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丞又重新给自己找了一份信心.穿上白日里那件已经脏的衫袍.偷偷的出了房间.迎着黑暗.独自來到鬼魅的山脚下.
    夜静更深.偶尔的发出莫名声音给若大的空旷的地方.带來了丝丝阴森感.
    夏侯丞就这么直直的矗立在山脚下.抬头仰望山顶处的黑暗.他在踌躇这个时间到底要不要上去.会打扰到银月睡觉吧.他睡觉的时候一直脾气不好.如果自己这么擅自的闯进去只会让他更加的厌恶自己吧.
    再三的踌躇下.夏侯丞选择了等候.或许等天亮了.等他醒來了就会听自己解释了.
    抱着希望带着期望.夏侯丞像个傻子一样的仰头一直望着山顶.静静的等待着.期待着.希望在艳阳升起的那一刻.
    他的小六.可以重新的对他绽放笑容.
    可……
    事实往往沒有夏侯丞想象的那么简单.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
    黑漆漆的夜空.虽然沒有月儿的身影.但点点稀疏的繁星还是有的.
    但是.一个时辰后.骤然挂起的冷风一次次的袭击着世界.冷厉的掠过夏侯丞单薄的身躯.不多会儿.豆大的雨滴毫无预兆的从夜空中倾落而下.
    “呵呵……”冷冰冰的水泽打在身上很凉.可是夏侯丞却苦不堪言的笑出了声.上苍是什么意思.不想让他在这里等待银月吗.
    还是在嘲讽他.自己的等待根本是无望的.让他赶紧的回去.
    呵呵……他绝对不回去.就算银月不要他了.至少也要说清楚.为什么不要他.他夏侯丞向來是那种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雨水落下越大.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夏侯丞已经跟世界万物一样.成了其中一个落汤鸡.但是他却比那些万物可怜.因为他是人.他有心.他的身体有温度.
    真的要经过长时间雨水的清涮.估计他的身体会受不.而且他胸口的鞭痕是刚上的药.倘若在被雨水侵泡.估计他的身体不用要了.
    夏侯丞就是沒有发现.他是一个笨蛋.什么拿得起放得下.他就是首当其冲.放不下的那一个人.如果可以放得下.只是一个答案而已.他根本不用一个人在这里受这种.寒风冷雨侵袭身体的罪.
    滴滴答答的雨儿.漫天的下着.打在房顶吵醒了酣甜睡着的银月.
    烦躁的皱起眉目.坐起身子.一整天他的脑力萦绕的.都是那张陌生带着难以置信的面孔.明明沒感觉.明明不认识……为什么那个人却要那般可笑的看着他.
    难道是自己玩过的.越想银月的面就愈加的烦躁.因为他根本不是那种.在乎一个陌生人的人.
    沒有了睡意银月孜然一身的.身着单薄的紫衫.跨出了房间.來到外面的凉亭.
    明明已经五更了.黑夜似乎比他休息之前更加的阴沉了.所以他讨厌下雨.总是会蒙蔽住真实.
    ☆、164 寻求答案2(二更)
    夏侯丞直立在山脚下.银月伫立在山上.
    就这样一个仰着头.一个低着头.他们明明是在相互的观望.但是因为黑夜的笼罩.遮住了所有的.让遥远的相望.变成了莫名的悲伤.也给这个灰蒙蒙的世界增添了不少阴郁的气息.
    薄冷的空气.也因为这场夜雨而大肆的袭來.
    山脚下.滴滴答答减小的雨水.在夏侯丞的耳边奏响着烦躁的音律.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站了多久.但……他知道自己很难受.身体又凉又热.伤口又粘又痛.好像跟绷带黏在了一起.
    世界在他的眼中是晃动的.在他的心里是残忍的.终于等到天亮了.可是他所期望的太阳却沒有出现.是不是这代表着他也会失败.
    呵呵……苦笑再次的袭击着他的面部.懵懂的醉意让他有晕厥的冲动.但他还是一遍遍的在心里告诉自己.至少要弄清楚银月为何这么对他.
    孱弱的身踏着不稳的步伐.一步步踩着泥泞的土地……
    只不过沒走两步.他看到等待了一夜的身影.灰蒙蒙的天空下.那抹紫衫身形像冬日里皱然开放的花儿一般的夺目耀眼.
    只不过深看下去.他清冷冷的面部.与含着厉光的眼神.陌生的让他抽气.他想要拥住他.可是不管……他凛冽的气息一直在拒绝他的靠近.
    银月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还会在这里.原本在凉亭上他是沒有看到他.但是随着天空的转亮.他隐约的看到他的身影.
    也许是他的样子身形整夜在脑袋里反复放映的问題.所以.对他有着非常深刻的映象.
    “六……”夏侯丞轻声的轻呢着.想要加紧脚步的走近他.却发现自己孱弱到连走路的力气都沒了.只能吃力的挪着小步伐.
    “玄霄沒杀你.”银月突兀淡漠的声音.不免的伤了夏侯丞的心.
    夏侯丞难以置信的摇头.他以为昨天银月对玄霄说的话.只是说说而已.沒想到他竟然是在说真的.越想心越是撕裂滴血:“你这么希望我死吗.你不是说这一生就要守护我的吗.现在是什意思.”
    “守护你.”银月深凝着他几秒钟.接着便不屑的开口:“你配吗.”
    “二哥.”沒等夏侯丞回答.冒然的清朗声音闯入了他们的对话中.
    夏侯清之真的快要被他吓死了.清早醒來沒有看到他.他简直把整个宁王府都翻了一遍.果然.他还是在这里.果然爱已入心.只可惜.他是不会让他回到银月的身边.
    “二哥回去了.”夏侯清之声音非常的温柔.心疼的扶住夏侯丞的身体.感觉他身体的凉意.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用想也知道他在雨中淋了一夜.
    “不……老四你告诉他.我们真是什么都沒做.我们只是……”
    夏侯清之感觉到他拉着他手臂骤然抓紧的手.再看看他满脸的乞求渴望.心里不禁的泛着不爽.接着吼出:“二哥.他根本不会认识你.”
    站在夏侯丞对面的银月.只感觉有点莫名其妙.所以.干脆直接转身离去.因为他对眼前这种戏码根本不感兴趣.
    “老六.”夏侯丞眼望银月转身离去的身影.一个焦急要抓住他.但是身体却被夏侯清之紧紧的拽着.
    “二哥.回去.”夏侯清之强势的抓着夏侯丞手臂.就要把他抓走.
    夏侯丞真的有种快要死掉的感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的心是焦躁的.他所有的一切都因为银月的态度被抽的很空.
    夏侯丞疯了一般的甩着夏侯清之攥住他的手.
    可是无论如何.夏侯清之就是不放开.弄得他一阵又一阵的焦躁.不觉得也吼出了心里的想法:“是不是你对他做了什么.为什么你会说他不认识我.”
    夏侯清之本來就沒打算隐瞒这件事情.反正早知道晚知道都的知道:“是.都是我干的.回去吧.”
    肯定的眼神.肯定的话语.让夏侯丞所有的疑惑无奈心疼彻底的消失.他只是想跟一个人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为什么这些人要强行把他们的爱.塞进他的怀里.
    为什么他们要想尽办法的拆散他们.他根本不需要除了银月以外多余的爱.为什么就是沒有人能够理解他.
    “二哥……”夏侯清之注意到突然安静下來的夏侯丞觉得有些不对劲.
    夏侯丞的脸上是一种绝望感.他的心已经乱倒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不想发怒什么都不想.至少这一刻他知道银月是爱他的:“所以你对他做了什么.”
    夏侯清之直视着夏侯丞面部让人难以捉摸的神情.还是如实的开了口:“忘掉你.让你永远在他的心里消失.”
    “呵呵……”夏侯丞用一种比哭还难看的笑.回应着夏侯清之:“所以.你答应救我吗.”
    “是.”
    “走吧……回府.”夏侯丞沒有在多说什么.弱到连走路都费劲的身体.完全靠着强大的毅力甩掉夏侯清之的搀扶.
    曾经.他想过如果银月可以忘记他该多好.即使让他重新变回那个嗜血阴毒的教主.他也不介意.至少他还活着.
    现在.一切按照他心中的轨迹走了.多好……
    至少他知道银月不会在为了他而死.至少他知道银月不会因为他的死而痛不欲生.
    哈哈……这不就是他所期望的吗.所以还有什么好纠缠的.
    心流血.可能保住他的性命.情迷乱.可以在心的位置.拉开一道伤口强行的塞进去缝起來.
    多好……夏侯清之帮他完成了最想做的事情.
    然而.走在他身后的夏侯清之却不知道他的想法.对于他突然的不纠缠与冷静.虽然很迷茫.但心也顺之安稳了不少.
    对他來说.只要夏侯丞不胡闹.好好的珍惜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
    可.夏侯清之始终不明白的是.一个人的心伤了.就算他的身体完好无陨.那么跟死了其实沒什么两样.
    ☆、165 忧心忡忡
    回到宁王府的夏侯丞是倒头就睡.睡了就病.
    三天了.眼看他的风寒和胸前的伤口以及内伤沒点好转.府内的人都急的焦头烂额原地打转.
    这边.夏侯丞的房间.孔汝钦与夏侯木染二人.并立的一直坐守在夏侯丞的身边.随时的查看病情.他们两个人可都是大夫.一个还是夏侯国有名的医圣.如果夏侯丞身上的这点小毛病都解决不了.别说名言扫地了.他更应该金盆洗手了.
    “哎……”
    “哎……”
    “哎……”
    “哎……”
    夏侯木染坐在孔汝钦的身边.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忍受.他鬼哭般的唉声叹息.谁知道他真的无法忍受.听他哎了四声已经是他最大的极限了.
    “死外面哎去.”某人转头都对着孔汝钦毫不客气的大吼.
    “小染……”孔汝钦听着夏侯木染凶巴巴的声音.可怜兮兮的回头.对视着他.清澈的双瞳里.满含着极大的委屈.
    夏侯木染蹙眉.沉着的眉宇.目不转睛的接收到來自于孔汝钦投射來的可怜目光.毫不客气的用脚踢了他的小腿一下.凶巴巴的开口:“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不行.现在绝对不行.”
    “可是……”孔汝钦一脸苦相.
    “沒有可是.”夏侯木染直接打断了孔汝钦的话.顺脚又踢了他一下:“出去.看到你就心烦.就因为你在这里老二的病情才一直沒有点起色.”
    “什么小染别沒良心啊……就因为二弟我才沒有跟你洞房……明明你都……”
    “闭嘴.夏侯木染听他这么说.突然有种面红耳赤的感觉.这种事情怎么能是拿到门面上來说.更何况他什么时候答应了跟他洞房了.明明是他耍诈先让他陷入不佳的境界.
    “哦……”孔汝钦对于夏侯木染的喜怒无常只能在心里表示无奈.这家伙平时在任何一个人的面前都很温柔.唯独在他的面前.比起悍妇.他一点都不差.就是欠**.
    夏侯木染侧头凝眉.盯着只会哦但还是坐在那里无动于衷的孔汝钦.不禁的绷着凶煞的清俊之面.嫌弃道:“哦什么.还不赶紧出去.”
    “出去?”孔汝钦温润眸中嵌着疑惑.
    孔汝钦很肯定的点头:“嗯.出去.你在这里影响老二休息.”
    “……”孔汝钦无奈.觉得作为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某方面非常强大的男人.对于面前这个嚣张跋扈的家伙.就应该狠狠的就地正法.让他求着自己.
    “出去啊.”夏侯木染语态不爽动手动脚的推搡着他的身体.
    “哦……”孔汝钦好看的嘴巴微微的撅着.哼唧唧的哦了一声.往往想象的就是想象的.孔汝钦在心里把自己幻想的那么有男子气概.那么的雄风秉凛.只可惜真的面对凶神恶煞的夏侯木染立马就萎了.
    “你醒了.”夏侯木染转身回到夏侯丞身边的时候.他的一双眼睛.不知道何时直勾勾的定在了他的身上.
    这也当真的证实了夏侯木染刚刚说的那句话.孔汝钦就是影响夏侯丞病情的那个人.
    “怎么样.哪里难受.”夏侯木染弯身.白皙纤长的手指轻轻的扶着夏侯丞白皙的额头.还是那么的烫.但看到他满面忧伤.却又勉强的露出笑容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心很难受.他如何让不了解他.总是想把一些苦自己承受.到最后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