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对面.他俊美妖孽的脸被灰色的伤感覆盖.狭长的眼眶被水雾交织着.身颤唇启:“如果微生羽不愿交出真的寒颤玉珠.你会不会废了自己的武功.”
    满载忧伤的话语深深的袭击了银月的内心.他沒有想过从微生羽的手里索要寒蝉玉珠.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开口.微生羽的条件一定是夏侯丞.
    夏侯丞见银月一直低头思绪着什么.心猛的咯噔一痛.轻迈的步伐牵动着飘逸的衫袍.沉沉的朝银月的身形迈进.步止之时灼灼的眼神与话语.再次紧逼着银月:“回答我.”
    若大的世界似乎因为他们两个的莫名气息而安静下來.银月抬头.绷脸回望着夏侯丞开口:“是.爹娘的仇一天未报.我就一天不会废掉武功.”
    夏侯丞听言大大的抽了一口气.难以置信的望着银月.口气也变成厉然了起來:“你不是答应只要我活着就不会杀了爹吗.现在是要如何.出尔反尔.还是你当时只是骗我玩的.”
    银月深凝着他.在心里哀愁着.这么多年他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报仇.现在既然为了一个人完全的改变了自己想要的.或许这就是天注定:“我又何必去欺骗你.”
    “你什么意思.”夏侯丞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那你现在到底想干什么”夏侯丞对着银月大声的吼了出來.一种竭尽嘶吼的吼声.猜不透他.从他们认识的那一刻他的心思就从來沒被自己猜透过.如今在一起这么久了.他的事情.他的心.所有的所有他都不知道.
    到底要他如何他才能为自己敞开心……
    银月怵眉深望着夏侯丞.不明白他到底怎么了.但耳听从房间里朝他们这里走过的脚步声.他赶忙的拽着夏侯丞朝一边走去.
    夏侯丞任由他灼热的手拉着自己的手臂.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好迷茫……心情好差……比起当年被微生羽抛弃的那种感觉还要差.
    那时的心是疼.可现在的心却是绞痛.一种无可奈何的绞痛.不管他怎么努力都不会有成果的痛.
    到底上苍要他如何……才能完美的结束现在的一切……
    “夏侯丞你到底怎么了.”來到一处无人且寂静的院落.银月松开了夏侯丞的手臂.凝着他复杂的脸.的确搞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或者他到底想干什么.
    “你会废了武功吗.”近似乞求的话出口.夏侯丞的面部全被伤感包围.
    “不会.”银月不解的面演变成了清冷.
    “呵呵……”夏侯丞摇头苦笑着.身子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两步.眼睛里洋溢的都是痛苦:“武功什么的对你这么重要吗.你确定你能从微生羽的手中拿到寒蝉玉珠.既然他第一次沒有给我真的.那么第二次更不可能给我真的.”
    银月的视线紧紧的盯凝在他的身上.如实的回答:“生死由命.我从沒想过去强求.”
    银月步伐的毕竟.让夏侯丞再次的后退着.仅仅四个字让他觉得自己的存在是多余的:“那我呢.在你的生命力起了什么作用.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样.”
    夏侯丞的话音落.银月便放肆的把他揽在了怀里.把头埋在他的颈间.吮吸着只属于他的气息.低沉的呢喃着:“我会疯.会杀了全世界的人.让他们为你陪葬.”
    夏侯丞脸因为感动扭曲.他的音因为残忍的事实而哽咽:“如果你死了我也会疯.但是我不会杀了全世界的人.因为他们都是无辜的.只有我会是你唯一的陪葬品.所以……听我的话.废了武功.我们可以去一个安静的地方.过着日出而坐.日落而息的生活.”
    “对不起……”说到这儿.银月拉开了与夏侯丞之间的.轻轻的扶掉他面颊上的泪.郑重其事的开口道:“相信我.只要有你在.我们会安享晚年的.”
    “不……”夏侯丞的心是抽痛的.搂紧银月的脖颈大声的的哭了出來.像是在宣泄这么久以來堆积在心里的痛苦.
    银月心疼的搂着哇哇的哭泣的夏侯丞.总觉得他太反常.就像是一个找不到依靠的孩子.
    但谁又知道夏侯丞的心.谁又知道他逼银月这么做.只是想让他平安的度一生.
    未來……总是迷惘的……因为那些迷惘.逼迫的他身心凌乱.
    ps :晚上还有一更.
    ☆、150 笨蛋是存在的
    当天深夜寒风袅袅.夏侯丞趁着银月睡熟之时.瞧瞧的摸出去了房间.独身的骑着马匹离开了狼羽山.
    ‘哒哒哒 ’马儿奔跑的声响与‘呼呼’的粗喘.在寂静空旷下格外的刺耳.深秋的风.虽沒有冬日的凉.却也无比的刺骨.
    黑夜中夏侯丞驾着马匹.一直甩着它的身体.希望它可以快点再快点.如果银月中途醒來发现他不见了.一定会追上來了的.
    越是这样想.夏侯丞甩鞭的动作就越利索.面上的着急也因此在黑暗空展露的愈加明显.牵带着他凤眸也跟着尽显紧张.
    银月不愿意废掉自己的武功.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点点被那个该死的阴阳吞噬.当然.还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找到微生羽.让他拿出真的寒蝉玉珠.他还记得他当时说的话.
    现在想來.他简直是预谋好的.故意给他一颗假的寒蝉玉珠.然后再提出让他不要爱上任何人的要求.
    如今他爱上了银月.就相当于给了微生羽提第二次要求的机会.加之自己还要从他的手里得到寒蝉玉珠.那么不用想也知道.他的要求肯定是让自己留在他的身边.
    不过想來这样也好.反正他是命不久矣.与其到时让银月痛不欲生.还不如趁着自己还好好的活着.为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这样想着.夏侯丞绷紧的俊美面目兑换成了坚毅.深望前方的星闪双目也变得深不可测.他知道这样做很任性.但他也希望银月能够原谅他这一次的任性.让他也可以为他多付出一点.
    次日午时一刻.温舒的阳光透过窗户与门缝.斜斜的倾洒进陈旧的房间.因为外面吵闹的声响.银月这才算慵懒的敛开眼睑.懒散的坐起身來.微微的侧头的霎那.他的眼睛专注着身边空落落的那一块.伸手抚摸的同时传进手心的是刺痛的凉意.
    但是.他却沒有在意.毕竟已经是午时了.夏侯丞起身出去跟他的师父师兄师弟们闹腾去了也很正常.
    所以. 他一个人懒懒散散的换上衣衫.洗漱完毕后才算精神抖擞的迈着步伐走出房间.
    这边.银月刚走了有百十余步.就听到远处传來的调侃声音:“哇哇哇哇……老六你跟我师弟二人也太懒了.不愧是兄弟.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懒猪.”
    银月听言转身.刚刚还缓和的双眉.浑然不觉的深聚着.随着伊云时的靠近.他也开了口:“你说我跟夏侯丞.”
    伊云时对视着银月清秀的面上突然挂着的深沉.不解的挑眉:“嗯.难道他还在睡.师父可是让我这个大师兄过來请他呢.”
    “所以他还沒起身吗.”不好的预感袭击着银月.看似强大却柔软的内心.他不相信夏侯丞离开了这里.
    伊云时一听他这么说.满载不解的面容之上.更是被疑惑覆盖严严实实:“当然沒有起身.你们不是一起吗.哈哈……别想骗我昨晚我可是偷偷的看到了.”
    伊云时的笑声与话语是那么的刺耳.更多的却是让他温暖的身在阳光下发颤.
    伊云时眯眼盯着脸色难看至极的银月.着实的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这边还想开口.就见他不顾一切的朝外奔走.
    那动作姿态像是快要疯了一样.
    因为急速的奔跑.风呼呼的在银月耳边的狂啸着.他却在心里一片片的思忖着:他走了.他真的走了.一定是去找微生羽了.一定是.
    这个傻瓜.这一切本來就是微生羽的计策.他却甘愿的赴之.这让他如何是好.
    此时此刻.围绕银月的沒有怒气.只有紧张与害怕.对于快要失去夏侯丞的害怕.因为他知道他都是为了自己着想.
    如果逮到他.如果把他重新的抱在怀里.他一定狠狠的骂他.告诉那个笨蛋.不要试图的离开他.不然他一定会非常生气的.而且永远的不会原谅他.
    又一个黑夜的降临.沒有了昨夜带给他的凄冷.因为他现在已经坐在了寒玉山庄的大厅.五、六天的路程.夏侯丞用了一天一夜便赶到了.中途沒有吃一口饭喝一口水不说.就连马儿也赶死了好几匹.
    “丞你瘦了……”温柔的关怀.在寂寥的厅内响起.微生羽知道他早晚有一天.会重新的踏进寒玉山庄.只是沒有想到.这一天來的这么快.
    夏侯丞闻听着微生羽的话.倏然的抬头紧凝着他温温润润的样子.牵带着厌恶的眸子彰显出了无尽的冷意:“寒蝉玉珠交给我.”
    微生羽看到夏侯丞这般认真的样子.也不打算解释什么.有些东西是越解释越让人厌恶:“答应我的条件.”
    “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夏侯丞回望着他挑眉反问.
    微生羽点头.和煦如风的面庞映衬的全是理所当然.开口的话更是直截了当:“是.这是我唯一的条件.”
    “呵呵……”夏侯丞苦笑.面对这等样子的微生羽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是他做了那么多对不起自己的生气.现今理直气壮的却是做了错事的人:“微生羽……老子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认识了你.”
    微生羽轻徐的面容.音言隐约的覆上了一瞬的失落.失落消散过后.就是刺眼的决绝与忏悔:“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丢下了你.如果当初我沒有那样做.现在你爱的人肯定是我.所以……我想为我做的事情赎罪.”
    “累了.有什么话明天在说.”
    夏侯丞听到这些话只觉得非常的可笑.赎罪.他从沒有见过赎罪的人.这等有心计的算计着一切.所以他不相信他的话.一点也不相信.
    但是.为了那颗寒蝉玉珠.为了银月的生命.他也不想多说什么.
    毕竟微生羽在他的心里.已经是一个自私到不能再自私的人.为了一己私欲从來不会过问别人的感受.即使他口口声声的说爱他.那又如何.反正他最爱的还是他自己.
    ☆、151 烦躁的早晨
    晨曦还沒正式的升起之时.微生羽便已经站在夏侯丞的房门外踌躇了好久.终于在举棋不定的情况下.还是咬牙敲了他房间的木门.
    咚咚咚
    不疾不徐的敲门声响.吵醒了还在熟睡的夏侯丞.烦躁的在床上翻着疲累不堪的身体.慵懒的声音带着丝丝烦躁的睡意里溢出口腔:“进.”
    微生羽忽略夏侯丞语气中的烦躁与厌恶.若无其事的推门踏过门槛.入眼的是夏侯丞趴在榻间睡意懵懂的一幕.暖暖的空气中似乎都飘荡着隶属于他身上的气息.让他深深着迷.
    炙热的眸子镶嵌的烈火般的热度.穿透着夏侯丞身体.让他浑然一身的睡意.彻底的消失的干干净净.
    夏侯丞猛地坐起身來.脸上挂满了无奈与烦躁.一双眼睛连瞧都沒瞧微生羽一样.便直接的开口:“说吧.你想要干什么.”
    儒雅的气息一直萦绕微生羽转悠.即使夏侯丞态度再差他也沒有一点变化:“吃早膳了.”
    “不吃.”冷冷的话落下.夏侯丞面部表情的又重新的栽回床上.用被子掩饰了自己的身体.
    微生羽俊朗的面部一如往常的好看.沒有丁点收到打击的感觉.而且对于夏侯丞的态度也是一样的镇定自如.屡步走到床边.气息淡雅的轻声开口:“不吃早膳身体不好.起身吧.”
    “……”夏侯丞重重的翻了一下身子背对着微生羽.表示不满.但是就是沒有说话.
    “哎……”微生羽望着他被子遮挡住的身体.长长的叹息一声.又道:“你不愿起身也可以.不过膳食一定要用.”
    说到这儿微生羽沒等夏侯丞回答或者反驳.则又开了口:“进了吧.”音落.走进來两名婢女还是两名搬着桌子的家丁.
    “搁置在这里就行了.”微生羽自顾自的张罗着.根本不过问已经坐起身來.气的瞪大眼睛的夏侯丞.
    等到闲杂人等都出去了.香喷喷的早膳也便摆在床边.
    “你到底想干什么”夏侯丞只觉得自己现在是火冒三丈.他并沒有让他这么发善心的为他准备早膳.而且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安排他的事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