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啊,她是我同事。”花穗惊喜的喊道,小脸立刻笑开。“可以让她上楼来吗?”她问道。
    神偷得到药方,笑得合不拢嘴,自然不敢怠慢花穗这“救命恩人”,急忙点头答应。“我派人领她上来。”他微笑说道,敲下通话中止键。
    霎时间,画面再度变得一片漆黑。
    “哇,短短时间不见,你就发了啊?”一踏进豪华卧房,月眉发出惊叹,眼睛咕噜噜的转,观察四周。
    “我在浴室里。”高亢的声音传来。
    月眉晃到浴室,瞧见里头大得像游泳池的大理石浴池,再度吹了一声口哨。
    “发了发了,你肯定是发了。”瞧见忙得不可开交的花穗,她好奇的发问:“你在做什么?”
    “呃,打包。”花穗头也不抬的说道,拿出饭店内精美的提袋,偷偷做起坏事。仔细一瞧,提袋里已经装满了不少东西。
    没办法啊,看见那些包装精美的洗发精、沐浴乳,她的双手就不听使唤,自动自发的动了起来。虽说已经知道这间饭店是老公的,但是她顺手牵羊的举动还是改不过来。
    “啊,还有香浴球。”她惊喜的喊道,继续挖宝。
    “嗯,这是什么?”她仔细搓了搓陌生的四角状铝箔包,读着上头的英文,接着粉脸一红。
    啊,保险套……呃,用不着,他们不需要……
    “李芳农离开幼椎园了。”月眉在大理石的台阶上坐下,眼睛盯着花穗。
    “啊?离开了?”花穗停下打包的动作,小脸抬了起来。没有了她的妨碍,李芳农能独揽大权,应该雀跃万分,怎么竟也急着开溜?
    “今早接到奇异果的电话,说是幼椎园被人出资买下,园长夫人‘包袱款款’跟着情夫卷款潜逃,园长哭干了眼泪也找不到人,李芳农瞧见没油水可捞,溜得比谁都快。”
    “是谁这么神通广大,才几天的时间就让幼椎园江山易主?”花穗漫不经心的问,其实也不是很想追究,她已经辞职,那儿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
    看来,帮助小朋友的愿望,将变成今生最大的遗憾。
    抱起提袋,她往月眉走去,才走没两步,裙摆陡然一紧。她低头察看,吓得倒抽一口凉气。
    “啊,我的衣服。”花穗惨叫一声,弯下腰来检查。
    昨夜才惨遭冷天霁蹂躏的礼服,这会儿又被大理石的边缘钩住,丝绒缝线被扯开一道口子,看得她的心不断淌血。
    “拿我的刀子去,把缝线割开,不然裙摆的裂缝会愈来愈大。”月眉说道,把刀子递过来。
    “这刀子好不顺手。”花穗别扭的说道,皱着细长的眉,困惑的瞪着那把刀子。老觉得刀刀跟刀柄的方向,跟惯用的刀子不同,怎么割都不对劲。
    对喔,这时才突然想起,月眉先前提过,她是左撇子……等等,左撇子?她搜刮战利品的动作蓦地一僵,完全静止。
    杀手右手持玫瑰,左手持刀剑,杀人技术精湛。
    那杀手是左撇子!
    花穗极为缓慢的回头,瞪大眼睛看着月眉。怀疑像是泡泡一个又一个往上直冒,止都止不住。
    两个月前,各界才开始对她的心脏感兴趣,而月眉正是那时候进入幼椎园的。
    再说,普通女子为何随身要带着刀子?
    不会吧?她此刻心中浮现的可怕猜测,难道是事实?
    “你发现了?那我的动作就必须快一点了。”可爱的微笑不变,月眉的手却缓慢的伸到胸前,从胸罩底部俐落的一抽,手中霎时多了一条柔韧而细长如针的金属。
    “发现?发现什么?”花穗瞪着那细长的金属,发现尾端磨得十分尖锐,绝对可以轻易穿透人的肌肤。
    “你发现我的身分了。”月眉微笑说道,但笑容却不再天真无邪,反倒狰狞得吓人;那些天真甜美,都只是面具。“你的丈夫应该也提过我。”
    “你……不可能……你……”花穗的脑子乱成一团,仍本能察觉到危险逼近。
    她扔下满袋子的战利品,不断往后退,想拉开两人的距离。
    “这是我的手法,潜伏在你的身边,当你最没有防备时再动手。”月眉步步逼近,笑得更灿烂。她最喜欢的,是看见猎物临死前的表情,从诧异惊愕,转为痛苦。
    “但是,逵克已经死了。”花穗扔出小花瓶,以空间换取时间。
    “他的死跟我的任务无关,必须杀了你我才能拿到钱。”
    “连半点同事情谊都不顾吗?”花穗做最后挣扎,充满希望的问。
    回答她的是一声冷笑。
    看来,讨人情是没用的,先前的友善只是假象,都只是为了要降低她的防备,找机会取她性命。
    娇小的身影往她冲来,力道出乎预料的强大,撞得花穗也飞了出去。两个窈窕的身段,在地上撞成一团,月眉一个翻身,已经掌握大局。
    花穗喘息着,瞪着悬宕在身上的月眉,心跳得好快,肌肤一片冰凉,感觉到死神的抚摸。老天,难道她注定要死在这里?
    “这钢针,只要穿透你的心脏,我的任务就完成了。”月眉狞笑着,将钢针举高,瞄准花穗的心脏……
    砰的一声,一个巨大声音响起,身上的重量瞬间不见了。
    花穗悄悄睁开左边眼睛,确定生命暂时没有危险后,再睁开另一只。映入眼中的高大身影,让她松懈的瘫软在地上。
    最危险的时候,她的英雄老公仍旧及时赶到,解除了危机。
    “你──”月眉被拎得高高的,颈间的强大压力,扼断了空气的供给,她惊愕到极点,看着阴沉的冷天霁。
    “不想活了吗?”他冷笑,那神情让人不寒而栗,简直就是死神的化身。他回到饭店中,听见神偷提及有花穗的同事来找她,心中就警铃大作。
    奔回房间时,浴室里传来的呼喊声证实了他的猜测,他没有思索,俐落的出手,就已将恣意逞凶的月眉手到擒来。
    “她骗我!”花穗终于坐起身来,小脸气得通红,愤怒的情绪居多。“老公,替我……”她本想请冷天霁吓吓月眉,但拳头撞击在人体上的声音,让她目瞪口呆。
    沉重的拳头猛烈的撞击在月眉的身上,一拳强过一拳,冷天霁没有手下留情,下手格外狠毒,光是听那拳头打在人体身上的声音,就知道那痛楚的程度有多强烈。
    “呃,不用打得这么用力吧?”花穗小声的说道,匆忙走上前去,想制止这可怕的责罚。就算月眉再不是,终究是个女孩子,男人打女人,说什么都是不对。
    她凑过来,扑住冷天霁坚实的手臂,阻止他继续狂揍月眉。
    “住手住手,你要打死她了!”她开始怀疑,他心里根本就打算要亲手打死杀手。不行不行,虽然她不介意他替天行道,但是她可不希望饭店里闹出人命,这会影响生意的。
    冷天霁停下手,看了妻子一眼,确定她安然无恙。“还有什么话想说的?”对付月眉的口吻,冰冷得像十二月的寒风,冷酷极了。
    被打得不断干呕的月眉,咬紧牙根,勉强抬起头来看向花穗。
    “我……”她欲言又止,说得很吃力。
    花穗凑上前来,以为她要说些什么,才靠近没两寸,一双手已经扯住她的衣袖,钢针在空中高高举起。
    “我要你陪葬,”月眉吼道,声音粗哑得很不自然,手起针落。
    一个凌厉的侧踢,陡然拐中月眉的左脸颊,那一下侧踢,用的劲道极为强悍,猛的轰掉她的神智。她眼前一黑,往后跌去,掉进浴池里,手中钢针也飞了,再也不能作怪。
    被扯得紧紧的花穗,侥幸逃过一劫,却也跟着跌进浴池里,当场变成落汤鸡。
    “咳咳咳……咳咳咳……”被冷天霁捞上岸时,她因为呛到水,不断咳嗽,还吐出好几口带着玫瑰芬芳的浴水。
    宽大的手掌拍抚着她,让她镇定下来。“没事吧?”他淡淡问道,勾起她水嫩的红唇印下一吻,态度从容不迫。
    “你……你打女人!”花穗嘟着唇,双手插着腰,指控的说道。比起被杀的威胁,他对女性的粗鲁,反倒让她更介意。
    “我不打女人。”他淡淡的说道。
    “但是……”
    “‘她’不是女人。”
    “啊?”疑问的单音。
    “他是人妖。”冷天霁徐缓宣布。
    “啊……”尾音拖得长长的,她这会儿才恍然大悟,多看了月眉一眼。
    人妖呢!没想到不用去泰国,就能看到人妖,自从嫁给冷天霁后,生活变得格外多彩多姿,她得快些适应才行。毕竟,丈夫大名鼎鼎,作老婆的当然也不能太丢脸啊!
    “那要怎么处理……呃……这个人?”
    “杀了。”他露出冰冷的笑容。妄想杀害花穗的人,他无法轻饶。
    “别杀他。”她匆忙制止,用脚尖把载浮载沈的杀手推离浴池边。“虽然他是杀手,但是在幼椎园里,总也替我挡过不少次麻烦。最多,就把他遣送出境吧,我想,他不会有胆子再来找麻烦了。”她心软,就算这人存心杀她,她也见不得熟人丧命。
    干脆,就把他送去泰国吧,那儿适合人妖的工作不少,他也不必再当杀手了。
    深不可测的黑眸看着她,许久之后才缓慢的点头。纵然愤怒在胸口焚烧,但是见到她的大眼,怒火瞬间就消失无踪,她有着让他平静的魔力。而他太过爱她,不愿意让她失望。
    花穗松了一口气,露出欣喜的笑容,早已知道他不是残酷冷血的人。
    “你刚刚去哪里了?”她问道,站起身的时候,礼服还在滴水。
    “去替你处理一些事情。”冷天霁回答道,走到浴室外,拿回一个精美的白色信封。“拆开看看。”他的唇上有着神秘的微笑。
    “这是什么?”花穗疑惑的问,先找了毛巾擦干双手,才接过精美的信封。
    “所有权状。”
    “什么东西的所有权?”她一头雾水,抽出里头的权状,仔细的阅读。才读没几行,她发出惊喜的尖叫,猛地扑进冷天霁怀里。“就是你,你就是那个买下幼椎园的人。”她尖叫着,在他怀里又蹦又跳。
    “是我。”冷天霁承认,抱起她离开浴室。
    “你买下幼椎园作什么?”她满足的靠在他怀里,还在端详那张权状。
    “这是你的礼物。”他将她放在软软的大床上,额头抵着她潮湿的头发,用毛巾擦拭她的身子。
    “礼物?”花穗睁大眼睛,着迷的看着他,心里暖暖的。他那专注的模样,像是愿意这么做上许久许久,直到两人白发苍苍,也不会厌倦。
    他先是微笑,接着开口:“这是你的幼椎园,是一间帮助清贫儿童的幼椎园,让你汹涌澎湃的母性,能照顾到更多的孩子。”