽然也插了一句。
    冀北不语,抱起了妞妞,跨出后门门槛,一起上到随时恭候的马车内。
    琴儿再一次握住楚筱菱的手,泪眼婆娑,“筱菱姐,你安顿好后务必记得送信回来呀!!”
    看着眼前这位邻家妹妹,想起她近年来对自己义无反顾的帮助,楚筱菱除了不舍,还有道不尽的感激,反手,将她的小手牢牢裹在自己掌中,由衷感谢,“琴儿,又一次麻烦你了,你的恩情,我会永远铭记于心!”
    片刻后,楚筱菱松手,转向弟弟,“奕彬,娘亲将来就麻烦你了,你要好好孝顺娘亲,连姐姐那份也加上!还有,琴儿是个好女孩,你别辜负了她!”
    最后,她来到楚母面前,先是对楚母伤感注视了数秒,什么话也不说,缓缓跪下,连磕三个响头,起身时,毅然转首步出大门。
    一声吆喝,一阵马蹄,马车开始前进,渐渐消失与楚奕彬和楚母等人视线之外……
    皇宫
    今天是休息日,因为尽管已日上三竿,流云洛祺的寝房内仍一片安宁静谧。
    巨大龙床上,他双目微闭,面部线条异常柔和,嘴角还微微上弯,似在梦着什么美好的事情。
    时间静静流逝,又是过了大约一刻钟,他才悠悠转醒,手臂朝左一伸,触不到预期中的人,惺忪睡眼陡然转精,四处环视一遍,俊颜渐渐蒙上了一层惆怅之色,心头的欣悦也迅速被某种失落所覆盖。
    他还以为,她回来了,想不到,是场梦,一场自作多情的梦!!可是,那一幕幕画面是多么的真实,她的一颦一笑,他都无比深刻,这床上,似乎还留着她浅浅的体温。
    视线,再次扫过金黄色的床褥,修长的手指也随着意义抚摸过去,还不时掀起床褥一处,放到鼻下猛嗅,令他失望的是,并无那种久违而熟悉的体香。
    最后,他目光转到胯下,刻不容缓地除去亵裤,只见自己那个地方,虽然依然勃立,却无任何特别,身体其他地方也无欢爱过的痕迹。
    皱了皱眉头,掐揉了一下头部,他按住纳闷,把昨晚的当值太监传来,“昨晚有没有人进入朕的寝宫,或者,有没有人过来翊坤宫?”
    “回皇上,除了琴儿姑娘,并无他人来过!”
    “琴儿,她不是跟去楚家服侍妞妞吗?怎么突然返回宫中?她人呢?”流云洛祺又是一阵困惑。
    原来,昨天早上,妞妞忽然说要去探望楚母,他考虑到自己若是不允许她,恐怕会引起她的不悦和难过,于是,即便心中不舍也答应让她去楚家住几天,还吩咐琴儿跟去照顾,且赐琴儿一块金牌,能随时畅通无阻的进出皇宫。
    “琴儿姑娘说妞妞公主今早要急用一些物品,因此连夜回来去。”太监稍作停顿,仿佛想起什么,又道,“她还带了一个女子同来,说是她的朋友。”
    女子?朋友?流云洛祺心头一颤,不觉又问,“她们是几时抵达,何时离开?”
    “昨夜二更过后抵达,差不多凌晨才走!”
    凌晨才走?收拾几件东西而已,有必要逗留这么久吗?或者,就算留下过夜也是天亮才走,而非连夜离开。
    偷瞄这流云洛祺肃然沉重的神色,太监掩不住的惊慌,“皇上,莫非发生什么事了?”
    流云洛祺下意识地摇摇头,屏退他,还吩咐他把谢院判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